“等我回去後,再好好收拾你!”


    賀晉深陰騭的鋒芒從陸笙簫臉上掠過,看著她麵色蒼白,顯然起色還沒恢複過來,就敢這麽冒險,氣的恨不得將眼前男人捏碎。


    李澤一聽賀晉深要告自己,無所謂地笑了笑。


    早在他還沒出國之前,就聽說過有關賀晉深的神話,這個年紀輕輕的男人,殺伐果斷,一路過關斬將,踩著自己父親和弟弟的肩膀,一步步走到今天。


    如果他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所以,早在和賀晉深作對之前,他就已經接受了後果,想不到,隻是區區一個告自己,李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慶幸。


    “賀總要告我,我無話可說,但是有些話我必須說清楚,笙簫喜歡的人是我,如果當初我不離開,笙簫也是不可能嫁給你的。”


    “你現在說這些廢話有什麽用,走了就是走了,關我屁事,我想娶誰,還沒有人攔得住。”


    眼下之意,當初李澤就算在國內,也絲毫不會影響他娶陸笙簫。


    明明是嫌棄的要死,可當雞肋也有人搶之後,賀晉深心中的好勝心也跟著激發,就算他不想要的東西,也別想落到別人手中。


    “所以,你話說完了?”


    看著李澤被嗆得啞口無言,賀晉深冷笑一聲,就這樣的男人,還是更適合國外的溫室花園,


    “笙簫壓根不愛你。”


    李澤很確定。


    這也是他回來,唯一的有利武器。


    之後,李澤便目光懇切地望著陸笙簫,希望她能驗證這個答案。


    同樣的,還有賀晉深。


    渾身氣場陰冷,殺機畢現,他的女人心中還有別的男人。


    這絕對不能忍。


    陸笙簫心髒仿佛顫抖了一下,在賀晉深的注視下,任何小細節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更別提撒謊了。


    心有千千結,此刻又與何人說。


    “笙簫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陸笙簫猶豫,李澤便看到了希望,在一旁鼓勵道。


    暗地裏,賀晉深握著陸笙簫胳膊的手又用力了幾分,平靜的眸子是無聲的威脅。


    他從來不指望陸笙簫有多愛自己,可她心底有別人,就是不允許,便咬著牙,一字一頓道:“陸笙簫,他說的是嗎?”


    陸笙簫閉上了眼睛。


    深吸一口氣,再次睜眼,她平靜地望著李澤,抱歉道:“對不起,李澤,從你出國的那一天起,我就決定忘記你。”


    “忘記?你怎麽忘記?”


    李澤不可置信,又化作了一聲苦笑,往後退了兩步,眼神又四處遊離,最終還是落在了陸笙簫身上。


    他猛地掀起袖子,露出了長長的幾道疤痕,“這樣的傷口,在我身上還有很多。”


    “笙簫,你知道嗎,當我每次想起你的時候,隻有痛苦才會讓我暫時麻痹,所以每當我想你一次,我就在身上劃過一刀,想一次,劃一次,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我想念你多少次。”


    “可現在,你告訴我的卻是另一個答案。愛你就像這些傷疤,怎麽可能說沒就沒了。”


    李澤搖搖欲墜,有血從他後背滴落,陸笙簫才注意到李澤後腦勺也受了傷。


    “行了,這些玩意兒,從來都隻是用來感動自己的,就別在這裏惡心別人了。”


    賀晉深沒有絲毫感觸,相反還覺得一個男人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是多麽的惡心和懦弱,也不管陸笙簫同不同意,便強行掰過她的肩膀,陸笙簫多看別的男人一眼,都是罪惡。


    “上車!”


    賀晉深命令。


    陸笙簫有些擔心地看了李澤一眼,車現在已經撞得無法行駛,救護車還在趕來的路上,也不知道李澤還能支撐多久。


    “怎麽,心疼了。”


    賀晉深的語調已經不悅。


    陸笙簫低下頭,咬著唇,沒有說話,徑直坐在了最後排。


    賀晉深跟著上去,一滴血正好滴在了陸笙簫的手臂上,陸笙簫猶如觸電般瑟縮了一下,發現那塊皮膚都在跟著顫抖。


    陳鈞遞過去毛巾,賀晉深閉著眼睛,沒有接,最後隻能尷尬地從陸笙簫笑笑,“抱歉,陸經理,隻能麻煩你了。”


    陸笙簫內心是拒絕的,但也不能看著見死不救,最終還是接過毛巾。


    剛剛觸碰到他的額頭,男人便警惕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強大的力道幾乎要將陸笙簫整個人都震碎。


    四目相對,陸笙簫那如受驚的小鹿般,帶著絲絲恐懼的眼神落入了賀晉深心底,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要不還是你自己來擦一擦。”


    陸笙簫建議道。


    她可還想多活兩年,不想就這麽被賀晉深嚇死。


    結果某人卻是閉著眼,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一臉傲嬌道:“這傷怎麽來的,你心裏沒點數,還好意思讓我自己來。”


    陸笙簫嘴角抽了抽。


    好在知道賀晉深的情緒從來都不是正常人,也就懶得計較,當下微微起身,腦袋湊了過去,認真地幫他擦了擦。


    最後,陸笙簫看到了傷口,足足又一兩厘米,看樣子難免會留下一道疤痕。


    “看夠了?”


    賀晉深忽然睜眼,看著望著自己一臉發呆的陸笙簫,冷聲冷氣道。


    “沒有!”


    陸笙簫迅速坐下,慌亂地整理過分跳動的心髒,眼神開始望向窗外,不去理會賀晉深。


    賀晉深並不在意自己額頭有多大的傷口,反倒是陸笙簫無所謂的態度惹惱了他,開始變得十分不悅。


    “陸笙簫,坐過來!”


    賀晉深命令道。


    陸笙簫沒動。


    “別讓我說第二遍!”


    這就是賀晉深請人的姿勢,就連陳鈞也在前麵捏了一把汗。


    明明就是擔心陸笙簫,才一連超速追上陸笙簫,可追到了卻是這種態度,陸笙簫再大度,也沒法往好處想吧。


    陳鈞在心底哀歎一聲,也不知道老大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長點心。


    “賀晉深,你做什麽!”


    陸笙簫忽然發出一聲慘叫,憤怒地望著賀晉深。


    賀晉深卻是沉默,外加神情深邃看不出個所以然,正四目相對,忽然間賀晉深一低頭,粗暴地咬住了她的唇。


    “嗚嗚嗚!”


    陸笙簫的兩隻手都被抓住,壓根反抗不得,之後賀晉深幾乎所有的力量全都壓在了陸笙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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