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試試。”


    賀晉深不以為意,依舊兩手插兜,慢慢地朝陸笙簫走進。


    陸笙簫已經感覺到了脖子上的痛,兩腿直發軟,看賀晉深堅定的眼神,顯然沒有停下來談判的意思。


    “賀晉深,你給我站住!”


    胡一堂再次著急地大叫起來。


    賀晉深笑了笑,眼神愈發陰冷,“我知道你還有個五歲的女兒,母親還在醫院裏躺著,今天我原本可以把他們都帶過來跟你談判,但想了想,我還不至於那麽沒人性。”


    “倒是你,今天膽敢讓她一根毫毛,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到時候,可不知道由誰來照顧她們呢,嘖嘖,想想還真是可憐。”


    “賀晉深,你胡說什麽。”


    胡一堂慌了。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底很清楚。”


    說話的時候,賀晉深並沒停止步伐,雖然每一步都很慢,都很小,可還是在一步步逼近。


    胡一堂的腿開始軟了,可並沒有就此妥協。


    賀晉深又繼續道:“我知道你在為誰賣命,但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出了事,沒有一個人會來救你。”


    “相反,如果你現在停下來,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不追究你的責任,我的個性你應該有所耳聞,就是從來不會讓傷害我的人繼續活在這世上,當然了……”


    “賀晉深,你……給我站住!”


    胡一堂說話開始結巴,手也跟著顫抖,陸笙簫嘶地一聲,已經感受到了痛苦。


    說時遲那時快,賀晉深不知怎麽地就衝了過來,再然後一手緊緊地握住了刀口。


    胡一堂瞪大了眼睛,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


    賀晉深嘴角扯出了一抹陰冷笑意,就連陸笙簫也跟著膽寒,可隨後,就看到一陣鮮血順著賀晉深的手掌不停滴落。


    他竟然握住了刀刃。


    而後,慢慢地,竟是一步步地逼近,進一步崩潰對方的心理防線,直直地從胡一堂手中奪過了刀。


    賀晉深將刀丟在了地上,隨著刺耳的聲音,陸笙簫注意到刀口上還有不少血跡,才強烈的燈光下,鋒利的刀口正折射出銀白的光芒。


    “賀晉深,你的手。”


    沒了束縛,陸笙簫一個箭步衝過去,掰開了賀晉深的手。


    賀晉深隻是看了陸笙簫一眼,懶得說話,從兜裏掏出一塊手帕,隨意綁了一下,便對外麵衝進來的警察道:“麻煩給我兩分鍾的時間。”


    對方很明白賀晉深的意思,但是誰也沒有阻止,老老實實地退了出去。


    胡一堂已經明白大勢已去,看著賀晉深那深邃,複雜的眸子,身體開始顫抖。


    他開始哀求道:“賀總,你剛剛說的話還算不算數,你說過隻要我放了她,你可以既往不咎的。”


    賀晉深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笑了笑,但是很快,嘴角跟著有了一抹冷意。


    隨後,賀晉深一腳便重重地踢在了對方肚子上,鋥亮的皮鞋看起來如同磐石般堅硬,果然胡一堂發出了如殺豬般的慘叫。


    之後,又是一腳。


    也不知道賀晉深一連踢了多少腳,直到對方連哀求聲都發不出了,賀晉深才停下來,隨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不解氣道:“好像是我自己把人救下來的,和你沒有多少關係吧。”


    畢竟,他的手還流著血呢。


    胡一堂蜷縮在地上,再也沒了反抗,一個大男人,竟是那麽哭了起來。


    “我女兒還那麽小,家裏還有父母要照顧,如果不是做手術差錢,我又怎麽會……”


    “早知道這些,你幹嘛去了。”


    賀晉深又是一腳重重地踢在了男人腿上,之後用一種近乎於不屑地眼神道;“我提醒過你,敢動我的人,從來就沒有一個能好好活著,接下來,你就慢慢享受吧。”


    賀晉深出去後,一幫警察才衝了進來。


    胡一堂已經站不穩了,由兩個警察攙扶著走到門口,但也沒人多說一句。


    為首警察道:“賀總,你放心,針對這次惡劣綁架事件,市局已經引起高度重視,我們一定會好好處理。”


    賀晉深冷笑一聲,眼底滿是陰冷,“人給我好好看著,不過這背後的人,我也會把他揪出來。”


    不知道為何,一旁警察哆嗦一下,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可再鼓起勇氣看賀晉深的眼神,眼底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漠嚴肅。


    早就聽聞賀晉深手段狠辣,手下敗將沒一個好下場,今天親眼看見了賀晉深用手握刀的場麵,再加上他的眼神,為首的警察幾乎沒什麽好懷疑的。


    得罪賀晉深的人,估計這下是要到大黴了。


    相比之下,進了局子,反倒形成了一種保護。


    “賀總,我們先回去,工作還要交差。”


    一分鍾不到,別墅裏徹底安靜下來,雖然還有燈光照著,可陸笙簫心底還是覺得有些滲人。


    接著,就看賀晉深頭也不回地邊走邊說道:“蠢貨,還不走,要留下我也不介意。”


    這一叫,陸笙簫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了過去。


    隻是那一聲蠢貨,是在叫自己?


    陸笙簫有些不滿,可一想到也是因為自己親信了別人的話,她才被綁架,而且還連累賀晉深,陸笙簫心底又有些難受。


    上了車,陸笙簫道:“我們還是先去醫院吧。”


    賀晉深看了一眼陸笙簫脖子上的傷,此時正滲出點點血來,傷口不大,但估計是要留疤了。


    陸笙簫注意到賀晉深的眼神不對勁,便下意識地摸了摸脖頸,道:“我的傷不礙事,我是說你的手……”


    近距離下,陸笙簫才注意到賀晉深包紮的手帕早已經被鮮血染紅,頓時心髒一下子提了起來,“還是我來開車,送你去醫院吧,要是……”


    陸笙簫一緊張,差點嘴不把門。


    沒想到,賀晉深卻是板著臉問道:“要是什麽?”


    陸笙簫很想說,要是手因此殘廢了,或者留下後遺症,那賀晉深還不得要了自己的命,所以還是趕緊去醫院治好。


    “沒什麽,還是先去醫院吧。”


    陸笙簫沒敢看賀晉深的眼神,低著頭,想讓賀晉深讓出位置,結果賀晉深油門一踩,單手握著方向盤出發了。


    車上,一路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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