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掉後頭是否會有追兵不提,光是要瑪莉亞羅斯一個人送到收容所去,就是一件相當辛苦的事。


    不過,瑪莉亞羅斯相當熟悉這個第六區——也就是“屑街”。小時候,也就跟著他的雙親,三人一同住在這裏的貧民窟裏。一直到現在,他還長長出入收容所,所以對這個地區多少也都還算熟悉。因此,他對於像是這個家夥其實幹盡壞事、那個家夥其實是個好人之類的的事,大概都心裏有數。


    所以,在進入第六區以後,瑪莉亞羅斯便與那些貧民窟的孩子打了聲招呼。這些孩子雖然看起來都很不像樣,但其實本性不差。


    瑪莉亞羅斯拿出了零錢分給這些孩子,意思讓他們去找輛推車來,看來是拿來運送回收垃圾用的,髒是一定很髒,而且有點臭。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隻能忍耐一下了——少女一句話都沒說,便乖乖地做到了車上。瑪莉亞羅斯則是帶著幾個似乎覺的有趣的孩子,一起拉動這輛推車,往收容所的方向前進。


    在路上,他們在這些孩子的其他朋友那邊知道了龍州人的動靜,不時要該路線,一下子前進一下子又後退的,狀況實在是不少。


    不過,總算是平安到了收容所的門前。看到那些走在執勤警備的守護者後,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反倒是,那些守護者嚇了一大跳,看上去還有些是驚慌失措。孩子們看著變了臉向的他們開始向這個方向跑來後,全都一哄而散,而瑪莉亞羅斯則是被一連串諸如“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回事?”之類的詰問弄的火大起來,照這樣看起來瑪莉亞羅斯簡直是被當成了加害者,但他明明就幫了這個少女一把,最後卻依然隻能得到這樣的待遇。


    “你們這些守護者,怎麽老是一臉的跩樣啊?活像你們有多偉大似的。我不知道什麽義不義的,不過擺出那種態度,那怪那麽多人看你們不順眼。”


    “你說什麽?”


    在住這裏跑來的五個守護者當中,有一個看起來最是妄自尊大,此時則是神色一沉,手往腰際伸了過去,準備取出武器。


    就是這個——這才是艾爾甸的一般市民,對這些守護者最主要的印象。當然,他們不是每個人都如此這般,但就是尤為有這些反感的家夥存在,守護者的整體評價才會一落千丈。


    即便如此,這些笨蛋還是比那個羅叉——也就是那個死神有人味許多。一想到這些兩三下就冒火的家夥,其實也隻是氣量狹小的可憐人,感覺起來就比較沒那麽令人無法忍受。


    “在盤問我以前,你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處理吧?這個女孩子傷的不輕,而且似乎很痛的樣子,意識也不是很清楚……不管怎麽請,你們都要應該要先把人送去治療吧?”


    “……您說的沒錯,很抱歉。”


    ……不過,對方道歉的未免也太爽快了。如此一來,瑪莉亞羅斯反而覺的很不舒服,還有些困擾。


    不過,他們是真的沒什麽時間磨蹭沒錯。


    應為少女膝蓋傷的很嚴重,無論是把開扛進去或是抱進去,其實對他的傷口對她的傷口都不好。所以瑪莉亞羅斯與那跟上來的兩個守護者,先是連車帶人全都給推到收容所的入口,然後在跟換成擔架。


    接著,其中一個守護者立即向服務台的工作人員說明相關情況。收容所早就習慣了這類的緊急狀況了——少女該達到幾號診療室、哪個醫護士手邊沒工作、誰在誰不在……各式各樣的指示瞬間漫天飛舞,人生雜遝。等到瑪莉亞羅斯回過神來治療已經結束了。


    負責治療少女的醫術士敲醒了瑪莉亞羅斯——一夜沒睡的她,此時正在打盹當中。這個醫術士硬是把別人給叫醒,然後就這麽以瑪莉亞羅斯的膝蓋為枕,鼾聲大作了起來。


    時間,未過中午。整個中庭,盡是一片沉穩靜寂。


    當然,還是在收容所地域內。若不是在高牆圍繞、由銀色軍團的守護者們輪番看守的收容所中,而是在外頭哪裏,他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悠然自在地睡午覺吧?跟昨天比起來,今天是暖和多了。所以他幹脆把中庭的草坪,當天然的床鋪。


    他要的,不過就是能夠安安靜靜的睡一覺而已。


    “莫莉,可不要一邊打鼾一邊來回摸我的屁股嗎?”


    “呼……噗噗噗噗……嘖嘖嘖……呼……”


    “算了吧!你再裝也不會像的。”


    “呼……咕……”


    “你不裝也還是不像好嗎,起來啦。”


    “zzzzz……zzz……zzzz……”


    “喂,你給我等一下……你在摸哪裏啊!住手——”


    “……一下的話,就……”


    “耶?什麽?”


    “親我一下的話……我就停手……當然、我要的是深吻喔……”


    “我扁你喔!”


    “嘖!”


    莫莉·利普斯收容所對外的代表人物、領導者、女王——總之,就是這個組織的創始者,而且,目前仍然是大權在握的莫莉,此時則還是閉著眼,嘖了一下,然後隨即枕在瑪利亞羅斯的膝蓋上,發出規律的鼻息。


    雖然很突然,但莫莉看起來真的很累,看上去就像是真的睡著了。


    就因為他是莫莉,這一切說不定還是他糾纏不清的演技……但現在這張睡臉的確是比剛才更無防備了。


    “……又是幾天沒洗頭拉?”


    瑪莉亞羅斯用手爬梳了下莫莉那略帶油膩的亂發。即便如此,莫莉儼然睡的很熟。


    所以,自己需要把膝蓋借出多久呢?


    瑪莉亞羅斯輕撫摸著莫莉的頭。就在這同時,抱著膝蓋、坐在身旁的那個少女,則是一邊撥弄著草坪上的小草,沙沙有聲:


    “我第一次看到媽媽——莫莉那個樣子……”


    這個少女,打從九歲起便進入這個收容所,知道十四歲。


    在這個收容所裏,收容了許多因心病纏身的的病人。也收容了許多失去雙親的孤兒。莫莉告訴他,這個女孩子也是。對這個少女來說,一路照顧他到達的莫莉就像是他的母親一樣。他在十四歲以後,便稱為秩序守護者的儲備團員,而在十六歲時正式稱為團員——


    少女的名字是佩兒多莉琪,莫莉則稱呼他為莉琪。


    佩兒多莉琪換下了染血的衣物以及連身群,換上了另一件裙子,還搭上了一件顯然略大了些的毛線衫……雖然這樣的搭配很難令人恭維,不過因為這是向收容所借的義父,所以也就將就著穿上。


    “為什麽媽媽……不對,莫莉……在我們麵前,是個很堅強的人。”


    “媽媽不好嗎?怎麽非得改口叫他的名字呢?”


    “怎麽說,做個區別吧……”


    瑪莉亞羅斯斜瞥了佩兒多莉琪一眼。看起來,他的臉色雖然還不是很好,不過既然莫莉已經施展過醫術式,那就應該已經不要緊了。


    莫莉·利普斯,她之所以被稱為艾爾甸最有名的醫術士,不單因為他他是收容所的主事而已。身為一個醫術士,他的能力可以說是到出類拔萃到極度稀有的地步。


    而他那堪與歐吉桑大叔媲美的性騷擾癖好,也同樣不遑多讓。


    “我不能老是當個讓媽媽保護的孩子。”


    佩爾多莉琪慢慢地把手上的雜草撒在地上。


    沒有風。


    草屑徑自落下。


    “我想要守護媽媽。我想要自己變強到……可以守護一切的程度。如果我可以變強的話,就可以抓住很多東西,不在失去了……”


    為什麽會突然扯起這些?瑪莉亞羅斯也是一頭霧水。


    不過,應該是佩爾多利奇想提起這些事吧?


    不聊這些,其他也沒有


    事情做。聊聊這些,則可以在莫莉放過他的膝蓋前,打發打發時間順便讓兩人熟悉一下。


    “所以,你加入了守護者的行列?”


    “恩,而且他們也對我有恩,事實上,就是焰把我帶來媽媽這裏的。”


    “焰?”


    “他現在是擔任地第七突擊隊的隊長,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喔!他那人雖然有些反複無常、粗枝大葉,但是他很溫柔——怎麽說呢……他人很好的。雖然他的嘴巴很壞,不過,那時應為他難為情啦!所以,沒有人會討厭焰的,大家都會馬上就喜歡他喔!”而且,焰不隻是溫柔而已,在守護同伴的時候,他也很強的。但是,就在不久前,焰他太太……”


    佩爾多莉琪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咬緊了唇:


    “——我這是怎麽了……怎麽一直對你說個沒完。真奇怪,我完全不認識你呢……我們是昨天第一詞見麵,今天你就幫了我……這段緣分,真的很是奇妙!”


    “是啊。”


    他說的完全沒錯。


    隻是,除了緣分外,還有若幹意外在內吧……


    回頭仔細想想,就瑪莉亞羅斯加入zoo這件事來說,那也不是什麽必然之事,而是有許多的偶然堆疊而成。更別說是人與人之間的相聚或是離別、好事成或壞事相隔也不過隻有一線。


    在那個時候,如果有什麽差錯,就沒有現在的自己了吧——


    至於莫莉……他剛稱為侵入者的時候,有一回傷的很嚴重,要不是偶然之間聽聞收容所在外的風聲評價,也不會認識莫莉。


    當然,也不會像現在一樣,還把膝蓋借給莫莉睡。


    感覺上,如果沒有那些偶然,自己一定現在很寂寞。


    說道這個,不知何時,多瑪德君說過:“我向來都很重視‘緣分’這種事!”之類的話。


    不知怎麽回事,他有時會想起這句話。


    所以,會碰上佩兒多莉琪,這也是一種緣分吧!


    瑪莉亞羅斯歎下一口氣說道:


    “謝謝你昨天伸出援手。”


    “我也要謝謝你幫我解圍……我們這是彼此彼此吧!”


    佩兒多莉琪看了看瑪莉亞羅斯一眼笑了笑說:


    “其實我昨天實在想……人家幫你了欸,你還在那裏擺出一副不滿的表情、發什麽牢騷嘛……之類的……”


    “那時因為……”


    瑪莉亞羅斯沒辦法理解羅叉嘴裏那些義啊什麽的……不,與其說是沒辦法理解還不如說是羅叉表達方式,根本沒法得到他的共鳴。


    當然,“但凡為一己之私利,危害他人的就是惡。”要這樣說也不是不行,但是……


    說道低,一想到自己的立場,他就沒辦法去讚同羅叉的說法。


    瑪莉亞羅斯沒有那種說自己真的清廉無暇到哪裏去的自信。事實上,他也不認為有這種必要。他要考慮的就隻有自己、同組的夥伴以及莫莉等極少數的人而已。說的極端一點,其他人會怎麽樣他不曉得。如果要為了某些重要的事,那麽犧牲、傷害他人在所難免——他給自己的規範,其實就隻有這樣而已。


    所以,他會去救佩兒多莉琪,其實就是個意外。


    也就是說,最多就到這樣而已。


    差不多、剛好、就隻這樣。


    “——我不是秩序守護者。”


    “我們也不是什麽三頭六臂的大人物啊!”


    “要這麽說也是拉!”


    “所以,我們會去要求姊姊,目睹惡事,絕不可退。勝敗不是問題,重要的是得拔劍一戰才行——應為隻要逃開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接下來就會變成一種常態。如此一來,就會變的沒辦法戰鬥。我們自己知道,自己其實很脆弱的,但若不好好自覺自己很弱而超越的話,是無法變強的。”


    “可是,如果死掉就沒意義了,不是嗎?”


    “死一點都不怕。”


    佩兒多莉琪毫不遲疑地說道:


    “對我們來說,那種沒辦法變強的弱者,連守護重要的人都做不到……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所以你才會采那樣的戰鬥方式吧!”


    因此,佩兒多莉琪是已經有舍身、死亡的覺悟,才會出來戰鬥。


    照這樣說起來,即便佩兒多莉琪真的收拾掉那些掛了一堆骷髏的龍州人,情況也不會有什麽轉變。


    為了這樣原則什麽的——為了要變強,為了諸如此類的種種,即使堵上自己的性命也可以嗎?


    “不過,你死了,你就不能守護那些重要的人了,不是嗎?”


    “可是……”


    佩兒多莉琪把臉埋進了膝蓋裏。


    “我不想逃。”


    他的話音,甚至是到著些許震顫:


    “——好幾年前,這裏被一批盜賊襲擊,很多孩子都死了、被殺了。我那時剛剛開始學劍術,什麽都——什麽都無能為力。的的妹妹被殺掉了,還有我那些哥哥弟弟、姐姐……媽媽也受傷了。”


    佩兒多莉琪開始宛如喃喃自語似的不停說著“我想變強”這種事:


    “我想要……變強,變得更強,我想一直變強……一定得要變強才行。所以我去問焰,要怎麽樣才能變強。焰教我,雖然最好的對策是不言戰,但一旦麵臨戰鬥時一定要拚命才行!當斬即斬,不要有任何遲疑。”


    “我——”


    佩兒多莉琪的那點心思裏,瑪莉亞羅斯怎麽不可能不懂——


    想要變強啊……


    它能夠理解那種感覺。如果自己夠強,在那個時候,就能守護住那個重要的人了那?瑪莉亞羅斯自己雖然沒有這樣想過,但佩兒多莉琪與他不同。


    “我不會那樣說。不論如何,還是要動動腦筋才行。當斬即斬,但是腦袋不能放空。隻要是為了勝利,什麽都可以幹。沒有什麽比死更糟糕了——隻要你死,你就輸了。”


    “我剛剛說了,勝負不是問題。”


    “那當然是問題。哪,生死之外無大事。比起那什麽斬不斬的活著就有希望。不是嗎?最好的是不言戰,那個焰不是這樣講的嗎?我想他應該也是這個意思。好比說,隻要有人死,就一定有人失去了誰。同樣的,你死了,也是有誰失去你這個人,不是嗎?”


    瑪莉亞羅斯注意到了,這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己其實有些感情用事的。


    但就某一點而言,無論如何,他都沒有辦法原諒佩兒多莉琪。


    莫莉,就睡在瑪莉亞羅斯的膝蓋上——一直到剛剛為之,他雖然徹夜未眠,卻仍是拖著疲憊沉重的身體,幫自己的女兒實行醫術式……然而,無論他有沒有睡著,他的女兒就在他麵前說了那些話……


    “如果你死了,莫莉一定會很悲傷的。你還記得,收容所的孩子們被那些強盜殺死時,莫莉有多悲傷嗎?明知道已經回天乏術了,她還是拚命的治療他們到最後,你不記得了嗎?到最後還有幾個人,連用蘇生式都就不回來了,你還記得那時候莫莉是什麽樣子吧?這樣,你還能說……莫莉在你們麵前,總是很堅強嗎?”


    瑪莉亞羅斯抽了一口氣,輕輕的咬著唇……然後,刻意地放低了嗓音:


    “隻要變強了……就不會痛了。你是這樣想的吧?那時不對的,痛還是會痛,隻是能夠變的比較能夠忍耐而已。應為很強所以能夠忍住,但是痛還是一樣的痛……我認識莫莉的時間沒有你長,但多我來說,他是非常重要的朋友。所以我才會跟你說這些話,不要應為自己輕率而傷了莫莉。”


    似乎是說的太過分了。


    佩兒多莉琪沉默下來。看起來,應該會持續好一陣子。


    瑪莉亞羅斯歎了一口氣:


    “抱歉,我太衝動


    了……這是兩碼子事,我把事情說岔了。”


    “不……”


    佩兒多莉琪隻是低著頭,繼續拔著草:


    “你不用道歉。我……總是想著要守護誰,但真要說起來,說不定我也隻是考慮到自己的想法而已。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我自己,根本沒有想到媽媽的心情。但是、但是……像我這樣的人,如果想要變強,總是需要點什麽。在加上我恨那些惡徒,就是因那些家夥燒殺搶掠,讓我們失去了許多……”


    “恨……是嗎……”


    確實,瑪莉亞羅斯也很討厭那惡徒。


    他的母親在第十三區遭人施暴、殺害,父親的遺體遭人嚴重損毀。那樣的痛,在許久以後的現在,都沒有消失。雖說在那之後……那些許多討厭的記憶,已經漸漸為他所淡忘。但他有時還會夢見那時候的某些事,也還是會想要把那些家夥給找出來施以報複,就連那些家夥長什麽樣子,他都還記的一清二楚,要是在街上擦身而過,他也不曉得會做出什麽事。


    在加上,稱為侵入者後,他也被惡徒加害過好幾次。那些家夥,有的是覬覦他的戰利品,有的還要他的小命……


    在此之前,就在喪神街歐雷斯托洛上,他甚至還遭遇到s*k的威脅。


    被人反咬一口、挾怨報複——


    “你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了解……”


    真是亂七八糟……同病相憐啊!


    “嗯,那些家夥就是得趕盡殺絕才行。讓他們活著也隻是麻煩。那些家夥比起脂羽蟲……還有那些高層寺院的和尚,隻有更糟糕而已!”


    “對吧?”


    “這個嘛——不過你想,那不是很沒必要嗎?你不覺得,就為了要弄走那些家夥,要陪上自己的一條性命,那實在是太愚蠢了嗎?那等於是拿自己的命去換他們的命嘛,那太浪費啦!你的命啊,還可以用在其他方麵啦!”


    “有其他方麵可以用嗎?”


    “我覺得有啦,所以不能隨便浪費掉。”


    “但是……我真的很想進一份力。”


    佩兒多莉琪握著那些草,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膝蓋:


    “希望我的一條命……也能夠起點什麽作用……”


    這個少女,大概是覺得自己的生命,沒有任何價值可言吧!對他來說,自己的生命。就算碎石塊也罷,他還是認真地、拚命地,想要發揮這個碎石塊能有最大價值。


    怎麽說呢,這就是所謂的秩序守護者嗎?


    當然,這些秩序守護者也讓瑪莉亞羅斯對他們的印象有了若幹的改變。當然,另一方麵,他是絕對不可能跟那個“死神”羅叉成為好朋友、好夥伴的。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畢竟守護者也有百百種。


    “不過啊……”


    瑪莉亞羅斯輕輕地捏了捏莫莉的臉蛋:


    “你真的那麽喜歡摸我屁股啊?”


    “……zzz……zzz……”


    “你不要裝睡啦!”


    “你還是有被我騙到一下,對吧?”


    疲倦的撐起了自己後,莫莉大大地伸了個懶腰。真這麽想睡,那就不要裝睡,乖乖去睡覺不就好了。


    不過,或許是因為枕頭還在那邊吵啊吵,所以莫莉才睡不著的、


    “莉琪。”


    他們剛剛說的那些話,他也都幾乎聽見了吧?


    莫莉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看起來是慢慢的站起身,但最後卻是有如覆蓋一般地抱住了佩兒多莉琪:


    “偶爾也回來給我們看看吧!不要到了受傷才回來……我很樂意讓你保護的,但別讓我那麽擔心,好嗎?”


    “……媽……媽……”


    雖說在那一瞬間,佩兒多莉琪的身體有些僵硬起來。但是她還是很快地閉上了眼、伸出手,回抱住了莫莉的: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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