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文斌這話說的可真叫一個玄乎,那兩個兄弟現在是沒了主意的,神鬼之說,信的人自然是信,不信的人你就可以不信,現在是事實擺在眼前,誰無端端的會弄這麽幾個大祠堂做義莊,擺下青銅棺和巨型磁石?誰家裏吃水需要打一個八十一丈深的水井,那個年代恐怕還不需要開采石油吧?誰會把一個村子建在終年見不到星光,一住還是千年,偏偏現在又空無一人?誰家大門會選擇上古凶獸看門?總之當一切的一切已經超越了我們的思維的時候,隻能用一些非唯物和超時空的觀念去理解,在查文斌的世界裏一直存在著能解釋的和不需要解釋的,顯然他們現在遇到的就是不需要解釋,也無法解釋的,等待他的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是與人鬥還是與天鬥?是宿命還是巧合?擱在那些未知世界裏,懂得有限知識的我們總是那麽的渺小。


    一口昨夜還是滿滿的古井,今天已經幹枯見底,所有的線索仿佛都斷了,可是時間已經等不及了,過了今天要還是不見人,恐怕就再也見不到了,看著井邊那一堆繩子,他心頭甚至有了想下去的念頭,可兩百多米的古井,能下得去嗎?就算繩子夠長,下麵的空氣也未必夠啊!


    事情的轉變總是來的那麽快,就在查文斌思索前前後後的時候,一個極為細小的動作被他發現了。


    話說三人正在那一籌莫展的時候,卓雄遞了根煙給超子,男人解悶的兩大法寶:煙和酒,超子此刻也是煩的慌,靠著井邊坐著,猛的吸了幾口,順手就把夾著煙的手指搭在了古井邊上。


    每個男人吸煙的方式不一樣,所以每個男人彈煙灰的姿勢也同樣不一致,超子就是那種夾著煙手就會不停的抖動彈灰的類型,他這一彈,灰自然就掉進了古井裏,等一隻煙快要吸完之時,查文斌突然發現古井口邊黏著的煙灰在那來回抖動,似乎就要飛了起來,他湊了過去,把臉頰輕輕的貼在井裏,若有若無的感覺到臉頰上的汗毛在微微抖動:“有風!這井裏有風!”


    他這麽一咋呼,把超子嚇的一屁股從井弦上彈了起來,一把撲向卓雄懷裏:“有鬼?哪裏有鬼?!啊?井裏有鬼嗎?”把卓雄給樂的哈哈大笑:“井裏有鬼,剛才準備撓你屁股呢,黑漆漆的長毛爪子。”


    查文斌看著這兩個活寶,這都什麽時候還在鬧著玩,也沒了脾氣:“超子你們過來看,這井裏有風,就說明裏麵的空氣是流通的,那是不是就意味著這下麵肯定是和某個地方是連通的?再點一根煙起來,把煙灰輕輕彈在井裏試試。”


    卓雄嘴巴裏正叼著一根呢,拔出被咬的皺巴巴的煙頭子,伸出手放在古井正上方,輕輕一抖,煙灰稀稀落落的向下飄去,三個人全神貫注的盯著那些平日裏毫不起眼的煙灰,也就一瞬間的動作,此刻覺得好像是一個世紀一般漫長。


    灰白色的煙灰帶著他們的希望向下落去,還未走到井裏,就朝邊上散開,落到了井弦上。再彈了一下這次更加明顯了,有幾團煙灰自顧在井口打了幾個圈竟然開始向上飄了。


    卓雄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悅,又彈了幾次,還是依舊:“果然有風,文斌哥,你是怎麽發現的?”


    查文斌指著他嘴裏的香煙,笑著說:“還是靠你給超子的煙才發現,我剛才還在猶豫,這下基本斷定可以這裏起碼有空氣存在,超子,你不是說自己的繩子可以拉幾百斤嗎?分出的這兩股吊一個人吊的住嗎?”


    超子拾起地上的繩子,用力扯了幾下,“別小看這繩子,雖然一股拆成兩股,但是拉力依然可以達到400近左右,別說一個人,兩個人都能撐得住!”


    古井邊上有一棵古鬆樹,兩人合圍那麽粗細,查文斌走過去拿腳踢了踢,紋絲不動,“超子,你把繩子一會兒就綁在這樹上,等會兒我先下去看看,要是沒問題,我再通知你們兩個,要是下去了沒了回應,你們倆就趕緊出山去,再也不要回來這村子,聽到了沒”說完動手拾起繩子,走到樹邊打了個死結,又用力拉了拉,確定沒問題之後,才走到井邊。


    卓雄和超子一齊走了上去,攔住了他:“文斌哥,我們兩個都是偵察兵出身,要下去,自然也是我們打頭陣。”“是啊,文斌哥,我跟超子在西藏當兵,登山訓練都是老手了,這井下情況本來就不明朗,你又沒什麽經驗,我看還是我先下去。”


    查文斌拍拍了兩個人肩膀,這兩個小子一路走來,對他這個道士一直都是很尊敬,但是超子下去過一次,差點丟了性命,何老已經喪妻,怎麽也不能讓超子有危險;卓雄是卓老漢唯一的兒子,說白了他的職責隻是一個向導,能帶著他們進村就算完成任務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趟這次渾水,即使下麵真的是萬劫不複的地獄,也隻能自己下去。


    查文斌看著天色,再過一個小時,恐怕就要大亮了,到時候就怕又生出什麽變故來:“都別說了,我先下去,你們在上麵看好了,有什麽情況就開槍示警,我下去後要是沒危險,超子你再來下來,卓雄你就在上麵替我們望風,我下去後以拉扯繩子三下為信號,就說明我到底了。”


    “不行,文斌哥,我先下去,這事我比你有經驗!”超子一把搶過繩子就往自己身上捆,又被查文斌搶回來:“超子,你小子給我聽著,這下麵要真是一馬平川,老子也能走的下去!要是遇到什麽古怪呢?你以為你們在部隊學的那一套能應付嗎?別的不說,這村子裏到處都是些從未為見的邪物,別說這正中的古井了!”說完,查文斌怕他還要衝動又加了一句:“我算過了,今天你們兩個八字不夠硬,隻能我先下去!”當然,後麵的這一句純粹就是他拿出來嚇人的。


    超子狠狠的砸了自己手上的煙頭:“@#!#¥瞎子,你拉好繩子,我給他穿保險扣!”超子說完就開始著手給查文斌打上專業的登山結,又給他戴上戰術射燈,查文斌怕自己遇到什麽狀況,索性把家夥事一股腦裝進八卦袋裏掛在了脖子上,右手捏著大印,跟兩人約好了信號,由他們兩個拉著,準備下井了!


    臨出發前,查文斌跟兩個人擁抱了一下,若是放在平地裏270米的路,走走也就一分鍾,可是這垂直向下,伸手不見五指還一無所知的地下古井裏,需要走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超子負責在井口做人力滑輪,為了保險,卓雄又在他身後加了一道人力滑輪,查文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腳朝下,開始朝著古井裏緩緩下降,刹那間被包圍在一股陰冷的未知世界中。


    等下降不到四米的位置,查文斌用力的扯了扯繩子,兩下,這是他們約定的信號,暫停!他看見了之前在上麵模糊看到的那些線條,用手拂去上麵的苔蘚,已經被井水侵蝕嚴重的古老井壁上露出了幾條看似人工刻畫的圖案來,隨著苔蘚越來越多的被他剝落,逐漸一些淩亂的線條顯現了出來,雖然被水泡的很嚴重,但是刻畫的很深,還是能看出來,線條刻畫的有長有短,有粗有戲,仔細一看,有的地方還特意被人紮了小眼,看上去密密麻麻的。查文斌覺得熟悉的這些線條從他腦子裏逐一閃過,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很熟悉很熟悉!m.


    查文斌用手拂過這些不知年月刻上的線條,閉著眼睛,把它們一一映入腦海,組成了衣服圖案,又轉動了繩索,繼續摸索,當他一圈轉彎之後,手指觸摸到一個比較大的洞眼的時候,猛的睜開了眼睛,看著那個點死死的被大手指按住之後,再剛才的一圈一共摸到四個大小一致的洞眼,這四個又是整副圖案中最大的,一副巨大的圖畫快速在他腦海中排列起來。


    查文斌得出一個結果:這裏刻畫的正是上麵那個村莊的平麵圖!,處於整幅圖的一條魚上,四個大點代表的就是四個由凶獸守著的義莊,那麽自己身處的這個井自然就是中心,那麽橫著的線條地表的是村子裏彎裏彎去的路,那些小點代表的就是房屋,而更加讓他驚訝的是當他組合完整後,發現自己所處的這個村莊居然是一副渾然天成的八卦!


    八卦圖是由陰陽一黑一白兩條魚組成的,而自己所處的這個深井隻是陰陽魚上的一個魚眼,而村莊的位置從圖案上看正處於陽界,那麽這個點也就是這口古井豈不是代表陽中有陰的陰間界!


    八卦黑魚中有個白點,白魚中有個黑點,這黑白二色,分別代表陰陽兩方,天地兩部;黑白兩方的的界限就是劃分天地陰陽界的人部.白中黑點表示陽中有陰,黑方白點表示陰中有陽.道生一,就是無極生太極;一生二就是太極生兩儀;二生三,就是陰陽交感化合;三生萬物,就是太極含三為一,因萬物由陰陽而化生,故萬物各具一太極,也就是說,太極不僅包含了陰陽兩個方麵,還包含了劃分陰陽的界線和標準在內!


    查文斌發現自己所知的真的是太少太少了,這究竟是怎樣一個地方,是什麽人有這麽大的神通,這裏究竟有多少個陣法在等待著他,吊在半空中的查文斌半天沒有反應,也讓上麵的幾人著急起來超子朝著井裏大喊:“文斌哥,發生什麽事了嗎?”這一聲喊也把他從一個世界又拉回了這個世界,用力搓了搓手,準備繼續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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