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那輪金黃色的明月始終懸掛在昆侖主峰山頂,這多少讓查文斌覺得兩者之間隱約是有點什麽關係的,但眼下最要緊的卻是救人!


    這種蠱術也就是俗稱的紮小人,最早都是用來詛咒或者謀財害命,算是下三濫的手段,但它還有一個更加深奧的用處就是控製人的神智,這就得需要一定的本事了。


    先得把人的主魂給引出來,然後用這個寫上姓名和生辰八字的紙條子作為附體,其實這個是一個假身體,會讓主魂誤認為這是他的軀殼,但是往往附體的時間不會太長,便用銀針封住天頂穴的方式加以延長。這麽做雖然能識得控製神智的時間變得更久,但是對人的傷害也往往更大,如果不能及時發現,主魂便回不到真正的主體,因為它已經被迷糊銀針迷糊住了,不久後這個人便會因為丟了魂兒而死去。


    要破這個邪術,就得先破那紙人,別看他普普通通用白紙剪了個人形,其實人真正的魂魄就在上麵,所以在魂魄被引出來之前,這張紙條還不能收到任何損壞,要是破了還是折了,都會對真正的肉身造成類似的影響。在過去,有人就專門用這種法子整人,最常見的便是紮針,被紮的那個人往往突然就覺得自己疼痛難忍,猶如萬箭穿心,最終被活活折磨死。


    查文斌雖然自己從來不弄這種東西,但也知道這門邪術的厲害,所以便小心翼翼的把那對紙人放在兩人的身邊,然後取出黑狗血一袋、香燭若幹。


    把凝結成塊的黑狗血用容器裝著放到溫泉裏融開,然後蘸到小紙人的印堂上,再用一根細細的線係在小紙人身上的銀針上,另外一頭則分別係在兩人的左手中指上。


    查文斌讓他們兩人分別扶著哲羅和老王,讓他們的手可以微微有一些抬高,然後用七星劍輕輕在二人中指上抹過,瞬間就有血流了出來,這的顏色血比較黑,有點像淤血的感覺。


    查文斌又點了一根香在兩人的傷口下方慢慢的薰,一直到半柱香點完之後,流出來的血才恢複到那種正常的殷紅色。


    他小心翼翼的把線頭慢慢移動到傷口的位置,然後說道:“用力擠下他們的手指。”


    超子和卓雄分辨照做,片刻之後,一團血滴便掛在了線頭上。


    “好了,文斌哥,然後呢?”超子問道。


    查文斌取出辟邪鈴來,同時他的手中還多了一根東西,那是一根羽毛,顏色煞是好看。這是在公雞的尾巴上找到的最長的那根羽毛,俗稱鳳尾毛,必須是從非常雄壯的大公雞身上拔下來的。


    這雞毛可不是拿來好看的,它有一個非常特殊的作用,那就是拿來做扇子的。這不,查文斌已經開始一手拿著辟邪鈴在那搖著,另外一隻手則拿著雞尾毛在那對著繩子上的兩滴血不停的來回扇著。


    這血掛在繩子上,每每都覺得它立馬就要落地了,血滴走到哪兒,那繩子便墜到哪兒,搖搖晃晃的,查文斌的額頭上滿是汗,生怕就這樣一個不當心這血就掉了下來。


    終於,當兩滴血同時到達小紙人的上方時,查文斌的猛的一彈那兩根線,在三個人的注視下,這一刻彷佛時間慢了好多好多,兩滴血液隨著一聲輕微的弦聲過後,分別騰空而起,然後再飛速墜落,“啪”得一聲,兩個紙人的印堂上又多加了一個紅點點。


    當人血和那黑狗血完全融合的時候,查文斌快速的拔掉了插在紙人身上的兩枚銀針,然後七星劍往地上一探,再一挑,兩片紙人一躍而起。


    雙指擦著閃亮的劍身而過,大喊一聲:“破!”,“轟”得一聲,兩張紙人瞬間在飛舞的空中化作了兩團火焰,查文斌再把身上的道袍往地上一扔,天空中的火球落地即滅。


    說來也怪,這兩張用白紙剪成的紙人,落到道袍上依稀還可以分辨出人形來,隻是已經成了焦炭狀。


    他趕緊又拿出兩隻小碗,用那鳳尾毛把兩團灰燼分別小心的各自掃進碗裏,一點都不拉下,然後用水倒進碗裏,成了一碗黑乎乎的湯遞給超子和卓雄說道:“喂他們兩個喝下去,別搞錯了,超子,你那隻碗是老王的,卓雄你那隻是哲羅的。”


    被灌下湯水後不久,兩人就開始吐了起來,不停的吐,一直到後來連膽汁都出來的時候,兩人才開始醒了過來。給他們兩人擦了臉,老王隻喊肚子好餓,又吃了些幹糧過後才逐漸緩過勁來。


    看著營地裏的一片狼藉,老王問道:“發生什麽事兒了?”


    超子有點帶著氣的說道:“還不是你幹的好事,連文斌哥都想殺,我們就是打算把你救過來,然後再把你丟進井裏陪老刀,好讓你死個明白,幾次三番的你到底安的是什麽心!”老王顯然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便轉過頭看查文斌,超子又接著罵道:“還有你個兔崽子,拿著獵槍頂在你超爺腦門子上,一並丟井裏去。”越說他心裏就越來氣,就真打算去拎哲羅的衣領子了。


    “行了!都什麽時候了,你給我消停點!”查文斌是很少發火的,這一次他是真有點火了,然後對老王和哲羅說道:“剛才出事了,我先問你,大山呢,去哪裏了?”


    老王說道:“大山,他不是在帳篷裏嗎?我就記得我睡著了,然後再次醒來就在這兒了,胃裏惡心的慌,可能是睡覺前那塊牛肉幹吃壞了。”


    “是的,我也覺得惡心。”哲羅在一旁說道。


    “什麽牛肉幹?”查文斌問道。


    “睡覺前,大山曾經給了我們倆一人一塊牛肉幹,怎麽,他出事了嗎?”老王有些緊張的問道。m.


    查文斌也沒回答,隨手撿了根小棍子在老王剛才的嘔吐物裏撥弄了起來,其它人也好奇的圍了過來,超子替他打著燈,沒一會兒,查文斌從那些被胃液包裹著的食物殘渣裏找到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很小,大約隻有指甲蓋大小。


    查文斌指著那東西問老王道:“知道這是什麽嗎?”


    老王搖搖頭,他有點想阻止查文斌繼續說了,因為他知道這八成不是好東西,可是他沒有說出那句:不要講。


    “這是貓的眼睛曬幹的,而且是黑貓,你們吃的根本不是什麽牛肉幹,而是貓肉幹才對,這東西就是裹在肉裏麵的陷。”


    “哇。。”老王和哲羅立馬又開始吐了,超子有些樂的合不攏嘴了,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吐完之後,老王的臉色鐵青鐵青,咬牙切齒的喊道:“大山呢,大山呢!”


    “走了。”查文斌指著對麵那輪明月說道:“去那兒了。”


    “怎麽回事?怪不得我在睡覺的時候覺得腦袋曾經有一種被針紮了一下的感覺,是這小子搞的鬼,真看不出來啊。”老王看著查文斌給他的銀針說道。


    查文斌把那兩枚銀針收了起來:“不確定是他,我從來沒有看出來他會使用這些東西,如果他心中有邪念,當初又怎麽會壓得住那招魂幡。如果真是他,那麽他也太可怕了一點,人能偽裝,也可以易容,但是一個人的眼神是永遠偽裝不了的,他的眼神比昆侖山上的雪水還要幹淨,我怎麽都不會相信是他的。”


    超子說道:“不是他是誰?剛才鬼鬼祟祟的跑的壁兔子還要快,而且還偷了你的月


    亮輪。”


    “我寧可相信不是他,即使我手裏的東西跟那個東西一對,他拿走了其中一個也沒用。不排除有人跟在我們後麵先對大山下了手,我不會相信這件重要的事情,老王的組織隻派這麽五個人跟著我們,以後都小心點吧,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老王你們先去休息,那屋子塌了,就睡老刀睡的那帳篷,雖然人不在了,但他是自己人,不會來害你們的。“說著查文斌便一頭鑽進了帳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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