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大聽到二叔這麽一說,眼睛中泛起冷光,語氣中更是充滿了憤恨。


    “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就他最不是個東西,奸臣宦黨,說的就是他,當年就蠱惑小九對付我們,如今,不用想就知道,他一定會繼續蠱惑若依聽他的話,哼,我安家的產業,也是他可以染指的?不能放過他,絕對不能。”


    提起海叔,安家眾人立刻統一了想法,那就是,海叔必須要處理掉,這是他們麵前最嚴重的一個障礙。


    邁不過去,他們的計劃很有可能就此付諸一炬。


    所以,於公於私,他們都要對付海叔。


    解決了第一個問題,達成了一致之後,九爺二叔,默默開口問道:“那麽,若依呢,如果若依不願意怎麽辦?畢竟,我們和她接觸並不多,她很有可能不信任我們。”


    聽到說起了安若依,一眾人沉默了起來,說得好聽是他們去幫安若依,可實際上,他們是的的確確去謀奪安九爺的遺產是真,安若依,才是唯一的遺產繼承人。


    安老大想了想開口道:“畢竟是我親侄女,我是他親大伯,我就不相信,她寧願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們,就算這樣,隻要解決了海叔,一切也由不得安若依了,她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麽,我們這些人,難道還比不上一個丫頭?到時候,給她留一份富貴就是,也算是我們替小九照顧他女兒了。”


    說的如此大義凜然,可話裏話外的意思,卻是做好了欺負安若依年幼的準備。奪人財產還能冠冕堂皇,不要臉,也就是這樣了。


    安老二接著自己大哥的話,點了點頭,道:“大哥說的沒錯,若是安若依聽我們的也就罷了,名義上可以讓她接替小九的位置,但是,我們這些人,必須要掌控重要部門,自己親人不用,難道用外人不成?至於說,若依如果不聽的話,哼哼,不知各位兄弟有沒有看過曆史,知不知道有一個自語叫做,兄終弟及。”


    安老二仿佛炫耀自己的學問一樣,目光看向了眾人,卻看到了一群人臉上的茫然,隻有安老大嗬嗬冷笑開口道:“老二,你這是做足了功課啊,沒發現啊,你還看曆史,兄終弟及,我當然知道,無非就是,做哥哥的意外故去,因為繼承人年齡太小無法承擔大業,所以當弟弟的來繼承罷了,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安老二對著安老大笑了笑,道:“大哥說的對,就是這個意思,咱們是小九的親哥哥,如今小九故去,若依年幼又是一個姑娘,我們替他打理他留下的產業,這是應該的,也是我們義不容辭的義務,誰能反對,誰敢反對。”


    安老大仿佛已經看到了事情成功的那天,大笑道:“好,就這樣做,另外,我們也不是孤軍奮戰,我已經聯係了安家集團內的一些高管,這些人,都是以前和我們交好的人,隻是,沒幾個人知道罷了,如今,這些棋子,終於可以到了使用的時候了,到時候,我們必勝。”


    九爺二叔聽聞之後,微微皺眉道:“穩妥嗎?他們地位足夠高嗎?能夠做到逼宮嗎?”


    對,逼宮,九爺二叔用出了這個詞,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直接撕破了臉皮了,對於自己等人的野心,再也不做任何掩飾了。


    安老大露出了擁有十足把握的笑容,道:“穩妥,放心吧,我對他們許下了重利,隻要我能上位成為集團董事長,他們都會得到他們應該得到的豐厚報酬,傻子才不幹呢,到時候,安家就是我們的了。”


    說著,仿佛已經看到了成功的那一刻,安老大等人舉起酒杯,碰杯慶祝了起來。


    但是與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同的,是一個中年女人,一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人。


    這是安九爺的親姐姐,五十多歲卻因為生活富貴,保養得像是四十出頭的女人。


    她是安九爺唯一的親姐姐,也是在場所有人中,唯一一個,對這些人的做法不敢認同的人。


    可她隻是一介女流之輩,其實,並沒有什麽話語權,加上她的丈夫和孩子也都同意了這些人的做法,所以,她就算反對,也沒有用。


    但她卻隻感覺到一陣陣的惡心,對,就是惡心。


    這群人的醜惡嘴臉,讓她幾乎想吐,她不能理解,究竟是為什麽,他們都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是自己的親弟弟啊,是這些人的至親啊,為什麽,為什麽至親死了,他們確實那麽興高采烈,不但沒有悲傷,反而還想著搶人家的財產。


    是小九對他們不好嗎?


    可小九,還要怎麽對他們好啊,就他們做的這些事情,如果換成是對自己所做,怕是她早就不認這些親人了,更別說還要每個月打錢保障他們的富貴了,這個世界,還會有人比小九更在乎親人的嗎?


    可小九的善良,換來了什麽?換來的隻是一次次的背叛,換來的不是感恩戴德,換來的隻有更多的野心。


    若僅僅是如此也就罷了,小九錢多,她是知道的,花一些小錢養著這些親人也不是什麽大事,更何況,這些人中,也包括了自己的家人。


    可他們如今的做法,實在是有些過分,讓她看不下去了。


    小九的屍體還熱乎著呢,竟然想著對付人家的女兒了,這讓她,心中發寒,對親人這個詞語,有了重新的定義。


    以前這些人,不說相親相愛互相幫助,可也不會這樣啊,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了,變得這麽冷酷無情,這麽薄情寡義了。


    她心寒,卻無能為力,阻止不了,可她,卻實在不願意參與進這場慶祝中。


    葬禮,她要去,她必須去,那是她親弟弟的葬禮,別人不心疼,她心疼,那裏更是有一個年幼的侄女,她可能做不了什麽,但她想,她在,多多少少會好一點,讓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能夠有一點點的顧慮,少欺負安若依一點。


    她的肩膀不寬,可卻想為安若依遮風擋雨。


    安老大等人都已經站起來舉起了酒杯,卻看到自己的親妹妹,發著呆,滿臉的難看,不由得皺眉道:“安蘭,你幹嘛呢,怎麽不舉杯啊,眼看我們就要成功了,你有什麽不開心的,放心,我不會虧待你和妹夫的,到時候,讓你們一輩子衣食無憂,錦衣玉食。”


    安老大仿佛已經接收了安九爺所有的地位和財富一樣,趾高氣昂的如同皇帝在恩賜大臣一樣,卻是看的安九爺的親姐姐安蘭,一陣的惡心想吐。


    這,就是她的大哥,她的親人。她怎麽會有這樣的親人。


    若是小九泉下有知,該有多麽後悔,多麽難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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