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海叔的分析,安若依深以為然,不然的話,解釋不通,不過,無論安家老宅的這些人是什麽原因,有沒有什麽底牌,安若依都不在意,她要看的,是他們是不是真的像安蘭和海叔說的那樣,真就一點腦子都沒有的,想要對她不利。


    如果是真的,那安若依也隻能說一聲抱歉了,她相信,安九爺的在天之靈知道後,也不會責怪她不近人情的。


    她,才是安九爺唯一的血脈。


    安若依這邊正和海叔以及白玉說話,靈堂裏的哭聲突然消失了,隨後,便傳來了安蘭丈夫驚慌失措的聲音。


    原來是安蘭竟然因為傷心過度,活生生的給哭暈了過去。


    安若依表情微變,但眼底深處,卻是已經對安蘭更多了一絲的好感。


    哭,誰都會,哪怕是真的難過呢,可又有幾個人,真的會因為悲傷過度的哭昏過去?


    安若依也有懷疑這是不是還是安蘭在演戲,說白了,她哪怕已經相信了安蘭比安家老宅的那些人有良心,但戒備之心卻還是有的。


    可一直駐守在九龍園的醫生,檢查過安蘭的身體之後,給了安若依一個肯定的答案,這才是讓安若依心中對安蘭產生好感的原因。


    心力交瘁,悲痛莫名,精神和身體上承受著雙重壓力,這種壓力,最主要的還是精神方麵,所以,安蘭才會在一時痛哭爆發之後,暈厥過去。


    當然,安蘭的身體狀況竟然也不是多好,按照醫生的說法,竟然還要找時間給安蘭做一個詳細的檢查,才能確診。


    這話說出來的意思,應該沒人會不清楚了,這明顯是查出安蘭有問題了,但又不能確定的時候,不敢亂說。


    安若依知道情況之後,把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海叔,選擇親自去看望一下在客房休息的安蘭。


    她可以選擇冷酷無情,但是,安蘭既然是真心難過,也是僅有的有良心的親人,更是自己父親的親姐姐,安若依,也做不到在這種情況下的鐵石心腸。


    海叔沒有阻攔安若依,若是安家老宅的其他人,海叔必然不會讓安若依心存善念,但安蘭,確實與那些人不同。


    安若依和白玉來到客房的時候,安蘭還處於昏迷狀態,她丈夫則是坐在床邊,心事重重的樣子。


    安若依對於這個所謂的姑父倒是沒什麽好感,但既然已經決定善待安蘭,自然也不會給她丈夫什麽太過難看的臉色。更何況,人家也沒有說什麽。


    安蘭丈夫看到安若依和白玉來看安蘭的時候,眼神中第一時間就是驚喜,隻是很好的掩飾了下來,不過,態度卻是有些熱情的過分。


    “若依,來來來,快坐快坐,還有這位年輕人,你看,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真是抱歉啊。”安蘭丈夫熱情的招待著安若依和白玉坐下,隨即忙著燒水倒水。


    白玉笑道:“你不用忙活了,我們不渴,坐下來休息休息吧,咱們聊聊天,對了,我叫白玉。”


    白玉的和顏悅色,顯然給了安蘭丈夫一些勇氣,讓他心情變得好了起來,他不傻,安若依和白玉又沒有刻意隱瞞關係,自然可以被他很清楚的看出來,安若依對白玉很依賴。


    兩個年輕男女,表現的如此親昵,安若依又是這麽依賴白玉,他覺得自己抓到了重點,或許,突破口,就在白玉這邊,不是有句話嘛,枕頭風比什麽都有用。


    安蘭丈夫想了想,覺得也是,這本來就是安若依的家,他在這裏忙忙活活的好像他是主人一樣,倒是的確不太合適,便就坐在了床邊,輕輕握住了安蘭的手,看著白玉和安若依歎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安若依是懶得看他這幅裝模作樣的表情,直接當成了沒看見。


    白玉倒是輕笑道:“你有什麽想說的,不妨直說,若依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隻是,你也知道,這麽多年來,她從沒有見過你們,九爺也沒有把你們的事情告訴若依,聽說你們以前還鬧得很不愉快對吧,所以,若依的態度如果有什麽得罪的,還請多多包涵。”


    白玉這會既然是以安若依男朋友的身份自處,又看出了安若依對安蘭的態度已經有所改變,自然也不介意多說兩句好話。


    安蘭的丈夫看白玉竟然主動說出這些話,頓時感覺受寵若驚,趕緊擺手搖頭道:“哪裏,哪裏的話,怎麽會怪若依呢,都是我們的錯嘛,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對若依的關心不夠,是我們不好。”


    說著,又歎氣道:“以前確實是鬧了不少的矛盾,可是請你們一定相信,那些不愉快,安蘭和我從來都沒有參與過,隻不過,都是親人,有時候我們說話也沒用,就這樣,安蘭還是受不了了,昨天晚上在老宅,和大哥他們直接鬧翻了,說是要把我們給從安家除名,哎,沒地位,沒辦法啊。”


    訴苦,安蘭丈夫這兩句話,直接把自己和安蘭從以前的錯中摘了出來,把自己擺在了一個弱者的地位,更是說出了安老大他們有多麽的橫行霸道,無所顧忌。


    說的其實沒錯,倒也是事實,隻不過,也帶有自己的小心思罷了。


    白玉隻是笑笑沒有開口,這種事沒有反駁的必要。


    安蘭丈夫看白玉一直笑嗬嗬的,真把白玉當成一個好脾氣的人了,怎麽看怎麽順眼,他要是知道白玉做出過的事情,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在白玉麵前這麽談笑風生,還敢不敢和白玉耍小心思了。


    安若依看著安蘭,輕輕開口道:“她身體很不好嗎?”


    說到底還是親人,更是一個快要被她認可的親人,也是她如今唯一發現的有良心的親人,如果可以的話,安若依,也不希望她出事。


    仿佛是說到了痛處一樣,安蘭的丈夫眼睛當時就變紅了,有些哽咽的說道:“都怪我沒本事,其實安蘭以前身體挺好的,可是自從多年以前老宅和你父親這邊鬧了不愉快之後,安蘭就一直處於自責之中,有時候,做夢都會哭泣,說什麽沒本事,幫不了弟弟什麽的,哎,我是看在眼裏,痛在心裏啊。”


    安蘭丈夫說的話是真是假,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不過,安蘭的愧疚,這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他所說的,也不全是謊話。


    語言,其實不就是一門藝術嘛,稍作加工,無傷大雅,又基本屬實的話,為什麽不去做呢,明明多說兩句可以讓人產生好感,幹嘛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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