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捂著肚子,堅持著站了起來,隻有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才能證明,他是真的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十年黑拳豈是白練的,張山越的那一腳,很重很重,說的是手下留情,可其實,若非韓少身體素質極強,換成一個身體素質普通一點的人的話,恐怕,這一腳就足夠讓人躺在醫院裏住上十天半個月了。


    身體的疼痛卻不是最讓韓少痛苦的,最痛苦的,莫過於心中的痛。


    張山越說的沒錯,韓家這個在江城還算是勢力不小的家族,的確是站錯了隊,而站錯了隊,自然是要受到懲罰的。


    不管是什麽原因造成的韓家戰隊錯誤,都無法掩蓋,韓家的確在之前和九龍園站在了對立麵。


    韓少對韓家的好感已經不多,一個私生子,特別是被揭露出身份的私生子,韓家眾人,對他又能多好呢,哪怕換成普通人家都很難接受,更何況是韓家這種大家族呢,爭權奪利,金錢利益,親兄弟都可能背地裏暗自算計,何況,他隻是一個私生子。


    也正是因為他私生子的身份被揭露,韓少失去了韓家的繼承權,才被這麽輕易的放過,從此作為一個浪蕩公子哥開始了沒人管,沒人問,沒人理會的生活。


    不管怎麽說,他的親生父親還活著,還掌握著大權,韓少又失去了繼承權,金錢方麵,韓家不缺這點,自然,也就不會虧待了韓少。


    這也就是韓少性格變得如此隨意的原因,當然,家醜不可外揚,知道的人總歸是少數,韓少畢竟還是姓韓,一般人哪怕清楚知道,也會給韓少麵子的。


    但偏偏,這一次,他碰到了張山越,這個本就和他不對付的人,而同樣的,張家因為和韓家的商業領域重合過多,所以也是麵和心不和,這次韓家幾乎可以說是大難臨頭,張家要說沒有動什麽心思,才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事到如今,九龍園那邊發生的事情,那些地下世界的大佬受到了怎樣的懲罰,那些背叛的家族又受到了怎樣的懲罰,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


    九龍園安九爺離世,安若依掌權之後,比以往任何一個時期都變得更加鐵血和冷酷,對待叛徒,幾乎是零容忍。


    韓家站在這種風口浪尖之上,能夠保住家族延續下去,已然是最好的結果了。


    韓少這邊發生的事情,白玉在另外一邊是看的一清二楚,自然,也是聽的一清二楚,他沒有去幫韓少,要是他真的願意的話,張山越這一腳是怎麽都踢不到韓少的身上的,但是,白玉就是沒有任何動作,韓少和他結交不假,他對韓少也沒什麽惡感不假,但這不代表,他就要事事都幫著韓少。


    韓少不是小孩子了,一個成年男人,自己做出的決定,總要學著自己去承擔,至於承擔的結果是好是壞,那也要承擔了再說。


    不經曆風雨,沒有經過摔打的男人,是不會翱翔天際的。


    真正的雄鷹,都是曆經磨難的。


    當然,對白玉來說,他沒這麽多的心思去管這些才是真的,不代表白玉冷血,而是,如果韓少真的值得他幫一把,他不會介意親自出手的,若是韓少不值得他幫,那他就算幫得了一時,也幫不了一世。


    是的,以白玉現在的身份地位,隨便一句話,就可以讓韓少從此不被任何人欺負,但,那又如何,自身強,才是真的強,靠著別人得來的,終究是鏡花水月。


    這是白玉不出手的理由,但還有最重要的一個理由就是,那些人起碼暫時還沒有招惹到自己,而自己,還在享受著柔柔的溫柔體貼,至於其他的,等會再說又如何。


    別說他冷酷,也別怪他無情,白玉,什麽時候說過,自己一定會義薄雲天了。


    隨心所欲,才是白玉一直追求的宗旨。


    所以,白玉現在不想出手幫韓少,那就沒有去幫,至於別人怎麽看,與他何幹。


    當然,白玉這種行為又是少不了引起別人的非議的。


    剛剛韓少和白玉的對話,書屋內的人可是都聽的清清楚楚的,人家韓少和白玉剛剛認識而已,就說出了,有什麽事,一定會幫白玉的,就算是現在韓少挨打,說白了,不也是因為要幫白玉嘛,可白玉呢?從頭到尾,都沒有站起來幫忙的打算。


    這種行為,怎能不讓他們鄙視。


    打不打得過暫且不說,可你不是挺囂張嗎?怎麽就連站起來說句話都不敢呢?


    有這種想法的人,可是不少,隻是白玉一概視若無睹,他怎麽做,什麽時候輪到別人說三道四了。


    柔柔和付高同樣看到了韓少挨打,也聽到了,韓少竟然是韓家的私生子,而韓家,竟然是得罪了九龍園的家族,那換句話說就是,韓家就算沒有完蛋,也差不多了,根本就不用顧忌了。


    付高眼中自然是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而柔柔,則是眼底深處流露出了擔憂的神色,除了對白玉自信,相信白玉會笑到最後之外,也是因為韓少這個付高都不敢得罪的人在力挺白玉,這才是柔柔自信的原因之一,可現在,好像,事情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


    白玉把一切都看在眼裏,隻是笑了笑道:“既然做出了選擇,那就堅持到底,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來來回回的變化,隻會錯失機會,你說,對嗎?”


    柔柔看自己的心思被白玉看穿了,臉紅著點了點頭,不再多想,想再多有什麽用,不管白玉是不是那些人的對手,起碼現在,她可是就在白玉身邊坐著呢,這才是實實在在的威脅。


    要不怎麽說,付高不長記性呢。


    這剛剛還哭得委屈淒慘,現在看到自己的朋友都到來之後,而且那麽的強勢,把韓少都給打了,一股信心又再次油然而生。


    他覺得,白玉敢這麽橫,多多少少是有點韓少的原因的,現在韓少都沒辦法了,他白玉,難道還能繼續肆無忌憚不成?


    付高吐出嘴裏的冰塊,眼神興奮的看著白玉,道:“你的靠山都要完蛋了,你現在還敢對我囂張嗎?我勸你識相點,否則的話,嗬嗬,到時候才真是哭都來不及,看到了嗎,那個打韓少的人,叫張山越,這可是江城鼎鼎有名的公子哥,而且個人實力更是超強,你要是敢得罪了他,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付高有點得意忘形了,張山越根本就不是他的朋友,卻被拿來壓白玉。


    白玉沒有開口,隻是指了指被付高吐到桌子上的冰塊,淡淡的開口道:“誰讓你吐出來的,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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