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女強人,還真是隻是一層護在自己身上的殼。


    這層殼下麵,是一個柔軟的真實女人。


    “啪……”一直冷臉不語的冷傲天,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麵。


    場麵頓時又靜了下來。


    麵對冷老這個大兒子,眾人還是有幾分敬畏的。


    若不是因為裴詩雅之前有可能是他的妻子,眾人也不會穩了這麽久才發作。


    今天雖然冷傲天有到場,但是看到他冷言不語的樣子,眾人的膽子才這麽大了起來。


    冷傲天狂戾的眸子,橫掃了眾人一圈。


    “誰要撤股份的,現在把名字記下來,三個月之後,可以滾出財團了。”冷傲天此話一出,不僅在座的諸位老頭震住了,連裴詩雅也怔住了。


    這個混蛋,她還以為他是來幫她,想不到,居然還是來砸場子的。


    三個月之後撤資的話,財團就麵臨著要瓦解的局麵了。


    雖然也許並沒有瓦解那麽嚴重,但是畢竟分裂了,這肯定不是冷老生前願意看到的。


    裴詩雅焦急地雙手絞在了一起,對上冷傲天深沉的眸子,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聽明白了沒有?聽明白的,就馬上滾出去。”冷傲天話音一落,眾老頭這才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悄然走出去。


    偌大的會議室裏,很快就走得隻剩下裴詩雅和冷傲天了。


    桑娜走出去,順手將會議室的大門給帶上了。


    “你到底是想怎麽樣?”裴詩雅生氣地看著他。


    冷傲天目光微冷,唇角勾出一抹嘲笑,“是不是感覺到力不從心了?我還以為你能撐到什麽時候,想不到,就這樣就撐不下去了?”“你……”裴詩雅咬住了下唇,她委曲地看著他。


    財團這麽大,她一介女流,哪能鎮得住那一群老奸巨滑的老頭子。


    “你說三個月之後讓他們撤資,你知不知道他們一共占了多少股份?這樣撤資的話,會給我們造成多大的影響?”冷傲天挑了挑眉,“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倒是你,該學習學習了。”“你……冷傲天,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欺人太甚。如果不是因為你當麵悔婚,我怎麽會落到這個地步?”裴詩雅顫聲道,激動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冷傲天黑眸底閃過一絲憂傷,他立即將臉轉向了別處。


    “沒錯,那的確是我的錯,所以,我今天到場,也是為了挽回你在冷家的地位。”冷傲天說完,冰冷的的轉身,大步離去。


    裴詩雅微微一愕,想不到,他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裴詩雅急急上前一步,攔在他的麵前。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為什麽要躲著我?”“你心裏真的沒有我了嗎?”裴詩雅的話,帶著憤怒和焦急,一直向著冷傲天噴薄而來。


    她其實想問的是,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她受傷的眼眸,快要流出淚水來了。


    冷傲天一雙幽深的黑眸盯著她,緊緊地盯著她,良久,他還是用力地推開了她,“走遠一點,別在我麵前哭,我不喜歡哭的女人。”說完,伸手拉開了會議室的大門,大步走了出去。


    桑娜看了一眼淚眼模糊的裴詩雅,立即又將會議室的門關上了,防止被其他員工看到這一幕。


    裴詩雅一個人站在會議室,站了很久,才慢慢穩下神來。


    難道他真的不愛她了嗎?


    不過,這一次也算是他力挽狂瀾了,不過,也隻有三個月的時間,她必須在這三個月之內,做出一點成績來,否則的話,真的就隻能土崩瓦解了。


    辦公室裏,桑娜將一份報表呈了上來。


    “幾位股東說,現在亞洲的經濟形勢較多,建議多投資股市,這是他們的意見。”裴詩雅將報表看了一眼,又重重地扔在了桌麵上。


    這夥老頭子,雖然表麵上答應了冷傲天不馬上撤資,但是現在又提出這些過份的要求,真是討厭。


    半晌,裴詩雅將沙發椅轉了過來,麵對著桑娜,麵無表情說道,“不管了,讓他們三個月之後再來聽結果吧!”桑娜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晚上,裴詩雅拖著一身的疲憊回到了冷家,這幾天真是要命,壓力非常大。


    在客廳坐著,有女傭泡上咖啡送了上來。裴詩雅剛剛端在手上,一道身影就匆匆地衝了進來。


    “姐……”裴詩雅放下咖啡杯,“小琪,有什麽事情?”“哦,我是來告訴你,我想送爸爸媽媽回國了。”裴詩雅一陣黯然,本來是邀請他們來參加她的婚禮的,想不到,竟然弄成了這個樣子。


    “這麽著急回去做什麽?你帶他們到處遊玩一下吧!”裴詩琪搖了搖頭,“這些我都說了,爸爸說家裏還要看店子,不能離開太久了。”“好吧!我明天安排飛機,送他們回去。”“不用了,姐,你這段時間也是忙得焦頭爛額的,這些事情就讓我來做吧,你把心事好好放在事業上。”裴詩琪的體貼讓裴詩雅心裏感覺到非常溫暖。


    拉到裴詩琪的手,緊緊地握著,半晌才放開。


    “小琪,真的很感激你,在我失意的時候,有你們仍舊陪伴在我的身邊。”裴詩琪眼底閃過一抹歉疚的光芒,很快又壓了下來,“姐姐,你保重了。”裴詩琪逃一般的離開了裴詩雅的視線,她怕,留得越久,就會被姐姐看穿了。


    已經是夜裏九點了,裴詩雅一個人駕車前往沉睡古堡。


    她睡不著,她始終搞不清楚,冷傲天在玩什麽。


    如果是他說愛她,可是為什麽在婚禮上,他又做出那樣的舉動。


    如果說他不愛她,可是為什麽他今天又來到財團幫她。


    她不是一個傻子,兩個人這麽多年的感情了,憑她對他的了解,一定是有緣故的。


    雪亮的車燈照亮了前麵的鐵藝大門,李江林站在門口,緩緩拉開鐵門:“裴小姐,你怎麽這麽晚過來了?”“他在嗎?”李江林支吾了一聲,答案模擬兩可,裴詩雅一想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直接開車衝了進去。


    停好車子,直接往客廳裏衝,李江林跟在後麵喊著,“裴小姐,您不能進去。”裴詩雅瞪了他一眼,“為什麽不能?”“因為,因為……”裴詩雅用力地推開他,二話不說直接往樓上奔。


    臥室裏,依舊是刺鼻的酒味,而且關著燈,黑燈瞎火的什麽也看不見。


    看到裴詩雅已經衝進來了,李江林也不好阻攔了。


    裴詩雅按亮了牆壁上的吊燈開關。


    瞬間,整個房間裏一片雪亮。


    冷傲天頹廢的身形,依舊窩在沙發上麵,茶幾上,堆滿了空空的酒瓶。


    手裏還握著一隻沒有喝完的紅酒瓶,整個人似乎已經醉暈過去了。


    裴詩雅大步衝了過來,抓起冷傲天的雙肩,拚命地搖晃起來。


    “你給我清醒過來,你給我清醒過來,聽到了沒有……”這個混蛋,到底是遇到了什麽無法解決的問題,自己一個人躲在這裏消沉。


    這不是他,這完全不像是以前的他。


    裴詩雅這麽大力地搖晃,冷傲天依舊沒有蘇醒,反倒是手裏的瓶子哐地一聲掉到地上。


    紅酒灑了她一腳都是,裴詩雅跌坐在地上。


    難過的眼淚也流了出來。


    為什麽他什麽事情都一個人承擔,不告訴她!!!


    裴詩雅的眸光瞟到了站在門口的李江林,她生氣地站了起來。


    “李江林,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李江林迷茫地搖頭,“我真的不知道啊,裴小姐,殿下最近變得非常消沉,整天就整在家裏喝酒,喝得爛醉如泥……”“那明明白天都有去財團的,為什麽會這樣子?”“我也不知道,裴小姐,看到殿下這個樣子,我們都很難過,但是找不到辦法。這幾天有好幾個兄弟被揍了,誰敢攔就打死,我們都怕了……”裴詩雅失落地鬆開了手,看著冷傲天昏睡的樣子,她心裏像什麽撕裂一樣的疼著。


    她慢慢走到他的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在發燒!!!


    “李江林,快拿冰塊過來,對了,還有通知史蒂文一聲,讓他馬上趕過來。”這個魂淡,生病也不說一聲,就知道酗酒,這是想要把自己往死裏整嗎?


    裴詩雅扶他在床上睡好,又弄了冰袋敷在他的額頭上。


    守在他的身邊,眼底的憂慮更盛了。


    他的俊臉通紅,濃眉緊皺著,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睛上麵投下濃重的陰影。


    他的大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臂。


    紅潤的薄唇,不停地低吼,“走開,不要碰我!你這個女人,怎麽這麽煩,跟你說過了,不要靠近我,你為什麽要一直跟著我,煩不煩啊!”裴詩雅纖眉也擰了起來,這個魂淡,既然是在夢中,也是這樣抗拒著她。


    這到底是在說夢話,還是說醉話?


    在冰塊的作用下,冷傲天的體溫在慢慢降低。裴詩雅總算鬆了一口氣,糾結的眉頭也慢慢打開。


    “裴小姐,史蒂文醫生來了!”裴詩雅連忙站了起來,史蒂文一襲白衣翩翩地從門口走了進來。


    “真不好意思,這麽晚了還麻煩你,不過傲天他,你看,是不是生病了?”史蒂文臉上帶著淡然的微笑,“你先出去一下,我給他檢查。”“我在這裏看著不行嗎?我不說話……”裴詩雅認真道。


    “嗯,你去準備一點醒酒的東西來吧!”史蒂文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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