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毅的事,誰也沒有往會不會是樂毅本身的問題這方麵去想。


    因為那升龍石和四大石柱都不是普通的東西,升龍石本身就是特殊的測試物,而四大石柱是由四大尊主親自設立的,對比而言,樂毅隻是一個區區衝靈一境的小角色,怎麽可能會影響到升龍石與四大石柱呢?


    所以,他們完全沒有往這方麵去想。樂毅怎麽表現,他們就怎麽認為。並且是已經深信不疑了。


    樂毅也沒想到,這郭嘉的區區一個計謀,就瞬間將光芒四射可以堪稱天才的他,一下子就成了堪稱笑話的庸才。


    這樣的結果,雖然形象不太好,但對個人而言,卻是最好的結果。


    葫蘆高高地飛起,越過阡陌,越過沙丘。


    軒轅靈院真的非常之大,有時候,在綿綿沙地之中,可以看到巨大的演武場。也有時候,在渺渺水域當中,也可以看到巨大的演武場。


    再繼續往後麵飛行的時候,可以看到連綿的荒地,雜草成海,那一片片金色的雜草,在疾風的吹拂之下,仿佛金色海洋,搖曳著滾動的浪花。


    這時,那唐東亮忽然回過頭來看了樂毅一眼。


    樂毅微微一笑,回應之。


    唐東亮的表情,明顯很是不悅,“你是哪裏人?”


    唐東亮開口了,問起樂毅的來曆來。


    “來自深山,祖上因為隱居,避世也不知道幾世了,到我這一代出山,對這個世界一切都陌生。有幸聽到軒轅靈院招收天賦弟子,這才前來。”樂毅將準備好的話,應付了一遍。


    “在深山裏生活不是更好麽?為何要出來,趟這紅塵的渾水?”唐東亮淡淡地說道。


    樂毅微微一笑,說道:“世界上的人,不都是如此麽?在經曆了各種風波起落之後,看透人生本質,這個時候就會想著避世而隱居。但是他之後的子孫後代,卻未必有他這種閱曆,他們享受寧靜過久,就會靜極思動,會向往這外麵的塵世。其實無論怎樣,也都不過是人生的一場經曆而已。相對而言,比起寧靜的山中生活,我更向往喧鬧的塵世。”


    唐東亮聽著這番話,沉吟了好一會兒,這話說得簡單,卻何嚐不是蘊藏著極深的道理。亦如很久以前的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亦如這陰陽宇宙,陰極必陽,陽極必陰。這陰與陽總是會存在一個交替,不會從一而終。


    也正是如此,這天下才會顯得生機勃勃,時代更替也才會更進一步。


    “如果,我不準你加入天門院,你可願意?我可以給你一筆錢財,讓你去別處經曆這喧鬧紅塵。並且軒轅靈院,也不止這裏才有分院,其他地方也有分院。以你間歇性的天賦,去到別的分院,估計也可以加入其中。但這一次,無論如何,我也不希望你加入天門院。”唐東亮猶豫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心裏的話。


    天門院向來隻招收精英弟子,為四大係中人最少的一個。但人少,並不是天門院的弱點,相反是他們的優點,也是他們的驕傲。


    他們天門院之中,無論是誰,隨便拎出來,都可以是一條硬漢。戰力絕對不弱。


    而樂毅這種,間歇性天賦的人,以往在曆史上也有出現過,這種人有時候會表現出很強的天賦來,但更多的時候卻是平庸。


    這種人,在曆史當中往往會默默無聞的化為塵埃,成不了什麽大事的,前途不會久遠。


    況且,這一年一度的軒轅戰場很快就將開啟,這個時候天門院招入一個弱得不行的人,到時候必定會成為一個笑話。


    “如果我不願意呢?”樂毅試探著回了一句,然後看著唐東亮,等待他的反應。


    唐東亮一聽這話,隨之而來的反應,卻是有點出乎樂毅的意料。隻見他坐在前麵,衣袍獵獵,頭也未回地說道:“實話告訴你,再過不久軒轅戰場就要開啟。此戰場是每年一度必須要參加的會戰,無論是老弟子還是新弟子,都要參加,必須參加。你若加入進去,也逃不掉這個名額,而以你的實力,進入軒轅戰場,那絕對是被人一刀秒的結果。你自己如果想作死,那就當我什麽也沒說。”


    樂毅笑了,這唐東亮到底不是一個凶惡之人,原以為剛才那個回答,會讓他一言不合就動手呢。卻沒想到,他這是先利誘,後恐嚇。打算以君子之法,勸退樂毅。


    可樂毅,豈會被他所勸退?


    既然進了這個門,那他肯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學學這個世界的修煉之法。另外,他聽獵戶所講的那位神秘女孩,被軒轅靈院的高層帶走就一直沒了下落。他想要打聽這事,最好的辦法,就是也混入軒轅靈院裏去。


    當又一次路過阡陌田野,隻見那四四方方的田野當中,種植著一種翠綠色的穀子,乍看而去,那些穀子上還縈繞著特殊光輝。讓人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一種神秘能量籠罩其中。


    “這應該就是靈穀吧?”樂毅喃喃自語,靈穀,跟漠穀的確是有很大區別的。


    隻是這軒轅靈院當中的靈穀稻田,居然種植了這麽寬廣的麵積。這一眼望去,起碼至少也有千畝以上的地吧?


    恰在這時,另外一邊的田野之上,虛空之中,有一個人倒臥竹床之上,那竹床載著他飛來飛去。而他則在竹床上,將手中的酒,送入喉嚨之中。喝得麵色酡紅,眼神迷離。


    唐東亮看到此人的出現,不由地歎了一聲。聽起來,是頗有一點責怪的意思。


    飛行中的葫蘆,忽然一個拐彎,就飛向了那竹床漢子去了。


    那漢子不過二十五六左右,胡子拉紮的形象,讓他遠遠地看起來,頗為蒼老。但近距離一看,還是可以看得出他年紀並不大。


    “五師兄,你又喝酒,這要是被師尊以及執法師兄看到,你的懲罰又要加重了。”唐東亮來到近前,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那漢子嘿嘿一笑,迷離的眼神看了唐東亮一眼,忽然就將手裏的酒瓶扔了過來:“原來是東亮師弟,來,陪五師兄我喝一口。”


    唐東亮屈指一彈,指尖散發出一股勁氣,猶若彈指神通一樣,那勁氣化成刀劍,就要刺破那個酒瓶。眼看酒瓶要碎,那個躺在竹床上的漢子,卻迅速地如移形換位一樣,樂毅幾乎看不清他是怎麽突然一個移動,就將虛空當中的酒瓶給抓了回去。


    唐東亮明明要一擊必中的指尖勁氣,頓時射了一個空。


    “好快的反應速度。”樂毅心裏一驚,重新審視起這個醉漢來。


    這醉漢剛剛淩空搶酒瓶的速度,幾乎非常接近瞬間移動了。這還是樂毅至今所看到的,最接近瞬間移動的力量。他方才都沒有徹底看清楚。


    “好你個臭小子,給你酒喝,你卻不識好歹,還要毀我酒瓶,走走走。”醉漢一個倒臥,回到了竹床上,拂了拂袖,讓唐東亮趕緊走開。


    唐東亮沒能毀掉酒瓶,歎道:“五師兄,你何必如此,按說你的天賦,其實是眾師兄弟當中數一數二的,為何要如此沉淪?”


    “沉淪?何為沉淪?你個毛頭小子懂什麽?”說著,那醉漢瞥了一眼樂毅,問道:“倒是來了個生麵孔,誰啊?”


    唐東亮頓時就將樂毅的身份以及加入軒轅靈院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他還以特殊的方法,傳音給對方。


    那醉漢聽聞之後,不動聲色地說道:“人家既然已經加入進來了,你又何必要弄走他?世間之人,世間之事,皆有命。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倘若你將他弄走,而那唐教習與黃澤日後若是看不到他在天門院,必會以此為借口找你麻煩。你到時候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我怎麽樣,我自己並不擔心,我隻是擔心天門院的榮譽。”


    “榮譽?天門院還能有什麽榮譽?到時候說你逼迫同門,你便是天門院最大的汙點,倒時候毀掉天門院榮譽的人,就是你了。”醉漢說道。


    唐東亮思量了一下,也是覺得有理,回頭掃了樂毅一眼,眼神當中頗多無奈。


    旋即,與那醉漢告辭了一聲,就帶著樂毅揚長遠去。


    “剛才那位……是五師兄?”樂毅在離開口,打破沉寂,開口問了一聲。


    “你現在還不能稱他為五師兄,你沒拜過尊像,還不算天門院的弟子。”唐東亮毫無什麽感情的語氣平淡地說道。


    說完這句,唐東亮又附加了一句,“我警告你,你進入天門院後,學誰也不能學他。他本是天縱之才,卻自我沉淪,如今成了這副模樣,被尊主懲罰調到這裏來看守稻田。想他曾經威風凜凜,如今頹喪如此,整個人,也算是廢了。你若學他,我必不饒你。”


    “明白。”樂毅隻能應一句,他感覺起來,這個五師兄應該是很有故事的人。但關於他的事,也不好再問了。因為這唐東亮實在不是一個適合聊天說話的人,木訥、刻板,在他的身上隻能看到嚴肅二字。


    又行一段路程,樂毅終於看到了一個龐大如紫禁城一樣的建築。


    唐東亮遠望著那座城,指著說道:“那就是天門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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