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運站!


    在樂毅走後,一位老者,帶著一個似乎是他的孫女的小女娃來到了售票窗口。


    那老者牽著女娃的手,那女娃粉雕玉琢,宛如一個瓷娃娃也似。她有著一頭紫色的頭發,皮膚卻如白雪般白皙。


    看起來,應當是個混血小孩。


    老者到窗口站定,似乎很心疼地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儲物錦囊,猶疑了再三,他將這錦囊遞了進去,勉強一笑地說道:“我買一張船票。”


    那裏麵的售票胖子,拎起那個儲物錦囊掂量了一下,然後就甩回到桌子上,說道:“這可不太夠啊。”


    “先生,不是一萬靈幣的嗎?這裏一枚都不少,整整的一萬靈幣呀。”老者一臉認真地說道,生怕那胖子不信,他將錦囊拿來,還特意地打開,讓胖子看。


    胖子卻看都沒看一眼:“我掂量一下就知道不夠。”


    “真夠,真的夠,一萬靈幣,一枚都不少,不信我可以數的,數給你看。”老者很較真地拿來儲物錦囊當場就要給他數一遍。


    胖子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現在的票價可不止一萬靈幣了。”


    “啊?不是一直都是一萬靈幣的嗎?”老者一臉詫異。


    “你難道不知道最近雨季嗎?海上不太平,現在的洛桑號一個月才來一次,你絕對還可能是以前的票價麽?也不用腦子想想?”


    “那……那現在多少錢一張票?”老者一臉的苦澀,低頭看了看身邊的女娃,那女娃也是一臉天真無邪地看著他,似乎因為胖子的態度惡劣,這讓女娃有幾分膽怯。


    胖子沒答話,隻豎起了五根手指頭。


    老者一張老臉立刻就顫抖了起來,兩抹胡須也是不停地在發抖:“五……五萬?”


    “沒錯,就是五萬,還剩最後幾張了,你要是不要,嗬嗬,等下個月吧。但到了下個月,估計會更貴。”胖子一臉戲謔地說。


    這客運站很少有人來,既然來人了,那說不得也要坑他們一把。不管對麵是老弱婦孺還是殘疾、幼小,為商之道,坑人不較!在利益麵前,可不會講什麽感情、同情之類的東西的。


    “爺爺……”小女娃拉了拉老者的手,一臉無邪地說:“好貴呀,爺爺,我們買得起嗎?”


    “這……能不能便宜點?老漢我帶著孫女,實在是囊中羞澀,銀錢不多了啊。”老者跟胖子哀求著,奢望他能少要一些。


    “沒錢就一邊去,你還帶著一個人?要知道票價是個人票價,按理說你帶了個人,就算是孩童,那也是要半價的,那就要七萬五千靈幣了。但看在你可憐的份上,隻賣你五萬,你還有話說?若是舍不得出這個錢,那就一邊去,別擋著光線。”胖子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爺爺……我們……要不,我們就先別回去了吧?”小女娃拉了拉老者的手,她雖然年紀很小,但也是知道五萬靈幣,對於他們而言,那已經是天價了。她知道爺爺應該拿不出這個錢,就算拿得出,那也絕對是極限了,是所有的錢財了。


    老者憐愛地看了一眼小女娃,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父親病重,這次若不回去,下次……下次……興許你連他最後一麵都見不著了。”


    說到這裏,老者忍痛地從懷裏又拿出了一個儲物錦囊來,十分不舍地放在了桌子上:“這裏有將近四萬靈幣,加上之前的,可能不夠五萬,但四萬八千左右還是有的,先生,請你幫幫忙,賣一張給我吧。”


    “嗬嗬,老東西,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要克扣兩千靈幣?”胖子拿起兩個儲物錦囊,掂量了一下,說道:“這樣吧,看在你可憐的份上,這兩個儲物錦囊一並算上,勉強賣一張給你們。”


    “謝謝,謝謝!”老者立即點點頭,能夠買到票,他激動極了。


    胖子隨手就將那兩個儲物錦囊給收了起來,旋即,丟了一張玉牌出來。


    那玉牌,就是船票,隻要拿著這個東西,到時候憑票上船。


    “買到了,終於買到了,阿檸,我們可以回去了。”


    “可是,爺爺,我們的錢都買了船票了,這下我們身上沒有一分錢了,本來爺爺說好,來到四軒城帶阿檸吃一頓好吃的,但是現在沒錢了,肯定吃不成了。”小女娃說著說著,眼睛就殷紅了起來。一副哭腔。


    老者摸了摸小女娃的頭,鄭重地握緊了那枚船票,然後幹枯的手,從懷裏取出了一個烙餅來,遞給小女娃,說道:“吃吧,這一路回去,雖然幸苦了些,但終歸是可以回去了。這次回去,能夠見著你父親,可萬萬不要哭喪著臉,要讓他看到阿檸最燦爛的笑容才行。”


    “嗯,阿檸知道。”小女娃點點頭,悄悄然地伸出小手,將自己眼角的淚給擦去。


    她心裏是有些小委屈的,她一直跟著爺爺住在深山裏,所以一直很向往外麵的精彩。這次好不容易出來,她的最大心願是吃一頓好吃的,但是,如今爺爺身上已經沒有錢了。


    他們根本吃不起好吃的,但小女娃很懂事,也不在這事上多提,暗自將這股委屈壓在心裏,抹幹眼淚。


    她要笑著回去,要讓病重的父親看到阿檸最燦爛的笑容!


    祖孫倆離開客運站,也是來到了海邊,歸心似箭地等待著船隻的到來。


    小女娃齊劉海,後麵的頭發幾乎拖到了腳跟,被一根紅色的發帶給束著,就像一條馬尾巴。


    她的穿著,很樸素,是普通的布衣。但很幹淨。


    她身邊的老者,穿的是粗布麻衣,身上還有不少的補丁。來到海邊,他就護在小女娃身邊,一雙渾濁的老眼,望著那汪洋的大海,神情一下子仿佛失神了一樣。


    隻到聽到一個聲音,他這才回過神來。


    “大哥哥,你餓嗎?”


    這話是女娃說的,她正歪著頭,看著一個青年男子,那男子一直看著她,似乎是瞧她吃東西的樣子很可愛,便對她笑了笑。而小女娃卻認為這大哥哥可能是餓了,所以問這話的時候,她將自己手裏吃剩的半個烙餅,做了一個遞的手勢:“阿檸還有一小半,如果大哥哥你餓,阿檸送給你吃好不好?”


    “你真要給我吃啊?”那青年,正是樂毅,跟他們祖孫倆相隔,也不過是五米的距離左右。


    小女娃忽然說要給東西給他吃,他不由笑了笑。


    “爺爺說,出門在外靠朋友,如果朋友需要幫忙的話,自己如果可以幫,那就盡量幫一點。大哥哥你如果餓了,阿檸這半塊餅就給你吧。”小女娃很認真地雙手捧著餅。


    樂毅微笑著,看向了老者,那老者也正好看向了他,二人目光一接觸,樂毅很友善地對老者點了下頭。


    老者也很隨和,笑著也回應了一下。


    看著小女娃那真摯的眼神,樂毅不忍拒絕,走了過去,接過了那半塊烙餅,咬了一口,咀嚼起來。


    餅不是什麽好餅,粗糧,很生硬。


    這個世界,樂毅剛來的時候,就知道這裏所吃的東西,是分等級的。


    像一般的稻穀那是喂養畜生的,而有身份的人,多半是吃靈穀的。


    然而,這個小女娃送他的這半塊餅,居然連喂養畜生的稻穀都不是,而是比稻穀還差的粗糧。


    這兩祖孫平時的生活,有多麽艱苦?樂毅不由地想道!


    瞧著樂毅的表情,那老者一臉尷尬,歉意地說道:“讓公子見笑了,小老兒身邊也沒什麽好東西,這粗穢之物,隻怕是壞了公子味覺。女娃不懂事,還請公子莫要見怪。”


    樂毅卻笑了笑,搖頭道:“沒啊,我沒覺得這東西不好,反而讓我想起了家鄉,粗糧雖粗,卻讓人感覺心裏踏實。這餅不錯。”


    老者點點頭,瞧樂毅一身氣質非凡,他也不交淺言深,當即帶著女娃就離開了海邊,到那客運站附近的等候點坐下休息。


    樂毅咀嚼著那塊生硬的餅,還恁是將它給吃完了。這的確是讓他想起了地球上的食物,地球上的食物,即便比不過這裏的靈穀,但是勝在味道豐富,令人懷念。


    等了約莫三個小時左右,這時,海麵上一艘巨大的輪船的身影浮現了出來。由遠而近,那船相當之大,一望而去,至少有百米高,那桅杆、船帆,更是與雲朵一樣,大得驚人。


    此船的身影一出現,這碼頭周圍立即有人興奮地呼喊了起來:“洛桑號來了……洛桑號來了……”


    樂毅定了定神,仔細望那洛桑號,“這麽大一艘船,一次居然隻收納三百名乘客?以這船的規模,就算收納三千人,恐怕也是不止。”


    那洛桑號前一秒,還在遙遠處,卻在幾個呼吸之後,那船已經要臨近岸邊了,航行的速度相當快。


    “登船了,準備登船了,買票上船的人,到這邊來。停船隻十分鍾,誰要是遲到沒來,那買過的船票就當是作廢了。”有人在港口喊了起來,那兒竟有著一個小型傳送陣。


    當洛桑號接近一定範圍之後,這個傳送陣就會生效了。


    洛桑號每次過來,以及回去,都是攜帶了大量物品。但每次靠岸,頂多就是十分鍾的停靠,卸貨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十分鍾之內,他們能將四極域那邊的貨卸下來,再將軒轅域這邊的貨裝上去!


    何謂買賣?買賣就是互通有無,這就是商道。


    “走走走,阿檸,登船了,洛桑號到了,我們可以回去了。”那早就等待一旁的那對祖孫,在聽到有人呼喊之後,也是顫巍巍、興奮激動地拿著那枚船票,就要去登船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位痞裏痞氣的人,似乎盯著這老者很久了,趁著他剛起身的時候,這人從後方迅速地衝了過去,到了老者身邊,抓住他手裏的玉牌,就搶了過去。


    旋即,那人撒腿狂奔,迅速地趕到了傳送點,擠進人群,掙紮著他排在幾個人身後,陸續跳進了那傳送陣裏!


    眨眼,那人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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