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住在前麵走,樂毅在後麵跟著,似乎她也沒有發現樂毅的跟蹤。而樂毅就失魂落魄地跟著跟著,最終跟著她離開了市集,走向了一片農家地。


    這裏有種植著很多特殊的冰桑葉,這種東西,樂毅曾經一次偶然在古代典籍裏有看過。


    話說這冰桑葉,跟普通凡間的人養蠶一個道理。


    隻不過,這種冰桑葉養的不是普通的蠶,而是一種叫做赤血冰蠶的東西。


    這種蠶體內是有血的,而且是紅色的血,所以才叫作赤血冰蠶。它明明有血,但體溫卻比冷血動物還要冷。


    但本性很柔和,也會吐絲,它吐出來的絲能夠織布,那將是細膩感最為上乘,冬暖夏涼,不沾灰塵的上等絲織品。


    而在這阡陌之中,有一個農家別院,羽住就走向了這個院子。


    而樂毅繼續跟過去,卻還沒靠近那院子,隻接近冰桑葉地的時候,突然的就有一個人影從那桑葉林中跳了出來,手裏握著一把長刀,指著樂毅,喝道:“你是誰?”


    說話的人嗓子稚嫩,明明還是個孩子,卻分明有著大人的氣概。


    樂毅看著這孩子,年紀與樂念差不多,但是他比樂念還要白淨一些。


    在他的身上,樂毅同樣感應到了一種親近的血脈,毫無疑問,這個孩子也是他的兒子。


    是他曾經跟羽住發生了關係,然後羽住懷上了他。


    這些年來,羽住就帶著他,孤兒寡母生活了這麽多年?


    想到這裏,樂毅心裏更加的愧疚。


    “你跟著我母親幹什麽?”孩子再問一聲,手裏的長刀也挺進了幾公分。


    “你叫什麽名字?”樂毅問。


    “你問這個幹什麽?是我先問你的,你是誰?為什麽要跟蹤我母親?來這裏有什麽目的?”孩子擺出一副凶狠之色。


    “我是收購冰蠶絲的,來這裏是想問問,你家有沒有?”樂毅說道。


    “撒謊,我們這裏的冰蠶絲都是統一收購的,除了冰族之外,誰人敢私自收購?另外我家的冰蠶絲從來都不賣,我娘親會自己織布,她的手藝是附近最好的。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到底有什麽目的?你要是不肯老實交代,我這刀下可就不留情了。”孩子此時已經將刀搭在了樂毅的肩膀上了。


    樂毅心中苦笑,這孩子很聰慧啊,不是很好忽悠。


    正想再說,卻聽那小院裏忽然傳來一道喊聲:“阿羽,你在幹什麽?”


    孩子聽到那喊聲,立即回答說道:“娘親,這裏有個歹人,我發現他鬼鬼祟祟的跟蹤你回來,現在被我拿住了。”


    “休得無禮,趕緊把刀放下。”小院裏的人看到這邊情況後,急急趕來,然後讓孩子將手中的長刀給放了下來。


    此時此刻,近距離地看著羽住。


    沒錯,她的確是憔悴了很多,但美麗依舊,隻不過比起以往,多了一份成熟的韻味。


    “這位先生,你有什麽事嗎?”羽住還是比較客氣的,她果然沒有認出樂毅。


    但是看著樂毅那充滿了複雜感情的眼神,她也覺得心神有點恍惚。


    這個人她雖然不認識,但是那種眼神,不知道為何,卻看著卻有幾分似曾相識之感。


    “其實也沒什麽事,我是一個四處流浪之人,偶然經過這裏,卻是被這小哥兒給誤會了。隻是,不知道這個小哥兒怎麽稱呼?”樂毅又問了一次。


    對於羽住,他此時真的發現自己沒勇氣去相認。因為自己虧欠她太多了,太多了。


    更不知道她對自己到底是恨還是念?


    如果是恨,那麽自己坦白身份之後,豈不是就會打亂她這平靜而安詳的生活?


    如果是恨,那麽樂毅就會默默地離開,不會暴露任何的身份。


    所以,現在他需要知道羽住對他,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感。


    在夜汐城碰到樂念的時候,樂毅從他的名字裏,就知道花夫人對自己是想念的。


    孩子的名字,往往會承載著很多東西。


    正因為這樣,他才想知道,這個孩子叫什麽名字。


    “我叫樂羽!”


    還沒等羽住開口,那孩子就雙手叉腰,自己報出了名字來。


    樂羽?


    樂羽!


    姓樂的,羽住居然讓他姓樂。這難道是說明,她心裏難道還有他的?


    想到這裏,樂毅臉色忍不住地就激動起來,情不自禁的,忽然就向前一步,將羽住給抱在了懷裏。


    緊緊地那種抱住,仿佛隻要一鬆手,她就會失去一樣。


    緊緊的,緊緊的……抱住!


    而這份舉動,嚇了羽住一跳,她立刻就掙紮起來。


    這個陌生人,如此無禮,怎可如此?


    一旁的樂羽更是大怒,這人居然還敢抱他的娘親!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卻就在這個時候,樂毅在羽住的耳邊說道:“羽住,對不起,這些年來讓你受苦了。”


    這話,是樂毅上一輩子的原本聲音開口的。


    說著這話,他的手上也出現了當初羽住送給他的那塊初骨。


    血脈相同的骨,一出現,就讓羽住有了最親密的感應。


    羽住嬌軀猛烈地一顫動,忍不住抬起頭來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


    一瞬間,她淚如泉湧,但還是在掙紮!


    “是我,我來了,對不起,我失約了,這一失約就是十年,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丟下你了。”樂毅將她抱得更緊。


    羽住掙著掙著,她逐漸地從這個陌生的男人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


    是他,容貌雖然有所改變,但氣息沒變,還有他的聲音,還有那塊骨……


    他來了,遲到的來了。


    這一遲到,就是十年……


    這十年裏,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多少次差點死去……


    此刻被擁抱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裏,反而感覺積壓了多年的委屈,如山如海一樣爆發而來。


    羽住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同時雙手一直在捶打樂毅的脊背,像是責罵、像是哀怨……


    一旁的樂羽拿起長刀,怒火澎湃地就要往樂毅身上砍來。


    樂毅隻瞪了他一個眼神,忽然的樂羽就站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隨便一揮手,一股氣流就將樂羽震進了那個小院,當他掉落在地,就直接昏了過去。


    他體內有樂毅的血脈,樂毅能直接控製到他。


    嗯,這就是那種所謂的爸爸打兒子,輕而易舉。


    沒了樂羽搗亂,樂毅忽然將羽住橫抱了起來。化作一股狂風,卷進了那個小院的屋子裏去了。


    羽住滿臉淚痕,這時也緊緊地抓著樂毅,在他臉上摸了又摸,泣然道:“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嗎?我聽說你死了,當初那些琥珀盟的人也都說你死了。”


    “我的確是死了,但是我又活了。”


    “當初我沒等到你,就一個人離開了,沒多久我發現……我就懷上了阿羽,我想去找你,但……”


    羽住哭得泣不成聲。


    曾有那麽一段時間,樂毅在地澤世界卻是很風光,那一段時間幾乎無敵。


    但也是那個時候,他娶了人魚族的淩嫣還有麝人族的鹿嬌。


    也不知道是不是羽住發現了這個事,所以一直避而不見。


    “對不起,過去的就不提了好嗎?我將用我以後的人生盡量彌補你們母子。”


    樂毅知道她吃了很多苦,但此時他不想再去聽了,因為聽了隻會讓他更心酸。他已經決定,以後,要加倍對羽住母子好。


    房門關上,一男一女就這樣抱在一起。


    宛如幹柴碰上了烈火,一碰即燃。


    “不要……孩子還在外麵……”羽住羞澀地抓住了樂毅的手,不讓他去剝掉自己的衣裳。


    “放心,他會好好的睡一覺的,醒不來,也聽不到。”樂毅抱著她走上軟塌。


    羽住也開始放縱,似乎想將這十年來的思念,全部化作澎湃的情感宣泄出來。


    所以,喘聲接連起伏。


    這一日,幾乎是整個白天,這間房門都沒有被開啟過。


    到了晚上稍稍歇息了一段時間後,這裏又響起了那羞人的歌唱。


    直到翌日天亮,這個房間的門終於被打開了。


    樂毅和羽住從裏麵走出來,俗話說女人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花朵,這話也的確不假。昨日還看著憔悴的羽住,在經過一夜的滋潤之後,憔悴感再也不複存在,替而代之的,是一種容光煥發,青春靚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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