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聞言來了興致,當即問道:“反正還有一段距離,我這精神頭也還不錯,我就給我講講這個事情如何?”


    申老五點頭:“也好,既然你感興趣,我就給你說說這個事情。”


    原來,此物不止一次的有人見過,本地的老人都聽說過。


    許多年前時,南嶺山下還沒有現在這等規模,縣城很小,周圍都是些小村子,因為依山,交通不便,很是閉塞。


    不過南嶺山不是什麽險山大川,那時候山裏就沒什麽太多的野物,但是植物還算多,總有些野果子、野蘑菇之類的山貨,那年頭老百姓缺吃少喝,得了閑暇總是往山裏麵跑,老輩兒的人在山裏就見過一隻特別大的綠皮蛤蟆,說那大蛤蟆得有小牛犢子大小,長著三條腿。


    有一次靠近晌午時,結伴進山的幾人乏了,吃了點幹糧,把摘的山貨放到一起,幾人找個樹蔭歇息小憩一會。


    忽的,有人聽見旁邊有悉悉索索的聲音,睜眼一看,一條黑紅色的大肉條子從樹上垂下來,正將他們采擷來的山貨卷走。


    那人抬頭一看,隻見樹杈子上臥著一個大蛤蟆,垂下來的大肉條子正是那蛤蟆的舌頭,偷偷的卷走吃他們的山貨。


    那人尖叫了一聲,其餘人被驚動,醒來被嚇壞了,紛紛拿了隨身帶的家夥就打那大蛤蟆。


    其中有一個膽大的,掄起了扁擔敲在那大蛤蟆的脊背上,大蛤蟆一下子被打的趴在了地上,身體“噌噌”的鼓脹起來,旋即伴著一聲巨響從屁股後麵噴出一股黑煙,被熏了的那人當即口吐白沫倒地,過了沒多久就高燒不退死了。


    老百姓們識不得那東西是什麽,且那大蛤蟆也沒進村傷人,就沒當回事,幹脆自己給起了個名兒,叫做臭屁佬。


    這是周遭的百姓和那大蛤蟆的第一次交鋒,算算時間,恐是百多年前了,申老五說這事兒也是他小時候他爺爺說給他聽的,而遇著那大蛤蟆的人,應是他爺爺的長輩那一茬的,隔著三四代人呢,後來也聽說有人遇見了大蛤蟆,但都少了一些驚心動魄,沒死人,也沒人受傷,少了幾分真實可信。


    到了申老五這,已經是當代了,仁化這邊發展起來了,許多村子消失,這事兒眾人也權且都當成個傳說來看了,沒人過於在乎,也沒人信這個。


    “說真的,你們要不說,我哪相信世界上還有這東西啊?”


    申老五感慨了幾句,隨即湊過來小聲問我:“小兄弟,我看你們這都傷了,一時半會兒恐怕也走不了,老哥我就再厚顏給你們做回主,幫你們找個住處?我看我那裏就不錯,房間很多呢,你們當中有姑娘,要是避諱的話,我去最上麵的閣樓待著,一層二層你們分散開了,不會有什麽尷尬的……”


    我雙眼灼痛不已,正用張歆雅遞過來的濕毛巾敷眼睛,看不見他的神色,但也能猜到他肯定是一臉的忐忑,不禁笑出了聲。


    不必說,申老五是被嚇到了!


    此前他嘴上喊著他不信,寧可死了,也要給孩子掙夠了錢財,可他也是個人,遇到這事怎能不虛呢?


    尤其是,對方臨走還在罵著冚家鏟,這是咒他全家的意思,擱他耳朵裏,就是威脅了,要弄死他全家了,我估摸著他更怕的是這個,幹脆想把我們拉到身邊給他當保鏢。


    見我笑個不停,申老五急了:“小兄弟,你倒是給個話兒啊!”


    “可以,就先在你那住下吧!”


    我笑道:“你就放心吧,此事是我們主動找你的,打傷你的人你不計較,還又請吃又請喝,如今更是煩勞你了,道家人沒有化緣這個說法,不吃你的白食,吃喝了你的必定會有所回報,不會讓你沒了結果。”


    這話相當於是一個承諾了,是要保他,申老五怎能不知,立時鬆了口氣,哼哧哼哧的傻笑著。


    我收斂起笑容,說道:“不過,此事的根源還在我和你說的那座墓葬,今夜遭遇了不少事,很多關鍵處我也看清了。有句話我可以給你放在這裏,你身上所遇到的怪事,和我們來此的目的是趕到一塊了,隻要化解了這座墓葬的問題,不光你的性命能保得下來,我們此行也可以圓滿結束了……”


    這對申老五來說更是意外之喜了,他是生意人,嗅覺再敏銳不過,當即知道了我的意思:“小兄弟,是不是有事需要我幫忙?你盡管開口,在仁化這一塊,我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這麽簡單。


    我直言道:“問題還在那座墓葬,我今天晚上削了那護法金蟾的耳朵,或可靠著這個來追蹤它的老巢,但隻有一兩成的把握,還是太低了,你講的那個臭屁佬的故事很有意思,看來那個臭屁佬就是護法金蟾的本尊模樣了,我需要你找人打聽一下,以前的老人們到底是在什麽位置見到它的?還有,官方肯定會對轄區內的一山一水都進行考察,很多資料是不會公布的,興許山裏墓葬的資料會在官方那裏有些蛛絲馬跡,你如果能把這個弄到的話,此事應該就是十拿九穩了!”


    申老五想了想,點頭道:“好,這些事我來辦!”


    說話的工夫,醫院已經到了。


    有了申老五這層關係,許多事都好辦,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病菌感染。


    在我和鷂子哥的身體裏,充斥著大量的病菌,各種各樣的,相當驚人。當初被臭屁佬熏死那個倒黴蛋應該是同樣的症狀,可那年月可沒有什麽抗生素之類的東西,隻能眼巴巴的等死了。


    這其實很正常,陰奴都說了,護法金蟾最是埋汰,隻吃不拉,肚子就像個發酵缸一樣,無數的醃臢物堆積在裏麵發酵一下,天知道有多髒,一下子噴人滿臉,不被感染才怪,擱舊社會,必死無疑了,恐怕比蠱毒還要難治,放到現在的話,這倒反而不是什麽問題了。


    我的情況不是很嚴重,稍稍處置一下,眼藥水和藥片兒配上了就沒什麽問題了,鷂子哥卻不行了,直接到裏麵掛瓶去了。


    鷂子哥在這,我們也走不成了,隻能候著,申老五不敢回家,眼巴巴的等著。


    一夜就這麽過去了,申老五天亮後就出去辦事了,不過這人不放心,死活是把無雙給拉上了。


    鷂子哥大約是上午的時候醒的,醒來就吐,拔了針就讓老白扶著他去洗手間,過了好久才回來,紅著眼睛說一定要把那護法金蟾親手撕碎了。


    我問老白這殺氣騰騰的是怎麽了?


    鷂子哥瞪了老白一眼,老白聳聳肩沒說,不過我出門買飯的時候,老白就賤兮兮的湊上來兜了個底掉。


    原來,鷂子哥這人剛硬,明明四肢發軟都站不住了,進了洗手間卻不讓老白幫忙,非得自己來,結果關了門差點一屁股坐馬桶裏,好不容易支撐住了,結果用力過猛,一不小心擠出點來……


    說完這些,老白笑的跟抽了羊癲瘋似得,我心想丫又快被鷂子哥打悶棍了。


    申老五差不多是下午的時候回來的,夾著個公文包,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進來就一把將我拉了起來,匆匆忙忙的說道:“兄弟,有信兒了,都不用去縣裏找資料了,那座……”


    我忙捂住他的嘴,看了周圍一眼。


    申老五這才會意,壓低聲音說道:“那座墓的位置找到了,十成十的準確,不帶半點含糊的!!”


    ……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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