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付這問題還真是有點問住我了。


    視頻裏的女人表現的詭異又滲人,盯著這樣一個視頻看,恐怕誰的腦袋裏都來不及去思忖那麽多的問題,幾乎是被震得一片空白。


    此時,我們幾人對視了片刻,幾乎是同時說道:“絕對不是鬼上身!!”


    不僅如此,女人自殺的那個地下室裏,應該根本就沒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付慧城蹙眉道:“不是鬼上身?可是……我看著跟鬼上身很像啊!”


    “確實很像!”


    我點頭認可了他的這個說法,隨即道:“其實透過一個視頻能看得出的東西很少,畢竟它隻是一段錄像而已,但也不是完全看不出任何東西。單純的從表現狀態來看,那個女人的樣子確實是和鬼上身很像很像,但一些細節又不是這樣的。


    鬼上身,是人的身體被不幹淨的東西給控製了,可是身體本身還是有知覺的。


    人的身體在遭受極端痛苦的時候,會出現一係列的症狀,比方說肌肉的痙攣,甚至是失禁等。


    可是你看到視頻裏那個女人了嗎?自己活生生的剝下了自己的皮膚,這到底是何等的痛苦?可是她的身體卻並未表現出應有的狀態,仿佛痛覺神經等被完全屏蔽了一樣,這不是鬼上身能做到的。


    還有那個地下室,如果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在那裏的話,屋子裏或多或少會有一些蛛絲馬跡的,當時女人點亮所有的蠟燭,再加上視頻的清晰度足夠,我們足以看到地下室裏的任何一個角落,可惜,我並沒有發現一些異樣的狀況。


    這隻是我能用言語描述的出的狀況,至於別的……我就說不上來了,隻能說是我作為一個專門和鬼神之事打交道的玄門之人的直覺,幹我們這行的,直覺有時候比依據更加靠譜,畢竟依據可以作假,可以迷惑人的眼睛,但是……直覺不會!”


    付慧城道:“哎,那這事兒就有點詭異了啊,既不是不幹淨的東西上身了,人怎麽會莫名其妙剝下自己的皮啊?”


    我想了想,說:“祭祀!!那個女人先前進行的一係列的布置,很像是一種邪惡的祭祀!!而祭品就是她自己!


    不一定所有詭異的自戕都是鬼上身了,據我所知,一些邪惡的祭祀很容易引發一些稀奇古怪的力量,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引發了類似的力量,於是,神智被侵占,就連身體都出現了異樣,繼而發生了視頻裏的那些事情。


    至於祭祀引發的詭異力量背後到底是什麽,這個就不好說了,可能是一些經年的老鬼,也可能是某些邪惡的精怪,甚至是一些傳說中的東西,也有可能是完全在我們認知之外的東西。


    總之,一定不是某些邪祟鬼魂直接侵占了她的身體!


    可是,這樣一來的話,這中間又少了至關重要的一環。


    類似於這種通過祭祀侵害人的詭異力量,要想形成,需要有先決條件,一個是祭祀行為,一個是媒介!


    那麽,害死女人的媒介到底是什麽呢?


    那些蠟燭嗎?我看不像!


    蠟燭拚湊出了一個未知的字符,可能是已經失傳滅絕的某種通古斯文字,這應該歸屬於祭祀行為裏,女人嘴裏嘀咕的那些聽不懂的語言,也應該歸屬於祭祀行為,唯獨少了一個媒介!!


    可惜了……天盟沒有給予這個事情足夠的關注度,信息太少,目前還不知道這個媒介是什麽,如果知道的話,興許能弄清楚背後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付慧城道:“其實大概就是和那個什麽血腥瑪麗有點相似吧?特殊的儀式,然後鏡子就是媒介?如果方法得當的話,就會召喚出血腥瑪麗,有時候它會回答你的問題,有時候又會用極其殘毒的手段殺人……”


    西方人的那玩意我不太了解。


    於是,我強調道:“並非是召喚出了那邪祟,隻是通過特殊媒介和祭祀,在陰陽之間開辟出了一條通道,把活人和未知的東西聯係在了一起,這個時候,那未知的東西就可以在人的身上做手腳了……”


    付慧城抓了抓頭,嘀咕道:“應該很厲害吧?”


    “你說呢?”


    我斜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能通過媒介和祭祀溝通的東西,比什麽儺獸之流可要厲害的多了,唔……看到正殿了麽?那裏就有個能通過媒介和祭祀溝通的東西!”


    我說的當然是刑鬼隸了!


    那家夥從級別上來說,完全夠了,隻不過它的戰鬥力實在是個戰五渣,一旦被近身就完犢子了,但它隻是例外當中的例外,一般這個級別的東西,迎麵撞上了……基本得交代了!


    難怪天盟說需要天師出山了,這個級別的東西,確實不是尋常修行之人可以對付的了。


    “對了,我們還忽略了一件事情,這是綰娘兒剛剛提醒我的!!”


    張歆雅忽然開口:“那個女人……到底是從哪裏接觸到這種邪惡祭祀的呢?你們也看到了,她的身體狀況明顯是個家境不太好,頂多算是個稀鬆平常的水平,可是……那個攝像機明顯不是普通貨色,沒個幾萬塊錢根本拿不下來,她哪來的閑錢去買這個東西?


    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麽隱藏的問題呢?


    還有,既然是邪惡祭祀,那肯定是越隱秘越好,她為什麽會用攝像機記錄下全過程,好像巴不得別人看到似得,這裏頭是不是也有什麽問題呢?”


    確實,這一連串都是疑問!


    可惜,就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而言,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推斷。


    “算了,這事兒你們還是仔細琢磨琢磨吧,哥哥不多說了,你們決定接的時候,咱們再聊後續的事情。”


    付慧城站起身來,笑道:“咱哥幾個可是有一陣子沒聚了,正好,一趟去太原消費去?哥哥做東,咱們好好喝兩盅!”


    這廝也真是心大!


    可來了這麽一檔子事兒,我們哪裏還有閑心去喝酒啊?


    於是我就說道:“改天吧,這事兒我們哥幾個需要討論討論。”


    付慧城知道擺脫天盟的任務不是個簡單的事兒,也不糾纏,起身道:“行,那你們聊,哥哥就先撤了!”


    說完,他收拾起平板,起身離開。


    等他走後,我們幾人又討論了一陣子,覺得這事兒太大,已經不是我們能做決定的了,還是得看我師父的意思。


    我讓他們在涼亭裏候著,自己起身去了我師父的屋子。


    屋子依舊整潔,我師父就在裏屋裏,盤坐坐在蒲團上打坐。


    他的狀態還是有些差,氣血並不旺盛,顯得有些枯敗。


    見我進來,我師父睜開了眼睛,不等我細說這個事情,就直接開口道:“這個事情,我們應下了。”


    我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你們方才在外說的,我都已經聽見了,而且,青竹和我提前打過招呼的。


    陰人客棧被攻破,陰陽大亂,不可小覷,青竹懷疑,此事背後有更深層次、更加恐怖的風暴在醞釀,玄門之人斷無置身事外的道理,我們清微道雖然人丁單薄,但也得從中出一份力!”


    我師父看著我,目光閃爍,輕聲道:“而且,我起過一卦,推算過此事,風險雖然很大,可當中卻有一份巨大機緣!!


    這份機緣正是要落在我們真武祠的頭上,可到底是誰的機緣,怎樣的機緣,我卻推算不出來,總之,機緣很大!


    所以,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要接!”


    我猶豫了一下,道:“可是,您的身體……”


    “無礙!”


    我師父擺了擺手,道:“我還需要一些時日就能好了,一切就按照付慧城說的來做,你們先去東北走一趟,弄清楚了此事背後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在作祟,想來,那時師父已經無礙了。


    去做準備吧,茲事體大,小心行事!”


    ……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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