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鳥……


    對於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我怎麽能忘懷!?


    我睡覺,那隻死鳥便用精氣神幻化出一個妖嬈美女,站在炕上給我大跳脫衣舞,粉筆玉腿,對於一個血氣方剛卻青燈黃卷出家修行的人來說,那是何等的殘忍?


    我吃飯,那隻死鳥則直接幻化出一個光屁股娃娃,蹲在餐桌上,大屁股對著我直接開始拉粑粑……


    無節操,無下限,關鍵是一刻都不停歇的騷擾我,讓我疲於奔命。m.


    而在無數次的騷擾過後,就在我已經習慣了它各種層出不窮的出現方式時,它又一次來了,隻不過這一次來的是本尊,差點得手。


    說穿了,這就是一個狼來了的故事。


    青竹舊事重提,意思已經非常明確——衛庶人打的主意和那隻嘲笑鳥一模一樣,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可是,就算是猜到了衛庶人的目的又如何?這是近乎於陽謀的手段,沒有人可以時時刻刻保持著警惕,沒有人可以精神持續緊繃著,同樣的事情發生的多了,人終究會產生適應性,不知不覺就會放鬆下來,到時,衛庶人的機會就來了。


    這是人的天性,天性是無法改變的。


    對於這樣的謀略手段,就算青竹都沒有很好的辦法,要嘛我身邊一直都有天師以上的存在時時刻刻保護著,衛老六不敢貿然對我下手,正是因為我身邊有可以威脅到他生死的人存在,要嘛就隻能將衛老六鏟除,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除了這兩個辦法,沒有其他的選擇。


    而從可行性來看,似乎第一條要遠遠大於第二條。


    ……


    當我們再度回到翻車的事故現場時,鷂子哥他們已經將所有的“牽線人偶”全都料理掉了。


    這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鷂子哥他們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不可能因為這些人被衛庶人控製了就下毒手,在搏鬥的過程中,他們並沒有動刀,完全是靠拳腳將這些人製服的,並將他們的身上的他心刺取了出來。


    隨後,這些“牽線人偶”如徐鯊魚和癩頭一樣,全都陷入沉睡當中,即便醒來,有關於此的記憶也將一片空白。


    沒有人丟掉性命,隻有兩個倒黴鬼受傷很重,卻不是我們打傷的,是在大巴翻滾下來的時候撞傷的,一個是司機,腦袋撞破很大個口子,顱骨也微微受損,一個重度腦震蕩肯定跑不了,另一個是個年輕女人,在車廂天旋地轉之際,她一條腿可能是別在了某個地方,然後生生折斷了,斷裂的很慘烈……


    現場的痕跡鷂子哥已經處理掉了,包括搏鬥痕跡,我們留下的腳印等,就連車上的記錄儀都被摘走毀掉了,隻餘下一輛肚皮朝天大巴冒著滾滾白煙以及躺了滿地的人。


    鷂子哥大概是從乘客的行李裏找到了一雙白手套,戴上手套後用一個乘客的手機報了警後,我們迅速離開了這裏。


    除了一大堆他心刺外,我們什麽也沒得到,而這些他心刺都是衛老六自己祭煉出來的,我們又根本用不了,和廢物沒區別,真當釘子使喚都嫌它不夠堅固。


    不過,這麽多的他心刺,上麵纏繞著大量毒織婦吐的絲,這已經不大可能是衛老六保存下來的存貨了,也從側麵說明,他的手裏應該豢養著毒織婦,這就意味著,類似的襲擊將綿延不絕,衛老六有的是材料來折騰我。


    沒了車輛,我們隻能步行趕往泉州。


    青竹不知道怎麽回事,拒絕了張歆雅到馬路上搭車的提議,也沒有根據導航的路線來走,她隻是打開地圖看了一眼,隨後分辨了一下大概的方向,拉著我們一頭紮進這荒郊野嶺裏,期間無數次的變幻方向,但整體而言我們仍舊是朝著泉州的大方向前進的。


    東南沿海一帶是個人口極其密集的地方,荒郊野嶺隻是相對而言,不會像我老家一樣,一頭紮進老林子裏,上百公裏見不到一個人,而我們在徒步前往泉州的過程中,又數次遭遇了那些“牽線人偶”!


    青竹那種可以看穿切線人偶的瞳術似乎消耗巨大,不能每一次遇見活人都使用,而除了她的瞳術,我們再沒有任何一種手段可以將這些牽線人偶提前辨認出來,這就決定,衛老六對我們的襲擊,幾乎每一次都能成功!!


    他和那條狗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二者不再一起出現,而是分頭行動。


    衛老六針對的自然是我,可那條狗則徹底恨上了老白。


    這倆都不是什麽講究的主,手段一個比一個髒。


    在經過一座村莊、我們停下來歇腳的時候,我坐在路邊正要喝水,村子裏忽然走出一個女人,這女人衣著極其鮮亮,手裏還挽著一個男人,可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毫無征兆一下子跳過來騎在我身上,倆桃花眼泛著水霧,嗲滴滴的問我:“先前給你推薦了兩個,我看你好像都不大喜歡,那麽這個你喜歡嗎?”


    說著,她一指挑著我的下巴,一邊朝我拋媚眼兒:“想和姐姐生孩子嗎?”


    聲音禦的讓人骨頭都發酥,可我卻毛骨悚然,因為我很清楚,騎在我腿上的這個並非是一位真正的妙齡女郎,在她妙齡女郎的身軀內,藏著一個極其猥瑣的老頭子。


    衛庶人的騷,往往來的猝不及防,直擊內心的軟肋,讓你不知是惡心還是刺撓,總之渾身不適。


    而他不僅騷,還很賤!!


    他最賤之處莫過於……這一次,他沒有控製所有人,他隻控製了人家老婆,卻沒有控製人家老公。


    結果可想而知,我想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允許這樣的情況,當我聽到那個男人的喘息聲逐漸沉重,兩隻眼睛泛起血色,猶如一頭發瘋的公牛一樣的時候,我非常果決的一把將這女人從身上推了下去,扭頭撒丫子就跑,隨後男人咆哮著就追殺了上來,不久之後,半個村子的人都衝了出來,十八般兵器樣樣俱全,有人拿著糞叉,有人拎著炒勺,可以想象,一旦我被追上下場會是何等慘烈……


    想我好歹也是歸鼎層麵的修行之人,放在塵世裏,也算個高人了,而今卻被半個村子的村民滿山的追殺,偏偏還無法還手,怕打死了人,那種憋屈滋味兒別提了。


    他們追殺了我十幾裏地,最後我還得找機會控製那女人,取出她身上的他心刺,這讓我覺得冤種不是衛老六,而是我。


    常言道,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相比於衛庶人猝不及防的騷,那條天狗則徹底將它咬人不叫的天性演繹的淋漓盡致。


    老白路上彎著腰係個鞋帶,草叢裏忽然竄出一個拎著鐵鍬的男人,手裏的鐵鍬宛如丈八長矛似的,一個健步衝上來,鐵鍬巴子照著老白的屁股就攮了過去,口中還怪叫著什麽“麵對疾風吧”……


    於是,一個千年殺,老白當場升天,男人則被我們亂拳打倒在地。


    前有女子抱腿咬襠,後有男子舉鍬戳腚。


    雙管齊下,老白直接喪失行動能力,全靠著水生哥和無雙二人來回背著,他趴在水生哥的背上時,神情哀傷的像個正在減肥的妹子又漲了五十斤肥膘子,滿臉幽怨的仰天咆哮:“你想要的是小衛子,與我何幹,與我何幹啊!!!”


    沒天理的事兒多了,也沒見老天爺站出來幫著講理。


    老白在悲憤過後,隻能默默接受了和我成為命運共同體這個現實。


    從漳州到泉州,鬼才知道我和老白到底經曆了什麽,踏入繁華都市的那一刻,我倆相顧無言,隻有淚兩行。


    “很奇怪啊!”


    青竹看著車來車往,輕聲一歎:“為什麽他每次總能精準無誤的找到我們呢?難道他真有千裏眼順風耳,無處不在,無所不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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