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吳涼,是你嗎?”周庸望著銅鏡裏的吳涼,試探問道。


    聲音毫無阻礙地穿過銅鏡,傳進了吳涼的耳朵。


    吳涼聽到周庸聲音,越發確定,這一麵藏在壁牆裏,隻有砸破壁牆才會出現的銅鏡,就是連接著他們兩個空間的空間通道。


    或許通過這個通道,吳涼可以走到他那邊去?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反射性平行空間”——那種相互交疊,彼此會產生影響的多維度空間竟然真的存在?


    這種存在,簡直比連接著主位麵的異空間還要奇妙啊。


    吳涼心中感慨萬分。馬上對那邊的周庸喊道:“我是吳涼,貨真價實!你是真的周庸嗎?該不會是假冒的吧?”


    那邊,周庸一聽,頓時呆了,一邊趕緊避開又撲上來的赤發鬼,一邊喊道:“廢話,我當然是真的!”


    “你怎麽證明你就是周庸?”


    “你要我如何證明我就是我!”


    “這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上來了,我就相信。”


    “他奶奶的!有話快問!”周庸見吳涼糾纏不休,氣得大罵。


    他抖手打出一張符,將一隻赤發鬼打飛出去,另一隻被吳涼破邪符震飛的赤發鬼又纏了上來,好懸沒把他的左臂給直接扯斷。


    “那好,你告訴我,你第一次寫情書給方藝涵是什麽時候?你當時的心情是怎樣的?請以“那年我給她寫了一封情書”為題,發表一通即興演講,演講字數不得少於八百字。”


    “吳涼,我草擬大爺!”周庸聞言,頓時就覺被好幾道天雷劈中,氣得七竅生煙,“我沒給方藝涵寫過情書,信不信由你!吳涼你丫要是再唧唧歪歪不過來幫忙,等我從這裏出去後,老子一定生撕了你!”


    “啊哈哈哈……”吳涼看著周庸被幾個赤發鬼逼得狼狽不堪,又氣得跳腳的樣子,十分惡劣地笑了起來。


    自此,他可以百分百確定,銅鏡那邊的周庸是真貨。


    如果周庸被鬼怪附體了,或幹脆是鬼怪冒充的,那他的語氣表情絕不會像現在這麽生動。再高明的惡鬼都無法模仿一些活人特有的情緒,比如……氣急敗壞的樣子。


    “你等著,小爺我這就過去救你。”吳涼衝周庸喊道。


    他取出了幾張破壞力比較大的道符,將銅鏡附近的牆麵全部轟碎,擴寬出一麵足以讓一個人鑽過去通道。才試著將一根手指伸了過去。


    手指伸進銅鏡,就像伸進金色的液體中,漾起了一圈圈漣漪。


    吳涼確認這個金色的空間通道真的可以讓活人通過,便不再猶豫,助跑兩步,直接撞了進去。


    穿過銅鏡,吳涼來到周庸所在的這層空間。


    圍攻周庸的赤發鬼中,有一隻見來了新的活人,就低吼著向吳涼撲來。


    這一隻赤發鬼身上的傷口最大,看樣子已被周庸的道符打中了好幾次。吳涼見它身上的鬼氣也不算太濃,索性懶得避開,抄起屠鬼刃迎了上去。


    如同兩名揮劍衝向對方的劍客,吳涼與赤發鬼錯肩而過,一觸即分。


    而後,保持著繼續前衝姿勢的吳涼緩緩站直了身體,十分裝13地做出一個收劍歸鞘的動作。那被一刀斬中之後停留原地的赤發鬼便上下身分離,倒在了地上。


    胸腔以上的部位最先破碎,赤發鬼的鬼氣被屠鬼刃盡數抽離,它艱難地發出一聲“嗬嗬”聲,整個兒便化為細碎顆粒,如散沙般灑落一地。


    一刀劃出,就把一隻惡鬼斬殺當場。


    屠鬼刃無愧“屠鬼”之名,實在居家旅行,殺鬼除妖的必備利器啊。


    吳涼摸了摸因為吸收了鬼氣而變得更加冰冷的屠鬼刃,身形再次啟動,又向另一隻赤發鬼撲殺過去。


    若論近戰之力,赤發鬼可以說是惡鬼中很難對付的一種。


    但有了吳涼的加入,一直被迫處於守勢的周庸也展開反擊,兩人通力合作,沒幾分鍾,就把剩下兩隻赤發鬼也給收拾掉了。


    解決了赤發鬼,兩人有些疲憊坐在前廳大門外休息。


    吳涼狀態還好,周庸因為連續惹出三隻惡鬼纏殺,導致體力消耗過大,看樣子若不歇上一二十分鍾,是很難恢複氣力了。


    “吳涼,你說我們這算是進入了異空間,還是仍在原來的世界。”周庸拿出背包裏的水壺喝了口,說道。


    “都不是。我覺得我們是被傳進一個特殊的平行空間。”吳涼搖頭說道。


    “平行空間?”


    “是的。如果我的推論沒有錯的話,應該是鄭家老宅裏邪祟借助了異空間裏某種力量,將我們九個同時進入老宅的人分別傳進了九個與老宅麵積布局一樣大臨時空間。”


    “邪祟這麽做的目標,肯定是想把我們分而殲之。但不知出於什麽緣故,邪祟本體一直沒露麵。它好像也沒有將宅子裏所有的鬼投放到一個空間。不然你我就算實力再強,也架不住群鬼圍攻。”


    “不一定。”周庸聽了,搖了搖頭說,“你又沒去過別的平行空間,怎麽知道其他人碰到的鬼怪也像我們這麽少?”


    “或許吧,也可能是我們運氣好,所以還活著。”吳涼一聽,也覺有道理。


    “當務之急,是得想辦法從這裏出去。你有什麽主意沒?”


    “我覺得要想回到本來的世界,就得找到其他空間通道。”吳涼想了想說,“就像這前廳裏的銅鏡一樣。它連接著我們兩個人的平行空間,所以我才能過來。那麽同理可以推斷,隻要找到別的通道,我們就能前往其他空間,或者直接回到主世界。”


    “看來也唯有如此了。”周庸點了點頭。他攤開地圖看了會兒,指著上麵的幾個特殊標記說,“二十年多前,有位天師道的前輩冒死進入羊兒井,查出了幾個連接異空間的空間節點。


    頓了頓,周庸繼續說:“那位前輩出來後,將這些節點都標注到地圖上,交給了我們元墟。但卻沒有言明究竟是哪一個節點才是能真正進入異空間的。所以我們要想離開,就隻有把這點節點逐一排查一邊,才能找到正確的出路。”


    “事不宜遲,那就趕緊去找吧。如果能盡快找到其他人,脫困的把握也會更大一些。”吳涼輕輕吐了口氣道。


    他一開始也沒想到,就算和如此眾多的陰陽師一起進入羊兒井,也還是落到這種十分麻煩的局麵。


    通過超自然力量構建出來的平行空間充滿了未知變數,即使沒有鬼怪的威脅,他們也不宜久留,必須盡快回到真實世界。


    兩人商議一陣,決定先回周庸的“出生點”——老宅祠堂裏探查一番。


    如果沒有收獲,再去依次檢查鄭宅的地窖、閣樓、以及一百年前發生過那件慘案的東廂房。


    祠堂內,翻到靈牌撒落一地。吳涼剛一進入,也不猶豫,直接拍出一張道符向供奉靈牌的木台打去。


    “轟”地一聲,木台四分五裂,下方頓時露出一片柔和的金色淺坑。


    那淺坑裏的金光如水波蕩漾,一看便知與前廳的“銅鏡”同屬一種介質。兩人麵色微喜,沒想到這麽順利就找到了另一條空間通道。


    “怎麽樣?能過去嗎?”周庸見吳涼將手伸進金色“水窪”裏,問道。


    “好像不行,被擋住了。那邊應該也有一座靈台,但是沒有被人推開。”吳涼伸進“水中”的手用力推了推,說道。


    “那讓我來試試。”周庸說著,拿出一張爆裂符,伸進“水窪”,在觸碰到一層木板後將道符貼上,然後拉著吳涼退了幾步。


    “轟”地又是一聲響,“水窪底下”的靈台好像也被炸飛了。


    吳涼兩人注視著“水窪”,便見“水窪”蕩漾,漸漸倒映出了祠堂的屋頂。


    不用說,那屋頂自然也不是這邊的屋頂。吳涼一頭紮進“水窪”,馬上就從另一個空間的“水窪”中上浮了出來。


    這種明明是下潛卻立馬上浮的空間錯亂感很奇妙,不過吳涼沒心思再想這些。


    因為,就在他剛“穿越”到第三重平行空間時,他便看見一具陰陽師的屍體神情驚恐、死不瞑目地倒在祠堂大門之外。


    已經有陰陽師死了!


    吳涼眼瞳猛然一縮,趕緊從水窪裏爬出,同時催促那一邊的周庸趕快過來。


    也在這時,祠堂門外猛然灌入一陣冷風。


    吳涼抬頭一看,隻見一片重重疊疊的鬼臉張開大嘴,朝著自己呼嘯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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