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又死了一個!而且也是一擊斃命!


    李桂鵬看著倒在地上,生機全無的沙瓦達,臉上滿是震驚。


    在前一刻,沙瓦達還占盡上風和主動,雖然因為式靈被滅令他吐了一大口血,可按照前一刻的情形,李桂鵬怎麽也沒想到沙瓦達會敗亡得這麽快。


    隨著沙瓦達的死亡,形勢立即得到逆轉,李桂鵬對著李念打出一張閃光符,將後者刺得眼目無法睜開後就迅疾倒退,打得竟是再次逃逸的主意。


    不過這一次吳涼可不會再讓他輕輕鬆鬆地跑了。


    從來到明海直至今日,吳涼連續經曆不少惡戰,自身的道術也有了明顯的進益。如今的他,已然可以在三天之內連續使用兩次馭劍術。


    而且,他的劍必然越出越快,隱隱已經觸碰到了劍隨心動的境界。


    屠鬼刃並非飛劍,可作為吳涼貼身攜帶了很久的法器,用法其實也與飛劍、桃木劍一樣。


    李桂鵬用閃光符剛剛逼退了李念,正值轉身遠去之際,吳涼一勾手指,屠鬼刃就飛掠而至,洞射向了李桂鵬的後頸。


    這一擊要是擊實了的話,李桂鵬的脖子肯定會被打個對穿。


    然而與先前的情形終歸是有所不同。之前是沙瓦達主動送到吳涼身前,兩人距離極近,吳涼出手隱蔽又大大出乎了沙瓦達的意料,所以才能造成一擊必殺的利落效果。


    可是現在,李桂鵬既然已經見識到吳涼馭劍術的厲害,自然會嚴加防範。


    其實,李桂鵬轉身欲逃的姿勢隻是做做樣子,為的就是引出吳涼阻截。


    隻有將吳涼的阻擊化解了,他才敢真正放心地全速離去。


    感覺到屠鬼刃破空而至,李桂鵬轉身就打出兩張提前準備好的守護符。


    一道青色與一道白色的結界先後浮現而出,擋在了李桂鵬身前。


    吳涼的屠鬼刃飛射而下,僅一擊,就射穿了第一層青色的結界,然後又依舊鋒利地破開第二重防禦。


    不過連續洞穿兩道守護符後,馭劍術的威勢也被抵消得七七八八。李桂鵬縱身躍起,一腳掃出,便把速度放緩了十多倍的屠鬼刃給踢飛了出去。


    吳涼連續兩次祭出馭劍術,心神消耗也很大。


    屠鬼刃被踢飛之後,他輕輕地咳了兩聲,一時也再提不出氣力,無法用其他手段來阻攔李桂鵬。


    李桂鵬顯然也是看穿了這一點。在化解了馭劍術的威脅後,他便想頭也不回的快速遠遁。


    然則,他卻忽略了一個問題。準確地說,是忽視了一個人。


    閃光符的效果隻能維持短短一瞬間,由於吳涼出手,李桂鵬終歸還是被耽擱了一小會兒。而就是這麽一小會工夫,卻已經足夠李念再次反應過來。


    李念的團隊意識稍差,可自身實力還是很強的,否則她也做不到在程輝與沙瓦達的聯手圍攻下逃了過來。


    被閃光符晃了眼,李念當即就閉目默念咒語,等到閃光符作用消失,吳涼的馭劍術也未能奏功之時,她準備的咒語便剛好完成,並立時釋放而出,對著李桂鵬打了過去。


    “天致高,地致厚,陰陽和,光陰轉,今生業火今世受,浮屠台上斷三生!”


    這一刻,李念寶相莊嚴,發絲飄舞。


    伴隨她清冷的道喝宣之於口,正要逃走的李桂鵬就好像被冥冥中某種力量給牽絆住了,當即摔到在地。而熊熊的烈焰也憑空升起,就好像是自李桂鵬體內生長出來的,將李桂鵬焚燒得大聲慘叫。


    看那表情,簡直痛不欲生。


    “這是業火焚身!”吳涼瞬間動容了,在戰鬥中一直表現平靜的他第一次流露出強烈的震驚之色。


    而在他表露出震驚神色的同時,一座黑氣繚繞,隱隱卻有梵音流傳出的斷頭台也憑空浮現在李桂鵬身體周圍。


    那模糊不清的斷頭台上,還懸掛著一麵鬼頭閘刀,正對著李桂鵬的脖子當頭落下。


    “當啷”一聲,沉重的鬼頭閘刀重重砸下,將還在遭受業火焚身之苦的李桂鵬脖子瞬間砍斷,而李桂鵬那嘶聲力竭的慘嚎也就此戛然而止。


    屍首分離的血腥場麵,深深映入了吳涼的眼中。


    李桂鵬的腦袋滾落在地,他身上的業火也隨著他的死亡迅速消退。


    這時,作為施術者的李念,在殺死李桂鵬後也再無法維係術法,當即噴出了好大一口鮮血。


    殷紅的鮮血足足噴出了三米之遠,最終染紅一家工廠的外牆。由此可見,李念遭遇到道術反噬究竟有多厲害。


    而那模糊的斷頭台,以及還未完全消除的業火,也隨之消失不見。


    “喂,李念,你沒事吧?”吳涼見李念吐了一口血就倒在地上,趕緊拖著傷腿走了過去。


    將李念扶到樹蔭底坐下,李念背靠著樹幹,終究緩過一口氣來,十分虛弱道:“我還行,隻是無法參加接下來的戰鬥了。”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說這個。”吳涼見她氣息的確有所回複,便放下心來,自己也席地坐下,“我看你簡直比方藝涵還要拚命。浮屠消業咒那種涉及到大量因果關係的咒語也是能隨便用的?你沒被因果反噬成白癡,也算運氣極好了。”


    “你,你也知道浮屠消業咒?”


    “廢話,我可是道門嫡傳。這種近乎神言,名氣大到沒譜的咒語我怎會不知。”吳涼輕輕地吸了口氣,將還在發痛的膝蓋小心放平,然後掏出一顆解毒丸服下,開始迅速清理右臂上的蛇毒。


    李念見吳涼忙著療傷,也沒力氣再多話,她將自己的通訊器拿出,按下一個緊急呼救的按鈕,便靠著樹幹閉目調息起來。


    整個工業園區都被戒嚴了,吳涼和李念在路邊坐了七八分鍾,連一個人都沒看見。


    隨後,等到吳涼將手臂上的餘毒清理幹淨,左腿膝蓋也不再那麽痛時,李念呼叫的元墟醫療隊才通過通訊器裏的定位,駕著一輛救護車和兩輛武裝吉普車找了過來。


    三輛車上下來了一共下來四名醫護人員和一小隊負責護送的元墟特勤。


    吳涼見兩名長相水靈的護士妹紙二話不說就要上前檢查自己的傷勢,那副仿佛要在吳涼身上摸來摸去的架勢,嚇得他趕緊罷了罷手,示意真正的傷員是李念。


    隨隊救助的醫生很快就查清了李念的情況,取下帶在耳朵上的聽診器道:“五髒六腑都有細微裂痕,她已經嚴重脫力,需要轉移回醫院靜心調養。”


    “那就送她回去吧。”吳涼說著,臨了,這才想起向李念詢問她為什麽會被兩名血鶩派陰陽師追擊的原因。


    本來吳涼和李念應該同組行動,後來因為情況有變,她和宋淩才被調去阻擊另一部分血鶩派成員。而與他們一起行動的,還有兩名元墟陰陽師。


    照理來說,四名陰陽師一起行動,就算遇到危險也能安然渡過。


    可事實結果卻是李念一人被兩名血鶩派陰陽師追擊,其他三人卻不知所蹤。如此怪事,吳涼又怎能不問個清楚。


    李念聽聞吳涼問起,歎息一聲,便將自己與他分開後的遭遇如數說了出來。


    原來,包括李念在內的四名陰陽師接到的乃是一個比較輕鬆的任務。出動四人與阻截程輝、沙瓦達兩名血鶩派陰陽師,這不論從哪方麵看,都是李念一方占盡優勢。


    可事情壞就壞在了對方的人員之中突然多出了一個周平誌。


    因為那名血鶩派長老的出現,宋淩在第一時間就被一掌擊飛,摔進了一家工廠的圍牆之內生死不知。而另兩位陰陽師即便聯手,也沒能在周平誌手下撐過五招。


    由於自知戰力差距太大,那兩名陰陽師便生出了退卻之心,打算將周平誌引到蔣和行兩兄弟那裏,再合眾人之力一舉擊殺。


    因為那兩人的退走,突然間就勢單力孤的李念也就不得不轉身逃離。


    李念與那兩名陰陽師選擇的撤離方向不一致,周平誌在見到他們四散而逃後,就指派程輝、沙瓦達前來追殺李念,自身則向著那兩名陰陽師追去。


    而這也得虧了周平誌沒有親自出手對付李念,不然的話,以雙方相差懸殊的實力,李念未必會有能活著再見到吳涼的機會。


    吳涼聽李念說到周平誌僅用一招就打得宋淩生死不知後,不禁皺起了眉頭。


    盡管他剛才在戰鬥中也算是隻用了一招就擊殺了程輝、沙瓦達,可那是因為有諸多因數結合到一起,才促進形成了可以令他一擊擊敗對手的條件。


    如果程輝沒有被閃電劈得無法動彈,如果沙瓦達不是要一再作死地與吳涼展開近身戰,那吳涼也沒辦法幹脆利落地了結他們。


    吳涼自身清楚,他那種抓住戰機的一擊必殺,與周平誌完全依靠實力的強殺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或許,如果讓吳涼單獨對上周平誌,他可能也就隻剩下勉強招架的份了。


    畢竟周平誌是血鶩派的三大執事長老之一,那一身本事,總不是他們這些後輩年輕人可以輕易抵擋的。


    “吳涼,你聽我一句勸。如果獨自遇到周平誌的話,千萬不要和他交手。”


    李念見吳涼聽完敘述後一時沉默沒有說話,還以為他起了想去與周平誌較量較量的心思,不由出聲提醒道。


    “放心吧,我還不至於白目到那個程度。周平誌那種大boss,自然是要交給真正的大高手解決的。”吳涼笑了笑說,“你先回去休養,接下來我會見機行事。”


    李念聽聞點了點頭。現在的她也隻能提前退出行動了。


    樹蔭下,吳涼目送李念被醫護人員用擔架抬上車離開,臉上旋即露出了一絲思索之色。


    他在思索盤算,盤算蔣和行今天製定的行動方案究竟能有多大的把握將千年冰屍和周平誌一塊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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