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和星一見陳立彭莫名其妙地流露出一副“癡傻”神情,頓時就察覺不妙。


    他也來不及想為什麽自己沒有中招,拿出一張火焰道符就向著那女尼拍了過去。


    穿著灰布僧衣的女尼見了,身體立馬浮空飄起,向後退去。隨後,赤.裸著一雙玉足的她眼中閃現出一道紅色的魅惑光芒。


    蔣和星見女尼眼中有光芒異變,當即凝神戒備,隻是那魅惑的眼神並沒投向他,而是對著陳立彭傳遞了過去。


    陳立彭此刻已經陷入到一種奇怪的狀態中,他滿腦子裏浮現得都是那個這麽些年來一直想要忘卻的白裙倩影。可是,因為女尼的一聲呢喃,陳立彭埋藏在心底的所有記憶就都湧現了出來。


    此時此刻,陳立彭已經分不清楚虛幻和現實。


    他癡癡地望著眼前邪異的灰衣女尼,隻覺得自己曾經愛過的那個女孩又活過來了,而且還巧笑倩兮地衝他招手,似乎在邀請他一起去繁花綠柳間遊蕩、戲耍。


    “阿佳,阿佳……真的是你嗎?”陳立彭再次喃喃自語,全然沒聽到蔣和星正在他耳邊大聲叫嚷,試圖讓他快點清醒過來。


    “當然是我啦。彭彭,你替我殺了他,我就可以複活啦。到時候,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女尼陰惻惻地笑著,而那陳立彭眼中,那形象卻被扭曲成了一個妙齡少女,咯咯直笑的樣子。


    “殺了他,複活你?對!我要殺了他!”


    陳立彭受到蠱惑,遲鈍地轉過了身,眼中凶光一閃,便果然祭出了自己的法器,朝著蔣和星狠狠打去。


    哎,我了個草!去尼瑪的!


    眼看陳立彭將自己的圓缽法器放大到磨盤大小,對著自己狠狠砸來,蔣和星心中便如同有二百五十隻草泥馬咧著嘴飛奔而過,頓時鬱悶得要死。


    對於一名陰陽師而言,最憋屈的死法不死被鬼怪幹掉,而是被鬼物當作猴子戲耍。


    雖然目下被女尼蠱惑控製的是陳立彭,但這種不得不麵對同伴反戈的情況,還是讓蔣和星覺得好像生吞了一大盤蒼蠅一樣,份外難受。


    “天鬥星君,煌煌烈焰。三清在上,助我誅邪!”


    磨盤大的圓缽轟然砸下,把蔣和星剛才站著的地麵給轟得四分五裂。可一擊落空之後,陳立彭並不罷手,反倒雙手迅疾捏訣,施展出了一個名為“星輝烈焰訣”的道術,攻向了蔣和星。


    星輝烈焰訣,以道元為引,模擬出星輝,然後化作烈焰焚燒向目標。


    此訣一出,威力端是不小,如果是一般厲鬼被這招打中了,立馬就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而陳立彭在之前逃亡的過程中,除了與鬼王硬碰一記外,根本就不舍得隨便動用這種大招殺敵。


    可如今呢,在女尼的勾引蠱惑下,他倒毫不客氣地把這種道術用在了蔣和星身上。


    “陳立彭我草擬大爺!”麵對陳立彭施訣打來的藍色烈焰,蔣和星除了繼續閃躲之外,一時也沒了別的應對之策。


    而更讓蔣和星頭痛的時候,女尼在完全控製住陳立彭後,也陰笑著揮動衣袖,打出絲絲漆黑鬼氣,向著他這邊纏繞而來。


    烈焰焚空,將祭壇的地麵都給融化成一片岩漿。


    蔣和星在避開陳立彭的攻擊後,神情也越發變得凝重起來。在這個時候,陷入到被陳立彭和女尼夾攻境地的他,也隱隱有些後悔自己坑害宋淩的舉動。


    如果這時,能再多有一名陰陽師在場,那問題就能比較容易解決了吧?


    蔣和星心中想著,出手打散了纏繞來的鬼氣,然後徹底陷入與陳立彭的激烈纏戰之中。


    ……


    異空間的天色,似乎永遠和灰沉沉的。


    荒村外的田埂上,吳涼幾人通力合作,將剩餘幾隻紅衣女屍全部擊殺後,沒有再做半點停留,沿著枯黃的田間小路,飛快地遠離了那片地帶。


    快速行進了一段時間,眼看將背後的荒蕪村落越拋越遠,路上也再沒其他邪祟的事情發生,幾人才鬆了口氣,在路邊找了兩塊大石頭坐下休息起來。


    “哎喲喂,我今兒見到的鬼物,可比以往一年見到的都多。”林飛一屁股坐在石頭上,抹了把汗水,說道,“你們說,這羊兒井裏麵怎麽有這麽多鬼啊?這些鬼要是都被全放出去,不出三天,整座明海市就得變成鬼城了。”


    “沒事別胡咧咧。此處已是異空間,我們早已不在羊兒井裏了。那些鬼怪,他們是不可能逃得到外界去的。”郝大雍瞪了林飛一眼,似乎害怕他的烏鴉嘴轉瞬就靈驗了。


    “難說啊。也不知其他人都在哪裏,我們還能不能找出幕後那隻最大的邪祟。”林飛繼續說道,神色中充滿憂慮。


    經過這一係列險死還生的苦戰,幾人早已沒了去找羊兒井邪祟麻煩的心氣。


    除了吳涼之外,其他人一個個都隻想著趕緊與韓鬆鶴、林韶光等人匯合,然後快點離開這倒黴的地方。


    “走一步算一步吧。”吳涼見林飛、郝大雍情緒萎靡,也懶得說什麽提振士氣的話,對李念問道,“那個,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麽被拖進枯木林的嗎?”


    “記不清了。”李念搖了搖頭,道,“本來你走之後我就醒了,隻是一時無法動彈。後來我感覺有一隻獵犬從我背後襲來,咬了我一口,然後我就覺得越來越困,一直睡到剛才才醒過來。”


    “……你那一覺睡的時間是夠長的。”


    吳涼聽完,知道在李念那也得不到新的線索,隻好作罷,轉而拿出地圖,將荒村的位置也給添了上去。


    把荒村標注完畢,幾人就繼續上路。


    沿著荒蕪的小路前行,吳涼一行不久來到一條幹涸的河床旁。


    那河床寬度不大,兩岸相隔隻有七八米,但是河底很深,吳涼幾個站在岸邊向下望去,發現河底遍布著尖利的怪石,就算是離水平麵最近的地方,也有至少四米的落差。


    “乖乖,這幹涸的河流簡單就是一條裂穀啊。誰要是從掉下去,爬都很難爬上來。”林飛看了眼兩岸陡峭的河岸,嘖嘖說道。


    “別看了,那邊有座木橋,我們往橋上過。”郝大雍拍了林飛一腦袋,說道。


    幾人順著郝大雍手指的方向,發現位於他們左側大概二十米遠的地方,還真的橫跨著一座老舊的木橋。


    吳涼一行人來到橋邊,林飛當先走上去踩了一踩,那木橋就發出“吱呀吱嘎”,令人聽著就覺牙酸的聲響。


    “這玩意,我們走上去後不會塌了吧?”林飛一臉懷疑說道。


    “那還不簡單,你先走。等你走過去沒事後,我們再過。”吳涼翻了翻眼皮說道。一路走來,他發現林飛的廢話真不是一般地多。


    “啊哈哈哈,那哪成啊。您現在是帶頭大哥,要走也是您先走才對。”


    林飛感受到來自幾人的深深惡意,打了個哈哈就想要退到一邊,但吳涼卻懶得跟他扯皮,一腳飛出,便將林飛踹得直撲向橋頭的另一邊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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