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米的距離,對於武道高手來說眨眼便可掠過。


    趙鑫平的身手極快,話音剛出口時,他的手掌便來到了吳涼的身前。這一爪要真被抓實了,恐怕吳涼的喉骨都有可能被捏碎。


    一出手就這麽狠辣,這趙鑫平果然是個冷厲無情之人。


    麵對趙鑫平的襲擊,吳涼也懶得客氣。


    他上身後仰,僅僅退了一步就避開對方氣勢十足的一爪,然後,吳涼提膝飛撞,便想用膝蓋頂向趙鑫平的腹部。


    趙鑫平也確實是有幾把刷子的。


    一擊抓空之後他便察覺到不利,於是在吳涼提膝的那一瞬間飛速扭身,向一旁倒飛了出去。


    吳涼提膝擊空,腳下一蹬,也騰地飛掠而起,揮著拳頭向趙鑫平的腦袋轟砸過去。


    趙鑫平見吳涼反擊的勢頭凶猛,也不敢硬接。


    他的雙腿在倒飛的過程中飛快纏上一株碗口粗細的樹幹,然後他借著腰力一扭,整個人就像蕩秋千一樣將自己快速甩飛了出去。


    趙鑫平閃避的速度實在夠快,即便吳涼已經沒有留力,可這一拳還是砸了個空。


    吳涼的拳頭轟在那棵樹幹之上,將整棵樹都給打得搖晃不止,成片的樹葉更是紛紛落下,灑落一地。


    趙鑫平眼力不錯,他能感覺到那一拳如果真打在他的身上,極有可能當場砸斷他兩根肋骨。當下,他也收起了小視吳涼的心理,開始深深地吸了口氣,擺出一副金蛇盤絲的起手架勢,等待吳涼主動攻來。


    吳涼見趙鑫平這麽快就冷靜了下來,微感意外之餘也沒含糊,當即腳下一鏟,便挑起一大塊草坪和泥沙,朝著趙鑫平的腦袋潑去。


    趙鑫平見狀,心中頓時說了句“臥槽”,便身影急退,向後又撤後了兩三米。


    吳涼這一手與街頭流氓打架撒石灰粉的路數一致,不過吳涼並沒有想靠這種簡單惡心趙鑫平的意思。


    在一腳挑飛一塊草坪後,吳涼又騰空而起,這一次竟是單腳踩在他那塊被挑飛的草皮之上,宛若騰雲駕霧般對著趙鑫平飛掠而來。


    趙鑫平出師多年,大小對決經曆近百場,也算是見過不少大場麵的人。可他往日的那些對手最強不過一介武夫,又有哪個能與修行多年的吳涼相比?


    這番明顯違背常理的情形,差點讓趙鑫平誤以為自己是不是在拍電影,而吳涼的肩上是不是還吊著兩根不易察覺的威亞。


    否則的話,吳涼又怎麽能單靠踩著一塊飛起的草皮,就橫渡過四五米的半空呢。


    就因為這一時走神,趙鑫平便錯過避開吳涼的機會。


    這一次吳涼的攻擊沒再落空,他這劃空而過提起的“飛膝撞”,就像一發精準的導彈,準確地砸撞了趙鑫平的胸口之上。


    而承受了吳涼一擊的趙鑫平,則像是被一輛重型卡車給撞飛了一輛,當場噴出一口鮮血,橫飛撞到在附近的一根路燈杆子上,那強大的衝勢,將被趙鑫平砸到的路燈燈杆都給撞歪了不少。


    “哇”地一身,強行支起身體的趙鑫平因為壓製不住受到震蕩的傷勢,又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劇烈的痛楚在撕裂著趙鑫平的五髒六腑,承受吳涼一記飛襲的胸口已經泛起了大塊的青腫。


    趙鑫平已然感覺不到胸前的痛感,不過背後撞在路燈上造成的傷痛和內腑的傷痛卻在瘋狂地提醒著趙鑫平,眼前之人絕非是他可以抗衡的。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趙鑫平痛苦地質問。


    他想不通,吳涼的實力既然這麽強大,那為什麽他以前卻完全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甚至,在近二十年武者的江湖中,就壓根沒有能值得稱道的吳姓高手。


    難道,他不是武者,是修道者?還是那些……


    趙鑫平的猜想沒有繼續下去,因為這時吳涼又用腳挑起一塊小石子踢了過來。那顆小石子就猶如最鋒銳的暗器,“嗖”地一下貼著趙鑫平的頭皮劃過,將他發際中的幾根發絲無聲削斷,一縷溫熱的鮮血更是順著額頭,從他的鼻梁上流了下來。


    “我是誰不重要?你隻需回去轉告你背後的人,不論他是誰,最好少打丁家的主意。否則……我不保證他的下場會像那張支票一樣。”吳涼負手而立,幾縷發絲隨夜風飄動,裝逼氣息十足地將趙鑫平剛才說的那話奉還給他。


    趙鑫平聽了此言臉色微變。不過現在形勢不比人強,他已知自己不是吳涼的對手,隻得咬著牙撐起,也沒說什麽“今日之辱趙某銘記在心”的中二話語,在深深看了吳涼一眼後,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


    吳涼沒有阻攔,在趙鑫平走遠之後他又馬上恢複平時的懶散樣子,沿著莊園的石板小徑瞎逛了起來。


    ……


    打發了趙鑫平,吳涼在莊園附近轉了一圈後覺得沒甚意思,又轉回但別墅。


    這個時候宴會已到了尾聲。別墅裏的人已不多,周曉清自剛才上了樓後就沒再下來,大多數男女在勾搭到今晚的目標後就先後駕車離去。


    長夜苦短,那些春情騷.動的家夥可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這裏。


    而且隨著錢維鈞、李弘承等那些有分量的公子哥離去後,其他與周家其實扯不上多少關係的人也沒理由再繼續留下。


    偌大的大廳之中,雖然還閃爍著昏暗的彩燈,但“舞池”已空。負責招待的侍應生也少了很多,隻剩下兩三個相貌清秀的男女,正開始陸續收拾狼藉的現場。


    南麵,靠著兩扇大窗戶的位置上,還有少數幾個男女坐在一邊搖骰子拚酒。那幾人都是與周小歐關係比較鐵的玩伴,今天更是約好了在稍晚的時候一起去明海附近的婁城市看人飆車,這才留了下來。


    周小歐此時也不知去了何處。吳涼不想和那些素不相識的人湊一塊,便隨手拿了杯香檳,往另一個角落走去。


    可就在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驚得大廳裏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那幾個正在互相灌酒的男女聽到這聲音臉色一變,紛紛站起想衝上樓去。但吳涼的速度卻比他們更快。隻是眨眼之間,吳涼就幾乎化作一道深藍色的殘影,飛速衝上了二樓。


    而在他剛剛確立慘叫聲傳來的方向時,丁芸穎與周曉清也因聽到動靜匆匆從三樓走下。


    “吳涼,出什麽事了?”丁芸穎問。


    “不清楚,不過我感覺到了鬼氣。你們站遠點,先別過來。”


    吳涼說著,正要去推開那扇傳出慘叫聲的房間門。那是一間客房,平素並沒人使用,但是現在,吳涼能很清晰地感覺到從裏麵傳出的森森鬼氣。


    “佳雪!佳雪就在這裏麵呢!快把門打開!”周小歐的那幾個玩伴這時候也衝了上來,其中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男子大步跑來,就想推開吳涼向那房間裏衝去。


    但吳涼隨手一撥一推,便像甩陀螺般將他給推了回去。


    那男子站立不穩,被後麵有兩個同伴扶住才沒摔到,他一臉憤怒正想要向吳涼發脾氣,吳涼卻先一步不耐煩道:“不想有人死的話都別吵!都給我在原地站著!”


    吳涼臉色一沉,便顯露出不俗的威勢,那些本都有些心急的小年輕被他一罵,都登時愣在了原地。


    而這時,吳涼也走到門前一腳踹開的房門,眾人便瞧見一個披頭散發,滿臉鮮血的女子飛快從裏麵撲出,雙目閃著綠光,如同一隻要吃人的野獸,撲向了吳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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