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書法,學古文,這些我都會去努力學去做。隻是,你到底要在什麽時候才會教我那些真正有用的東西呢?”


    北海路208號的客廳裏,盧雨霏聽著吳涼一語否定了自己忙活半天的成果,有些不服氣地問道。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吳涼有些老氣橫秋地說道,“等你把基礎打堅實了,我自會教你那些你想學的東西。”


    說著,吳涼又頓了頓,他知道如果不給個明白話盧雨霏是無法潛下心來打基礎的,便又說道:


    “這樣吧,我說的你先練著,學著,半月之後我來考你,合格了,我就教你引氣打坐,畫符煉元。在此之前,我要去一趟東瀛,趁著這兩天還有時間,我會先教你一套古武防身術,你馬上就去買兩套練功服,我會把一些可以速成的防身術教給你,希望你能用心去學。”


    盧雨霏聞言,心中又是意外又是驚訝。她很想問問吳涼為什麽突然要去東瀛,不過看了看吳涼的臉色,還是打消了詢問的念頭。


    待盧雨霏走後,吳涼便自行坐了下來,取過紙筆寫下一味味藥材。


    那些藥材都有很強的固本培元的作用。吳涼沒有時間去一點一滴地教授盧雨霏,他隻能通過一些取巧的捷徑,通過配備藥浴讓盧雨霏盡快改善體質,否則的話,就算吳涼能教會她一些古武招式也沒用。


    沒有足夠的體力施展,再精妙的招數也會變成繡花枕頭。


    寫好藥方後,吳涼馬上又想到了一個新問題,那就是這裏缺少用來給盧雨霏泡澡藥浴的藥桶。


    那種玩意兒得到哪去弄?總不能自己跑去洗浴中心買一個吧?


    吳涼心底思量半晌,還真讓他想到了一個可以招來使喚打雜的人手——沈大富。


    沈大富本來是明海新城區裏“非常有活力的社團組織”的老大,自從上次他因為陰木血珠被血鶩派和元墟的人同時盯上後,他的那點來路不明的家底就被查了個底朝天,許多遊走在法律邊緣的生意也被迫關閉。


    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元墟並非那些負責管理治安的警察,看在沈大富與吳涼也有聯係的份上,他們也沒有往死裏徹查沈大富的所有產業。


    是以沈大富雖然在血鶩派的案子中損失了大量生意和馬仔,但靠著往日經營的種種關係,重新脫離了元墟監視的他還是過得相當滋潤。


    吳涼打電話給沈大富時,沈大富正好十分愜意地躺上一家休閑會所裏享受著年輕技師賣力的足底按摩。


    叼著雪茄,頭枕在另一名女郎胸脯上的沈大富一臉色氣地瞄著那技師的深深溝壑,正想著一會兒要不要來個“一炮雙響全方位的大保健”,被他隨手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但凡跟過沈大富一段時間的馬仔都知道,沒事絕對不要在周四下午打電話給他,否則被攪了興致的沈大富絕逼會讓那不懂事的馬仔死得很難看。


    可是麵對眼下這個來電,沈大富卻是半點怠慢都不敢有。


    沈大富一腳踢開那個抱著他的臭腳往懷裏揉的技師,同時讓他背靠著的那個女郎起身離開。


    待房間裏隻剩他一人之後,沈大富才趕忙接通電話,語調萬分諂媚道:“高人,老大,您找我?”


    “沈大富,半小時內讓人送一隻浴桶到北海路208號有沒有問題?”麵對這種隻會欺軟怕硬的流氓頭子,吳涼也懶得客氣,直接說道。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沈大富一聽不是什麽麻煩的事情,立刻積極地說道,“您放心,不論要多大的浴桶我都能給您弄來。要不我給您送兩隻最大的?那型號,裏麵裝三兩個女的都有富餘,環肥燕瘦,肌膚相親,您想怎麽搞都……”


    “滾犢子!沈大富你給我聽著,我就要一隻浴桶,最好是幹淨的,別人沒用過的,普通規格,你少給我整其他幺蛾子!”吳涼腦門頓時掛滿黑線,沒好氣地打斷道。


    什麽環肥燕瘦,肌膚相親,那般美好的詞語從沈大富一個流氓嘴裏說出來怎麽那麽惡心。


    另一邊,沈大富聽到吳涼責罵,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更加狗腿了,就差拍著胸毛旺盛的胸脯,向吳涼立下軍令狀。


    掛了電話,沈大富立即叫來兩個馬仔把事情吩咐下去。


    完了之後他本想繼續享受豔俗的按摩,可轉念一想,已經好久沒和吳涼見麵,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親自把浴桶送過去好好表現。


    如果運氣好的話,沒準吳涼還能賞他兩張道符,幾顆丹藥。要是有“金槍不倒丸”之類的就更好了,到時隻要服下一兩粒,還怕不能把那群小娘皮殺得片甲不留?


    念及於此,沈大富便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猥瑣笑聲。


    而這也就是吳涼不知道,他要是知曉沈大富滿腦子想得都是這種心思的話,準保會氣得把他直接沉進吳淞江裏。


    ……


    作為一名有活力的社團組織頭目,沈大富的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


    從吳涼打電話給沈大富,到沈大富親自壓陣送來一個大木桶,期間總共用時不到二十五分鍾,比出門不知上哪去買練功服的盧雨霏回來得還要快。


    吳涼站在院子裏,稍微掃了眼那明顯全新的木桶,便點點頭讓人先抬進去。


    沈大富見吳涼露出滿意的神色,立刻就像狗皮膏藥一樣貼了上來:“老大,桶我給您帶來了,您還有什麽吩咐,我都一並給您解決了。”


    “還真有些事情,你讓人按著這上麵寫的,每樣的藥材給我買三十份,在傍晚之前買齊送過來。”吳涼將事前寫好的單子取出,交給沈大富,並甩出一張銀行卡,讓後者接著。


    經過上次的劫難,沈大富深知吳涼的身手來曆都非比尋常,隻怕沒法與吳涼拉近關係,此刻好不容易有了個替吳涼辦事的機會,又哪裏還會拿吳涼的錢。


    他想都沒想就把銀行卡退回去,當即表示些許小事,不用吳涼花錢。


    吳涼見沈大富堅持,也懶得跟他爭。反正他也知道這流氓頭子平素多半是不會做好事的,讓他花點錢出點力,吳涼也沒心理負擔。


    一想到如今沈大富也算是他的手下了,有些話吳涼就不得不提點兩句:“沈大富,從元墟出來後,你沒再去沾惹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吧?”


    “沒有,老大你放心。我現在就是靠著收租和幾家k廳的股份過日子。隻要其他人不來惹我,我決不讓手底下的人出去惹事。”沈大富將單子交給馬仔後,當即拍著胸脯保證道。


    “沒有最好。我知道你和一些夜場有很深的牽連,隻要你別在夜場裏賣成癮性品,別幹那些逼良為娼的混賬事情,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明白。您放心吧,我老沈現在怎麽說也是跟您混的人,哪能去幹那些醃臢事情,那不是給您老臉上抹黑嗎?”


    “什麽您老您老,小爺我很老嗎?”吳涼聽沈大富亂拍馬屁,翻了個白眼,“行了,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先走吧。”


    “哎,好,您忙,小的我這就滾蛋。”沈大富笑眯眯道,卻沒有半分要滾蛋意思,反而瞪大了一雙吊著厚厚眼袋的眼睛,硬是裝出一副“天真無邪”的神情看著吳涼。


    你見過猥瑣大叔像小蘿莉一樣眨著眼睛賣萌嗎?


    想象一樣,感受一下,那是怎樣一派“清新自然”的驚悚場景。


    吳涼見沈大富做出這番姿態,頓時被惡心的不行。


    他強忍著一腳把沈大富踢飛到房頂上的衝動,拿出了三張普通人都能用護身符遞給他道:“危機時刻拿來保命,一次用一張就好,時效是一刻鍾,擋下普通子彈不成問題。”


    “好好,多謝老大。”沈大富聞言,頓時激動地將符咒搶了過去,忙不迭地道。


    混社團的嘛,在道上難免會結下幾個仇家,沈大富平時也是個不敢走夜路的人,有了吳涼給的符,至少他最近一段時間能睡得安穩許多了。


    雖然沒能得到某些有“奇妙”功效的符咒,令他微微有些遺憾,但有此收獲沈大富還是很滿意的。


    得了道符後,沈大富便很有眼色地帶人離開。


    吳涼見這幾個臉上寫滿“老子就是流氓”的家夥走後,也轉身回到屋中。


    此時時間尚早,吳涼也不知盧雨霏還要多久才能回來,便拿起盧氏經文細細地研讀了起來。


    本來吳涼是無意研究盧氏經文的,因為就其本身的價值而言,並不值得吳涼去花大力氣研究。可是自從答應了要教盧雨霏之後,一些事情就不一樣了。


    作為老師,吳涼既然要教她學習這經書,就必須得把它吃透。


    好在盧氏經文對吳涼而言也不算是什麽高深的讀物,吳涼在這方麵又有過目不忘之能,隻需稍微下點功夫,讀懂這本書並不是難事。


    夏日炎炎,小院裏清風微徐。


    吳涼回到屋裏拿起書還沒看到兩行呢,就忽然聽見外麵傳來了盧雨霏的呼救聲。


    吳涼一聽神情立刻一變,頓時就化為一道殘影衝出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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