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帶來的幫手都被解決了嗎?


    村雨麻衣此言一出,吳涼就知道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混蛋,大意了啊!


    吳涼臉色瞬間陰沉,看著笑得越發癲狂的村雨麻衣,揮手劈出一道金色勁氣,直接斬斷了她的咽喉。


    步法如飛,身影連閃的吳涼化作一道颶風般的殘影,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酒店。


    從村雨麻衣帶人來襲到吳涼放倒天選組三名新人,期間的時間跨度已經超過了二十分鍾。


    二十多分鍾的時間,足以讓一名受過訓練的殺手把普通人殺死上百次。


    盡管丁芸穎現在也不算是弱不禁風的普通人,可是能被村雨麻衣委以刺殺重任的的家夥想必也不會是簡單普通的殺手。


    一想到丁芸穎在二十分鍾前就可能被殺手逼入了絕境,吳涼就憂心如焚自責不已。


    希望,那些布置在房間裏的符咒能起到作用吧。


    吳涼麵沉如水地想著。


    一陣疾風刮起,已經趕到酒店門外收拾殘局的警察們隻覺得身邊好像有一支利箭飛速射過,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時,飛奔速度快得連鞋底都要被磨破的吳涼已經衝入了酒店之內。


    上了十二樓,吳涼剛從樓梯口拐出,就遠遠看見丁芸穎的房門已經破碎倒塌在走廊上。


    那破損的門板下,有殷紅血液流淌了一地。而站在門板上的,卻是一雙踏著木屐的粉嫩玉足。


    雪白的連衣裙,修長的身姿,黑發如瀑,容顏姝麗……


    仿佛不染塵囂的椎名琴雅就這麽平靜淡然地站在沾滿鮮血的門板上,給人帶來的視覺衝擊力與反差感是那麽劇烈而強大,就好是一副宛若天成的精美藝術品被丟進了殘酷血腥的修羅場一般。


    “椎名琴雅?是你殺了芸穎!?”吳涼看著遠處白衣純美的少女,在掃視發現她手中拿著的避塵吊墜時,雙目瞬間變得一片通紅。


    一股淩厲森然的氣息陡然從吳涼體內爆發而出,腳下的地板和附近的牆麵因為受到那霸烈無匹的氣息侵襲,瞬間被震蕩崩裂出無數細密碎片。


    吳涼整個人如一顆即將炸裂的炮彈,在將整條走廊“犁出”一道深深溝壑的同時,狂猛無儔地衝向了椎名琴雅。


    椎名琴雅本來是側對著吳涼,正低頭看著手中的吊墜怔怔出神,根本沒想到吳涼會突然出現,更沒有想到他在看見這條染血的吊墜後氣怒發狂,二話不說就蓄滿“怒氣值”地衝了過來。


    等到椎名察覺到不對勁時,吳涼已經衝到了近處,揚起蓄滿青色雷光的掌心雷就朝著她的胸口打來。


    青雷激蕩,道元肆意。


    全力出手的吳涼祭出的這一記掌心雷格外霸道,整條走廊的燈光都因為受到雷電氣壓的影響全數炸碎。


    椎名琴雅望著眼看就要打穿自己胸膛的雷電,靈動的眸子劇烈收縮。


    她轉瞬將自己背著黑色劍匣取下,在千鈞一發之際揮舞著橫擋到自己身前。


    “刺啦”一連串電光炸開的聲音響起,吳涼拍出的青雷擊在了黑色厚重的劍匣上,然後被反射得四散炸開,將附近的牆麵、地麵以及天花板都擊穿出了七八個大洞。


    椎名琴雅雙手支撐在劍匣背麵,雖然幸運地沒被這一團雷光擊傷,不過還是雷電所傳帶出巨大力道給推震得後退出了四五米的距離。


    嗯?!


    吳涼見對方能夠無損地接下自己一擊,微眯的雙眸一時流散出更加濃重的殺意。


    淨明點金指亮起,吳涼並指如劍,猶如武者揮動長鞭一樣,對著椎名琴雅又劈出一道刺得普通人都睜不開眼睛的璀璨光芒。


    椎名琴雅小口微張,吳涼兩次出手都太快太霸烈,根本沒給她留出一絲開口辯解的機會。


    被壓著打得無暇說話的她隻能提起十二分精神,將巨大的如同一麵盾牌的劍匣重重插入身前地板,而後祭出一個類似法螺的法器,迎向吳涼揮指劈來金光。


    “砰!”


    放大到烤箱大小的法螺被金光直接擊碎,與它氣機相連的椎名琴雅也因此受傷,嘴角咳出一縷鮮紅的血液。


    好強……好強大的力道。


    椎名琴雅驚駭,她原本是想用法螺收走吳涼劈來的金光,卻沒曾想自己的法器竟被直接打碎。


    吳涼兩次攻擊均未奏效,臉上的怒容似乎更盛了。


    他想也不想,雙手同時聚集大量道元,便想一次性砸出十個八個黃金太極圖再說,可在這時,許怡然從丁芸穎的房間裏衝了出來,一把拉住正在憋勁繼續放大招的吳涼說:“吳哥快住手!琴雅不是敵人,幸虧有她,丁姐才沒有事!”


    什麽?丁芸穎沒事!!那我給她的避塵吊墜怎麽會落到椎名琴雅手裏?


    吳涼聽到這話,眼中的狂暴之意頓時收斂了大半,他望著許怡然,聲音竟有點沙啞:“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吳哥你連我也不相信嗎?”許怡然重重點頭,“丁姐她昏過去了,現在還在床上躺著,你先進去……”


    許怡然話還沒說完,吳涼就已經躥進了房間。


    套房內,客廳裏也是一片狼藉。


    破損的沙發、斷成兩段的茶幾倒在一邊,陽台方向的玻璃和天花板上水晶吊燈也炸裂成了細碎的粉末,與點點血跡一起,被灑得到處都是。


    吳涼隻是看了一眼客廳的場景,就知道自己布置在房間裏的道符都被激活了。


    他此刻沒有多想,腳步不停地走進了臥房。


    臥室裏,一盞柔和的台燈開著,散發出橘黃色的溫和光芒。丁芸穎蓋著一床絲被,正閉著雙眼平躺在床上,臉色十分蒼白,但唇色卻是微微泛紫。


    吳涼一看,心中頓時一抽。以他的經驗自是知道,丁芸穎這是中毒了。


    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床前,吳涼握著丁芸穎的手仔細把脈探查了一會兒,臉色漸漸變得有點凝重。


    “她中毒了,是甲賀派的血蠍之毒。”椎名琴雅捂著胸口走了進來,她看向露出一臉憂思和自責的吳涼,目光有些複雜,“我趕到時,她的腹背已經中了兩刀,出手的是甲賀派的叛忍藤田伊織。她身上的傷口我已經處理過了,不過要想解毒,我現在沒有辦法。”


    吳涼沒有反應,依舊扣著丁芸穎的皓腕細細把脈,就像沒聽到椎名琴雅的話一樣。


    他沉默片刻,忽而調集道元輸入丁芸穎體內,想要替丁芸穎把毒逼出來。可是道元入體後,丁芸穎的神色反倒變得更加痛苦了。


    她緊閉的檀口微張,發出了幾聲十分難受的哼聲。


    吳涼見狀趕緊停下,再次探查丁芸穎經脈時,則發現原本隻在血管裏流動的黑色毒素又進一步滲入丁芸穎心脈的趨勢。


    這個發現讓吳涼陡然一驚,再也不敢強行調集道元替她驅毒。


    椎名琴雅一看吳涼那動作,就知道他做了什麽。


    少女微微歎息,說:“沒有用的。甲賀派的毒隻有甲賀派宗老能解,使用其他任何驅毒療法或許能起到遏製作用,也可能會加劇惡化。但都無法根除。”


    “我不相信,一定還有其他辦法。”吳涼不甘心地說。


    握著的拳頭在一旁的床頭櫃上重重一錘,便將實木打造的床頭櫃給錘出了一個大窟窿。


    跟進來的許怡然看得眼皮一跳。而白裙少女這時倒是完全恢複了平靜,隻是臉色還有點蒼白,想來是因為剛才硬接了吳涼兩招的原因。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吳涼竭力保持冷靜,忽然轉身,目光灼灼地盯著椎名琴雅問。


    “我這段時間都在島上,聽到了火箭彈爆炸的聲音,就過來看看,正好看見了甲賀派叛忍混進酒店的一幕,就跟著來到了這裏。”椎名琴雅麵對吳涼近乎逼問的態度,好脾氣地沒有發怒。


    說著,她頓了頓又道:“你的這位朋友很勇敢,在房間道符都被消耗的情況下還敢與敵人抗爭,我很佩服她。”


    吳涼默然,而後又問:“那個忍者,他逃走了嗎?”


    “沒有。他死了,胸口中了三刀,門外的血就是他流的。”椎名琴雅說,“隻是我沒想到他在快死的時候還能引爆炸彈,我情急之下沒有辦法,隻能將他從陽台上丟了下去。如果你不信,現在下去找,應該還能發現被炸斷的胳膊或者其他殘軀。”


    “是真的,吳哥。我可以證明琴雅說的都是真的。”許怡然見吳涼沒有說話,以為他還是不信,解釋道:


    “丁姐回來時我剛好在走廊上碰到她。她不想我有事,也把我拉進了房間,還激活了你給他的道符。後來我們聽到門外響起何姐的呼救聲,打開門,才發現門外隻有一個拿著變聲器的蒙麵男人。然後丁姐為了保護我,激活了房間裏所有的道符,她身上中的兩刀,其實都是替我擋的。”


    “吳哥,都怪我拖累了丁姐。不然事情不會變成這個樣子。”許怡然說到最後,淚珠有些忍不住地從眼眶掉落。


    吳涼見許怡然傷心自責的樣子,也沒法苛。


    他心一軟,還得反過來安慰道:“你別想太多,這事跟你沒關係,都是我的疏忽。何況芸穎暫時也不會有生命危險,她體內的毒,我一定會想辦法祛除掉。”


    “是的,人力祛除不了的毒素,並不代表法器也不能。”椎名琴雅看著露出一臉決然的吳涼,忽然間鬼使神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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