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未必。攤主要真有眼光的話,就不會碰這把刀。”周庸聽到肖舒玥的話,解釋了句,“這種凶刃,隻要沾過手,就會被凶魂盯上。不論有沒有及時脫手都一樣。”


    “那怎麽辦?就是因為這把刀才害死小芸的。趙小姐,我看這刀還是不要了吧。”肖舒玥一聽,臉色煞白了。


    趙蔓草聞言,也不想繼續留著軍刀。


    周庸見狀,笑著道:“沒關係的。我剛才說的是煞氣未除的情況。等一下讓吳涼給馬刀去煞後,就能安心收藏了。”


    “為什麽是我?你不也會去煞嗎?”吳涼翻了翻眼皮。


    “你是道門弟子嘛,手段更高。”周庸嘿嘿一笑,覺得能把事情推給吳涼做,也挺好玩的。


    “兩位不用麻煩了。反正這把刀我也不打算要了。要不是因為它,小芸也不會死。”趙蔓草趕忙說道。


    “沒關係,吳涼就是嘴上抱怨,一會兒肯定幫你。”周庸笑了笑說道。


    “行了,這把馬刀等下我會處理。還是先談正事吧。”吳涼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直接道。


    趙蔓草被吳涼救了一命,對兩人的態度已不像最初那樣自矜自恃。


    聞言,她立馬走到一邊,從一個架子上取下一方長長的木盒,遞給吳涼道:“這把鐵鞭,是我兩月前從西南省的一位同行那收來的,與賣給戰立丞的唐三彩是同一批物品。”


    吳涼打開木盒一看,發現裏麵放著一根長約七十公分的鐵鞭。


    那鐵鞭的樣式,很像是傳說中打神鞭。整條鐵鞭泛著淡淡烏光,這點又和吳涼的屠鬼刃十分相似。


    吳涼仔細地端詳著鐵鞭,最終在鐵鞭握柄上發現了雲縣白家的家徽。


    “這是一件法器,是從白家流出來的。”吳涼看見了鐵鞭上的火楓圖形,說道。


    “果真是,這個和我們在劉楓辦公室裏發現的黑玉一樣,上麵都印著白家的家徽。”


    周庸接過沉甸甸的鐵鞭,查看了一翻,又說:


    “我之前接到了西南省的同事傳來的消息。說白家老宅年久失修,又找不到戶主,在今年六月,就已被當地政府劃入棚戶區拆除。拆遷過程中,從白家老宅挖出來的古物也都被送往春城博物館收藏,但仍有少數古董被私人買去。這鐵鞭和賣給戰立丞的唐三彩花瓶,應該就是被私人買走的那批。”


    “依你看,這鐵鞭跟那個消失的花瓶會有聯係嗎?”吳涼聽聞白家老宅居然被人拆了,一時有點唏噓。


    一個傳承,要是沒了後人的守護,那就算留下再多的珍藏也會被人奪走。


    “說不好。但是可以做個假設。假設碎屍案的凶手,是白家傳人的魂魄,你覺得他會不會來取走原本屬於白家的物品?”周庸反問。


    “不排除這種可能。”吳涼點了點頭。


    周庸這時看了趙蔓草一眼,道:“趙小姐,不是我們嚇你,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建議你最好將這鐵鞭交給我們元墟保管,等案件結束後,你可以再領回去。”


    領回去?這鐵鞭乃是法器,品質還挺高,真要落到元墟手裏,還要得回來?


    吳涼在一邊聽著,心中暗想。


    他倒不是不相信周庸的節操。隻是明海分部卻不是周庸說了算的。


    更何況,陰陽師之物落到普通人手裏,本身也是一種浪費。


    趙蔓草經商多年,形形色色的人物都見過。哪還不知將古董交出多半有去無回?


    隻是如今她也沒法計較了。


    這些年來趙蔓草靠著家族的影響經商,做古董生意一直順風順水,也沒遇到過真正麻煩的靈異事件,所以以前並沒覺得陰陽師有多麽了不起。即便知道周庸來自國家神秘部門也沒在意。


    直到這次招惹到了一隻西洋老鬼,吃了大虧,她才明白,原來許多鬼神傳聞都是真實存在的。


    有金發鬼前車之鑒在前,趙蔓草可不敢把這個鐵鞭繼續留在手裏。


    她聽周庸一說,沒有多想便同意了。


    比起性命,一兩件古董的得失對於她來說又算什麽呢?


    周庸見趙蔓草答應,也沒多說什麽,點了點頭將鐵鞭放回木盒,準備帶走。


    臨走之前,吳涼聳了聳肩,做法替趙蔓草將西洋馬刀上的煞氣去除。


    但趙蔓草因為林芸身死的原因,已經不願再要這把馬刀,便想將它當作救命之恩的謝禮,送給吳涼。


    吳涼對那馬刀可沒半點興趣,壓根不收,最後兩人來回推搪一圈,幹脆也丟給周庸處理。


    周庸無奈拿著馬刀,心中不由苦笑,感覺自己好像忽然成了收破爛的。


    幾人從地下陳列室走出,吳涼、周庸也沒別的事了,就打算回去。


    因為金發鬼逞凶,趙蔓草的別墅大廳已是一片狼藉,她也不敢繼續在這住著,便叫來門衛,和肖舒玥一起匆匆把放在大廳裏展示的古董搬進陳列室鎖好,打算和吳涼一起返回市區。


    吳涼、周庸見趙蔓草想要搭伴回去,也沒拒絕。


    等趙蔓草把一些事情處理好,四人分坐兩車,一前一後地上路了。


    吳涼周庸的車輛跟在趙蔓草的保時捷後麵,兩車同行,直到進入徐樂區雙方才分開。


    進入市區後,周庸要帶著白家鐵鞭返回明海分部,吳涼則在淮洋路一帶下車,然後順便逛了逛夜市,想著回去後喝點小酒放鬆一下,便買了一堆零食兩份夜宵,打包帶走。


    吳涼打車回到北海路208號的時候,已快到夜裏十一點了。


    盧雨霏房間的燈還亮著。


    聽見院門打開的聲音,穿著一身輕薄粉色睡裙的她從樓上下來。


    “這麽晚還沒睡?”吳涼進屋換鞋,將一袋零食遞給她。


    盧雨霏很自然地接過,笑道:“知道你要帶吃的,特地等你啊。我聞到烤串的味道了。”


    “烤串是我的,你沒份。”


    “胡說,你明明買了兩份,有一份肯定是我的。”盧雨霏白了他一眼,不由分說,一把搶過,嬌俏著直向餐桌走去。


    “大晚上吃烤串,就不怕長胖。”吳涼看著她睡裙柔順的婀娜背影,笑著打趣。


    “胖也是你的錯,誰讓你要買這些來饞我。”盧雨霏輕哼一聲,從冰箱拿出兩瓶冰啤。


    冰啤配烤串,倒是正好。


    可是,盧雨霏在雙手拿著啤酒走回餐桌的時候卻不知為何,腳下突然一滑,身體向前撲倒了出去。


    吳涼見狀,閃身過去攙扶,卻變成了肉墊,被盧雨霏連帶著壓倒在地。


    “咚”地一聲,後背著地的吳涼疼的眼睛一眯,等再次睜開時,盧雨霏已經整個人都壓在他的身上了。


    初秋時節的兩人穿得都不多。


    這一摔倒後,盧雨霏飽滿的雙乳就緊緊壓貼在吳涼的胸膛,她修長的雙腿更是緊緊纏上吳涼兩腿之間,兩人裸.露的肌膚相親,那種幾乎全方位緊密相貼的觸感,令人兩人感覺異常舒適。


    更要命的是,吳涼被壓在下方,從他的角度稍一仰頭,便可看見盧雨霏領口裏白皙乳.溝,以及那雙峰上傲立挺直的兩粒凸起。


    那一抹誘人的白膩風光,直晃得吳涼眼暈。


    軟玉壓身,暗香襲人,吳涼終歸是個年輕男子,麵對如此風光和誘.惑,他不由得暗自咽了咽口水。


    定了定神,吳涼正想叫盧雨霏趕緊起來,但盧雨霏此刻豔若桃花,麵帶羞怯,卻沒有半點要起身的意思。


    她的雙手已經放開酒瓶,宛若靈蛇地纏上了吳涼的雙肩,目光盈盈如水,輕聲而堅定道:“吳涼,我喜歡你!”


    突如其來的告白,令吳涼腦袋一懵,他還來不及反應,盧雨霏的火熱的雙唇就如義無反顧般印了上來。


    唇齒相觸,一絲酥酥麻麻的甜意侵入吳涼口腔。


    盧雨霏笨拙地探出小舌,想要撬開吳涼閉上的牙關。但吳涼並沒因此失去理智。


    在短暫失神過後,他調動力量強行推開了盧雨霏,如鯉魚打挺般,一下子從地上彈跳而起。


    盧雨霏被突然推開,踉蹌地跌坐地在,還差點崴了腳踝。


    她沒想到吳涼的反應如此激烈,簡直有些不留情麵,一時心傷失落,因為意外而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也消散退去。


    “吳涼,你就這麽討厭我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下賤,一心想往你身上貼!”盧雨霏氣苦大喊。


    這種拒絕太傷她麵子了,她有些情緒失控。


    “我沒有,你不要多想。但我們不適合,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吳涼頭疼地說道。麵對盧雨霏,他真有些無所適從。


    “我知道!不就是那個丁芸穎和方藝涵嗎!你既然喜歡她們,怎麽不和她們在一起?你既然能同時喜歡兩個人,為什麽就不能接受我!”盧雨霏顯然氣糊塗了,口不擇言道。


    此言一出,吳涼目瞪口呆,他實在沒想到,盧雨霏竟然會說出這麽勁爆的話來。


    原來既然喜歡著兩個人,就能再喜歡第三個嗎?


    反正既然不能專情,那就索性濫情咯?這他喵的是破罐破摔的意思吧?


    “啊,不是!口誤!我……我的意思說,你既然喜歡別人,幹嘛要和我住在一起?”盧雨霏徹底窘了。


    她也沒想到自己腦袋一發熱,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一時手足無措,尷尬不已,全然沒了剛才河東獅吼質問吳涼的氣勢。


    吳涼見盧雨霏臊得好像快哭了,哭笑不得搖了搖頭。


    他蹲下來揉了揉她的腦袋,說:


    “別多想了,我是你師父,你是我徒弟,咱倆的關係就這麽簡單。你還年輕,以後會遇到喜歡的人,別缺心眼,想在為師這顆歪脖子樹上吊死。”


    蛤?哈?幾個意思!?


    盧雨霏被吳涼的舉動弄得有點懵了。摸頭殺,這是把她當小孩子看嗎?


    她張了張嘴,剛想說話。


    但吳涼反應更快,他丟下一句“時間不早,早點睡吧”,便腳底抹油,上樓開溜了。


    望著吳涼有些倉惶溜走的背影,盧雨霏怔神了片刻,才漸漸回過味來,嘴角露出一抹狡黠自信的笑意:


    這個家夥,原來他也很心虛嘛。


    也好,隻要你不是心如止水,本姑娘就絕不會輕言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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