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聽到黃師道尖銳鄙夷的嘲諷,千恕和尚根本不放在心上。


    因為他知道,這話並不是衝著他來的。


    周庸聞言,臉色微變,懶得和黃師道分辨。他快步走到夏夢淳身邊,關切道:“小夏你沒事吧?臉色怎麽這麽白?”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夏夢淳輕聲道,她有些不適應周庸突然貼近的柔聲關懷。


    周庸卻沒多想,他趕緊拿出自己平時不舍得多用的靈芝益氣丸和六轉培元丹遞給夏夢淳,道:“你快把這些服下,調息身體。”


    “不用了,我有……”夏夢淳搖頭,婉言想要拒絕。


    一旁的黃師道見周庸和夏夢淳湊得那麽近,頓時臉色微沉了。


    他冷哼一聲,正要出手,想一掌將周庸從夏夢淳身邊轟開,吳涼卻先一步行動擋在中間,與他對拚一掌。


    一掌過後,兩人所站立的地麵都被傳蕩開來的掌力震裂。


    猛烈的掌風以吳涼、黃師道兩人為中心,向四周迅速散開,將附近的塵埃、血腥氣都給滌蕩一空。


    與黃師道硬拚一掌後,吳涼負手而立,紋絲不動。而黃師道則不由連續退了好幾步,一臉震怒地瞪視著他。


    一旁,千恕和尚見吳涼竟能一掌逼退黃師道,心中頓時巨震。


    那可是黃師道啊,從來橫推無阻,無人可擋的黃師道,居然被吳涼一掌就給擊退了!


    “黃師道,人家小情侶之間說點體己話,你少摻合!”吳涼挺立如鬆,單手負後,逼格滿滿地說道。


    這一刻,周圍趕來善後的元墟特勤都傻眼了。


    他們都沒想到吳涼認真地裝起逼來,竟會如此刺眼。


    而在這些元墟特勤中,少數的女特勤則雙目放光,眉帶春情,仿佛合不攏腿一樣直勾勾地望向吳涼。


    因為,這時的吳涼實在太帥太霸氣了。


    夏夢淳聽吳涼居然說她和周庸是情侶,臉色微紅。


    不過,她心中也想擺脫黃師道讓他死心,便沒有出言反駁。


    周庸鎮定地推開了擋在身前的吳涼,對黃師道說道:“今天有公務在身,不便討教。過兩日閣下要是無事,我倒想好好見識一下,正一道門人到底有多大的猖狂資本!”


    這話一出口,也算擲地有聲。


    周庸表現出的強勢態度頓時贏來了元墟特勤們的叫好聲。這些家夥可都不傻,自然看得懂黃師道蔑視元墟的眼神。


    如果不是自知不敵,他們都想衝上去把黃師道修理一頓了。


    “好!我還是那句話,不怕死的,半月之後,武林湖上見!”黃師道冷笑。


    他一拂衣袖,看了眼沒有說話的夏夢淳,微微一頓,又說:


    “夢淳師妹,我知道你對我有些偏見。不過沒關係,時間可以證明一切。隻是,我希望你不要被某些軟腳蝦給迷惑了,那種人,不值得你理會。”


    說完,黃師道瞥了周庸一眼,長袖搖擺,大步騰飛離去。


    被當眾狠狠刺了一句的周庸氣得臉色微黑,若不是顧及著還要收拾善後,他都想追上去拽著黃師道大戰三百回合了。


    吳涼知道現在周庸處境尷尬,衝著那些元墟特勤道:“都愣著幹嘛!速度收拾現場,清理痕跡。王梁,你帶人去四處轉轉,看還沒有漏網之魚!”


    “是!”一眾元墟特勤紛紛應聲。對於吳涼越俎代庖的指揮,沒有半點異議。


    眾人散開,各自忙碌。


    剛才裝逼裝得很過癮的吳涼則趁人不注意,趕緊揉了揉自己剛才與黃師道對拚一記的發痛手掌。


    黃師道畢竟圈內公認的強橫高手,出山以來從未有過敗績。


    吳涼倉促之間與他硬拚掌力,又哪能夠輕易勝出?


    方才他強行壓製疼痛裝逼,隻不過是想在氣勢上壓過一頭,好讓黃師道知難而退罷了。


    又過了一會兒,另一隊元墟特勤趕過來匯報,說張遠博三人也已將另外五名陰陽師解決,直接離去了。


    周庸聽聞,不鹹不淡地點了點頭。對於張遠博他們之前的劃水行經,他感到十分厭惡。


    千恕和尚見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也雙手合十,告辭離去。


    和尚走了以後,各隊人馬還在緊張收尾。


    吳涼見周庸、夏夢淳受傷的受傷,力疲的力疲,索性好人做到底,幫他們把那位高市長護送進警備區。


    這次的襲擊事件影響很大,路段崩塌,鬧市激戰,明海市政.府方麵為了盡量妥善安置,淡化影響,注定要度過一個不眠之夜。


    高市長被送進警備區後,自有駐軍高層陪同安置。


    不過吳涼也被挽留了下來,因為現在的明海分部實在空虛,即使是在防範森嚴的警備區中,他們也無十足的把握能保證那位副市長的安全。


    畢竟,敵人連發動集群刺殺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未嚐不會還有更加瘋狂的後招。


    一通折騰之後,吳涼和那位副市長最終都被安排在警備區某處營房中休息。而兩人房間相隔的距離,也隻有短短不足十米。


    淩晨兩點,今夜忙得頭暈腦脹的周庸提著兩壇燒酒敲開了吳涼房門。


    吳涼也沒睡,他接過周庸帶了的白酒灌了一小口,問:“今晚那夥人是什麽來曆?審出來了嗎?”


    “他們是夜魔人。”周庸說道,將自己目前所知的情況都告訴給了吳涼。


    事情並不複雜。那位高市長有個兒子,名為高鬆。高鬆早年在部隊服役,後來被發現有學習術法的天賦,就被送到了元墟培養。


    又過了兩年,高鬆被分派到了一個潛伏的任務,成功打入了夜魔人組織,成為了夜魔人滲透華夏沿海地區的小頭目。


    經過幾年的臥底調查,高鬆查清了夜魔人在華夏東南數省安插的秘密據點和人員名單。


    可他在準備上交這份名單的時候暴露了,慘遭追殺,與他單線聯係的上線也被夜魔人幹掉。


    高鬆不敢把名單輕易交給其他元墟分部的成員,因為他知道沿海數省的元墟分部中都被摻了沙子,當心把名單交給他們,會被內鬼毀去。


    於是高鬆在重傷發作、臨死之前冒險寫了一封長信,將事情始末說明,與名單一起,都電郵給了他在明海市當官的老子。


    可是,已經警覺的夜魔人早就盯死了高鬆的郵箱。


    在高鬆發出郵件之後,他們就用技術手段攔截定位,查出了收件人的所在的具體位置。再然後,一場針對高市長的滅口襲擊便開始了。


    高鬆他老子級別不低,知道那份名單對元墟很重要,於是馬上通過緊急渠道聯係到了元墟總部。


    元墟總部得知高鬆暴露後,立刻讓高市長將名單上交,並電令明海分部,讓周庸他們負責保護高市長的安全。


    吳涼聽完了大概的情況,有些不解,道:


    “這有些說不過去。夜魔人既然知道名單到了高市長手裏,那他們就該明白,臨時再想動手滅口肯定是來不及的。那他們幹嘛還要策劃這場襲擊?這算是泄憤?還是在向元墟示威?”


    “我也不清楚。可能還有其他原因,令夜魔人不得不這麽做。”周庸皺眉,也想不通。


    因為,名單到了高市長手裏就跟到了元墟總部手裏沒多大的區別。


    畢竟,明海市的副市長,勉強也算是個高官,是有權限和元墟高層直接通話的。


    “或許,那位高副市長並沒把實話都說出來。他手裏沒準會有夜魔人想要拿到的東西。”吳涼猜測。


    “難說,我也懶得去想了。反正明天總部派來的專員就會到明海。剩下的交給他們去頭疼吧。”周庸大灌了一口酒,悶聲道。


    “你有心事?是因為小夏?”吳涼洞察力敏銳,見周庸一副唉聲歎息的樣子,八卦道。


    “我的事你少打聽,喝酒!”周庸翻了個眼皮,沒好氣說。


    “哈哈!你也有借酒澆愁的時候!”吳涼幸災樂禍地笑了。拎著酒壇,與周庸碰了碰,仰脖暢飲。


    ……


    對酌豪飲,兩壇白酒下肚,吳涼與周庸都有些微醺之色。


    想著明天諸多事務,周庸沒有多留,又在吳涼房中坐了一會,便返回明海分部。


    吳涼獨坐房中,斜倚窗頭,閉目養神,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直到東方破曉,一縷晨光照射到營房的玻璃窗上,吳涼才被刺得微微睜眼,醒了過來。


    囫圇睡了兩三個鍾頭,吳涼的精神得到了些許恢複。


    在他睡著的這段時間,警備區裏一切如常,並沒有夜魔人敢不知死活地闖過,發動第二波襲擊。


    一大早,從元墟總部趕來的專員就抵達明海。


    與那位專員一起來的,還有六位戰鬥經驗豐富的陰陽師。他們的到來,立馬就補足了明海分部人手不足的窘況。


    吳涼見明海分部現在也不缺人手了,便去看了看方藝涵的恢複情況,然後和周庸打過招呼,離開了警備區。


    接下來的幾天,吳涼都過得十分平靜。


    錢秋林和周小歐混熟之後,兩個臭味相投的家夥算是徹底尿到一個壺裏了,成天是一起出沒,花天酒地,絕口沒再提搬來和吳涼一起住。


    對此,吳涼也樂得清靜。


    他這邊還住著個美女徒弟呢,真要讓錢秋林搬過來,鬼知道那貨會整出什麽幺蛾子。


    一連在家歇了幾日,吳涼除了對盧雨霏授課就和丁芸穎視頻聊天,期間還和丁芸穎出去玩了幾次,日子過得特別愜意。


    唯一令他覺得有點失望的就是,此後再也沒發現百合妖的蹤跡。


    但吳涼不認為百合妖會就此罷手,他認為,如果不徹底解決,那隻妖怪早晚還是跳出來冒充他搞事情。


    那種千日防賊的日子,他可不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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