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吳涼晚上隨便吃了點東西,便穿著丁芸穎給他新買的黑色西服,和她一起乘車前往了杭城國賓館。


    杭城國賓館也座落在西子湖附近,曆來是當地政府用來招待外賓和貴客的奢華場所。


    不過今晚借用國賓館舉辦舞會的並不是杭城政府,而是杭城電子商務交流會的舉辦方。


    舉辦電子商務交流會的東道主來頭都不小,其中之一便是杭城最大的明星企業,也是華夏目前最大的電商平台——哈裏貓。


    哈裏貓以及其背後的哈裏集團應該算是華夏最早涉及電子商務領域的上市公司,如今不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都有著很大的影響力。


    與哈裏集團相比,在明海名頭響亮的天麟集團還要差上至少一個層級,那是一道深溝,是一流企業與超一流企業之間難以跨越的距離。


    單論兩家公司的市場估值,哈裏集團至少是天麟集團的五倍。


    當然,作為各方麵業務都在蓬勃發展的大型企業,天麟集團也有著令各路商界巨擎不敢小覷的能量。


    丁芸穎此次前來杭城,最想達成的核心目的之一,就是與哈裏集團的決策層達成合作。這對於天麟集團未來十年內的發展,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


    所以,今晚的舞會她無法推脫,必須前來。


    ……


    夜晚八點,杭城國賓館門外,豪車如雲,權貴紮堆。


    黑色的保時捷平緩駛進,停在眾多名牌跑車之中,絲毫不起眼。


    駕車的仍舊是唐暉,這哥們的臉色如今已經黑得跟鍋底一樣了,再配上他今晚選穿的白西裝,反差強烈,十分具有畫麵感。


    唐暉當下很是憂鬱啊。


    比起吳涼對他的反感,他對吳涼的厭憎嫉妒要遠超十倍。如果有機會能動手幹掉吳涼的話,他絕對不會毫不遲疑,恨不能將吳涼捅個前後通透,血肉模糊。


    隻是,丁芸穎一直和吳涼黏在一起,這讓他始終找不到能發飆的機會。


    畢竟,名義上他是保鏢,得聽丁芸穎的。


    而吳涼也是丁芸穎的前任保鏢,又得到過丁賀程的高度認可,不論什麽時候和丁芸穎在一起,他都沒法挑出任何毛病。


    唐暉心裏很清楚,自己若要強行找吳涼麻煩,後果很可能隻會讓他在丁家失去立足之地。


    因為丁賀程不會願意看見他與吳涼發生不可調和的衝突。


    而且,在幾天之前,丁賀程就已經跟他明說,告知他,吳涼是假意和丁家鬧翻,搬出去的。


    可是,吳涼一日不除,他就永遠沒法與丁芸穎拉近關係。


    望著與丁芸穎手挽著手,走進國賓館的吳涼的背影。落在後麵的唐暉眼睛如毒蛇一樣眯了起來。


    他在想:


    過兩天就是師兄黃師道與吳涼真人pk的日子了。那麽,到時候能不能聯係一些“刀斧手”,給吳涼來個黃雀在後,趁亂做掉他呢?


    這個念頭剛一泛起,殺機便不可抑止地在唐暉心裏蔓延了開來。


    ……


    今晚的舞會很熱鬧,名流雲集。


    不僅是明天將要參加交流會的商家都來了,杭城本地的富商巨富,還有在明海、姑蘇有頭有臉的人物也來了不少。


    盡管明天的主題是交流電子商務,但不是有人真的以為,所謂的交流就僅僅隻限於那方麵的內容。


    對於商界巨賈們來說,參加什麽活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能分得清,參加什麽活動才能結識到有份量的人。


    在華夏經商,有時候人脈比能力更加被人看重。


    吳涼與丁芸穎進入國賓館後,兩人各自拿了杯紅酒,在大廳裏轉悠。


    很快,舞會的組織者就一臉熱情地走了過來,笑著與丁芸穎寒暄。


    這次舞會的舉辦發起者雖然是哈裏集團,但負責實際組織的卻是杭城商會會長沈恪言。


    沈恪言現年四十七歲,人過中年,但精神矍鑠。他很善於保養,正是處於年富力強的黃金時期。


    沈恪言這人在公共場合很少說套話廢話,但他交遊甚廣,在杭城商圈中無人不知。


    而且,他以前還在哈裏集團內部擔任過長達五年的高級副總裁,直到現在,還與哈裏集團決策層交從甚密。


    在杭城,乃至整個華東一帶,許多想與哈裏集團搭上關係的人都會試圖找他幫忙。無論事成與否,上門救助的人總得記著他一份人情,而這也使得沈恪言近年以來的人脈越積越厚。


    丁芸穎此番來杭城,其實並不能完全代表天麟集團。


    等到明天交流會開始之前,天麟集團副總裁張建洲將會出席會議。到時候,丁芸穎會作為他的副手,全程參與交流會的所有事情。


    天麟集團之所以會這麽安排,純粹是因為丁芸穎還不想對外公開繼承人的身份。


    可旁人能被她輕易瞞過,這種事情卻瞞不了消息靈通的沈恪言。


    實際上,丁芸穎也沒想向沈恪言隱瞞自己的身份。她還指著沈恪言能為天麟引薦哈裏集團的高層呢,必須做出一定的坦誠相待。


    沈恪言與丁芸穎寒暄片刻,並沒有因為她的年輕而心生輕視。


    點滿社交技能的丁芸穎也報以微笑,適當地妙語連珠,一時與沈恪言聊得十分歡快。


    直到門外又來了一位重量級人物後,沈恪言才告罪離開。臨走之際不忘委婉表示,他很願意明天與天麟集團的代表有更深入的交流。


    “那個老頭,他言下之意的深入交流是幾個意思?”吳涼在一旁聽著,有點不爽道。


    “怎麽,吃醋啦?”丁芸穎嬌俏一笑,“你放心吧,我就是個打前站的,其他的事情等明天張叔叔來了,讓他們去一一商談就好了。沈恪言這人作風還算正派,不然我爸也不會讓我來和他接觸。”


    “你自己心中有數就好,商業上的事情,你說給我聽我也不懂。”吳涼聳了聳肩。


    “你不懂我可以教你啊。天麟那麽大的一個攤子,難道你忍心以後讓我一個人管啊?”丁芸穎把腦袋擱在吳涼肩頭,嗬氣如蘭,眸光流轉。


    吳涼側目,對上了她近在咫尺的嬌豔容顏和熠亮美眸,不免有些失神。


    目光對視,吳涼很快慫了,他有些不自然地撇開視線。


    丁芸穎見之,輕笑一聲,露出一個得勝的俏皮笑容,反倒更加貼緊地摟住吳涼胳膊。


    ……


    沈恪言出去後,很快便在一夥人的簇擁下陪著一名身材挺拔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那位年輕人氣度沉穩,步履從容,他穿著一身非常考究的意大利手工西裝,長相氣宇軒昂,舉手投足間,隱隱有種能夠掌控局麵的大將風采。


    不太喜歡這種場合的吳涼原本在一邊被丁芸穎調戲得欲仙欲死,一見那位年輕人走進來,頓時露出了驚訝之色。


    因為他認識這個人。那人就是小胖子錢秋林的大哥——錢秋成。也是龍騰錢家已經內定好的下一任家族掌舵人。


    “錢秋成?沒想到他也會來參加這次聚會。”吳涼說道。


    他話音剛落,緊接著錢秋林、周小歐、周曉清的出現就更讓他覺得意外了。


    這一回,就連丁芸穎都不由小聲咕噥:“周曉清怎麽也來了?她不在明海好好替周家賣房子,跑到杭城來摻什麽亂?”


    “呃……”吳涼聽到這話,很明智地閉嘴,沒有接腔。


    這時候,本打算繼續向裏走去的錢秋成目光一掃,也發現了吳涼。


    他微微一頓,便轉而微笑地走了過來。


    吳涼與錢秋成之前沒打過交道,隻是彼此知道對方,並通過錢秋林看過對方的照片而已。


    眼見錢秋成大步向自己走來,吳涼也很意外。


    錢秋成不理會其他人的目光,來到吳涼兩人身前伸手道:“是吳涼吧,久聞大名。”


    “錢少客氣了,我就一無業遊民,哪來的什麽大名。”吳涼與之握了握手,笑容和煦,也自有一番萬事了然於胸的豁達氣度。


    “叫我秋成就好。以前秋林不懂事,勞你費心了。”錢秋成笑道。


    他的這番態度當即驚掉了附近一片眼球,除了錢秋林他們幾人外,其他人都紛紛心思流轉,猜測這個叫吳涼的年輕人究竟是哪路神仙,居然能讓錢秋成主動結交。


    要知道,那可是龍騰錢家未來的掌門人啊。


    就算錢秋成現在還沒正式接管錢家大權,僅憑他個人手裏的資源,也足夠摧毀一個非洲小國的經濟。


    一旁,站在錢秋成身邊的沈恪言心緒就更複雜了。


    他自認在商海浮沉二十多年,看人看事幾乎不會走眼,可這次他卻沒看出來,原來這位站在天麟大小姐身邊的男人也是一尊大佛,一尊讓龍騰錢家都要看重的大佛!


    “那就我恭敬不如從命,喊你一聲秋成兄了。”吳涼從善如流,笑著說道。


    錢秋成哈哈一笑,聲音中透著一種爽快:“好好好!今天能見到吳兄,我很高興,一會兒等此間事了,我們兩個一定要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秋成兄請便,但有閑暇,叫人知會我一聲就行了。”吳涼微笑。


    錢秋成聞言點頭,又與丁芸穎點頭示意,禮數周全之後,轉身便跟沈恪言向裏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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