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道敘述語速不快,但很有條理。


    沒過一會兒,他就把西子湖以前發生過異變的事情交代了清楚。


    吳涼聽完後神色微斂,他有點沉默,身為抱樸觀這一代的唯一傳人,他還是第一次知曉宗門南遷的真正原因。


    “既然進入秘境需要寒玉牌,那我接下來該怎麽做?”


    吳涼平靜問道。


    “當然是去把寒玉牌找回來了。”


    吳老道聲音有點發冷,他說:


    “昔年各派聯手攻打抱樸觀,致使那一代的門中高手近乎死絕。一些帶頭之人害怕師祖徐沭眠恢複之後會找他們清算,就想要借機徹底鏟除師門。但師祖命好,幸得玄清道相助,提前避往海外,躲過一劫。”


    “那後來呢?”吳涼握著手機問道。


    “其後六年,徐師祖養好傷勢,回到中原,將攻伐過葛嶺山門的惡徒一一誅殺,又把從他們手中奪來的寒玉牌放入山門密室,然後傳信於遷往西南的門人,便氣絕坐化於葛嶺道院之中。”


    “這麽說來,當年徐師祖根本沒有去過西南,未曾與他的徒弟團聚?”


    “不錯。當年世人皆知抱樸觀的年輕一輩早已避世消失,想要找出卻尋不到蹤跡。師祖肩負師門深仇,若去西南與弟子重聚,隻會給門派召來大禍。故,徐師祖至死,都未南下。”吳老道回答。


    然後,他又告訴吳涼,經曆南遷大劫後,抱樸觀足足修養隱世了一百多年,直到完全掌握了從秘境中帶出的法術,才又重新現世。


    吳涼聽到這裏,不用細想也猜得到重新出世的抱樸觀必將麵臨又一輪腥風血雨的挑戰。


    但他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道:“當年徐師祖他們從秘境裏帶出來的傳承究竟是什麽?”


    “當年帶出來的術法傳出共有七種,其中之二便是萬鈞千雷咒、兩儀生死符。”吳老道緩聲說道,“這兩種術法你應該還未煉製精深,等哪天火候到了,擊殺鬼雄,易如反掌!”


    吳涼頓時震驚了,他沒想到那兩種術法後期威力會那般牛掰。


    可緊接著,吳老道又說話了:“另外五種對修練資質的要求極高,連為師都沒有掌握。你若想學,等杭城事情結束,就回來一趟。老夫也正好把觀主之位傳給你。”


    “別,你把術法傳我就行。觀主之位,要不等我以後收了徒弟你傳給他,要不你自個兒再去拐小屁孩,反正我是沒興趣當。”吳涼一聽這話,立馬推托。


    “嗬嗬,這可由不得你!”吳老道輕聲冷笑。


    事關門派傳承,這次他沒再跟吳涼嘻嘻哈哈,打馬虎眼。


    吳涼聽著吳老道這語調,就知道此事怕是沒商量了,連忙岔開話題,說:“老頭子,依你的意思,我得先去一趟抱樸道院找回寒玉牌,才能獲得進入秘境的資格了?”


    “沒錯。”


    “那好,我明白了。”吳涼說著,頓了一頓,忽然語氣清冷道,“對了,當年攻伐葛嶺山門的門派,全都收拾過了沒?”


    電話那邊,吳老道聞言,老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都過去一千多年了,曆代師祖均無軟弱之輩,有什麽仇怨都早報了,哪還輪的上你出頭。不過,你既有心,若是遇到鶴鳴山、嵖岈山、雲露觀的門人,也不妨好生教訓一頓。”


    “鶴鳴、嵖岈、雲露三派嗎?我記住了。”


    吳涼目光微閃,記下了那三個倒黴的門派後,又和吳老道聊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


    大清早聽到這些事,吳涼也沒了出去晨練的心情。


    一時間,他想到了很多,覺得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裏,將會麵臨一場大戰。


    吳涼在房中理了理思緒,又將吳老道告知的抱樸道院密室位置暗自牢記,走出了房間。


    今晨天氣不錯,氣溫舒爽,會出門遊玩的人想必也不會少。


    白天的葛嶺上肯定也是人多眼雜,吳涼考慮過後,打算等到夜裏再去夜探抱樸道院,取回寒玉牌。


    丁芸穎、許怡然幾人今天起的也很早。


    剛過六點的時間,她們就已來到酒店餐廳,叫了些早點咖啡,一邊吃著,一邊專注梳理著本次交流會所需熟悉各項資料。


    椎名琴雅也在餐廳,她不懂商務交流方麵的事情,也不感興趣。


    不過,就算她僅僅隻是安靜地坐在一旁享用早餐,也自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


    三位美貌出眾到足以秒殺當紅影星的女子湊在一起,毫無懸念地引起了餐廳裏所有用餐雄性的注意。


    隻是懾於丁芸穎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太強,大部分人隻敢在遠處看上了兩眼,並未真正上前搭訕。


    吳涼來到餐廳後,一眼就看到了丁芸穎她們。


    他微有意外,正要打招呼。一個胖如冬瓜的男人和一個頂著淩亂如雞窩般發型的高個卻先一步走了過去。


    薑一魁、李木洲?這對殺馬特二人組怎麽也在這家酒店落腳?


    吳涼認出了那兩人,眉頭微挑,心道。


    薑一魁兩人比吳涼要早來一會兒,根本沒注意到在他們身後的吳涼。


    兩人走到丁芸穎身邊,李木洲麵帶微笑道:“幾位小姐,我看你們很眼熟啊,不知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見過呢?”


    丁芸穎三人抬頭一看,一瞧見這兩張長得頗有喜劇色彩的大餅臉,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講道理,就算要搭訕,也是要按基本法的啊。


    不說要求長得要多麽英俊瀟灑、倜儻不羈,至少得把自己收拾得幹淨整潔吧?


    像薑一魁、李木洲這兩個一看就像是從城鄉殺馬特裏摘出來的家夥,跑來星級酒店找人搭訕,別說是丁芸穎這樣的天之嬌女了,就是隨便換個腦袋正常的女人,也不會答應啊。


    “不好意思,你們肯定是認錯人。”丁芸穎清清淡淡道。


    說完,她便低頭繼續研究手頭上的資料。


    許怡然、椎名琴雅見狀,相視微笑,也沒出聲。


    薑一魁二人毫無意外地被直接無視。這對常人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然而薑一魁和李木洲卻仿佛覺得受到了羞辱。


    兩人互看一眼,目光中的隱怒一閃而逝。


    接著,李木洲臉色浮現出一絲詭異的他神色,他張了張口,似乎要輕聲念誦什麽。


    這時,感覺到某種微妙力量正在匯集而來的椎名琴雅微微抬頭,警惕地看了李木洲一眼。


    李木洲的眼神有點呆滯,他的眼中忽然有紅色光芒閃現而出。


    但是,在這個時候,吳涼已經來到兩人身後,出聲問道:“你們兩個怎麽也在這裏?”


    吳涼聲音平穩,聽在薑一魁、李木洲兩人耳中卻如突兀響起的晨鍾暮鼓。


    兩人微微打了個寒顫,趕緊收斂施展精神術法的念頭,回身熱情笑道:“吳道友,真是太巧了,沒想到你也在這!”


    吳涼微微皺眉,出於直覺,他很不喜歡這兩人出現在丁芸穎身邊,說:“都什麽年代了,叫我吳涼就行。怎麽?兩位認識我女友嗎?”


    “不不不,我們認錯人了,吳兄千萬別誤會,我二人絕無叨擾打攪之意。”薑一魁兩人瞬間冷汗直冒,連忙否認。


    二人做賊心虛,一想到自己差點就在吳涼的眼皮下玩鬼把戲,頓時後怕不已。


    要知道,昨天若不是吳涼出手,他們早就被雲合派的杜峰打死了。


    麵對這個比杜峰還要凶殘十倍的高手,薑一魁、李木洲兩人更是生不出一絲對抗的念頭。


    如果他們知道丁芸穎三人與吳涼關係匪淺,肯定敬而遠之,根本不敢作死上前搭訕。


    “那就好。我們還有事情要談,二位請便吧。”吳涼淡淡說道。


    薑一魁兩人一看吳涼不願搭理他們的臉色,也隻好訕訕一笑,走回向自己的位置。


    薑、李二人走遠後,吳涼順勢就在丁芸穎身邊坐了下來。


    丁芸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吳涼,你剛才說誰是你女朋友啊?”


    “明知故問,除了你還能有誰。”吳涼迅速回答。


    他可沒敢犯傻,眼下要在這種問題上要是回答得吞吞吐吐,搞不好是會死人的。


    “是嗎?我可不記得有答應過做你女朋友。”丁芸穎嘴角微翹,心情大好。


    “那就是我記錯了,當我沒說過吧。”吳涼嬉笑,不在意丁芸穎拆台,這般說道,結果惹來丁芸穎賞了他一個衛生眼,在桌底下不輕不重地提了他一腳。


    許怡然看著兩人打情罵俏,感覺有些不自在。


    椎名琴雅望著已經走遠的李木洲,說道:“吳君,我認為那兩人有問題,不像好人。”


    “嗯,我看也是。”吳涼點了點頭,“最近杭城應該會來許多陰陽師,你們要小心點。椎名,如非必要,你別展露實力,被人盯上就不好了。”


    “好的,我知道了。”椎名琴雅微笑答應。


    幾人一起吃了頓早餐。


    不久後,周家姐弟和錢秋林也來到餐廳。


    薑一魁、李木洲正要離去,可見到周曉清嬌豔清絕的容顏後又改變了注意。


    可是不等他們湊上前去,錢秋林就大老遠地叫起他給吳涼取的綽號。


    吳涼聽到錢胖子不斷“涼子、涼子”地喊著他,恨不得當場把那貨丟下樓去。


    而薑一魁、李木洲兩人一見周曉清也認識吳涼,登時露出一副活見鬼的表情。他們徹底絕了在酒店調戲漂亮妹紙的心思,暗中腹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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