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來,你豈不是就被人害死了。”粉裙女子衝他微微一笑,煙視媚行,傾國傾城。


    她一揮手臂,一道光芒就浸入吳涼體內,替他調理身體狀態。


    吳涼沐浴在柔和的光芒中,隻覺渾身都暖洋洋的。


    在那些光芒的包裹中,吳涼的身體漸漸透明,如同被拍了x光一樣,顯出了表皮之下的經脈和骨骼。


    骨骼與內髒顯現,吳涼體內的情況頓時一覽無餘。


    粉裙女子仔細打量,見查不出任何毛病,又彈指揮出三道光束,浸入吳涼體內。


    隨著這三道光束的侵入,吳涼的身體有了新的變化。


    在吳涼的丹田和檀中穴附近,兩團青氣浮現而出。那兩團青氣如霧似煙,看著十分詭異、飄渺。


    吳涼低頭一看,見到那兩團盤繞的青氣後也是一呆。


    粉裙女子見狀,直接說道:“你突然散功,和這兩團青霧有很大的關係。”


    “姐,這兩團霧氣是妖元嗎?”吳涼目光一閃,問道。


    他很清楚,自己失去道元必然與百目妖有很大的關係。如果他在皋亭山一戰中沒有被百目妖擊傷,就不會有現在這麽多事。


    隻是之前他雖有懷疑,可卻怎麽樣也查不出問題所在。


    就在張睿之、林韶光等人來看望他時,替他把脈,也找不出一絲可疑的地方。


    然而現在,這個突然出現的粉裙女子不僅替吳涼解除了危機,還三兩下的就替吳涼找到的結症所在。如此高妙的手法,真是叫吳涼心中又驚又喜。


    “不是妖元,而是殘留在你體內的妖氣。”粉裙女子說著鳳目流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小混蛋,沒事逞什麽英雄。百目妖是東瀛大妖,貿然與他交手,能討到便宜嗎?”


    “這些你都知道了啊。我那不也是沒辦法嘛。”吳涼撓了撓頭,在粉裙女子眼前,儼然像個純良憨厚的乖寶寶。


    “還辯解,要不是我來得及時,你們抱樸觀一脈就絕後了。”女子白了他一眼。


    “是是是,姐姐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銘記。”吳涼嘿嘿一笑。


    “那你怎麽謝我?以身相許嗎?”粉裙女子笑容嫵媚,嗬氣如蘭地湊到他眼前,蔥指在吳涼的胸口上輕輕地畫了個圈。


    方才出手料理韓文庾時,這女子還顯得神聖而高潔。


    此時與吳涼相處,一舉一動卻都散發著驚人的魅力,像是一個可勾人攝魄的小妖精。


    吳涼聞言,頓時噤聲了。


    這個話題太危險,再繼續下去準保會出事情。吳涼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和這位開葷腔玩笑。若是撩撥上火了,這一位可是真的會“吃了”他這隻大齡童子雞的。


    粉裙女子見吳涼馬上眼觀鼻,鼻觀心,閉口不言,頓感無趣。


    她狀似哀怨地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姐姐先帶你去尋一處安生之地恢複功力,等你恢複過來了,再去把那些想要加害你的人殺個幹幹淨淨。”


    說完,她便一揮衣袖,將吳涼的法器、背包全部收了起來,準備帶他離開。


    吳涼見狀忙道:“姐,現在還不能走。芸芸她們為了救我都被人打成重傷了,不能放著不管。”


    “芸穎?你是指這個小姑娘嗎?叫得可真親密啊。老實交待,你和她們是什麽關係?”粉裙女子似笑非笑,視線掃過丁芸穎和椎名琴雅,眼中森然殺機,一閃而過。


    “朋友關係,可托生死的朋友關係。”吳涼有些言不由衷道。


    “當真?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就立馬殺了她們!”粉裙女子目光湛湛,冷笑道。


    “不行!你要是想殺她們,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吳涼連忙擋在丁芸穎身前,說了句萬分狗血的台詞。


    “噗嗤……我的傻冤家,你以為你在我麵前,想死就死得了嗎?”粉裙女子輕笑搖頭。


    說話間,她殺機收斂,臉色也是說變就變,如春風化雨般笑道:“罷了。看在她們都拚力維護你的份上,就留著她們吧。你常年在外行走,鋪床疊被,總得找兩個通房大丫頭伺候著。”


    吳涼的三位紅顏中,方藝涵被封住,椎名琴雅已經昏死,她們都沒有聽到這番對話。


    可丁芸穎卻不同,她隻是被劃傷,難以站起,並沒失去意識。


    聽了這話,她不顧傷口疼痛,掙紮地想要爬起,怒聲道:“你說誰是通房大丫頭呢!修為高就了不起嗎?有本事你等我一年,一年以後我們一決高下!”


    “嗬嗬,就憑你。”粉裙女子輕笑,旋即卻“咦”了一聲,突然掐指推算,道,“你竟然是羅刹之體,難怪敢這麽囂張。你學的道術,都是吳涼教你的?”


    丁芸穎心中震動,她沒想到粉裙女子一語就道破其中關鍵。


    她還想說些什麽,吳涼見兩人嗆起來了便趕緊打岔說:“都什麽時候了,你們一人少說一句不行嗎?”


    “好,看在你的麵兒上,我不和她計較。”粉裙女子笑道,她容顏姝麗,足以顛倒眾生。但除了吳涼外,估計誰也無法看透她心裏在想什麽。


    最後,粉裙女子出手,替方藝涵解凍,也救醒了椎名琴雅,帶著四人離開的此處。


    ……


    會稽火車站北站,蔣和行帶著黑色棒球帽,十分低調地坐在一個軟臥車廂裏。


    他心情很糟糕,麵色凝重。


    在兩分鍾前,他收到了留在杭城的眼線回報,已經知道了吳涼被神秘女子救走的消息。


    千算萬算,還是沒能取走吳涼性命。


    吳涼,你的命就那麽硬嗎?就算林韶光、韓鬆鶴被冰屍引去了嘉興,就算張睿之也被天門山的小道姑勾引得去遊湖,也還是依舊殺不了你嗎!


    蔣和行神情陰沉地想著。


    這是東瀛方麵交給他的第一個任務,任務的成敗將直接關係到他以後在天選組中的地位待遇。可他卻辦砸了。


    所有串聯起來去圍殺吳涼的陰陽師都死了,就連天選組留在杭城最後一股力量也被消耗。


    吳涼無恙,寒玉牌一塊也沒搶到,行動徹底失敗。


    身為這次行動的實施負責人,蔣和行感覺像是被人打了一記悶棍。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麽關鍵時刻會有一個來曆不明的強大女子橫空殺出,如果不是那個女子的出現,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


    可現在,他不僅要做好被天選組問責的心理準備,還得想法子盡快離開華夏。


    不然,吳涼被圍殺的消息一旦走漏,元墟為了給韓鬆鶴和抱樸觀一個交代,也必定會徹查此事。


    如果蔣和行被抓回去,那他的真實身份就會暴露。其母與東瀛人偷情,生下這個逆種的秘密也會被人挖出來。


    一旦到了那個境地,蔣家固然會顏麵盡失,而等待蔣和行的下場,也必將是死路一條。


    “還有四十二分鍾。”蔣和行看了看手表,心中想到。


    列車在會稽北站短暫停留後又繼續出發,駛向了檸波方向。


    檸波是蔣和行此行的終點。在那裏,會有天選組已經安排好的遠洋船隻載他前往東瀛。


    這是最穩妥的一條撤退路線了。


    如果蔣和行敢在杭城搭飛機直飛東瀛,那元墟內部,專門負責盯梢各分部主管的監察組就能很快反應過來,在飛機飛離國境之前,對蔣和行進行攔截。


    因為這種分部主管出逃國外也是有過先例的。而且造成的影響非常惡劣。


    為了防止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元墟很早就有明文規定,若非經過審核批準,主管一級的元墟精英一律不許擅自離國。


    一旦發現某個分部主管動向可疑,監察組甚至還有權越級調動各部成員,對可疑主管進行抓捕。


    “可惜啊,如果再給我幾年時間,未必不能打入元墟總部……”列車離開會稽北站後,蔣和行望著窗外飛快閃過的景物,幽幽歎息。


    從蔣家驕子到東瀛間諜,身份在短時間內發生如此巨大的轉變,其個中滋味,除了蔣和行本人外,恐怕旁人無法了解。


    ……


    杭城,長橋別墅附近的迷霧已經散去。


    別墅被毀,吳涼遭到眾多敵人圍攻的消息如長了翅膀一樣飛快傳遍全城。


    幾乎所有的陰陽師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正在和天門山年輕道姑陸詩予遊湖的張睿之聽到消息連忙往回趕,卻隻見到一片廢墟和滿地屍體。


    周庸、夏夢淳隻最先得到消息的。


    兩人沒有趕來長橋別墅,而是前往了杭城雞籠山,去一個叫怡景茶莊的地方與吳涼匯合。


    怡景茶莊是粉裙女子薑若怡臨時落腳點。


    她是今天上午才來到杭城的,卻已在兩天之前將整座茶莊都包了下來,如今倒正好可以吳涼幾個養傷休息。


    當周庸、夏夢淳接到方藝涵通知,趕到怡景茶莊時,人在嘉興追捕冰屍的林韶光也收到消息。


    得知此事後,林韶光大怒,當即聯係蔣和行,想要他妥善處理。可無論怎樣,都打不通蔣和行的電話。


    蔣和行突然失聯讓林韶光察覺到了異樣。


    他馬上又聯係了周庸,知道吳涼目前沒有事後,一麵叫周庸全權負責起杭城的攤子,一麵又緊急聯係元墟總部,提醒監察組的人注意蔣和行的動向。


    而十分碰巧的時,遠在帝都的蔣家,也突然爆出了蔣和行母親背地偷人的醜聞。


    並且,有種種證據被人抖出,隱約或可證明,蔣和行並非蔣家骨血。


    這兩件事情碰到一起後,元墟高層立即覺出不同尋常的意味,開始命人尋找搜索蔣和行,並直接言明:必要時可以采取強硬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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