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我消失嗎?


    不可能的。我和你己經是一體的。不可能隻有我消失。


    邊感受到王子細聲耳語,愛德格看著遠離村莊混濁的池塘。


    至從解放王子起來,一直都是這樣像站在又深又黑洞穴邊緣的感覺。洞穴一天一天擴大,愛德格腳邊狹小的地麵崩潰著。


    這樣的空想跟被黑水給吸引陷入般的感覺爭論著,抬起頭歎息。


    被背後踩著枯草的聲音回過神,正好弗朗西斯往這接近。


    「不這樣悲壯的表情,她會擔心的喔」


    「她?」


    「悠裏西斯回來了,帶著莉迪雅」


    愛德格聽到後立刻跑出去,而弗朗西斯就在其後。離開枯萎樹木的雜樹林,穿越民家比鄰通路後看到緊張的走在悠裏西斯後的莉迪雅。


    「莉迪雅!」


    注意到這的莉迪雅跑向前去,愛德格反射性張開手臂的分秒不差站在她前麵並抱緊。


    「愛德格…剛剛真對不起。我沒辦法放下潔特不管」


    「我知道的。比起這,將你留下這件事更痛苦難過」


    這沒錯是愛德格的真心。看到臉後就不想再分離了。另一方麵,愛德格暗自痛恨將莉迪雅帶回來的悠裏西斯。


    自己沒辦法遠離她吧。但是帶著莉迪雅往前走這件事感到不安。


    「有幫上忙嗎?」


    悠裏西斯注意著這樣的愛德格開口說。


    「確認侵入者了?」


    「達內爾吧。紅發的小提琴手的樣子。想要說服她喔」


    「不對,才不是這樣」


    莉迪雅趕緊否定是因為聽到達內爾的名字臉色就變了愛德格的關係吧。


    「反正就是老樣子的主張吧」


    邊這樣說但也很在意著。


    但在意的地方不隻這個。悠裏西斯將莉迪雅帶回來應該不是為了愛德格。而是因為不相信愛德格所以一到關鍵時刻會把莉迪雅當盾牌使用吧?


    「總之累了吧? 這附近也越來越暗的樣子。在天亮前在這個村莊度過吧。也還有些食物。」


    「這樣不錯。而且梅洛歐沒辦法追到內陸」


    悠裏西斯說完後立刻離開。弗朗西斯也隻說小心點後就揮手走了。


    「莉迪雅,在這之後也會跟我一起來嗎?」


    愛德格邊走出去邊問著。


    「當然了。幫潔特療傷後就立刻追著你著。…沒想到悠裏西斯會來迎接」


    但果然對莉迪雅而言很難接受愛德格將悠裏西斯當同伴般的對應的樣子。


    「悠裏西斯說了什麼? 沒有被怎麼樣嗎?」


    「並沒有。但是愛德格,到底要到哪要帶著悠裏西斯呢? 為了王子他一定會讓大樹枯萎的」


    「不會讓他這樣」


    麵對即答的愛德格,莉迪雅出現不安的表情,是因為聽起來就像讓悠裏西斯行動的王子般的話語吧。


    「悠裏西斯是組織的幹部啊。就算看起來服從著你,可是伯爵家的敵人啊。像點火燒蘇旺這樣,不知道會作什麼啊」


    「向蘇旺…?」


    「是啊。達內爾先生這麼說的」


    從悠裏西斯的話中,點火的是達內爾。雖然隻要問蘇旺就可以知道,但沒法跟在梅洛歐那裏的蘇旺連絡。


    陷入思考的愛德格,莉迪雅繼續說。


    「而且,你接近大樹會很危險的,沒法抵抗龍的影響的,達內爾先生這樣說」


    「這是真的假的怎樣知道呢?


    達內爾是希望我被王子給替代住喔。不這樣就沒法實現預言。」


    「但是不希望王子的存在。這與我們相同吧?」


    「哪裏相同?那家夥想要你啊。對我來說隻要這樣他就是敵人。這時候采用強硬手段,也許喜換上你也說不一定」


    「怎麼可能」


    「畢竟你對男人的警戒心太低了。完全都沒發現自己是被怎樣看待的」


    「所以就相信悠裏西斯?」


    「至少悠裏西斯不會從我這邊搶奪你」


    「很奇怪啊!那麼你是說隻要兩個人能在一起變成王子也無所謂的?」


    「如果你有意願當王子的妻子的話」


    不是真心的。但比起如果被預言者奪走的話…,腦中的確想過這種想法。


    「真反常。以前的你不會這樣說的」


    「那麼,討厭我就好」


    「以前也不會這樣說的!」


    越來越吃驚的莉迪雅轉身背向他。抓住想要走的莉迪雅。回過頭的她看起來快哭了。


    「放手,會變得討厭你的」


    「以前的你也不會這樣說」


    焦躁和喜愛混在一起,隨著那奇妙的感情拉靠近來並用力的抱緊著。


    「…我們在吵架呢」


    困惑、抵抗般的她的身體僵硬著。


    「啊~沒有像你這樣的倔強的女人」


    莉迪雅生氣般的鼓起臉頰。


    「也沒有像你這樣任性的人呢」


    「…喜歡」


    愛德格更用力抱緊莉迪雅。


    殺了這個女人。


    王子的話語不知從哪浮現上來。就算是從愛德格自己體內傳來的,他努力的趕緊將那感覺逐出。


    王子最近很少暴動著,也沒讓愛德格夢見惡夢,也沒喊叫著。但比起之前更讓愛德格感覺到自己裏麵有那個存在著。


    愛德格經常感受到王子的感情、言語。


    真的自己們已經漸漸變為一體了吧。


    愛德格將王子壓抑、支配著。奪走那個力量。然後王子說。


    雖然我想要保持原本的我,但看來隻能變成你了。


    王子的自我消失,愛德格自己本身變成真正的王子。在腦中抹過這種預感。


    就像要彌補那脆弱憎恨的感情般,流進那沒有理由的就想破壞的衝動。這是王子持有的東西。但是不是他的記憶也不是他的感情,而就像是愛德格本身自己的湧流出來般。


    那個女人是你的敵人。


    不對,是心愛的人。


    說什麼愛? 在笑的是王子嗎。


    「很喜歡」


    想弄壞般。


    「倔強的…女人?」


    莉迪雅訝異的抬頭看著有些混亂的愛德格。


    「就算你討厭我」


    那個女人一定會背叛你。然後跟預言者結婚殺了你。


    即使如此愛德格仍然說自己是愛著莉迪雅的給自己聽。


    但是這個感情如果消失的話。或者隻要失去一點平衡的話,就會對莉迪雅怎樣的樣子。


    "你必須前往妖精國″


    "在那裏葬送預言者跟那個未婚妻吧″


    不禁浮現王子記憶中的情景。


    看著還是嬰兒的災難王子男人。


    腦中浮現看不見臉的姿態。告訴意義頗深的話語後,背後的光降下來的一瞬間稍微閃入鬥篷裏。


    瞄到一撇鮮豔的紅發。


    達內爾?


    不,還是隻有發色像而已?


    但是…


    突然感到暈眩。


    「愛德格!」


    雖然愛德格放開莉迪雅靠著旁邊枯萎的樹木,但那臉色漸漸蒼白連站立著也不行。


    災難王子出現了。


    聚集在一起的梅洛歐們七嘴八舌的講著王子。


    從岩石後偷看這樣子的尼可正好帶著雷溫著雅美回到梅洛歐的村莊。而格魯比在到附近時還一起確說不想被梅洛歐發現就不知去向了。


    「被知道愛德格大人就是王子了吧」


    雷溫擔心


    的說,看來就是如此。


    在尼可們所在的岩場下方,海浪拍打上之處來聚集著梅洛歐的士兵們。


    因為日落這附近變暗了但海中有什麼在發光著。變得像玉一般聚集著,從下方照亮著岩場。那亮度朦朧的傳遞著,在可以看到對方的臉般的距離,本是青騎士伯爵家梅洛歐們的集會帶著高昂的感覺。


    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莉迪雅和愛德格也都從這裏逃出來的樣子。愛德格跟操控妖犬的男人逃亡,莉迪雅也被那個男人帶走了樣子。


    「是悠裏西斯吧」


    傾聽著對話的雅美說。


    「啊啊~兩個人都不在了嗎? 要怎樣做,雷溫」


    「去尋找這兩位」


    「但是這樣下去,梅洛歐們就會決定去追愛德格大人的」


    其中一人叫著打倒王子。周圍的梅洛歐們也表示同意,從現在開始要戰爭般的感覺。


    在這中心有一個女梅洛歐進來。是尼可也看過的卷發的黑發女子叫大家要冷靜。


    「莉迪雅並不壞。她是善良妖精的妖精博士啊。從心裏想著要保護伊普拉傑魯的」


    「她是釋放我的梅洛歐。看來很相信莉迪雅的事情呢?」


    「至少看來不會加害於莉迪雅小姐的樣子」


    尼可們小聲的交談,並注意著集會的樣子。


    「但那是王子的妻子吧?」


    「正因如此,她的話就能阻止王子」


    「阻止也沒意義。隻要王子存在著,龍的力量就會增強」


    「必須在接近大樹前抓到才行」


    「但是有操控黑妖犬的在。在遠離海邊的場所不是我們在行的」


    「就算在內陸,隻要在太陽下黑妖犬也沒辦法有什麼大動作。我們也能戰鬥吧」


    「不,在邪惡妖精的魔力日漸增強的伊普拉傑魯的太陽光很弱」


    雖然大家爭論著意見,但對於打倒王子的想法沒變。


    「先追上去吧。潔特,帶路」


    看來早早做出結論的樣子。


    尼可沒辦法這樣不動著,什麼沒想的從岩石後麵跑出來。


    「給我等等,梅洛歐們!」


    被梅洛歐們一同注視著。尼可有些畏縮,抓緊著雷溫上衣的一角。


    尼可從石階上下來看到後麵雷溫卻時提著燈過來鬆了口氣。當然雅美也跟在這後麵。


    「你是…莉迪雅的妖精貓。回來了嗎? 那兩個人是?」


    女梅洛歐發現尼可像是要迎接般往這前進。


    「莉迪雅的朋友們啊。呐,大家。不要去追莉迪雅」


    「我們是要追王子」


    「愛德格大人不是王子。是青騎士伯爵」


    雖然雷溫主張著,當然梅洛歐們不認同,


    「應該要有著伯爵家的血緣的,沒辦法感受到那邪惡妖精魔力的男人上感受到」


    「隻是偷了伯爵家的劍的盜賊吧」


    「等等,不管伯爵,莉迪雅是預言者的未婚妻」


    想要一掃這不利的空氣,尼可衝動的說出來。


    「預言者? 馬齊魯家的?」


    比想像中梅洛歐們更騷動。


    「為了打倒王子,從馬齊魯家出現的救世主的未婚妻?」


    「是啊。知道的話就好說了。就是因為這樣,不要加害於莉迪雅。她的行動是為著善良妖精的」


    「那麼預言者呢? 在哪裏?」


    這個呢的很偉大似的尼可抱著胳膊著急著想。畢竟關於預言者,尼可不知道事情多的是。但是最近,尼可微微的感受到。


    預言者真的是預言未來的事情吧? 就算關於未來得到了怎樣的印象,一使其變成了言詞就意思改變著。未來就像流雲般沒法抓住。即使如此故意留下預言的他是想要用預言這個型態,是不是隻想要將那個血石所蘊含的東西留下來吧。


    「總之給我聽好。馬齊魯家的預言者為了將來留下預言的吧? 但不知道那正確的內容。正確來說,隻是交托了什麼給預言者的未婚妻這個立場的人」


    雖然隻是無意義用偉大般態度尼可,梅洛歐們看來沒有感到疑問,老老實實著聽著。


    「預言者本身在很早前就死了吧? 雖然不知道複活什麼的,我覺得重要的是未婚妻的那一方。所以可以守護著莉迪雅的行動嗎?」


    「她是王子的妻子這件事,跟預言沒有關係嗎?」


    「大概預言者也沒想像過這種事。如果預言者知道將會發生的事情的話,那王子何時何地出現都應該知道的。不是沒做暗殺之類的嗎」


    「那麼預言也會變成無意義的喔」


    「不是無意義喔。像大家傳達著有打倒王子的可能性這件事。正是這樣,莉迪雅會實現這個可能性的。為了守護重要的人」


    即使莉迪雅知道吃下血石這件事,也不放棄愛著伯爵。


    如果是預言者的未婚妻的話,在接受這個事實以上還想在伯爵身邊。


    「叫我們什麼也不做?」


    「如果讓大樹枯萎了也?」


    這關係著這島嶼的命運。沒這麼簡單就聽突然出現貓的話吧。


    「不是開玩笑的,大家走了!」


    一人發出聲來,而讚同的集團跟著走。尼可們已經沒有停止的辦法了。但是也還有些迷惘著留在原處的梅洛歐們在。


    雖然他們吵鬧的爭論著意見卻突然間止住嘴了。


    從他們的視線那方看去,年老的梅洛歐坐在轎子上被這樣運過來。有人說「長老」


    青白光耀的鱗片包起的身體裏有著像體毛般的藻物生長著。彩色的貝殼是頭飾,魚的骨頭是手杖,是很有威嚴的風貌。


    從被放在岩石上的轎子他慢慢站起來。鰭像花般的搖晃著。


    「在沒有伯爵家的人類存在以上,我們根本沒有防治大樹枯萎的方法。就算打倒王子,不會改變邪惡妖精的魔力在開始蔓延流動」


    周圍變得安靜下來。


    「我們妖精族不能夠引起能夠改變這流動的變化。正因為隻有人類才能夠改變,所以我們才會期待預言者的。如果那個妖精博士是那個未婚妻的話,也隻能寄托她了」


    沒有人反對長老的話語。


    將拿起來的劍、槍放下,一個人又一個人從岩場消失。


    「長老,有打算去追並抓先走的他們的人在」


    「能帶回來嗎?」


    「因為很衝動著」


    「帶著較厲害的人去」


    隻要能阻止一部份的暴動的話,看來是不會加害於莉迪雅的樣子。總之鬆口氣的尼可,抓著雷溫的腳。雷溫為了尼可站直不動著向著女梅洛歐說。


    「有一個忠告。如果看到紅發的人類的話請注意其動向。是帶著小提琴盒的男人」


    她非常在意般皺起眉間。


    「為何?」


    「雖然是雙胞胎,而那哥哥那方是我我們不知道的人物。卻裝成弟弟的樣子,可疑著行動著」


    「弟弟不是敵人嗎?」


    「至少對你們而言」


    「雙胞胎?」


    就像無法不聽般的,這時長老插嘴了。扶著手杖緩慢的走過來。


    「雙胞胎是不吉的」


    「為什麼呢?」


    「最後的青騎士伯爵,葛拉蒂絲大人留下說要注意雙胞胎」


    然後長老想了想又開口說。


    「那個男人身邊有蛇嗎?」


    像蛇之類的突然的話語,雖然雷溫歪著頭,尼可「啊」的一聲。


    「我有看到大大的蛋。感覺很不舒服、有毒般的顏色的蛋,看起是像是爬蟲類的蛋的樣子。那個


    是達內爾的…不,大概是哥哥的小提琴盒裏的。剛覺得奇怪,然後就被推下船了」


    「長老,那個是蛇的蛋…」


    「也許是」


    「就因為尼可先生發現這個,才被偽裝成達內爾的哥哥給加害了吧」


    尼可對雷溫說的話點頭。


    「那個蛇是邪惡妖精吧。可以自由變成蛇變成蛋嗎?」


    「詳細的不清楚應該是能吧」


    「那家夥到底是什麼?」


    看著詢問的尼可,長老大大的眼睛變得跟線一般細小。


    「也許是對伊普拉傑魯更危險的存在也說不定」


    在蘿塔醒來前,波爾和凱莉隻能待在船上。


    漸漸夜深,隻剩下燈光照耀著。波浪平穩的感受不到船的搖晃。也許是因為習慣了也說不定。


    蘿塔睡著。除了那痛眼的繃帶的話,臉色也不錯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波爾而言,這不是平常的蘿塔。


    他想要在可能範圍內守護著蘿塔,就算看起來像睡著般一樣的但並不是這樣的。


    蘿塔睡相大概很糟。時常從床上滾下來,夢話和打呼也很常有。


    當然在蘿塔借住波爾倫敦的家時是讓床給蘿塔自己睡沙發的,不能入睡不是少有的事,觀察著蘿塔太有趣了而沒辦法離開視線。


    雖然想著偷看小姐的睡相是失禮的事情,但對波爾而言,睡著的蘿塔表情變化多端很可愛連疲勞都忘記的。


    但是現在的蘿塔與起睡著了更…


    更死了一般。討厭浮現這種不好的想法的自己。波爾大力搖頭,握著羅塔的手。


    是溫暖的。握緊著那手並鬆了口氣。蘿塔的確在這裏。


    這時船室的門打開了,波爾回頭一看。往這裏看的是凱莉。


    「波爾先生,要不要休息了?蘿塔小姐,由我來看著」


    「謝謝,凱莉。但還想在這裏一會」


    凱莉點頭並想關起門,但看來改變想法並進到房間內。


    「波爾先生,其實有些在意的事情…」


    「什麼事?」


    「蘿塔小姐的床下有著奇怪的東西。雖然覺得隻是布,但看來寫些著什麼的樣子」


    波爾往床下一看。雖然就算將燈放在地板上也照不到裏麵,但看得到像手帕大小般的東西。的確是一塊布的樣子。


    「不覺得有點不舒服嗎?」


    凱莉這麼說的原因是可以瞄到那就像魔術般,有著奇妙記號般的東西的關係。


    波爾浮現出帕特裏克的事情。凱莉也應該是這樣吧。所以才向波爾報備。


    船內的家具是被固定著的。為了不讓在搖晃時滾動的小東西滾進床跟地板的縫隙間,用鐵絲網封住著。但現在在裏麵卻有塊布,可想知應該是有故意放進去的。


    鐵絲網隻要用一點力就可以打開來。波爾趴著往床下伸手一抓。被抓出來的布地板上一打開來,凱莉不禁屏息後退一步。


    雖然不清楚但可想知是用來使用魔術的東西。圓和三角所組成圖形跟像文字像畫一般搞不懂的記號所組成的。


    「是誰向蘿塔小姐下詛咒的…?」


    能夠使用魔術的人類隻有帕特裏克。雖然是達內爾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可疑的是帕特裏克。


    「啊,波爾先生」


    抓著布,波爾跑出去。


    帕特裏克在船室裏。看來在藉著燈光寫些什麼東西的樣子,因為波爾跑過來才從桌上抬起臉。


    「嗯?是你啊」


    「這個是打算做什麼的?」


    將抓著的布拿在眼前,帕特裏克仍然撲克臉的樣子。


    「你曾查著蘿塔的東西吧?之前就有看到了。也看到和蘿塔在爭論著什麼的樣子。雖然不知道跟蘿塔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就詛咒她嗎?」


    一口氣說完,帕特裏克看來心情不好的,皺起眉頭。


    「詛咒? 我是正當的妖精博士。才不會學習邪惡的魔術」


    「那麼,這個是什麼呢?你敢說你不記得了?」


    「這的確是我準備的。為了讓蘿塔的靈魂能夠回來」


    邊這樣說他從椅子上站起來。


    「靈魂…? 她的靈魂不在這裏嗎?」


    「在你帶著失去意識的蘿塔回來沒多久。在停止暴風雨的夜空上,看到了菲爾?切麗斯的光芒。那個將蘿塔的靈魂也帶走的」


    菲爾?切麗斯。莉迪雅有說過,那是極光妖精。但是極光怎能在這麼南邊的土地上看得到呢?


    還是他所看到的不是極光,而是妖精的、菲爾?切麗斯的光芒吧?


    「剛開始以為是布賴恩」


    「布賴恩是?」


    「莉迪雅小姐的哥哥…也可以說是遠房親戚。雖然有著菲爾?切麗斯的血統,但身為人死了」


    「馬齊魯家的?」


    帕特裏克慢慢點頭,看起來有些悲傷的低著頭。


    「不,不是布賴恩,是奧蘿拉的吧?或是是其他人或妖精或者是這兩者呢? …總之,聚集著對莉迪雅小姐的思念某種東西」


    那個帶走了蘿塔。所以她才沒醒過來的嗎? 波爾很難相信。並不是妖精的事情,而是猶豫著帕特裏克的話可以相信嗎?


    「大家都在責備我」


    那說話實在太小聲,對波爾而言隻覺得是自言自語。感受到大概隻是不讓人看透內心冷靜的妖精博士稍微像個人類一般。


    「所以,這個是打算幫助蘿塔的? 理由是?」


    「理由? 那個並不希望讓蘿塔暴露在危險上。就算是我,也不希望有人死去」


    明明想要奪走愛德格的生命。雖然波爾這樣想,但對他們而言愛德格是消滅氏族的敵人。跟蘿塔的生命是不一樣的。


    但是波爾還很難釋懷。


    「那個,跟蘿塔的爭論是什麼呢?」


    「跟你沒有關係。隻是我和蘿塔一點糾紛」


    沒有關係。雖然的確如此,但波爾心痛起來。不是家人也不是特別的男女。雖然是朋友,但感覺到這不能成為介入蘿塔跟其他男人的事情的理由。


    「我…我喜歡蘿塔。才不是沒關係」


    沒想太多就說出後,帕特裏克難得的笑了。


    「原來如此,看來藝術家怪人很多的樣子。總之,我不可能憎恨蘿塔,這個是為了將蘿塔的靈魂不會迷路般的回來的」


    邊笑著邊拍拍波爾的肩膀,被這樣的話也失去的爭論的力氣。而且已經很難想像帕特裏克對蘿塔是抱持著惡意的。


    結果波爾將帕特裏克所寫的魔術的手帕又拿回到蘿塔的地方去。


    為了靈魂不會迷路般。


    知道人世間以外的東西的帕特裏克,看得到蘿塔的靈魂吧?波爾想像著是會是怎樣的樣子被看見的。


    蘿塔能夠跟莉迪雅再見到吧?


    很像為了最重要的親友可以橫衝直撞般的蘿塔。與極光妖精相連的什麼東西是知道蘿塔的性格才帶走的嗎?


    妖精國,自己沒辦法到達的場所。雖然蘿塔也是如此,也許隻有靈魂的話可以去也說不定。


    「要沒事的回來。跟莉迪雅小姐和伯爵一起。到那裏為止,我會守護著這邊的你的」


    波爾輕聲呼喊蘿塔。


    「沒問題,疲勞累積而已」


    弗朗西斯這麼說後,一直站著的莉迪雅總算放鬆下來坐在長椅子上。


    弗朗西斯將倒下的愛德格運往其中一個民家內。弗朗西斯強製讓說著馬上就會回複意識沒事的愛德格躺在床上後,並上了暗示般讓他睡著了,將領帶鬆開確認脈搏和呼吸。


    「就這樣到明天為止休息讓他


    休息吧」


    弗朗西斯在真是太好了,莉迪雅感到安心並點頭。


    「最近,愛德格都睡不著的樣子。怎樣辦到的?」


    「身體想要睡眠。隻是稍微讓心情放鬆就好。不是很困難的」


    「連我也可以做到?」


    「嗯~如果教了你的話,會被愛德格怨恨的樣子。如果因為很麻煩就讓他睡著的話,並非本意吧」


    「什麼很麻煩的?」


    「不,什麼也沒有」


    就算說並不難,大概是需要醫學的知識吧。莉迪雅擅自的下了結論。


    比起這個更擔心愛德格。問題並不是不眠。而是王子的力量漸漸將愛德格給侵蝕著。在被梅洛歐追逐的可能性下,必須趕緊將他從王子中解放出來,但沒有任何目標。


    也沒有月赤石。也不知道要怎樣到大樹的場所。


    「弗朗西斯,如果將星彩紅寶石射向龍頭的話,有可能讓王子無力化嗎?」


    在民家簡樸的寢室內,除了床就隻有耐用的長椅子。弗朗西斯認真的聽著話並在莉迪雅身邊坐下。


    「愛德格說的。他自己本身雖然沒有操控妖精魔力的能力,但藉著梅洛歐的寶劍將王子的力量和其意識成功的奪過來了。然後,他隻要藉著寶劍就能夠使用王子的力量。也就是說,寶劍的星彩紅寶石的魔力與王子的力量是連係在一起的」


    「原來如此。雖然寶劍的星彩紅寶石是邪惡妖精的力量,但服從著持有的愛德格。如果可以將星彩紅寶石跟龍頭一同在大樹根部石化的話,也許可能將王子給束縛住」


    「那麼,愛德格會回到以前的他了?」


    「雖然不太可能消滅在他裏麵的王子,在龍頭儲蓄力量前可以讓王子的意識跟魔力動不了吧」


    有希望。但是隻有這樣不能夠很順利的樣子。


    「龍頭不能隻用月赤石鎮壓住嗎?」


    「大樹生病著,並持續著崩壞。現在是能否讓其枯萎遲些來而已。因為沒有像青騎士伯爵一族般有著強大魔力的人類,也很難發揮月赤石隱藏的力量」


    「那麼,就算找到月赤石並能夠用箭射往龍頭,守護愛德格也隻是暫時應付而已?」


    弗朗西斯皺著眉頭點頭。


    「隻要王子沒有死去,不能改變這邪惡妖精的力量漸漸增強的潮流。對妖精國也隻是延長毀滅到來前的時間」


    馬齊魯家誕生的王子。能夠葬送他的隻有預言者。如果馬齊魯家這個傳聞正確的話,不讓預言實現就沒辦法結束的樣子。


    但這表示愛德格會死去。至少馬齊魯家是這樣想著。


    在正統的青騎士伯爵家已經不存在以上,向妖精國尋求幫助是不可能的樣子吧。但是…邊想著莉迪雅看著銀發的青年。


    弗朗西斯是戴安娜的戀人。他將愛德格跟莉迪雅帶到這裏來的。應該沒想過沒有辦法。


    「弗朗西斯,你知道大樹跟龍的事情,還有妖精國的現狀吧? …有來過這裏嗎?」


    「不,我知道的都隻是從戴安娜那裏聽來的。在她消失後,收到一封很長的信。也有因這而知道的事情」


    遙遠的日子的回憶奔馳著,弗朗西斯閉眼。


    「戴安娜,你的孩子…」


    帶領莉迪雅們到毛地黃的草原的他。沒打算隱藏她流產的孩子的存在吧。


    「戴安娜自己知道不能夠生孩子的。我不知道她的病情。隻想著如果有著孩子就可以留住她,但如果戴安娜沒有與我相會,能夠活得更長久吧。但她卻抱著死的覺悟信賴著我,寄托給我重要的使命」


    「…重要的使命?」


    「帶領新的青騎士伯爵到妖精國去」


    葛拉蒂絲知道自己死了青騎士伯爵家就滅絕了吧。並期待著那朱利亞斯?艾歇爾巴頓的庶子的子孫的。


    葛拉蒂絲寄托著要找出繼承著伯爵家血緣的人,並為了拯救妖精國帶領過去這件事。


    「伯爵家的子孫都被王子的組織殺了」


    除了服從王子的悠裏西斯以外。


    「覺得那是個玩笑啊。應該不要猶豫快點行動才對。就算後悔也已經太遲了,我死心了」


    「但是知道愛德格自稱青騎士伯爵吧?」


    「他沒有繼承伯爵家的血緣。也沒有能力。所以雖然猶豫著,如果他成為王子的話至少可以得到伯爵家所持有的另一半的力量」


    「所以讓他成為王子的?」


    弗朗西斯微妙的點頭。


    「有秘密試驗他有否有著能不被王子給支配住的意誌的力量。然後我對他下了賭注」


    「現在也覺得愛德格能夠拯救妖精國嗎? 能夠成為青騎士伯爵?」


    「他是青騎士伯爵啊。若不是的話沒辦法到達這裏的」


    但是就算使用了月赤石,也隻是一時之策。


    「…對於預言的事情怎樣想的?預言者來到妖精國了。葛拉蒂絲知道預言的內容吧? 那麼你也…」


    「莉迪雅,你有打算跟達內爾結婚嗎?」


    弗朗西斯遮住莉迪雅的話簡潔的問。


    「才沒有這打算」


    「那麼,知道預言的本身也沒有意義啊」


    他說完站起。


    「莉迪雅,有件事,愛德格跟你都沒注意的事情。但是很重要的,要注意啊」


    在門旁時突然想到般的他說。


    「如果紅色月亮跟星彩紅寶石能夠用王子的力量束縛住龍的話,王子的記憶也會石化。連係這個愛德格本身的記憶也是」


    莉迪雅驚訝的不禁從椅子上站起來。


    「愛德格會忘記王子的事情?」


    「是啊。關於王子的全部。大概是從席爾溫福德那場火災的夜晚過後所有的事情」


    莉迪雅說不出話隻能站著。


    「那麼,晚安」


    弗朗西斯隻說了這個就走了。


    從席爾溫福德那場火災的夜晚過後。這句話一直在耳中回響著。


    連被王子組織帶走的事情、從那裏逃走、從底邊爬起來的事情、回到英國得到伯爵的地位也是。


    與莉迪雅相會的事情、結婚的事情也是。


    會忘了大家。


    「怎麼會這樣…」


    壓抑著顫抖,莉迪雅說。


    「…那家夥隨意說出不得了的事情呢」


    應該睡著的愛德格睜開眼睛說。


    「聽到了? 不是睡著了?」


    「半睡半醒的無意中聽著的。但是現在醒來了」


    「不行喔,要睡一會才行」


    走到床邊,莉迪雅壓住打算起身的愛德格。


    坦率的將頭放到坐墊上的他難過的看著莉迪雅。


    伸手摸了莉迪雅的頭。喜歡這雙可以整個都包進去大大的手。


    相會、墜入戀情、總算可以互相扶持的,在他裏麵莉迪雅的存在會消失。


    像這樣碰觸著莉迪雅、接吻、擁抱的事情也是,他都會忘記。


    但是在這樣下去愛德格會被王子給侵蝕的。


    愛德格望著那雙光想著這件事就開始泛出淚水的金綠色瞳孔,並用那手掌捧起莉迪雅的臉頰


    「如果一起睡的話也會能睡著呢」


    開玩笑般微笑著。


    「但是不會太狹小了?」


    「狹小才能緊靠在一起不是嗎? 啊,這樣反會更睡不著吧?」


    連這時候的他都高興著看著漸漸臉紅的莉迪雅。


    「是嗎…知道不管怎樣都睡不著。想要感受你啊。連一秒都不放過」


    就像接近離別時候的樣子。


    「沒事的。就睡著了我哪裏也不會去


    。因為我們已經一生都分不開了」


    「…是呢。那我到底在恐懼著什麼呢」


    明明心是連係在一起的,卻像被分開般恐怖。


    坐在床邊,莉迪雅將頭靠往他的胸前。


    「要怎樣才可以讓你安心呢?」


    「親吻我」


    莉迪雅給的吻,可以讓他感到很幸福的樣子。


    所以比起羞恥心更想讓他開心。


    就算那吻就像小孩互相親吻般的可愛,愛德格微笑著。


    「這裏也」


    牽起莉迪雅的手,將那手指往自己的領襟引導著。莉迪雅看著有著漂亮形狀的鎖骨的凹陷處。


    「就像我平常做的」


    想到那數不盡般熱情的親吻,莉迪雅的肌膚一口氣紅了起來。但是莉迪雅並沒有給過這樣的吻。


    「什…為什麼?」


    莉迪雅果然慌張起來。


    「討厭嗎?」


    看起來寂寞的愛德格問。


    「並…沒有這種事」


    「太好了」


    那微笑的臉就像請求得到般天真的少年般。然後他用習慣對待女性的動作引導著莉迪雅。


    雙手捧住的臉往自己這邊靠近。摟著頭,溫柔的手指撫摸著頸間。


    愛德格的嘴唇碰觸到耳朵。輕咬,莉迪雅微顫著。被那小疼痛鼓動著,生硬的回應他的要求。


    某處狗在鳴叫著。聽到像嬉鬧般的叫聲,莉迪雅抬起頭。


    「悠裏西斯回來了吧」


    玩弄著手中莉迪雅的頭發,愛德格說。


    「明明外麵這麼暗了,是到哪裏去了呢?」


    「散步吧? 狗的」


    雖然愛德格沒有疑問的這樣說,莉迪雅歪著頭。跟黑妖犬散步感覺很奇妙呢。


    「那個叫聲是悠裏西斯的黑妖犬的? 好像真正的狗在嬉鬧般」


    而且是像可愛的幼犬一般。


    「是吉米。帶著它去夜晚的散步」


    愛德格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在組織內也是這樣吧。很難得見到能夠變成人的形態的黑妖犬。也許喜歡散步也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莉迪雅朦朧著想著悠裏西斯的背影。將她帶到這裏來。完全沒擔心莉迪雅會逃走,在稍微前麵走著。明明要去愛德格那裏,也許沒想過莉迪雅會逃走吧。


    緊跟著悠裏西斯的一隻黑妖犬是吉米。那時候的悠裏西斯跟妖犬比起恐怖組織一員,更像哪裏都看得到的少年跟狗一樣。


    纏繞不吉的魔力的大型黑妖犬,那恐怖卷起的尾巴有節奏地搖晃著並跟著悠裏西斯的腳步走著。


    就算是人的姿態的時候,也隻有憂鬱、令人不快的男孩子的印象,竟然覺得這時的吉米很可愛的樣子,真不可思議。


    悠裏西斯也在附近的民家裏吧。總算黑妖犬的鳴叫聲停止,外麵又回到了寂靜。


    「妖精國的夜晚很安靜呢。看來可以好好睡著了喔」


    平穩微笑著,愛德格卻突然說出令人緊張的話語。


    「莉迪雅,我要殺了悠裏西斯」


    「…為什麼?」


    「原本並不想讓你看見。但也許你應該要看著的」


    手輕輕的離開莉迪雅的頭發。枕邊蠟燭微微的搖晃著。


    「我忘了你的時候,你也能忘了我的事情吧。沒有繼續愛下去的價值,可以忘記的」


    握緊愛德格的手。總算可以到這裏了。不管發生什麼都不離開。


    「你不了解呢。不要小看我的倔強」


    「你也不了解我。我能夠成為多殘酷的惡魔」


    「你不是惡魔。就算自己這樣戰鬥著,不會成為真正的惡魔的」


    所以就算忘了也可以。愛德格,如果可以不用變成惡魔就可以結束的話、如果可以從痛苦中解放出來的話…


    就算忘了我的事情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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