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上開始頭就昏沉沉地,有些輕微的頭痛。莉迪亞昨晚邊查東西邊不小心睡著了,但這會如此地疲憊嗎?連自已都覺得不可思議。


    「趴著睡的關係而感冒了,不是嗎?有發燒嗎?」


    放下茶杯,愛德格摸著莉迪雅的額頭。


    「好像沒有發燒的樣子,也沒有食欲嗎?」


    「嗯…那就糊好了」


    將早餐運到寢室內,在床上度過輕鬆的時光是從結婚後開始的習慣。雖說並不是每天,但沒有什麽事情那一天是那樣開始的。


    對莉迪雅來說是很快樂的。明明想珍惜不知道還有幾次可以度過這樣早晨,今天氣氛卻不太好。


    「因為懷孕中所以比平常更容易感到疲倦,凱莉這麽說的」


    「嗯嗯,有點太忘我了」


    「要不要讓法蘭西斯診斷看看?」


    「不用了,又不是需要看醫生的程度」


    「吃蜂蜜比較好喔。可以恢複精神」


    舀一小匙起來,不讓它溢出來地放到玻璃杯內交給莉迪雅。如此珍惜莉迪雅的人,就算世界多寬廣,就隻有他了。


    「那個,愛德格,…對不起,昨晚擅自睡著了」


    吃著蜂蜜,有些猶豫地說,愛德格露出一張很意外的臉,然後笑了。


    「你也覺得很遺憾?」


    「…?」


    「想到能夠理解我的居心叵測,就很感概。隻有這些就有很多想像很愉快呢」


    莉迪雅滿臉通紅隻能低著頭。愛德格毫無顧慮地抱緊並親吻她的頭。


    就算雷溫近來房間內,也重複著像嬉戲的親吻,不放開她。


    「愛德格大人,發現令人在意的記事」雷溫一臉沉重地說,愛德格總算將臉轉向他。


    「怎麽了?」


    「倫敦塔內飼養的渡鴉消失的樣子」


    「烏鴉?糟糕了。傳說中若烏鴉消失的話,倫敦會陷入危機」


    想起比利曾這麽說過,莉迪雅慌張起來。


    「但是,沒有烏鴉並不會真的發生什麽吧?」


    「烏鴉也是護身符的一種。現在正是塔的結界崩落的時期。不能說隻是個烏鴉」


    「瞄準這點,那蛇的男人對烏鴉做了什麽嗎?」


    「隻能這麽想了」


    莉迪雅站起來並呼叫凱莉。


    「莉迪雅你要做什麽?」


    「不去倫敦塔不行。凱莉,我要換衣服」


    凱莉正急忙進入房間的時候,莉迪雅突然感到視線被遮蓋住的感覺,站在什麽也看不見的暗黑之中。


    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下個瞬間就突然沒有了意識。


    「莉迪雅!」


    愛德格立刻支撐莉迪雅的身體,隨防止她倒下但她卻像人偶斷了線一般地全身無力。


    「怎麽了,莉迪雅,振作點」


    叫也沒反應但卻發出平穩的鼾聲。讓她躺在床上,真得就像睡著一樣。


    「昨晚是這樣。凱莉,叫法蘭西斯來」


    「那是可以進來了嗎?」


    敲了敲打開的門,銀發單眼的男人看著夫婦的寢室。


    「來了嗎」


    「剛好有點事。卻被湯姆金斯說暫不會麵,讓我在小房間等著,但聽到騷動聲就有點在意」


    愛德格對執事說沒有約定一早就跑來的客人就讓他等。像那樣沒禮貌的家夥隻有法蘭西斯而已。


    但這次正好。


    「莉迪雅昏倒了」


    法蘭西斯點頭並走到床邊。


    「突然變成這樣睡著了?」


    「就是這樣」


    「第一次嗎?」


    「嗯…不,或許昨天也是這樣。以為趴著睡著就搬到床上去」


    法蘭西斯盯著莉迪雅的樣子看,然後歎口氣。


    「是那個藥的影響吧。就算感受不到痛苦,作用卻沒消失」


    「也就是說她的精神受到縞瑪瑙的毒的影響?」


    「大概,像這樣睡著增加,醒來的時間就變短。最後會一直睡著」


    然後孩子誕生的時候,性命也會結束。


    「還能夠醒來多久?」


    「不能說的很確定,但大概一個月左右」


    實在太殘酷了。愛德格為了讓快失去冷靜的自己冷靜下來,碰著莉迪雅的頭發溫柔地撫摸。


    明明心中混亂卻很不可思議地沒有憎惡。是無法憎惡自己的孩子吧。是知道那孩子,是莉迪雅無可替代地愛著的吧。王子的魔力已經不能將愛德格拉入黑暗中。


    但卻產生很強烈的疑問。為何阿爾文要讓莉迪雅喝下縞瑪瑙的毒呢?若不管怎樣都會殺了母親誕生的話,有不止如此殺的這必要嗎?


    簡直就像為了讓愛德格痛苦一般。


    為了讓他痛苦? 為什麽?


    為了引出王子的力量。為了奪走那個。


    莉迪雅說相信阿爾文。愛德格也為了她而想要相信。但卻越來越不了解。


    「阿爾文的真意到底在哪?」


    愛德格這麽說的時候,莉迪雅微微地張開眼睛。


    「愛德格…」


    握緊她伸出的手。


    「沒問題的。剛剛做了夢。你抱著幼小的阿爾文笑著」


    夢,難道不是個願望嗎?而且,莉迪雅本人有在那裏嗎。不管哪個疑問,愛德格都說不出口。


    「喔。…不像悠裏西斯吧?」


    「跟你很像呢」


    回複記憶以來,就不再回頭看了。就算回過來看,莉迪雅與自己結婚並希望有孩子這件事並沒有後悔,若不能避免仍有著王子卻要身為青騎士伯爵戰鬥這件事,那就隻能往前看了。領悟了這個的關係。


    就像莉迪雅所說的,也許會有微笑抱著阿爾文的那天到來。


    沒有憎惡、後悔、絕望。


    「法蘭西斯…愛德格叫你來的嗎?隻是稍微有點暈眩而已」


    莉迪雅發現到法蘭西斯後這麽說。


    「不,稍微有點事正好來而已」


    「話說你的事是什麽?」


    到現在愛德格才問,法蘭西斯聳聳肩。


    「跟達內爾取不到連絡。他所居住的旅館也有些時候沒回來了,也沒有來教會的樣子。他與龍蛋內的妖精博士是相反的存在吧?會不會有被瞄準的可能性,有點在意」


    「…是呢。達內爾先生知道隻有預言者才知道的事情」


    信仰惡魔的流言中,主教蒙蔽了身影的樣子。不知道阿爾文與提蘭在哪裏。若達內爾被帶去的話,在他們的藏匿處吧。


    「達內爾搜索,為了萬一也和"緋月″說一聲吧」


    阿爾文和蛇的男人,想對達內爾怎樣呢。說到底,達內爾到底知道多少並向阿爾文說了什麽呢?


    在不明白這種事下,自己能夠了解到阿爾文的真心嗎?


    愛德格沉思著,莉迪雅用力地回握他的手。阿爾文不是敵人。似乎是想這麽說的金綠色瞳孔朝向這裏。


    *


    不管過程怎樣,大家要相信阿爾文啊(劇透?)地下的通道響徹著不知哪傳來的水聲。在那樣的通道底,緊密著個鐵籠並上了大鎖。達內爾就在那裏,盯著牆壁石頭的排列看。


    牆壁,就像隨機將石頭堆起來的樣子,與整齊的建築物很明顯地不同。但石頭間沒有縫隙,緊密地堆成圓頂狀直到天花板,並不是能夠輕易崩潰的東西。是達內爾所不知道的文化,那時代的人所建造的,能夠如此聯想。


    突然感到鐵籠外有動靜,達內爾回過頭來。明明完全沒有聽到腳步聲,阿爾文卻站在那裏。


    「用餐了」


    這麽說並將麵


    包及牛奶從欄杆間遞過來。


    「沒有下毒,請放心。當然,那個縞瑪瑙的毒也沒有。」


    「這裏是人類界嗎?還是…」


    「哪個都是。石頭排列是比人類記錄這島國最初的曆史更古遠的時代。那時候比起現在人類和妖精的世界更曖昧地連結著。在那之後,這附近的一部分有英國人作為地下室使用過的痕跡。但原本是這巨大的神明的墳墓」


    「這是在那墳墓之中?」


    「是的。但地下更深處大多都浸水」


    「將我關進這裏是你的意圖?還是那個邪惡的妖精博士?」


    「他現在還不知道你是誰。隻覺得你是那個稱為尼爾的男人之弟存活了下來。現在在這裏比較安全。」


    這樣看來,監禁達內爾推測阿爾文所為較有可能。(這裏不確定翻的對不對)


    達內爾將麵包的盤子拉過後來,想阻止打算走的阿爾文說。


    「讓莉迪雅小姐喝下縞瑪瑙的毒呢」


    嚇一跳地肩膀動了一下。他停下腳步。


    「我做我自己對預言者的話語做了解釋的」


    也不逃地麵向達內爾。有說話意思的樣子。


    「但是預言是血石變成綠玉髓後才開始成立的」


    「我當然知道。但達內爾先生你其實有預想到我會讓母親喝下毒藥,不是嗎?可能在我這裏,血石是不會變化的。因為不是如同預言所說的孩子,隻能夠犧牲了。你這樣想,並該怎樣解釋預言比較好,隱約地將線索零碎地說給我」


    的確,達內爾曾想過這方法。也誘導阿爾文想到。但並不是期望這個。


    「如果有別的方法或你若是真正預言的繼承者的話,也許會想到我沒想到的方法…」


    「先不管我的事,你覺得母親的死是不可避免的吧」


    口氣中帶有責備也是當然的。


    「這…」


    對達內爾來說,是未預料到的痛苦事情。對莉迪雅抱持著好感。專一又很拚命,令人憐愛的女性,也想過若與預言沒關地相會有多好。以伯爵夫人或音樂家,或者以單純的男女相會。


    「是莉迪雅小姐自己所選擇的事情。我想阻止」


    「覺得我或父親不在就好吧」


    大概正同所說的。達內爾坦白地說。


    「這樣的話,她就能生下預言中的孩子,平穩地生活吧」


    阿爾文咬著嘴唇。但是垂下的眼瞼張開來,再次正麵看向達內爾。


    「你是故意被我們抓請來的呢。是來確定我是不是真得想要成為王子嗎?」


    達內爾可以感覺到阿爾文的所在地,因為拿著血石。然後在跟在後麵時被誰從背後毆打而失去意識,被關進來這裏。當然想到被抓的事。


    「不,就算你成為王子我也不能阻止,但血石不管怎樣都不能交給那個邪惡的妖精博士若交到那家夥的手上,也能支配王子。對你是沒有利益的吧」


    「為了警告這點而拚命到這裏來?」


    阿爾文歪著頭。「令人費解的一位呢。你背負著麻煩的預言者角色。是為了什麽?不是你自身的願望吧」


    當然,達內爾也是身為馬齊魯家的一員就偶然被卷進去。但人不總是被偶然發生的事情給推動,不是嗎。若那裏有吸引自己的東西,就自己卷進去。


    「聽到音樂。極光(極光妖精)所演奏的音樂,以及大地的聲音。天和地、火和水、光明和黑暗,一切相反的東西所共鳴合聲」


    想起似地閉上眼睛。與其說是音樂更像是朦朧的景像,但隻憑那時候的高昂感就不褪色地浮現上來。


    「不,還是個片段。被甩到怒濤之中看到妖精國那時…。若它們互相重疊一定變成出奇美麗的旋律。我想聽這個」


    「明明覺得我不能演奏」


    阿爾文自嘲地說。


    「是呢」


    達內爾自己也不太了解。隻想著。愛德格和莉迪雅都改變了名為命運的路徑。然後這個阿爾文也開始強烈地開啟自己的道路。也許在這前方有那音樂的片段。所以,大概還能掙紮到最後。


    *


    除了阿爾文和蛇的男人的所在地,達內爾也找不到地過了數日。


    就算好像沒有任何動靜,敵人正籌備著計劃。若倫敦塔的渡鴉是他們所為,給語帶新的烏鴉來的時間也沒意義吧。


    莉迪雅現在沒有突然失去意識睡著。但法蘭西斯說不知道何時何地會發作,所以還是注意點。


    正因這種狀況,所以愛德格的視線不離開莉迪雅。不管怎樣都要離開的時候,就叮嚀一定讓凱莉跟著。當然莉迪雅本人也不想在奇怪的場所失去意識,也注意不要隨便行動。


    雖說如此,也不能夠一定待在府邸內。莉迪雅和愛德格前往倫敦塔。


    其實想更早點來的,但擔心身體狀況的愛德格不肯點頭。幾天內看看狀況也感覺不到睡意和朦朧感,沒有異變才好不容易說服他。


    「雖說倫敦發現魔力的起點,但不管怎麽查文獻都沒有類似的記載」


    在前往倫敦塔的馬車內,愛德格快速地閱讀派屈克與”緋月〃的報告書並這樣說。在莉迪雅能出門前,大家盡可能地調查。


    「隻能親眼確認了」


    雖說如此,並不是用眼就能理解的東西吧。派屈克也什麽都感覺不到。即使如此也隻能確認了,莉迪雅振奮起來。


    「就算曾有過標示,倫敦塔增、改建過也許已經消失了」


    「起點這東西是不會消失的。應該有線索」


    愛德格看向馬車外。正好看得到白塔突出於建築物對麵。


    「隻要在那個起點的地方使用火瑪瑙,就可以喚醒魔力的流動?」


    「嗯,一定」


    不知道是否這是莉迪雅能使用的東西,而且還沒找到,但心情上很著急。


    「但是,倫敦塔內部能夠參觀的地方有限,這點是個問題」


    「我覺得不是那樣被隱藏的部份。塔內最重要的地方…至少最初的設計者憑直覺那樣建設的」


    「是這樣嗎?呐,倫敦塔最重要的地方是哪裏呢。…國王的房間或者寶座?」


    「嗯嗯,也有那種可能性」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雷溫所操縱的馬車停了下來。雖可很近看到倫敦塔入口的中塔,卻在離開有點距離不顯眼的場所。


    雷溫說了「請稍微在這裏等一下」就下了馬車。


    「是有什麽問題嗎?」


    「莉迪雅,門是關起來的樣子」


    打開馬車的門,確認狀態的愛德格說。沒多久雷溫就回來了。


    「怎麽了?不能進到裏麵嗎?」


    「是的,臨時關閉的樣子。被說今天不能參觀」


    「發生了什麽嗎?」


    「今天早晨發生了小火災」


    「原因不明的火災嗎?」


    「不,聽說是beef? eater(ビーフ.イーター)不注意所造成的」


    守護倫敦塔的是穿著中世紀風味的衛士。通稱beef?eater。


    「那麽,不是蛇的男人的錯羅」


    「這未必是真實的」


    這麽說的是從路樹旁現身的雅美。她慢慢地走過來並抬頭盯著塔看。


    「雅美,這是怎麽回事?」


    「有被提蘭製造的藥操控的可能性」


    「是說連陛下的跟前都被他們所遍及?」


    「若是張伯倫主教的話也許知道一兩位退役軍人的衛士,也能用毒」


    愛德格邊雙手懷抱邊說。


    王子的組織說是黑暗組織也不為過。構成成員幾乎都是從社會脫離的人。


    雖然直接接近身分地位高的人的手段有所限製,但若是主教的話要接近貴族或任職國內機要職位的人並不難。


    「但現在主教藏身起來了。應該不能做很顯眼的事情啊」


    「並不一定是昨天或今天才被毒害啊」


    從更以前,從他們注意到倫敦塔的時候開始,就在其內部準備唯命是從的人。


    「果然已經沒有時間了。若小火災的目的是將人從塔內排斥出去,他們馬上開始做某事」


    「明明這邊什麽都還沒有準備…」


    「不,莉迪雅小姐,還來得及。已理解關於火瑪瑙的事情。所以才急忙追上您們」


    雅美這麽說並交出莉迪雅的海藍寶石。


    「能和這個對話了?」


    「是的。持有這個心髒的瑟爾奇所看過的火瑪瑙,在倫敦塔內某處的樣子」


    倫敦塔。莉迪雅從馬車探出身來,抬頭看那在附近聳立的城壁和尖塔。


    「從前,有一人的騎士將稱作高地的火所結晶後的玉髓運過來時,瑟爾奇與他認識了。在暴風雨內快遇難時救了他,那時說了要帶到倫敦的白色山丘上」


    「白色山丘,是指白塔和附近的tower hill一帶的事嗎」


    「騎士也說白色山丘是大鴉的墳墓,可是已沒有了頭。是誰將其運出去,還是消失了,也實在太古老的事情所以不知道,總之將殘留下來的魔力整合起來是為了保持地脈,借用高地的大地的魔力」


    「原來如此,總之可省去從主人的泉水取出火瑪瑙的手續,太好了。但在大鴉的墳墓這點來看,也許是比塔的內部還要更地下的部分」


    「但是,或許並不是與塔連結的。有讓倫敦塔有結界的力量的,是這種構造啊」


    雅美點頭。


    「我想馬上去尋找。屬於妖精界和人間界的大鴉的墳墓,有必要兩方麵都調查,請交給我」


    「但範圍太大了。請人魚們也幫忙…」


    莉迪雅提議,但雅美搖搖頭。


    「很多人進去會太顯眼。人魚的氣息,對敵人來說是異質的,很容易發現吧。有火瑪瑙這件事不能被提蘭或蛇的男人給注意到」


    對這句話,愛德格在別的意義上有所反應。


    「雅美,你覺得他們早已潛入塔的地下嗎?」


    雅美老實地點頭。


    「組織和主教的關係者,現在都處於很難庇護提蘭和阿爾文少爺的狀況。明明那樣地追著愛德格大人卻見不到身影,所以我想有這種可能性」


    「那麽反倒更擔心你一個人呢」


    「我去」


    這麽說的雷溫。擔心姊姊是當然的吧。


    「但雷溫你不能去來往妖精界啊」


    「有尼可先生在就沒問題」


    「咦咦!我嗎?」


    說以散步心情跟來,在雷溫旁邊的馬夫座位隨便躺著的尼可,莉迪雅早就忘了他的存在,但隨著慌張的聲音,灰色的貓從馬夫座位上跳下來。


    「拜托了。尼可先生。你是我的依賴」


    「啊啊…,嗯,也對,隻要有本大爺就不會走錯往大鴉的墳墓的道路」


    正因為知道雷溫的信賴並不是奉承話,若被拜托,打算像大哥的尼可是拒絕不了的樣子。


    (我也能有貢獻嗎?)


    這次是從馬車的屋頂上傳來聲音。露臉出來的礦工哥布林。


    「你也來了」


    (啊,被尼可先生邀請要不要去拜見大鴉的墳墓)


    礦工哥布林對雷溫招手並跳到他的肩膀上。


    「這個城堡的某處的話,也許能更嗅到火瑪瑙的味道。而且那裏傳來寶石的味道」


    抬頭看著塔的那方地說。


    「因為有王家的寶物啊」


    (原來如此,但火瑪瑙不僅是單單的礦物而已,對吧?那麽,應該有特別的反應)


    礦工哥布林的能力相當能幫上忙的樣子。這樣就不用找遍倫敦塔。


    「拜托了,礦工哥布林」


    (請交給我,妃子大人)


    對和礦工哥布林一起行注目禮的雅美,愛德格說。


    「雅美,做得好。你對我們來說是不可取代的家族。不要忘了這點」


    雅美深受感動地深深地鞠躬。


    總算抬起頭的她看起來洋洋得意的。感到那是被尊敬的人所認可的喜悅。這是非常像人的表情。


    「雷溫,拜托了」


    「是的」


    目送他們的愛德格也感到伯爵家、自己,在痛苦的時候一同戰鬥的夥伴的思念吧。微微地垂下眼瞼。


    不管願不願意,決戰正靠近著。還沒有確定勝算。莉迪雅盯著那樣的愛德格側臉,突然感到背後有所氣息後轉過身來。


    格魯比用一直靠著那邊的樹的樣子站著。


    「哼,那家夥能和瑟爾奇的心髒對話了嗎」


    格魯比很在乎無法成為妖精的雅美。雖說除了莉迪雅以外都不親切的他,但雅美,以人類太過親近的怪水棲馬來說,能有所同感的地方也說不一定。


    「剛好,格魯比。幫幫雅美。若提蘭和蛇的男人在地下的話,也許會有需要水棲馬魔力的事」


    難道不是有這打算才出現在此。因為這麽想莉迪雅才這樣說。格魯比一臉很麻煩的樣子皺起眉頭。


    「叫我一起去找石頭?」


    「雅美雖然開始變得獨當一麵的瑟爾奇,但我想還有些不安定的地方。你也很在意吧?」


    「我也拜托你」


    將手放到莉迪雅肩上,愛德格很難得地眼神真摯地麵向格魯比。


    「她在悠裏西斯或提蘭身邊時,隻有你不是敵人也不是夥伴地對待她吧?」


    呼的一聲。格魯比嗤笑並慢慢的走著。往中塔的方向,邊通過莉迪雅麵前邊說。


    「那家夥變得向妖精?若是妖精的話會知道自己的能力。不會為了人類而冒險。連我也是,就算是莉迪雅的拜托,也不會真的去做冒危險的事


    ※


    愛德格帶著莉迪雅來到俱樂部"月光閃耀″。在倫敦塔被關閉的現在必須趕緊立好對策。偷偷帶著莉迪雅前往女王的成不管怎樣都太輕率了。為了調查內部也需要手續的樣子。月光閃耀是"緋月″的藏身處也是會員至的高級俱樂部。比起回去府邸好且離倫敦塔也近。


    愛德格送封信給威廉?拉姆齊中尉。有個有趣的俱樂部要不要來玩,這樣。


    當然比利不會對內容當真吧。但隻要他想確定而來就好。


    愛德格講解那樣的對策時,莉迪雅在住宿用的客房休息。說了能休息時就應該休息,她也很坦率地聽從這話。


    「伯爵,關於倫敦塔的小火災之事,那因不注意而讓地毯燒焦的衛士好像消失了樣子」


    波爾出現在愛德格所待的特別室並這樣說。還有一人,俱樂部的老板斯萊德一臉艱澀地出現。


    「果然是被操控的吧」


    「小火災是有所意圖的嗎…。莉迪雅有想過,那些家夥打算連同塔一起讓倫敦陷入大火的可能性」


    「姑且,向結社的團員到處宣傳要警戒城市內原因不明的小火災,也有巡視」


    「蘿塔的船員和其夥伴,也在舊城區警戒著」


    而蘿塔現在正陪在莉迪雅的身邊。


    「即使如此,一定要將懷孕中的夫人帶到那-半妖精和龍的蛋,那像惡魔一般的家夥也許藏身在倫敦塔去嗎?」


    斯萊德的疑問是當然的。愛德格如果有和莉迪雅相同能力的話,一定不會想要帶去。


    「正因為對方不是人,所以莉迪雅的力量是必要的」


    而且也許能獲得


    火瑪瑙這事,對愛德格來說是很大的希望。


    若那個有能夠對抗龍的魔力的話,也許對其蛋的縞瑪瑙也有效果。那樣的話就能消除莉迪雅喝下的毒。


    當然僅僅這樣並不能解決全部。隻要不除去阿爾文所持有王子的魔力,莉迪雅的命依然隻到生下孩子之前。


    關於王子,都隻有預言者所遺留下來的血石是鑰匙吧。但奧蘿拉在意縞瑪瑙。


    各自的玉髓該怎樣使用比較好呢。


    不,不管怎樣愛德格都不能使用。他能使用的隻有王子的魔力。


    要幫助莉迪雅就隻能引出這個,阿爾文煽動愛德格。然後說自己會成為完全的王子。


    若不是真心的話,他到底在想什麽而這樣說的呢。


    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緋月″的男人打開了門。愛德格中斷思考中的事情。


    「伯爵,有名自稱比利的士官來到俱樂部想與您會麵」


    「啊啊,等到了。帶來這裏」


    沒多久比利就出現了,但對豪華個室的裝潢困惑地停在門邊,一臉警戒地看著艾德格。


    「伯爵,好像找我有什麽急事的樣子」


    「來的好,來,坐下。喝杯威士忌如何?」


    「不,不用了。還必須回到任務內」


    穿著軍服跑過來的比利站著不動地說。愛德格像似故意地聳聳肩。


    「任務途中來玩的嗎?還真大膽」


    「真的是來玩嗎!」


    「是啊。總之先一杯。然後來玩一場」


    愛德格指著房間角落的撞球台。


    「不,請等等」


    「呐,來賭什麽好呢」


    站起來並手拿著球杆。沒打算就這樣讓他回去,硬壓著他進來。


    「要賭嗎?」


    「當然喔。贏的一方可命輸的一方為仆人,怎樣?隻有一天,隻要你贏了就能隨便命令我」


    「並沒有想要讓你做什麽。若沒有事情的話,我就…」


    比利轉身要走但-


    「那莉迪雅呢?」


    「咦」


    如預料地,他停下腳步。


    「想要邀請莉迪雅去釣魚需要我的許可吧?」


    「這、這件事…」


    「為什麽知道?在我的府邸內邀請我的妻子,還以為我不會知道?」


    「這隻是順口講講」


    比利說,然後突然地改變態度直視愛德格。


    「真的會允許」


    「若贏的話喔」


    變得有幹勁的樣子,他走向撞球台。


    果然這家夥對莉迪雅-


    雖然愛德格有想過至少他對她抱有好感,但擺在眼前還是很生氣。莉迪雅對比利的親近感,隻覺得是想修複因過去的爭論所抱有的罪惡感而有的好意,但結婚後的莉迪雅,在愛德格的眼中越來越美麗。就算不是比利也會意識到吧。


    讓這家夥成為仆人。


    已決定好讓比利做的事情。必須趕緊結束掉遊戲,讓他處理進入倫敦塔的事宜。


    他是女王的護衛官。帶愛德格等人進去中止一般公開的倫敦塔內並不難吧。


    比利本來應該有必要像女王報告愛德格等人的行動。但被報告的話又很麻煩,不給它他有遲疑就隻能讓他幫忙塔內的工作。


    尋找魔力據點這工作。因為是仆人不能說不要。


    愛德格自身背負著造反者"王子″這件事。以及愛德格孩子也一樣這件事,女王並不知道。在倫敦塔,女王的城內開始決戰這件事,現在還隻能隱藏起來。


    不管使用怎樣的手段都要贏。


    愛德格下定決心,開始遊戲。


    *


    隨著敲門的聲音,張伯倫主教突然警戒起來。


    「主教,是我」


    對其聲音感到放心並打開門鎖。一位認識的女人出現了。美貌的占卜師微微笑了。像太陽一樣的笑臉,但主教的心卻晴朗不起來。


    「有什麽事?」


    明明是白天,拉上窗簾的房間內很幽暗。吃剩的食物散在桌上,不知道從哪跑進來的蒼蠅在其周圍飛來飛氣去,但主教並不在意,每天都待在房間內警戒著。


    她並不會來這裏。因為有可能被那個伯爵的夥伴看到臉的可能性。然而卻出現在這裏,對主教來說是不太好的狀況。


    「能馬上出來這裏嗎?我們的妖精博士大人說來倫敦塔」


    有占卜經常命中這評價的她有不可思議的能力,能夠和不是人類的東西對話。得到提蘭身體的妖精博士對她如同親信一般。


    「我一定得去嗎?」


    「是的,無論如何。伯爵的手下強行進入的樣子,恐怕本來也會出現。有隻有你才能做的工作」


    「到底要做什麽」


    「連同倫敦塔一起葬送伯爵夫婦」


    女人平淡地說。


    本來將這女占卜師提拔起來的是張伯倫的親戚-托拜厄斯閣下,但自從和蛇的男人接觸後,她就變得非常偉大的樣子。連對張伯倫都用命令那般的口吻。


    「而且,這裏已經說不上是安全了」


    「為什麽?」


    壓抑著煩躁地問。


    信仰惡魔的醜聞,從小型報一口氣往倫敦擴展。重視批判的國教會對問題的人物具體地展開調查,張伯倫藏起身來,但過去的殺人事件被重提,警察也打算拘束他。


    石頭內的妖精博士為他所準備的這裏,身為藏身是最合適首先是安全這件事。和主教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家,也和王子的組織沒關係。身為王子的伯爵和其手下”緋月〃也找不到吧。


    然而,眼前的女人卻說這裏很危險。


    「居民的夫婦和一個仆人已經死了。不能夠在包庇你。藥已經快沒效了」


    提蘭所準備的藥,用痛苦來束縛人並讓人成為奴隸。這裏的居民因這藥才很拚命地包庇張伯倫。不然的話會變得痛苦地打滾。


    但昨晚聽到了很嚴重的呻吟聲。看來是藥失去效果的關係。隻要持續喝的話就能治好最初的痛苦,但隨著那效果變得薄弱,就隻是提早迎向死期。像惡魔一般的藥,他的皺緊眉頭。


    主教走下樓梯,樓下的狀況很慘烈。


    為了不暴動起來而被束緊手腳的這家居民,毫無血氣的臉痛苦地扭曲並倒在地上。他在樓梯上停下腳步,就像猶豫要不要下樓。女人窺視那樣的他,並用那維持著微笑的白皙臉孔靠近他。


    「您在畏懼嗎?將靈魂賣給惡魔的人,對這點事」


    陶醉在黑彌撒中,數次進行對神冒瀆的行為。那裏,對張伯倫來說是不管什麽塊事都能被原諒的特別空間。


    但是,在經營日常生活的民家客廳內,被恭敬地擺在暖驢上方的十字架俯視著,要直視那如同惡魔經過一般,身體扭曲倒地的死人,實在太過恐怖。


    女人很平淡地通過屍體的旁邊,打開廚房的小門。雖然美麗但不過是個占卜師。雖然擅長用美貌來玩弄男人們,但反正是個無力的女人。主教原本打算利用她。但有種被突然過身招手的她,正將自己帶往地獄的感覺。


    「往這裏走。有馬車在等著」


    地獄?愚蠢至極。正因為知道至高的快樂和最糟的痛苦都隻在這世上,才想要財富和權力,忠實自己的欲望和快樂而活著。所以,神不能夠懲罰自己,是這樣確信的。


    然而,到底害怕著什麽。


    張伯倫再次慢慢地踏出腳步來。


    *


    東邊的天空,月亮開始升起。一點盈缺的沒有的滿月。天空還有點微亮。


    邊從泰晤士河眺望那像浮起來的月亮,走在前頭的尼可,在沿著倫


    敦塔包圍起來的護城河的一處停下腳步。


    「從這好像能進去?那個門有縫隙」


    門,從泰晤士河連接的護城河,能用小船靠至旁邊那般地,與水麵連接著。鐵欄格雖降下來,但那不過是從人間界看到的狀態。用妖精的眼睛所看到並不是格子狀的門,被石牆包圍的那裏正開了一個洞。


    「是逆賊門」


    雷溫說。


    (逆賊…真討厭的名字呢)


    礦工哥布林攀爬到圍著護城河的柵欄上,想仔細看看塔地探出身來。


    「有好幾位造反者,從那個門進去,然後就再也沒有出來的樣子。倫敦塔曾經是幽禁並處刑那些在權力爭奪下敗北的王公貴族的地方」


    「嘿,雷溫,還真了解」


    「因為說這裏是結界,所以將其構造印入腦內了」


    「變得很可靠了呢」


    若知道被雅美誇獎,對雷溫來說,是很好推測的事,但閉緊嘴巴的他看得出來有些得意。


    (↑這裏苦戰很久…不管怎樣照字麵翻都跟我感覺的不一樣)


    「有這說法嗎?難怪有些奇妙的東西在徘徊著」


    「尼可先生,這有危險嗎?」


    「有些遺憾和憎惡的東西。還說不上有害。隻是在這旁邊走一走,會在這裏沾上其他地方所沒有的味道」


    (是呢。那麽走吧)


    礦工哥布林首先越過鐵柵欄往護城河跳去。接著雅美也飛躍過柵欄。兩人都沒有沉入混濁的護城河內,在水麵上站著。


    尼可對疑惑看著這個的雷溫伸出手。


    「我們的通道沒有護城河。進入與倫敦塔重疊的妖精界內」


    雷溫理解似地點了頭,並牽起尼可的又小又圓的手。


    通過護城河並往逆賊門接近後,尼可的眼前出現像延實的裂縫般的洞穴。走進去後,接著拱狀的道路,前方微微看得到出口。沒多久走出來後,他們在狹小的房間內。


    被石牆包圍著。小小的窗戶是用鐵欄格做成的,出入口有一個門,但這個房間什麽也沒有。


    「礦工哥布林,進到倫敦塔的裏麵了喔。有感到火瑪瑙的氣息嗎?」


    (稍微有些遠啊。進入到逆賊門時有感到微弱火焰的顏色,但隻是一瞬間)


    礦工哥布林在地板上走來走去,也往石頭縫隙間看去。


    (能不能往更下麵走去呢?)


    「應該要到外麵去一次嗎」


    「出去的話,會被那穿著豪華衣服的beef? eater發現啊」


    在衛士之中還不知道是否還有提蘭的手下,就算不是這樣,發現侵入者尼可等人也會被抓住。


    看了看房間的雷溫,這時特別注意到暖爐並往裏麵爬進去。


    「有隱藏的樓梯。從這裏可以下去的樣子」


    「雷溫,還真能注意到」


    「有空氣在流動的關係」


    挪開石頭後,有能讓一個人通過左右的螺旋樓梯。四人排成一列離開那裏。從類似地下通路的地方出來後,有水溝並有水流動著。


    「為什麽那像牢房的房間有隱藏樓梯啊。也許犯人會逃走」


    「也許是暗殺用」


    「連裁判和手續省略掉早點葬送嗎?真恐怖啊」


    (各位,這裏)


    是感覺到什麽了嗎。礦工哥布林先走一步。地下水道是用河川的水流進來的樣子。


    「今天是滿月。等會水位會上升,不是嗎?」


    「是呢。這樣這裏就不能走了」


    (那麽,進入妖精界吧。這裏正好和妖精界重疊。有種火瑪瑙在這種重疊的地方的感覺)


    「在妖精界和人類界重疊的地方?」


    (是的,那個逆賊門也是這樣。在妖精界內也有類似構造的地方,與相同地方完整地重疊)


    「是指妖精界內也有倫敦塔這種事嗎?」


    (不,形狀和作用也不一樣的東西吧,但到處都很自然地連結著。然後,變成一個某種很大的東西。像這種感覺)


    「那個很大的東西也許是大鴉的墳墓」


    聽從礦工哥布林的意見,尼可從水道的牆壁縫隙間,引導大家到妖精界。


    進到妖精界後,石造的水道消失了,變成了被裸露在外的岩石所包圍的洞窟。水並沒有流動。但稍微前進後就遇到死路。


    (我想以方向來說還在更前方才對)


    「隻能走回去找其他道路了」


    尼可正轉過身來時,聽到了微弱的鳴叫聲。


    「是貓嗎?」


    雷溫也豎起耳朵來聽。好像是小貓在鳴叫著。


    「在那裏?這裏妖精界。不小心迷路過來的嗎?」


    即使如此,道路和岩石旁沒有感到有小動物的氣息。


    「從上方傳來的」


    邊說邊抬頭往上看的雷溫,啊了一聲。上麵有個洞穴。比雷溫的身高在稍微高一點的地方。


    「雷溫,把我抬起來」


    這樣進入洞穴的尼可,看到這裏麵意外的寬廣,像道路那樣持續著,就說-大家也爬上來。


    接續著礦工哥布林後的是雅美還有雷溫都爬上來了。尼可仔細聽小貓的聲音,在推起泥土小山的地方,找到了縮成一團的黑色毛球後,輕輕地靠近。


    「喂,別哭了。和媽媽走散了嗎?」


    好像以為尼可是家長貓地靠過來摩擦。以為是全黑的,但手腳前方是白色的。瘦骨如柴又髒,但去掉泥巴後,背後和尾巴宛如天鵝絨那樣吧。


    兩手抱起小貓的尼可注意到可看到上方有個空洞。是地上開了洞。


    黑暗的天空,因為倫敦的明亮和月光的關係,微微帶有光芒。那邊是人類界的樣子。偶然和妖精界的這裏連結的吧。


    「從那理掉下來的嗎?還真虧你能無大礙」


    「因為土和枯葉堆積起來,成了緩衝呢」


    (運氣真好。看,尼可先生,家長貓也一起掉下來的樣子)


    礦工哥布林指著稍微有些距離的牆壁。那裏有隻不再動的焦茶色貓咪橫躺著。「真可憐。你要一起來嗎?雷溫,不過是一隻貓可以養吧?」


    沒有理解家長貓的死的小貓,很安心地將臉埋在尼可毛裏。


    「這要看愛德格大人」


    「我會照顧的喔」


    「這樣的話,不就用兩隻腳走路了嗎?」


    「誰知道。不過這也不壞吧?」


    「是呢。我想凱莉小姐也一定會很疼愛」


    (找到道路都是小貓的功勞,伯爵也會說要養吧)


    礦工哥布林很高興地跳上跳下。


    「好,走吧。你是幸運的黑貓。跟我們一起找寶物」


    抱著小貓往前走後,結束了岩壁的洞窟,出現了石頭道路。但這個並不像是倫敦塔或各地古老的城堡的東西。更粗魯切割那般的細石,緊密地沒有縫隙地堆積起來,很像在赫布裏底群島內被稱作石塔的古老建築物。


    「這是什麽?倫敦塔的一部分?」


    「還要更古老吧。會不會是大鴉被埋葬時所形成的墓之一部分?」


    恐怕就像雅美所說的一樣吧。這方向並沒有錯。


    (但是,這個還真麻煩啊。要找這個遺跡,對我來說更加困難了)


    礦工哥布林會這麽說是-當走了不少遺跡內蜿蜒的石階梯那時。途中有積水,變得不能夠再往前方走去了。


    「神的墓也沉在水裏?」


    「那麽,火瑪瑙也在水中了」


    「這樣的話我也不能做什麽。雷溫也不能夠一直潛在水中」


    「我去」


    雅美這麽說


    。隻有瑟爾奇的她能在水中自由自在地行動。


    「但是,姐姐,一個人太危險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可是;雷溫,就隻有我能」


    這時候感到尼可身邊有個影子在動。慌張地回過頭來,一匹優美的黑馬不知何時地站在那裏,從上方看著尼可等人。


    「總算到本大爺出場了嗎?」


    「格魯比,為什麽會在這裏啊!」


    尼可將撿到的小貓不要被當小菜吃掉似地緊緊抱著並往後退。


    「因為莉迪雅的拜托,沒辦法才來的,感謝我吧。因為半吊子的瑟爾奇要變成獨當一麵的關係」


    「才不是半吊子」


    呼的一聲,格魯比從鼻子發出氣來,但對雅美的反論之類的並沒有在意。變成高挑的青年走至水邊。


    「在水中的話就是本大爺的領域。喂!小個子,告訴我火瑪瑙可能在的方位」


    (但是,瑟爾奇大人要跟這格魯比兩匹一起去嗎?)


    礦工哥布林似乎擔心雅美會不會被吃了。


    「沒問題了。一定會找到火瑪瑙的。在這裏等我」


    雅美對格魯比傲慢的態度並沒感到生氣的樣子,到他的旁邊。


    要在妖精界和人類界所重疊的這領域內,找到特殊魔力源頭又徘徊於神之墓旁的火瑪瑙,對雅美一人直在太過經驗不足的事情吧。說實話,很感謝格魯比的出現。


    尼可也鬆口氣地點頭。


    「小心點去吧」


    雷溫走近雅美,從口袋拿出來的小刀交給她。


    「是銀製的。妖精的你應該也能使用」


    這是雷溫為了雅美而買的東西吧。說到銀是高價品吧,為了變成不能觸碰鐵的妖精的姐姐。


    (火瑪瑙的氣息在這個方向。距離以我們的步數來數是千步左右)


    礦工哥布林指了一個方向。格魯比像確定似地專注於那裏。


    (但也許水中的洞穴是錯綜複雜的,很難直接往這裏前進吧)


    「記得方向了。深度是怎樣?」


    (大約數十步左右的深度)


    「知道了」


    微微地點頭,格魯比率先潛入水中後,雅美也接著他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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