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偏離森林小路外茂密的雜草,不使自己踩到雜草彎曲地前進後不久,聽到了熱鬧的歌聲。隻有莉迪雅聽得到吧,妖精們的歌聲。


    在這前方有小泉水。旁邊長著青苔的岩石上,有裹著樹葉跳舞的茶色妖精,手腳就像小樹枝一樣。


    吹著口哨,手腳發出聲音。妖精的歌和舞蹈與臨時降下的雨或清爽的微風很像。


    悄悄接近的莉迪雅將手上的籃子放在草地上。裏麵放了餅乾和酒。


    本來想要不發出聲音就回去時,有妖精注意到並回過頭來。


    (是公爵夫人)


    (妖精博士的公爵夫人)


    (好香的味道啊)


    (是香草餅乾)


    結果妖精接二連三地聚集過來。


    「感謝之前告知有大樹倒下的消息。多虧了你們,才沒有讓客人受傷」


    愛德格和友人到森林來狩獵時,根部腐爛的大樹倒塌了。但是妖精發出警告改變了馬的前進方向。當然,愛德格的友人的說法是因為馬突然往反方向前進,反倒逃過了一難。


    「來吧,繼續宴會」


    (公爵夫人,這個)


    其中一人向莉迪雅遞出光滑的栗子果實。


    「謝謝,我收下了」


    莉迪雅收下,並回到原本的道路上。將帽子拿下來,把收到的果實放進去。從草叢深處越接近有陽光從樹葉間照射下來的小道,帽子也越來越重。


    回到道路時,帽子裝滿了飽滿的栗子果實。


    慎重地將妖精的禮物抱好,莉迪雅開始往宅邸的方向前進。


    席爾溫福特的領地相當地寬廣,雖然莉迪雅還隻知道宅邸的周圍,不過與附近棲息的妖精變得親近,也越來越少迷路了。最近也常一個人走走。雖然愛德格沒有擺出好臉色。


    「抱歉,小姐」


    正好回到看得到湖的馬車道路上時,莉迪雅被叫住並回過頭來。


    頭上是禮帽,而手拿著拐杖,紳士風格的年輕男子站在那裏。因為在森林內隻有遇過樵夫和農夫,對這突然不認識的人感到困惑。


    畢竟,頭發隨意放下連個發飾都沒有,樸素的羊毛連身裙為了方便走動把下擺紮了起來,穿著圍裙是因為剛剛還是烤餅乾。再加上,帽子裏堆滿如山的栗子,隻會覺得出來撿栗子的吧。


    如果是愛德格的客人該怎麽辦。


    「我好像迷路了。請問雪莉村在哪裏呢?」


    聽到這個,莉迪雅鬆了一口氣。好像不是客人的樣子。


    穿成這樣,被誤認是村姑或女仆也是沒辦法的,也沒必要特別說出名字讓通過的人驚訝吧。莉迪雅不糾正男人的誤解,說明了往村莊的道路。


    「謝謝。看來是看漏路標的樣子。你是雪莉村的?」


    「不…」


    「啊啊,那麽是在莊園別墅內工作的?的確,這附近有公爵家的宅邸之類的。能不能問問你的名字?」


    「咦,那個」


    「像你這樣美麗的女性當女仆太浪費了。喜歡小孩子?如果是這樣,剛好朋友中有人在找保姆。隻要陪玩就好,薪水很好。而且…」


    突然口氣轉換並講很快。


    「我很急…」


    莉迪雅清楚地說後並離開,但男人固執地跟了過來。


    「稍微一會兒沒關係吧?還想再跟你說話。對了,給你高職位」


    被抓住手腕的時,樹木那邊傳來了聲音。


    「她才不需要什麽高職位」


    除了被不認識的男人抓住手腕讓莉迪雅感到緊張以外,再加上聽到愛德格很明顯心情惡劣的聲音。


    男人驚訝地看著愛德格。騎著漂亮的馬出現的青年,一看就是到是貴族吧。


    「就連我也隻能跪下」


    從馬上下來的愛德格,靠近往後退的男人並瞪著他。


    「在我的領地追求的我的妻子。有所覺悟的吧。說說你的名字」


    這樣說並舉起手杖就像劍刺過來一般地正好停在男人的眉間。


    「墳墓上沒有名字會很困擾的吧」


    被樹幹擋住後路的男人整個人動彈不得,但在愛德格收回手杖的瞬間轉身逃了出去。


    「已經沒事了。公主。趕走了壞人」


    回過頭的愛德格這麽說並親吻莉迪雅。


    「隻是問問路」


    「是怎樣呢。覺得是個好機會」


    結婚過了數年,想說有了小孩愛德格的獨占欲也會減輕,但對接近莉迪雅的男人眼神還是散發出敵意。


    「但是你來了真是太好了。本來想說逃走,但這樣就會讓栗子撒出來」


    「到妖精那裏去了?」


    看著帽子裏滿滿地栗子,他這麽說。


    「是啊。送餅乾過去。之前那事的謝禮」


    因為要到那個泉水去,一定得離開道路,穿著連身裙會被草或樹枝勾到。


    愛德格說過,這裏並不是倫敦而是自己的領地穿著輕鬆的衣服也不用在意;實際上,也有在自己莊園別墅內讓園藝師汗顏的,頂著大太陽一邊工作的貴族。所以莉迪雅冶對這不用在意旁人眼光又能與妖精接觸的這裏很中意,一年有一半都待在這裏。


    本地的人都知道莉迪雅,不會被誤認為仆人。


    「那麽,接下來換我收謝禮了」


    「什麽謝禮?」


    「當然是將你從危險的男人救出來的謝禮」


    這麽說並讓莉迪雅坐到馬匹上。


    「想要香草的餅乾?」


    「想要有著香草和奶油香味的你」


    「…你真是的」


    「不要讓帽子掉下來了喔」


    單手抱著莉迪雅,架著馬匹走了。


    ※


    在席爾溫福特內公爵的莊園別墅被建於有古老城堡遺址的高處。帶著一點藍色顏色石壁的宅邸,被稱作"藍寶石館″


    藍寶石意味著妖精國伯爵所屬的善良妖精的魔力。從前的艾歇爾巴頓家的祖先被稱做青騎士這件事也和藍色的魔力有關的樣子。


    在這麽寬廣的宅邸內,阿爾文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困擾著。


    馬上就要五歲的阿爾文,有著一歲雙胞胎的弟弟和妹妹。弟弟和妹妹都很可愛,但變成"哥哥″的阿爾文不得不變得更可靠,也不能央求最喜歡的父親和母親來個抱抱。


    現在是弟弟和妹妹的午睡時間。比他們更早起床的阿爾文往父親的書房裏偷看。有點期待能不能陪他玩。


    但那裏誰也不在。取而代之讓阿爾文注意到的是魔法筒子。


    之前父親有讓他看過。用暗淡的金屬製成,有著東洋風格纖細雕刻,美麗的筒子。往裏看去,很遠的東西就像伸手就能摸到那般地近。(由此可知應該是望眼鏡,在此照原文翻魔法筒子)


    阿爾文高興起來,擅自地拿走魔法筒子來玩,卻不小心弄壞了。


    把父親大人的魔法道具弄壞了。一定會被嚴厲地責罵的。阿爾文壓抑想哭出來的感覺,坐在地毯上拚命地思考該怎麽辦才好。


    「喂,阿爾文,怎麽了嗎?」


    嚇了一跳又讓壞掉的筒子掉了下來。在窗邊出現的尼可。隻用像穿著白色長靴的後腳站著,往下看。


    「啊!這個是公爵的吧?哇,弄壞了?」


    慌張地想把魔法的筒子藏起來卻已太遲了。


    「會跟父親大人告狀嗎?」


    「雖然不會告狀可是這馬上就會敗露喔」


    尼可抱著胳膊,俯視著坐著不動的阿爾文。


    「我會修好」


    「不可能。是可以將遠處看得像近處的東西吧。不是誰都可以做成的東西」


    「對了,尼可,因為是魔法的道具,如果是妖精的話就能修好吧」


    「的確,是有擅長修理的妖精」


    「去那裏吧。帶我去」


    阿爾文得意洋洋地站起來。


    「阿爾文少爺,沒有愛德格大人的許可是不能夠出門的」


    這麽說的人是雷溫。不知道從何時就在那裏的。堵住了門口。


    「嘛,確實如此」


    連尼可都這麽冷淡。


    「隻要老實地道歉,愛德格大人不會過分地責罵的」


    但是,阿爾文不想被父親討厭。違背吩咐又弄壞掉,如果被當做壞孩子,也許隻會疼愛弟弟和妹妹。


    「那我一個人去」


    就算一個人也能去妖精界。阿爾文抱緊魔法的筒子衝了出去。


    「喂,不行啦,阿爾文!」


    聽得到背後傳來尼可的聲音,卻仍下定決心地爬上了窗戶上。


    雖然是一樓的窗戶,但對阿爾文來說,如果掉到地上可能會受傷的高度。即使如此仍鼓起勇氣跳下來,沒有撞到地上隻被長久下降的感覺籠罩著。


    雖說是下降,但哪裏都沒被撞到就停了下來。抬起頭往周遭看看,書房的窗戶哪都沒有,連宅邸內也不是,被高大的樹木包圍著。


    馬上就知道是妖精界。還年幼的阿爾文滑進與妖精界的邊界是很容易的。能像尼可那樣自由來往。


    因為有過回不去的事,被母親教導說不能擅自跑進去,但如果和尼可一起就可以。有好多次像這樣走在妖精界內,而且知道尼可馬上就會來,第一次自己一個人來但並不害怕。


    但是,在被帶回去之前必須修好魔法的筒子。


    之前有看過修理老舊鞋子的妖精。那個妖精的話一定能修好。


    應該是棲息在樟木的殘株內。阿爾文回溯起記憶走著。


    就在看得到湖畔的時候。突然的發出水聲濺起水花。往那裏看過去,精悍臉龐的青年站在湖麵上。


    「喂,小鬼,去哪裏」


    雖然黑色卷發上有著像珠子一般的水滴,但他甩甩頭就變得完全乾了。阿爾文不自覺地往後退。


    「格、格魯比…」


    有著人類的姿態,卻是連人類都會吃掉恐怖的水棲馬。當然,知道他不會吃掉自己但果然還是有點恐怖。


    阿爾文轉移目光,無視他繼續走。


    「一個人到這邊?尼可那家夥怎麽了。…那家夥偷懶不看顧小孩了?」


    真沒辦法-他邊這麽說,不知為何格魯比跟在阿爾文後麵。


    內心想著明明不來也可以,但太恐怖了說不出口。


    (幫幫我-!)


    這時突然有個聲音。被嚇一跳的阿爾文凝視著。聲音是從樹木的深處傳來的。草叢晃動著,有什麽朝這裏過來。


    一瞬間,看到了覆蓋著茶色毛皮細長的尾巴。


    「是老鼠!」


    那個老鼠好像咬著什麽。看來是妖精。被咬著的妖精重複喊著-幫幫我。


    「不幫不行」


    阿爾文立刻撿起腳邊的石頭。


    「算了吧,小鬼去也隻會受傷」


    打算阻止老鼠而走出去的阿爾文,看到那個全部的身軀嚇了一跳。


    比想像中的還要來得大。大小跟阿爾文沒有差別。在妖精界能改變自己的大小。能夠變得像妖精那像小爬到花朵上,所以老鼠也能變得特大隻吧。


    怎麽辦。被特大隻的老鼠瞪著,阿爾文變得畏懼起來。


    但是,被老鼠咬住的妖精,很痛苦地拍打著翅膀。


    阿爾文下定決心,瞄準老鼠用力地丟出石頭。


    敏捷的老鼠避開石頭。改變方向,打算跑走。


    格魯比就隻笑著看著而已。幫忙一下會怎樣。阿爾文這樣想,連對格魯比的恐懼心都忘了喊叫著說-


    「格魯比,不要讓老鼠逃掉!」


    呼-,哼哼笑一聲的格魯比,以為一定被無視掉,但他突然敏捷地移動,下個瞬間就堵在老鼠的麵前。


    急著改變方向的老鼠撞上眼前的樹木倒了下來,雖然讓咬住的妖精掉了下來,但老鼠起來就這樣逃走了。


    阿爾文跑到倒下去妖精那裏去。


    「呐,你,已經沒事了喔」


    長著藍色翅膀的小妖精爬起來並搖搖頭。除了翅膀和人類很像。隻是能爬上手掌心那般地小而已。


    (十分感謝,多虧了你撿回一命)


    低下頭,妖精拍動著翅膀。


    「你是什麽妖精?沒見過啊」


    格魯比說。小妖精看到格魯比也一點沒有害怕的樣子。大概連水棲馬都不知道。這樣來看,也許和田野或森林無緣的妖精。


    (我嗎?是藍寶石的妖精)


    「藍寶石?箭矢的同伴?」


    「箭矢要說是藍寶石又是劍,有星之矢不一樣吧。這家夥隻是個普通的藍寶石」


    就算被格魯比說普通,也沒有不高興的樣子。


    (但是,卻看丟了自己的本體。老鼠被老鷹襲擊,仍咬著我隻有藍寶石掉了下來。那之後老鼠從老鷹那逃走,但我的本體不知道到哪去了)


    「沒有本體會很困擾?」


    (離開很久我就會消失。但還有時間,在那之前,有見非常急不得不做的事情)


    「要做什麽?」


    (你是人類,對吧?能不能帶我到人間界去呢?)


    妖精懇求的握緊雙手,在阿爾文周遭飛舞著。


    「到人間界?為什麽?」


    (想要懲罰說謊的人)


    心髒要跳出來似地,阿爾文下了一跳。


    如果帶這個妖精回去,自己也會被懲罰吧。


    「是怎樣的懲罰?」


    代替僵直的阿爾文,格魯比問。


    (把他推到毛毛蟲的洞穴內)


    毛毛蟲…!


    阿爾文浮現出類似毛毛蟲的巨大妖精-果姬婆婆(awd goggie),打了個冷顫。


    「我、我…才不是說謊的人!」


    「真的嗎?這也是謊言吧」


    格魯比壞心眼地竊笑。阿爾文快哭來了。


    「才不是說謊!」


    拚命地這樣辯解,但手腳快要顫抖起來。


    「喂,阿爾文!啊啊,找到了找到了」


    這時候傳來尼可的聲音。看到雷溫和另一人,拉著裙擺跑過來的母親。


    「母親大人!」


    看到那身影,阿爾文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衝了出去。


    跳到母親懷裏,忍住的眼淚泛濫出來。阿爾文把臉趴在最喜歡牛奶糖色的頭發上。


    「阿爾文,太好了…。一個人跑到妖精界去,很擔心啊」


    「我不是說謊的人。會說出真正的事…」


    「怎麽了?」


    母親溫柔地摸著阿爾文的頭發。


    「對不起,我將父親大人的…」


    邊哭邊抱緊把自己抱起來的母親,阿爾文拚命地說出用壞了父親的東西這件事。


    迎接阿爾文的莉迪雅,也把想去人間界的藍寶石妖精帶了回來。


    在人間界,因為魔力很弱所以不能夠現身。如果有本體,也就是藍寶石的話還能夠再回複些力量。


    妖精的本體,本人說,是雖小卻有著鮮豔藍色的藍寶石,並用這藍寶石來裝飾的相框項鏈。


    然後妖精對莉迪亞說出自己的境遇。關於項鏈和那持有人名為羅賓的少年的故事。


    妖精是因為羅賓和藍寶石對話而誕生的。所以不知道在羅賓之前的持有人的事情。


    羅賓是個孤兒,也沒有家


    在街上生活著。項鏈是他亡母的遺物。隻有這個,不管多餓都沒有賣掉,片刻不離身地帶著。注意著讓誰也不會發現。


    不然就會被偷走。羅賓曾在被領養的家中差點被拿走項鏈而逃出來。之後誰也不相信。


    有位對羅賓常打招呼並偶而請喝酒的少年。雖然他也是孤兒並身無分文,但口才很好欺騙看來善良的紳士淑女勒索些小錢。叫做山姆,跟羅賓一樣十二歲。


    有一天,有位看來很富裕的紳士出現並說他在尋找藍寶石的項鏈。說持有項鏈的少年說不定是自己的外甥。


    自稱持有的是山姆。他對紳士說我有可是被偷走了。被詢問關於項鏈詳細的特徵,山姆說中項鏈內的文字-"dear m″,聽到這個紳士很高興地說沒錯,山姆是他的外甥。


    羅賓很驚訝。那個相框項鏈是自己持有的。從母親那得到的東西。有好幾次在山姆麵前喝醉睡著,一定是那時候他看到了羅賓的項鏈。


    雖然羅賓主張是自己的,但山姆說是你偷的嗎?紳士也對羅賓說還回來。


    在這樣下去會被奪走。羅賓這樣想並逃走了。這一逃走反倒讓紳士相信山姆的是正確的。想要從說謊的小偷手中取回項鏈追著羅賓。


    羅賓逃著,逃進了席爾溫福特的森林內。黃昏天色已暗。已經沒有追兵,但羅賓繼續逃然後從懸崖上失足掉下去。項鏈的妖精在斷氣的羅賓胸前,聽到森林在騷動著。充滿著危險的空氣。


    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時,魔的氣息會偷偷地靠近。那裏的確被卷進了惡意中。妖精有這種感覺。


    所以羅賓才會運氣不好失足。


    隔天早上,沒看過的男人們發現了羅賓。是村莊內被追趕的小偷孤兒吧,不知道是誰說的。那正好,另一個男人說。然後羅賓和項鏈被搬到湖畔旁的大宅邸內。


    森林內卷起惡意的旋渦就是從那裏流出來的。


    那一夜,羅賓和妖精與宅邸一同被卷入火焰內。


    「…成為我的替身,身分不明的少年事那孩子啊」


    莉迪雅說完話後,愛德格眼神悲哀地雙手在膝蓋上握著。


    莉迪雅靜靜地點頭。


    火災過後,被當成愛德格替身的羅賓交給的牧師和プライス,但兩人判斷這孩子是其他人就偷偷地埋葬至共同墓地內。


    「和項鏈一起,妖精曾在雪莉村的共同墓地內。妖精操縱許多小動物,讓他們把項鏈叼出來的樣子,但當不能完全操控老鼠時被阿爾文救了」


    「本體的項鏈呢?」


    「妖精和阿爾文一起尋找中。老鷹好像運送到宅邸的附近。有氣息的樣子」


    「所以,妖精想懲罰說謊的人,就是當時叫做山姆的少年?可是,如今不知道在哪裏吧」


    他滿是歉意地歎息。


    「妖精說他看到了。所以才會讓老鼠把項鏈叼出來追那個人。但途中老鼠被老鷹擄掠走,而失去複仇的機會」


    「也就是說,山姆在雪莉村的附近了?」


    「是的」


    「來調查吧」


    說完這話後站起來。


    「不過,要先去阿爾文那裏呢」


    阿爾文的事,莉迪雅也和愛德格說了。


    「愛德格,阿爾文有點寂寞啊」


    「我知道,不過明明用壞那樣的東西,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是覺得會很嚴厲的斥責嗎?」


    「想要讓你覺得自己是好孩子啊」


    「在稍微有點狡猾也好的說」


    愛德格對有點突出的人感興趣。正因為阿爾文這種地方有些少,莉迪雅有點擔心。


    「認同那孩子的優點」


    對提出抗議的眼神的莉迪雅,他安慰似地親了一下並微笑。


    「當然,這次也不是多少動動智慧?對老鼠也勇敢地麵對,很可靠呢」


    「愛德格大人,有位厄特利先生說不管怎樣都想要拜見」


    「厄特利?不認識。有什麽事?」


    「想對夫人的無禮道歉之類的」


    看著莉迪雅後,愛德格不高興地啊-的一聲。


    「今早的男人嗎。沒有必要會麵」


    「那麽就趕他出去」


    雷溫這麽說的時候。


    「喂,客人的男人潛入莉迪雅的會客室了」


    在窗邊出聲的是尼可。雷溫反射性地跑出去。莉迪雅也和愛德格趕緊到會客室。跑到那的時候,雷溫早已將厄特利壓倒在地。


    「不,不是的,我不是小偷」


    他看著愛德格並訴說。


    「那麽在這裏做什麽。明顯地可疑的人,不是嗎?」


    「我隻是來找遺失的項鏈而已…」


    「項鏈?」


    「是的。很重要的東西」


    從雷溫鬆緩的手腕逃出來,男人拚命地訴說。


    「不小心掉下來時,被老鼠叼走了。趕緊追上去卻看到那老鼠被老鷹抓住飛走了。因為老鷹從宅邸的窗戶進入,正考慮讓傭人進到宅邸內時,向顯眼的女性打聲招呼…沒有想到是公爵夫人,真是非常地失禮」


    莉迪雅突然地仔細看著男人。


    年齡上的確與妖精所說的山姆這少年成長後差不多。


    「項鏈…藍寶石的?」


    「啊啊,是的。果然是掉到這裏」


    像製止打算靠近莉迪雅的男人,愛德格往前一步。


    「山姆吧」


    感覺到愛德格的殺氣,雷溫也成臨戰狀態。打算在抓住曾放掉的山姆那時。


    「母親大人,找到了!妖精的藍寶石卡在我房間的窗戶上」


    阿爾文衝進來的門很不幸地就在男人的身旁。


    「阿爾文!」


    男人的手伸向阿爾文。雷溫飛撲了過去。


    看到男人手上的小刀,莉迪雅的臉色變得鐵青。同時間裝飾台倒下。雷溫蹲在沙發的背麵。


    千鈞一發,雷溫手上抱著阿爾文。是從男人身邊把阿爾文拉開為最優先。


    男人看這時機,往門外跑出去。


    莉迪雅安心地抱著阿爾文。已經沒事而越覺得安心,就越覺得若這樣讓男人逃走妖精就太可憐了。


    「對了。愛德格。這個!」


    莉迪雅傳遞過來的藍寶石項鏈,他馬上就理解到該怎麽做的樣子。


    跑出房間外在上麵對衝下樓梯的男人說-


    「喂,等等。你忘的東西」


    然後就將項鏈丟出。


    他趕緊撿起掉在樓梯上的項鏈,是覺得他們已經沒有追逐的打算的吧,說聲「感謝」並竊笑。


    再次走出去,但踏上將大廳橫切的大理石馬賽克那瞬間,那個身影消失了。


    這個宅邸到處都與妖精界相連著。項鏈的妖精和藍寶石成為一體得到了魔力,成功帶走了說謊的男人。


    「那個妖精,真的把說謊的人丟到毛毛蟲的洞穴了喔」


    當晚,格魯比現身說。


    聽到這話的阿爾文和尼可一起顫抖了一下。


    「嗯,妖精界有毛毛蟲的洞穴啊?」


    愛德格很感興趣地說。他身為父親對孩子們注入很多愛情,但對敵人不饒恕的這點到現在都沒變,藏不住殘酷的那一麵。


    「是很愉快,但毛毛蟲什麽的太溫和了。明明把組織的家夥、不是羅賓的家夥燒一燒丟到墓地去也好」


    所以,阿爾文才感到若讓愛德格生氣起來會很糟糕。與至今他都沒有不理智地責備孩子們無關。


    像惡夢一般的台詞,讓阿爾文張大眼睛僵硬動不了,愛德格對他微笑。


    「阿爾文,因為有這麽恐怖的洞穴,不可以再一個人去妖精界了喔


    」


    「好的,父親大人」


    但是阿爾文並不是因為害怕才不想讓愛德格生氣,是真的很喜歡的。心中很想要被父親認同。


    這是男孩子非常特別像是勳章似地東西吧。


    看著這樣的阿爾文,莉迪雅稍微了解到愛德格很長一段時間與父親間的斷絕而痛苦的心情。


    「阿爾文沒問題的。已經不會對父親大人隱藏事情的」


    「是的,母親大人」


    像打從心底發誓地阿爾文用力地點頭。


    「被帶到妖精界會怎樣呢?那個人會一直待在那?」


    在凱莉詢問時,雷溫出現在大家都在的房間內說。


    「警察來過了。以詐欺師這罪名被追趕的自稱山姆?厄特利的男人,在森林中被發現並逮捕了。被詢問有沒有損失,就回答說什麽也沒有」


    「什麽啊,那家夥不是在妖精界的嗎?」


    愛德格歪著頭向莉迪雅詢問。


    「就算是妖精界,與這連結也是很淺的,所以才與人間界重疊的」


    「那麽警官是從毛毛蟲的洞穴把他拉出來的?」


    「是不是人間界也有類似的洞穴?」


    「是的,掉到丟棄栗子殼的洞穴內,發出悲鳴的樣子」


    「啊啊,跟掉到滿是荊棘的洞穴很像呢」


    因為愛德格竊笑的關係,阿爾文有些靜不下來地在椅子上動動身子。


    「說他是詐欺師,這表示他沒有代替羅賓被紳士收養了?」


    「露出破綻了吧?所以才被提起詐欺師的控告」


    隻要得到項鏈,也許就能再次讓紳士相信他。所以他才會追著被老鷹抓走的老鼠。


    「那麽,紳士不知道外甥怎麽了?」


    愛德格也在想這件事的樣子,垂下雙眼沉思著。


    「向警察詢問紳士是何處的誰好了。想要通知羅賓的事。雖然是很悲哀的消息,但比起不知道要來的好」


    不知是何處的誰,沉睡在共同墓地的少年,應該還給他真正的名字。


    正因為愛德格的名字被奪走了,才很深切地這麽想吧。


    「阿爾文少爺,差不多要到休息的時間了。奶媽來迎接了喔」


    凱莉這麽說,看得到奶媽站在門旁。


    莉迪雅把阿爾文抱到膝蓋上想給個晚安的吻,但他一臉寂寞地緊抓著莉迪雅。


    「呐,今天一起睡吧」


    莉迪雅不禁這麽說出口後,愛德格發出「咦咦」的聲音。


    「真的?母親大人,可以嗎?」


    「不,莉迪雅…」


    「愛德格,偶而一下也好吧。今天對阿爾文來說,是很辛苦的一天,所以一起睡吧」


    看到離不開莉迪雅的阿爾文,愛德格放棄似地歎口氣。


    「隻有今天喔」


    「很久以前也有這樣的事情呢」


    就算三個人睡一起,床仍相當地大。莉迪雅用手梳梳阿爾文柔軟的金發。


    「那時候真是最糟的」


    愛德格沒有卷發的金發,出現在莉迪雅的眼前。嘴唇溫柔地親吻額頭。夾在中間的阿爾文的空間更狹小了塊被壓扁了。


    「父親大人,總是這樣貼緊地睡嗎?」


    「對啊,你也想和母親大人貼緊地睡吧?」


    「嗯,可是我總是得一個人睡」


    「變成大人就可以和最喜歡的人貼緊地睡」


    「和母親大人?」


    「母親大人不行」


    滿臉疑問的阿爾文,求助地看著莉迪雅。


    「還能這樣三個人一起睡。真是感概頗深呢」


    「之前也有過這樣?」


    「因為你出生前曾是戰友呢」


    「?」


    「一起戰鬥的夥伴。你救了我和莉迪雅」


    果然他愣了一下。


    「在出生前,也有過這樣一起睡的吧。在我的肚子裏」


    總算了解的樣子。他放鬆地微笑。


    「嗯,我還記得。和父親大人及母親大人一起看了紅色的月亮。我在肚子裏麵。那個是夢嗎…」


    阿爾文說著說著睡意也襲卷而來的樣子,閉上了雙眼。


    愛德格親吻阿爾文的臉頰。


    「那時候對你說了很多謊言。現在開始,想要給與你沒有必要說謊的未來」


    隻能在謊言當中生活下來的愛德格,不想要讓兒子有那樣的回憶。


    睡著的阿爾文發出小小地鼾聲。雖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愛德格的話語,但應該傳到出生前經曆過許多經驗的靈魂。


    沒有必要說謊的未來,若阿爾文的將來有那樣的未來的話,莉迪雅,還有愛德格也能夠一直幸福地生活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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