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轉自 少年陰陽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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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菱512 書人book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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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浩睡得昏昏沉沉。


    咦?


    他轉動眼珠子確認狀況。


    好暗。他在從來沒見過的地方。到處都沒有光線,視野卻非常寬闊。眼前像擋著透明的黑色琉璃。


    好奇怪,自己明明在睡覺,這是哪裏呢?


    他爬起來,環視周遭,看到小怪背對自己站在遠處。


    「啊,小怪。」


    昌浩鬆口氣,走向小怪。


    忽然,小怪回話過頭看昌浩。昌浩不由得停下腳步。


    「小怪???????」


    小怪注視昌浩半晌,突然改變方向,在黑暗中垂頭喪氣地往前走。


    「小怪,你要去哪?」


    問了它也不回答。昌浩向前跑。小怪離他越來越遠。


    不管怎麽呃,都不能縮短距離。


    「??????」


    昌浩腦中產生小小的疙瘩,好像哪裏不對勁。


    「小怪、小怪,我叫你啊。」


    嘴巴說出來的話也有奇怪的感覺;沒來由的某種感覺。


    「等等,你要去哪啊!」


    拚命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昌浩,突然被看不見的牆擋住了。


    心跳怦然加速。


    他把手貼在牆壁上。


    「??????咦??????」


    他知道自己接下來會說什麽。


    「這是??????什麽??????」


    心狂跳起來,背脊一陣冰涼。


    透明的牆壁擋住了他的去路,小怪坎在離他很遠的地方。


    他猛捶牆壁,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對,猛捶這道牆。


    一次又一次捶打牆壁,他這麽大叫───


    「等等!小怪、小怪,我叫你啊!喂,小怪,你聽見了吧?快回頭轉向我啊!不要不理我!」


    捶牆的拳頭根部很痛,逐漸麻痹失去了感覺。


    那雙手肌肉結實,手指又粗又長。叫喊的聲明既渾厚又低沉。


    心跳更加狂亂了。


    他認得這雙手。


    小怪不停地往前走。昌浩發現,徘徊在它前方的黑暗,是比黑暗還要漆黑的深邃黑暗。


    「??????」


    小怪停下腳步,蜷曲著蹲下來。黑暗把手伸向白色身影,遮蔽了它。


    昌浩的心髒跳得厲害,冷汗直冒,體溫急速下降。


    啊,不能這樣下去。不能說、不能叫。他知道這樣下去不行。


    嘴巴卻違背他的意誌,動了起來。


    「不要走??????」


    小怪完全消失在黑暗中了。


    昌浩雙手貼著牆壁,扯開嗓門大叫,叫出了不該說的話。


    「不要走,紅蓮!───」


    不要走。你要去哪?


    他知道前麵是什麽。


    重複的話、重複的光景。


    陰陽師作的夢意味著什麽。


    這個夢,跟那晚作的夢一樣───


    張開眼睛,隻看見一片黑暗。


    燃燒的炭火發出微弱的嗞嗞聲。已經撒上灰的炭,似乎還有火勢殘留。


    昌浩赫然跳起來,汗濕的頭發黏在臉頰上。


    他厭煩地撥開頭發,環視周遭,看到小怪閉著眼睛,像貓一樣蜷曲在自己的墊褥旁。


    「??????」


    昌浩盯著那個白色的身軀,眼睛都忘了眨。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在耳裏響得好吵,顫抖的身體重複著淺而急促的呼吸,無法控製。


    他悄悄伸出了手。


    把下巴搭在交叉擺放的前腳上,閉著眼睛的小怪,動了一下一邊的白色長耳朵。


    就在它張開眼睛的同時,一道神氣降落在昌浩的墊褥旁。


    「怎麽了?昌浩。」


    看到昌浩臉上毫無血色,蒼白到連黑暗中都看得清清楚楚,現身的十二神將勾陣皺起了眉頭。


    小怪也抬起上半身,訝異地問:


    「你那是什麽表情啊??????」


    昌浩舉起加手,粗暴地抓起劉海,重重地歎口氣,把肺部空氣都吐光了。


    心跳還是緩和不下來,手腳前端冰冷得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季節還是春天。天快亮了,正是最冰的時刻。


    火盆裏的炭,昌浩在快睡之著前,撒上灰做了處理。那之後,小怪說為了謹慎起見,又來看過處理狀況。


    現在想來,在自己完全入睡後,小怪很可能還守著火盆一段時間,保持屋內的暖和。


    這個時期,夜間空氣還是很冷,昌浩卻沒有冷到要縮起身子的感覺。


    他緊繃著臉,默默招手叫小怪過來。


    滿臉疑惑的小怪,盡管疑惑還是走到他旁邊。他一把抓起小怪的身體,摟進臂彎裏。


    小怪眨眨眼,眯起眼睛。


    以前也有過有這樣的情形。


    小怪看一眼身旁的同袍,在昌浩臂彎裏啪答甩了一下尾巴。


    昌浩的表情糾結。小怪也察覺了。跟那時候一樣,它的尾巴拍打著墊褥。


    不同的是,當時十四歲的自己,現在十八歲了。


    在黑暗中,捶著看不見的牆壁的手,盲是自己現在的手。


    就是自己現在抱著小怪的手。昌浩垂下視線,不禁屏住了氣息。


    拳頭的根部,像是用力捶過好幾下,都變白了。


    心撲通狂跳,莫名的感覺衝上背脊。他毛骨悚然,脖子恍如凍住了。


    打破沉默的是勾陣。


    「你在夢了?」


    昌浩無言地點點頭。同樣的詢問,隻是今天詢問的人不一樣。


    回答的是小怪。


    它強裝鎮定,隻淡淡地說出了事實。


    「四年前,在黃泉瘴穴版鑿穿前,也發生過同樣的事。」


    陰陽師作的夢意味著什麽。


    「也可能隻是一般的夢。是哪種夢,到時候才能知道,」


    小怪把視線從同袍身上拉回昌浩身上說:


    「不過??????看樣子,不太像一般的夢。」


    昌浩無法回答。沉默意味著小怪的推測是正確的。


    屏住氣息的昌浩,垂下了視線。


    白色小怪被關進了黑暗裏。


    那是四年前暗示小怪、紅蓮會落入敵人之手的夢。


    他作了同樣的夢。現在的自己,作了跟那時候完全一樣的夢。


    不可能隻是偶然。


    昌浩咬住嘴唇。那時間也是、現在也是,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中有什麽人、有什麽東西,要到那時候才會知道。


    而所以的「那時候」,就是事情發生之後。


    隻知道會發生。


    什麽時候、在哪裏、如果發生、發生什麽事,無從得知。


    昌浩懊惱得不知道該怎麽辦,覺得自己好沒用。


    他不像當時那麽害怕,也不再直打嗲嗦。


    隻是氣自己不成熟,還沒辦法看透未來。


    坐下來準備吃早餐的昌浩,在餐桌前默默合掌表示感謝,從他慘白的臉看得出一夜沒睡。端湯來的露樹,看到昌浩的臉,皺起了眉頭。


    「昌浩,你怎麽了?臉色很差呢。」


    在旁邊坐下來的母親顯得很擔心,昌浩微微苦笑地說:


    「我隻是沒睡好??????今天的工作可以按時


    結束,回家後再好好睡,把昨天的份也補回來。」


    「沒累過頭吧?」


    「沒有,放心。」


    昌浩點點頭,讓一再詢問的母親安心。露樹看著他的瞼,終於放心了。


    端坐在餐桌前的吉昌和晴明,都盯著昌浩。昌浩注意到他們的視線,疑惑地交互看著祖父與父親。


    「怎麽了???????」


    吉昌回說:


    「沒什麽,隻是很久沒看到你這樣疲憊的瞼了。」


    「唔??????」


    仔細一看,吉昌還有點感動呢。


    昌浩半眯起眼睛說:


    「什麽意思?」


    「我還以為,你在播磨待了三年,身、心都長大人了呢??????」父親眼神柔和地說:「結果天性還是很難改變呢,對吧?父親。」


    有心事時,還是很容易看得出來。


    「就是啊。」老人回應望向自己的兒子,嘴角綻開笑容,擺出好爺爺的神情接著說:「對了,昌浩。」


    「什麽事?」


    今天的早餐是稀飯。盛在碗裏的稀飯還冒著蒸氣,很適合在陰曆二月還很冷的早上吃。昌浩對著碗呼呼吹氣,把稀飯稍微吹冷了才開始吃。晴明指著自己盤子裏的沙丁魚,對他說:


    「昌浩,拿去吃吧。」


    出其不意的話,讓昌浩瞪大了眼睛。


    「咦?喜歡沙丁魚的爺爺居然會說這種話。怎麽了?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嗎?還好嗎?有沒有發燒?父親,別默不作聲,您也說說話啊。」


    晴明無奈地看著他說:


    「爺爺隻是想把自己喜歡吃的東西,讓給滿臉疲憊還是吃得很開心的孫子,你卻這樣糟蹋爺爺的心意,爺爺好難過、好難過啊。」


    「不是糟蹋,是客氣、是貼心。沙丁魚很有營養,所以爺爺一定要吃。好了,別說這個了,您剛才要跟我說的不是沙丁魚吧?是什麽事?」


    歎口氣,重新坐好的昌浩把話拉回主題。


    晴明邊把筷子伸向沙丁魚,邊開口說:


    「算了,我自己享受。」


    「我不是從剛才就請您這麽做嗎?乾脆也把我的一隻吃掉吧?反正有兩隻。」


    「哦,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是、是,請用。」


    昌浩雙手端起盤子遞過去。晴明伸出筷子夾起一隻,放到自己盤子裏。


    這時候,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的吉昌乾咳了一聲。


    「父親,可以說正事了嗎?」


    「啊,對了,昌浩,你今天回家後,跟我去一趟竹三條宮。」


    昌浩的筷子才碰到沙丁魚就停下來了。


    「什麽?」


    晴明拿著碗,對訝異地眨著眼睛的昌浩說:


    「你昨天不是帶回來一封公主寫的信嗎?」


    昌浩點點頭,放下碗和筷子,端正坐姿。


    昨天他的確去了竹三條宮,臨走前內親王修子交給了他一封信,收信人是晴明.他回到家後,立刻交給晴明,就回自己房間查資料了。


    在一個月前的猜謎比賽時,修子要求皇上讓昌浩成為竹三條宮的禦用陰陽師,皇上答應了。


    這件事是在昌浩不知情的狀態下決定的,然後透過陰陽頭頒布聖旨給昌浩的。他沒有拒絕的自己,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竹三條宮的主人是修子。現在,昌浩是比任何人都接近修子的陰陽師。


    皇上和左大臣會答應這件事,除了內親王的懇求外,應該還有其他的王由。


    昌浩的祖父安倍晴明,盡管老了,依然是當代第一大陰陽師,名聲屹立不搖。


    藤原家族的首領左大臣家,從曾祖父忠平那一代,就開始仰賴安倍晴明。以晴明為首的安倍一部,從那時候起,儼然成了與左大臣家相關的貴族們發生大事時的避風港。追隨左大臣家的貴族,都可以仰賴安倍一族的特異能力。


    昌浩自我要求,在播磨國菅生鄉嚴格修生了將近三年,最近才剛回來。到目前為止,還沒展現過他的實力還智慧長進了多少。


    不是他突意隱瞞,隻是覺得沒人問起,他也不好意思說自己可以做到這樣、那樣,到處炫耀。


    回到京城才知道已經當上陰陽博士的大哥成親,對他說炫耀也沒什麽好處,還是一步一步來,適時展現吧。


    沒有人叫他來表現,他也沒有刻意隱瞞。在猜謎比賽時,他以隻有自家人知道的方式,展現了修行的成果。


    沒想到也因此得到了內親王修子的肯定。


    這位皇女的聰敏,令人驚訝。連成親都說她實在太可怕了,竟然可以趁大家都還沒察覺,就先指定安倍家除了晴明以外最具實力的昌浩,做為自己的禦用陰陽師。


    然而,換個角度來看,把安倍一族當成禦用陰陽師的修子,在皇宮尤其是後宮的險惡權力均衡圖中,可以說是靠向了左大臣的陣營。


    修子的同母弟妹敦康親王、媄子內親王,也是由左大臣的第一千金中宮彰子撫養。


    彰子還沒有孩子。在她還沒有懷孕跡象的現在,左大臣把當今皇上的孩子握在手中,有為萬一做準備的強烈意圖。


    晴明知道,聰明的修子一家也明白這種事,所以才想擁有會真正站在自己這邊的陰陽師。她選擇昌浩而非其他人,是因為從小的緣分。昌浩向來真誠地對待她,所以促成了這樣的機緣。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晴明也不知道。


    「公主很喜歡你給她的櫻花枝。」


    聽晴明這麽說,昌浩想起修子昨天的模樣。


    花之女神木花開耶姬賞賜給他當獎賞的櫻花枝,他拿去竹三條宮,獻給了修子。


    他絕對不討厭美麗的東西,隻是覺得放在自己這裏,不如送給女性,花會綻放得更有意義。


    果不其然,修子非常開心,命令藤花連凋落的花瓣都一片也不能扔掉。


    想起藤花在竹簾後麵的臉,昌浩喟然而歎。


    命婦對藤花的斥責,以及藤花給命婦的回應,在昌浩耳邊響起。


    ───我不會嫁給任何人。


    胸口小小刺痛了一下,昌浩裝作沒察覺,忍過去了。


    「我不會嫁給任何人」這句話,蘊含著她的真正心意,與昌浩抱持的決心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其他人都沒差別。換成其他人都毫無意義。


    三年前,在菅生的秘密村落,小野螢曾問過昌浩。


    那個占據他的心,讓他魂牽夢縈的女孩是誰?昌浩告訴她,是個很重要的人。


    螢又問他,你們將來會結婚嗎?


    ───應該不會吧。


    這是昌浩給她的答案。


    沒辦法,有些事就是這麽無奈。


    十三歲時,隔著一張竹簾,他懊惱、悲傷得無法自己。


    十八歲的現在,隔開他們的竹簾,證明了無法抗拒的決定性事實。


    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把手伸出去碰觸她了。


    即使隱瞞真相,隱瞞身分,隻要無法否認的事實存在,昌浩就沒有資格、就不會被允許。被隱藏在藤花這個名字底下的她的出身、她的真名,終有一天會被堆入時光洪流的深處。


    即便如此,隻要她是出生在這個國家最尊貴的藤原家族,而昌浩是守護藤原家族的安倍家的人,他們就不可能期待超越這樣的關係。


    多虧有竹簾救了自己,沒有竹簾的話,自己可能會無意識的追遂她的身影。這時候的自己,眼神一家就像朱雀看著天一、六合看著風音。


    那模樣被誰看見的話,就會東窗事發。這麽一來,藤世在竹三條宮的處境就會岌岌可危。實際上


    ,服待修子的命婦就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流露著不尋常的空氣,馬上就對藤花提出了警告。


    他以為自己很小心了,卻還是發生了這種事,他不禁咒罵自己的失態。


    那個命婦在已故皇後定子還活著時,對定子又尊敬又崇拜。她傾注無人能比的熱情,要把定子的遺孤修子培養成優秀的人。因為長年服侍定子,所以皇上對她也很信賴。


    被命婦盯上,絕對沒好事。為了藤花,他也必須圓融地打好關係。


    心思向來不夠細膩的昌浩,做起來很辛苦。但最重要的是剛開始,怎能不在這時候站穩腳步呢。


    昌浩會這樣堅決,還有命婦之外的理由。相較之下,那個理由更危險。


    「所以呢,昌浩,公主說可以的話,她還想要一枝??????」


    晴明說的話,昌浩都聽見了,但隻有聲音從耳朵穿過。


    發現孫子心不在焉的晴明,眯起眼睛,加強了語氣說:


    「跟,昌浩??????你有沒有在聽啊?」


    麵對歎息的老人的視線,坐在昌浩旁邊的小怪,歎口氣輕輕站起來,然後把兩隻前腳放在乍看像是側耳傾聽晴明話語的昌浩耳邊,嘶的吸了一口氣。


    「哇!───」


    耳邊突然響起聲音,害昌浩沒坐穩,雙手著地。


    「哇?!」


    他恢複鎮定,轉頭一看,直立的小怪把兩隻前腳扠在腰上,得意地挺直了背脊。


    小怪不管昌浩呆愕的眼神,抬頭挺胸對晴明說:


    「怎麽樣?」


    「嗯、嗯。」


    晴明滿意地點點頭,把昌浩讓給他的沙丁魚,從頭部咬掉一半。


    「不能要求女神再給一枝,隻好去向公主道歉了,你跟我一起去。」


    「哦??????」重新坐好的昌浩,眨眨眼,眯起眼睛說:「呃,我不去應該也沒關係吧?」


    修子與晴明的關係,比昌浩更深。不用昌浩作陪,晴明一個人去就行了吧?


    再說,仔細想想也有點奇怪,獻上樹枝的是昌浩,為什麽時向晴明要另外一枝呢?


    百思不解的昌浩提出這樣的疑問,晴明開心地笑了起來。


    「她是拿櫻花當藉口,想見見很久不見的我,因為這些日子我都被你們關在家裏。」


    昌浩張大眼睛,把臉轉向吉昌。吉昌無言地搖頭歎息,這是內親王的指示,他不能阻攔。吉昌皺起眉頭說:


    「父親,等您回來,就決定去吉野山莊的日期吧。」


    晴明沉下臉說:


    「你是來真的?」


    「當然是來真的,不隻我,哥哥、成親也是來真的。」


    「唔唔唔唔??????」


    昌浩交互看著半眯起眼睛低吟的祖父與臉色鐵青的父親,想起昨天的事。


    昨天那三人的確一起討論了這件事。


    京城貴族們的委托案,依然不斷湧進來。陰陽助、天文博士、陰陽博士在討論如果減輕晴明的負擔時,昌浩雪好從那裏經過。他不經意地說了一句話,成親就突然鼓掌稱讚了他。


    昌浩結束工作離開陰陽寮,就去了竹三條宮,所以不知道他們後來討論了什麽。不過,看樣子是決定要實行了。


    晴明的注意力轉向了吉昌,所以昌浩拿起了碗和筷子。盡管稀飯都已經涼了,他還是趕緊往嘴裏扒。不可能再向木花開耶姬要一枝櫻花枝,上次那枝純粹隻是獎賞。


    那麽,能不能向左近櫻的母樹要一枝呢?原則上櫻花是不能砍也不能折的樹木。


    每棵樹都有可能成為靈木、靈樹,尤其是櫻花樹。也因此,櫻花樹產生魔性的機率比其他樹都高。


    所以不能隨便對櫻花樹做什麽。


    想到這些,就不能答應修子的要求。晴明說要去竹三條宮道歉,應該是他的真心話吧。昌浩吃完稀飯,把碗放下來,雙手合十說我吃飽了,向還沒結束無聊交談的父親與祖父行個禮說:


    「我要走了,我會盡快結束工作回來。」


    兩人瞥昌浩一眼,同時點頭回應。


    「嗯,小心走。」


    「告訴昌親,我會晚點到。」


    「是。」


    昌浩站起來後,父子兩人又吵了起來。


    「我沒辦法接受,陰曆二月還很冷呢。」


    「就是冷才好,您哪裏都不會想去,也不會有人千裏迢迢把棘手的問題帶去那麽偏僻的吉野。」


    「你說偏僻?你說吉野偏僻?卻要把自己的父親趕去那種地方?」


    「不是趕,是要把您藏起來。」


    「不對,我聽說了,成親說要把我趕出京城。」


    「唔??????是誰把內容告訴了您?」


    「原來真的是這樣,我隻是隨便猜猜。」


    「太佩服了,您的直覺還是這麽準,不過這跟那是兩回事。」


    小怪邊追上昌浩,邊扭頭往後看著他們父子。


    然後無奈地縮起肩膀,甩了一下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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