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徐先生幫你找來的那個人是花慕靈?”聽到花慕靈的名字,我不由得就是一愣,驚訝的說道:“她怎麽可能是你的女兒?她可是花家的四小姐!”


    郭一尺沉聲說道:“就因為她是花家的四小姐,所以我才會讓你去幫我確認,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兒。”


    我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道:“好吧!我答應你!不過,我怎麽確定在我幫你之後,你不會放我鴿子?”


    郭一尺笑了笑,一雙灰色的眼睛朝我這邊望了望,說道:“我沒有辦法保證!所以,你隻能選擇相信我這個老頭子,還是不信我!”


    我看著郭一尺,好一會兒才一字一句說道:“我……相信你!”


    郭一尺聽我這麽說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很好!那老頭子我在這兒先謝過了。”


    我看著郭一尺說道:“要謝……等把事兒辦完了再說吧!”


    郭一尺沒有說話,而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我看著郭一尺說道:“那麽,郭老前輩,還需要我幫什麽忙嗎?”


    郭一尺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沒有了。你先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好!”


    說完,我轉身走出了頂邊艙,一路沿著狹小的走廊回到了自己房間之內。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好多事情開始一點點的浮現在眼前……


    莫名其妙出現的胡家老宅;和我一模一樣的家夥;如今失去聯絡又不知去向的許二爺;此前王濛那詭異凶險的地下墓室;還有,我們一行人即將要去到的神秘的碎葉古城……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一團亂麻一樣,將我的思緒死死纏住。


    我伸手去摸上衣口袋裏的煙,結果發現剛才甲板上的時候,兜裏的煙已然被雨水弄濕。


    我將整包煙團成了一團扔進垃圾桶裏,接著,靠在枕頭上長長的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哎!還是眯一會兒吧!現在最起碼還有的睡,到時候一旦進入了藏區,估計想睡都睡不著了。”


    說完,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竟然真的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起床後,我去到了餐廳,大家早都已經吃過了飯,隻有李強和雨兒還沒吃完,坐在餐廳一個角落裏麵聊著天。


    雨兒很高興的樣子,笑的很開朗,見到我熱情的打著招呼。


    李強則依舊是一副老學究的架勢,不笑,不說話。


    既然他不搭理我,我也不是那種熱戀去貼冷屁股的性格,於是假裝沒看見那個自以為是的家夥,隻是和熱情的雨兒打了個招呼,然後自顧自的去盛飯。


    船上的夥食不錯,有魚有蝦也有肉,還有一些蔬菜和水果,不比一線城市五星級酒店裏的自助餐差多少,而且味道還相當不錯。


    我幾乎是一天一宿沒有吃飯,看見這麽多好吃的,肚子裏的饞蟲一瞬間開始鬧起了革命。


    我打了半盤子油燜大蝦和一大腕兒燉牛肉,又打了足足一大盤子米飯和四個雞腿,找了一張靠窗戶的位子坐下,也不管別人驚詫中略帶鄙視的目光,開始祭奠起我腹中的五髒廟來。


    我食量大,吃飯的速度還不算慢,所以吃相並不怎麽好看,和蹲在工地門口的民工兄弟們有的一拚,不過,我並不在意,畢竟吃飯這東西對於我這種人來說,不是什麽優雅的事兒,主要能吃飽就行。


    所以,不怎麽注意形象的我沒多大一會兒的工夫,兩盤子菜和飯便好似倒東西一樣的進了我肚子。


    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長長的打了一個飽嗝,心滿意足的打開了一瓶可樂喝了兩口。


    雨兒在一旁看見我這幅吃相,不由得笑道:“胡天,沒想到你吃飯的樣子這麽可愛?”


    我還沒有說話,李強則搶著說道:“雨兒小姐,你認為這樣叫可愛?我對你的審美標準開始有一些懷疑。”


    雨兒看著李強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看他吃飯多香啊!弄的我都想多吃兩碗了。”


    李強則強調著說道:“雨兒小姐,請注意一點。真正懂得美食的人是不會這麽吃飯的。他這種方式頂多算是在解決溫飽,根本算不上吃飯。”


    聽李強略帶敵意的語氣,我也不生氣,將手中的可樂喝完,打了一個嗝兒,笑著說道:“李強兄說的沒錯!我這最多叫做解決溫飽,蹬不了大雅之堂。你們接著聊,兄弟我先撤了。我要回去開個會……”


    雨兒聽我說開會,不由的差異的問道:“開會?開什麽會兒?徐先生又有什麽新的通知了嗎?”


    我笑道:“不是和你那個什麽徐先生。而是和一個姓周的開會……”


    雨兒聽我這麽說更加納悶兒,一個勁兒問道:“和姓周的?我們這裏沒有姓周的啊?”


    我笑道:“小妹妹,你知道不知道有一個人叫做周公?”


    說完,我不在搭理他們兩人,笑著轉身走出了餐廳,隻留下了抿嘴而笑的雨兒,還有一臉豬肝色的李強。


    此後的幾天一切都很平靜,郭一尺將自己關在頂邊艙裏潛心研究龜甲紋上麵的內容。


    而我則找了幾次花慕靈,發現她都不在自己住的船艙裏麵。


    我去找熊明,問他這兩天有沒有見過花慕靈。


    熊明搖著頭皺眉說道:“沒有!”


    熊明一邊說一邊往嘴裏塞著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醬牛肉,想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那天咱們從頂邊艙裏出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花家四丫頭了。怎麽了?花家四丫頭出事兒了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隻是有點事兒想找她問問。”


    說完,我從熊明手裏拿過來兩片醬牛肉塞進了嘴裏,嚼了幾下發現味道還不錯,於是,我看著熊明說道:“這牛肉你小子從哪兒順來的?”


    熊明咧著嘴笑道:“餐廳後廚順來的。是不是還不錯?我剛才看哪兒還有一大塊,另外我還發現了這個……”


    熊明說著從後腰裏麵拽出了一瓶酒,遞到了我的麵前。


    我接過來一看,好家夥,竟然是一瓶五糧液。


    我看著手中的五糧液,笑著說道:“你小子還真是賊不走空啊!”


    熊明笑道:“要不要晚上喝點兒?”


    我沒說話,而是笑著點了點頭。


    熊明見我點頭,於是咧著嘴笑道:“得嘞!等會兒我去把剩下的那半兒也給它順來。”


    我說道:“別忘了在順點花生米。”


    熊明說道:“明白!”


    我說道:“那行!我不跟你廢話了,我現在去找花慕靈!晚點兒,我去你那兒找你。”


    說完,我便離開了熊明住的船艙,去貨船其他地方尋找花慕靈的影子。


    可讓我覺得奇怪的是,花慕靈自打那天從船艙中離開之後,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完全不見蹤影。


    我心中有一些焦急,一連找了兩三天,但仍舊不見花慕靈的身影。無奈之下,我隻好硬著頭皮去找徐先生。


    可讓我更加奇怪的是,徐先生竟然也不見了。


    不僅徐先生,就連辛奈一和鷹老七也在那一天之後全部都消失了。


    “這究竟是什麽情況?”我詫異的暗想:“難道他們提前離開提前離這艘貨輪了嗎?”


    而就在這個時候,貨輪突然停住了。


    緊接著,李老將我們眾人都叫到了甲板上。


    不多時,在我們的後方花慕靈、辛奈一和徐先生也緩緩的走上了甲板。


    看著他們三人走上甲板,我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原來他們一直都在這艘船上。”


    我看著花慕靈,發現她有意無意將自己的臉藏在陰影中,不過,即便如此,我依舊可以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隻見,花慕靈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良久,她才抬眼看了看前方,發現我在看她,眼神不自覺的開始閃爍,像是做錯了事兒的小姑娘一樣。


    花慕靈這樣的眼神變化,讓我十分詫異。


    我雖然和她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我知道這絕對不會是她能夠有的眼神,於是,我心中不由得詫異道:“徐先生這幾天到底對花慕靈做了什麽?她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過,我沒有時間多想,因為就在此時,老李拿過了一個大喇叭,對在場的所有人說道:“在場的各位,我老李隻能護送你們到這兒了。前方就要進入青海貴德縣了,我相信各位中有人來過這裏,有人是第一次走河道進西北……”


    老李說到這兒往身後奔湧的黃河指了指,說道:“貴德以上河水過淺,基本上不通航。而且貴德至甘肅中衛間地區有太多的峽穀,哪裏水流湍急,最多隻能夠通皮筏、木筏,像我們這種大宗貨運的貨輪隻能順流下行、不能逆流而上。如果要是強行進去的話,就隻有一個……”


    老李沒有在說下去,而是豎起大拇指,在自己的脖子上劃了一下,在場的都是老江湖,自然看得懂這個手勢的意思。


    李強率先開了口,隻聽他緩緩的問道:“既然這裏無法通貨輪了。那麽李頭兒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哪?”


    李強這話雖然問的是老李,可是,他眼睛看到卻是一旁站著的徐先生。


    徐先生自然明白李強的意思,於是笑了笑,說道:“水路不通,我們當然是走陸路。”


    於是,我們一行車便在貴德下了船,改乘坐之前被運上船的四輛軍綠色霸道繼續向西北行駛。


    直至又過兩天之後,我們一行人到了位於青海省玉樹縣一處叫做尕爾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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