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動,可猛然間我發現自己的手腳竟然都被綁在了床上。


    我想張口說話。


    我想問問這些人是誰?


    想知道他們準備對我做一些什麽?


    可此時,我卻突然發現自己根本說不了話,不僅說不了話,就連我自己的身體也開始一點點的不受控製。


    幾分鍾之後,一個大胡子的中年人出現在我的眼前。


    這個人的頭很大,將我麵前上方的無影燈遮住了大半,沒有了刺眼的燈光,我可以很輕易的看清楚這家夥的樣子。


    可當我看清楚大胡子相貌的時候,我整個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因為,這家夥我居然見過。


    更準確的說,我是在照片上見過這家夥。


    我看著大胡子那張似曾相識的臉結結巴巴的說道:“這家夥……這家夥不就是從郭一尺身上找到的那張照片,裏麵的其中一個大夫嗎?”


    見我瞪大了眼睛望著他,大胡子也不閃躲,反而用手拍了拍我的臉,冷冷的說道:“能聽見我說話嗎?能的話就眨一下眼睛!”


    聽他這麽說,於是,我緩緩的眨了一下眼睛。


    大胡子見我眨了一下眼睛,滿意的點了點頭,冷冷的說道:“我現在有事兒要問你。你隻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是的話你就眨一下眼睛,不是的話你就眨兩下眼睛。聽懂了嗎?”


    我聽他說完,果斷了眨了一下眼睛。


    大胡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很好!我喜歡你這麽配合。不過,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不過,那樣的話你會受一點苦。”


    說著,他將手術刀拿在手裏,在我麵前晃了晃。


    那柳葉刀並不算大,可對於此時的我來說,那鋒利的刀刃不比死神那把鐮刀插上多少。


    我咽了一口唾沫,緩緩的眨了一下眼睛。


    大胡子點了點頭,接著,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開啟不老泉的鑰匙到底是什麽?”


    “不老泉的鑰匙?”聽著大胡子這麽問,我心中頓時奔過一萬頭草泥馬,心想道:“奶奶的!這他媽的什麽不老泉老子我見都沒見過,我怎麽知道它的鑰匙是什麽?”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眨了兩下眼睛。


    見我眨了兩下眼睛,大胡子似乎有一些不滿意,他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我不喜歡你的回答。哎,我以為你是一個聰明人。可既然你不配合,那我就隻能讓你吃一點苦頭了。”


    說著,這家竟然真的掀起了我肚子上的衣服,絲毫猶豫都沒有,手起刀落,一刀便割在了左側的肋骨之上。


    一股鑽心的疼痛啥時間傳遍了我全身,甚至就連膀胱都跟著一陣陣的收縮,險些沒控製住尿了褲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眼前那刺眼的光突然消失不見。


    緊接著,一個人掄圓了胳膊重重給了我一個大耳瓜子。


    隻聽“啪”的一聲,我整個人險些被打的轉了一圈。


    先是被人按在床上給了一刀,這會兒又被人莫名其妙的給一個大耳瓜子,我心底甭提有多氣了。


    我扶著臉從地上一蹦半米來高,扯著脖子大喊道:“擦你大爺的!誰他媽的打老子?”


    我的話剛說完,邊上一個人便開口說道:“胡天,你丫兒醒啦?”


    聽到這個人的聲音,我不由得朝身側望去。


    隻見熊明此時正搓著手蹲在我邊上,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我。


    眼見自己跟前的是熊明,原本心裏的那股子火兒頓時消了一大半兒,我揉了揉臉,看著熊明問道:“你丫兒精神病啊!好好的怎麽給了我一巴掌?”


    熊明撇了撇嘴說道:“我不抽你小子,你小子是真真兒的叫不醒啊!”


    我詫異的問道:“叫不醒我?”


    熊明說道:“我可不是胡說啊!不信你問四丫頭!”


    花慕靈在一旁點了點頭,說道:“熊明沒說錯!你睡了很久,而且好像做了一個很特殊的夢,無論怎麽叫你,你都不醒,所以無奈之下隻能……”


    花慕靈沒有說下去,而我則歎了口氣說道:“是啊!一個很特殊的夢!”


    我說著摸了摸自己左側肋骨的位置,而這一摸不要緊,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在一瞬間傳遍了全身。


    這股子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我一下子想起了之前那個夢。


    或許是那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讓我一時間分不清現在到底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


    可下一秒,當我掀開衣服看向自己左側肋骨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因為就在此時此刻,我左邊肋骨下方處一道七八厘米長的刀口正在往外冒著鮮血。


    我看著自己肋骨處的傷口,驚詫的喃喃說道:“這……這怎麽可能?”


    而驚訝的人不光我一個,熊明和花慕靈也都睜大了眼睛看向我身上這道莫名其妙多出的口子。


    就連那一直麵無表情的格桑金,此時也朝我這邊投來了極為詫異的目光。


    好一會兒,熊明率先繃不住了,隻聽這小子開口問道:“我說胡天,你這是怎麽回事兒?什麽時候給自己來了一刀?我們怎麽不知道?”


    花慕靈也跟著問道:“胡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好好的會受這麽重的傷?”


    花慕靈一邊說一邊從背包裏掏出了急救用的藥物,給我快速的做著包紮。


    “我……”我張了張口,想了好一會兒,最後卻又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不是我不肯將夢裏發生的事兒告訴給他們,而是,就連我自己都有點不太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我自己都不信,就算說出來,他們怎麽可能會信哪?


    見我吞吞吐吐,花慕靈詫異的問道:“怎麽了,胡天?這裏麵有什麽事兒嗎?”


    花慕靈包紮的手法很利落,不一會兒的工夫就將我肋下的傷口給包了一個嚴嚴實實。


    我看著自己肋下的傷口,不禁陷入了沉思:“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是在夢裏,可為什麽回到現實之後,傷口卻依然在?是平行時空?還是什麽特殊的原因?還有……那個大胡子為什麽會問我知不知道那什麽不老泉的鑰匙在哪兒?”


    見我始終低著頭不說話,花慕靈微微推了我一下,然後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我抬起頭看了花慕靈一眼,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說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發生了什麽事兒。隻是,我也不知道到底這一切是怎麽回事兒。”


    花慕靈皺著眉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等弄明白了咱們再說。”


    我長舒了一口氣,轉頭看著熊明說道:“嗯!對了,現在幾點?”


    熊明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撇著嘴說道:“下午一點十五了。”


    我皺著眉頭說道:“我睡了這麽久?”


    熊明說道:“那你看。這一覺你算是睡爽了,可坑苦了我啊!差一點以為你掛掉了。”


    熊明說著扔給我一張餅,我伸手接過了餅,發現裏麵竟然還夾了幾大塊牛肉。


    我咬了一大口餅,牛肉鹵的很像很入味,餅很韌很有嚼勁兒,我也是餓壞了,又跟格桑金要了一壺奶茶之後,甩開腮幫子就是一頓胡吃海塞。


    在祭奠完了我的五髒麵之後,我長長打了一個飽嗝,然後站起身來走到了房子外麵。


    由於時差的原因,雖然是午後一點多,但此時太陽還高高的掛在天上。


    小尼雅在服下了“雪菩薩”的血之後,身體裏麵的毒已然清除了不少,不僅能下床走動了,這會兒更是坐在門口跟格桑金說這話。


    格桑金將小尼雅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一臉慈愛的看著小尼雅那張稚嫩的臉龐,遠遠看去就好像是祖孫兩個在話家常一樣。


    兩個人說的是藏語,我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麽,隻是知道他們兩個說到開心的地方會情不自禁的大笑起來。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見我從屋子裏走出來,便不在說什麽。


    格桑金將小尼雅從腿上抱下來,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尼娃子,進去找你的花姐姐。爺爺在這裏有事情要和胡哥哥說。”


    小尼雅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笑著跑進了屋裏。


    見小尼雅跑進了屋裏之後,格桑金看了我一眼,然後緩緩的問道:“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我看著格桑金說道:“大概二十幾分鍾之後吧!”


    格桑金點了點頭,說道:“在這兒等我!”


    我看著格桑金問道:“您這是……”


    格桑金淡淡的說道:“有東西給你。”


    說完,格桑金站起身緩緩的朝土屋走去。不大一會兒的工夫,他捧著一個褐色的盒子走了出來。


    我看著格桑金手裏的盒子詫異的問道:“這是……給我的?”


    格桑金點了點頭,說道:“沒錯!給你的!或者,更準確一點的說,它是你之前托付我替你保管的。”


    我聽格桑金這麽說,整個人就是一愣,詫異的問道:“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托付您替我保管的?”


    格桑金點頭說道:“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那個時候你告訴我,當我再見到你的時候,無論你是什麽反應,都將這個東西交給你,說是接下來的路會對你自己有很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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