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門後麵的小路並不算長,幾分鍾的工夫便走到了頭。


    在小路的盡頭是一道鐵門,鐵門緊閉,上麵布滿了蛛網和灰塵,顯然這地方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我用手中的火把將麵前的蛛網燒斷,霎時間,兩隻巴掌大的灰背蜘蛛從黑影裏麵竄了出來,慌張的在我們幾個人的頭頂上盤旋了兩圈之後,朝我們身後跑去。


    女人或許天生就對蟲子有恐懼感,小卓瑪看見那隻大蜘蛛後不由得大叫了起來。


    分貝相當高的一嗓子,嚇得我差點沒將手裏的火把扔出去。


    至於,我身後的柳四娘,她嘴上雖然不說可一直抓住我胳膊的手,還是在第一時間握緊了。


    我笑著看了看她們兩個,說道:“這有什麽可怕的,隻不過是兩隻大蜘蛛罷了。”


    小卓瑪不肯服軟,說道:“哼!誰怕了?我才沒有!我隻不過……隻不過是清清嗓子罷了。”


    我沒有在和小卓瑪鬥嘴,隻是默默的轉過身,揮動手裏的火把將掛在鐵門上麵的灰塵撤掉。


    不多時,那扇鐵門原本的麵貌便出現在了我們幾個人的麵前。


    可此時我卻突然發現,那緊閉著的鐵門上麵竟然是密碼鎖。


    我躬身看了看,發現要打開它竟然需要六位密碼。


    “電話裏的那個人讓你走這裏,有沒有告訴你密碼?”柳四娘湊過來問道。


    我沒有說話,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柳四娘皺著眉頭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原來反悔嗎?還是……”


    我想了一會兒,在柳四娘話說到一半兒的時候,突然伸出手在那落滿灰塵的密碼按鍵上按下了六個數字。


    “二……七……四……七……七……六……”


    這原本是一直困擾著我的一串數字,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六個數字到底行不行。


    我隻是想試試,至於要問我為何偏偏是這六個數字,講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六個數字很快就輸入完了,可當我按下確定建的時候,眼前那扇厚重的鐵門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我看著那道鐵門疑惑的喃喃道:“這是什麽情況?是密碼不對嗎?還是,這麽多年過去了,這道門沒電了嗎?”


    而就在我上前進一步查看那道鐵門的時候,突然鐵門傳來了哢嚓一聲悶響,緊接著,它竟然被人從外麵給拉開了。


    隨著那道鐵門被人從外麵緩緩拽開,一個年輕的女人從外麵步履闌珊的走了進來。


    這女人樣子看起來最多也就二十來歲,單眼皮短頭發,她的相貌雖然算不上漂亮,但絕對屬於那種極為耐看的類型。


    從某種意義上講,眼前的這個姑娘屬於那種典型的第二眼美女。


    此外,這女人身上穿了一身草黃色的老式日本軍裝,右腿大腿根的位置受了傷,獻血幾乎將這條褲腿都染成了黑色。


    這女人跌跌撞撞的從外麵走過來,顯然沒有想到門後麵會有人,見到我們幾個人之後,頓時大叫了起來。


    不過,讓我詫異的是,眼前這女人下意識喊出的第一句,怎麽聽怎麽像極了日文。


    我看著那女人問道:“你是日本人?”


    那女人聽到我的問話更加驚訝,長大了最看著我,用極為蹩腳的漢語反問道:“你們……你們是中國人?”


    我看著女人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那女人似乎比我更驚訝對方的出現,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又一次反問道:“你們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們的基地裏?”


    聽了這女人的話,我頓時覺得有一些好笑。


    我看著那日本女人,說道:“這裏是你們的基地?這都什麽年代了,心裏頭還合計著侵華的事兒,還想著你們所謂的東亞共榮圈?”


    那女人似乎並沒有聽懂我話裏的意思,她看著我,眼神中一點點升起了絲絲殺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手突然伸向了自己的腰間,很顯然她想去拔自己腰裏的那把槍。


    可我是吃素的嗎?


    當然不是!


    多年的部隊經驗讓我在她伸手的一瞬間就撲了過去,我的動作極快,幾乎是在眨眼間就到了那女人的身前。


    這女人大驚,顯然是沒有料到我會有如此伸手,一時間慌了手腳。


    我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左手在她的麵前一晃,右手照著她的小肚子就是一拳,這一拳雖然沒用上十成的勁兒,但至少也有個七八成力道。


    我這一拳不偏不倚的打了個正著,那女人頓時身子就是一弓,下一秒,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一擊得手之後,我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身子一矮,雙手抱住那女人的膝蓋,緊接著肩部發力,身子朝前一頂,隻聽“撲騰”一聲,那女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放倒了她之後,我也不客氣,抬起腿一屁股坐到了她身上,用膝蓋壓住了她的兩隻手,低頭看著她問道:“現在我要問你一些問題,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也沒有那麽多的耐心來和你玩兒什麽遊擊戰,我隻會問你一遍,希望你可以配合我。”


    我說的並不算快,那日本女人的中文也相當不錯,所以此時我們兩個人溝通起來並沒有什麽障礙。


    不過,聽我說完這番話,那女人還是很禮貌的“呸”了我一臉唾沫。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用袖子把臉上沾到的唾沫星子擦了擦,然後緩緩說道:“看樣子我們有了一個很好的開場。那好吧!既然你給出了答案,那我就要跟你說說我接下來要怎樣讓你開口……”


    說到這兒,我回過頭看了一眼柳四娘,然後將腰間的刀拔出來,扔給了柳四娘。


    柳四娘接過我的刀,剛想問“這是要幹什麽”,就見我衝她一個勁兒的眨眼睛,當即會意,便不在多說話。


    我見柳四娘不說話,於是笑了笑,轉過頭看著那個日本女人說道,說道:“不瞞你說,我身後這個長相漂亮的女人是我們這兒最有名的審問大師,待會兒她會用搓腳板兒的方式來審問你……”


    我故意在“搓腳板兒”這幾個字上加強了重音,那日本女人果然注意到了這個詞,隻聽她不屑的冷哼道:“哼!我曾立誓要效忠大日本帝國,你們是在侮辱我嗎?認為簡簡單單在我腳心撓癢癢,我就會把你們想知道的告訴你們?”


    我笑了,說道:“這位姑娘,你錯了!我說的搓腳板可不是什麽撓癢癢。這位柳姑娘的搓腳板可是一門獨傳的手藝。這麽說吧……待會兒柳姑娘先會脫下你一隻鞋襪,然後用她手中的刀……看見沒?就是那把刀……”


    我說著指了指柳四娘手中的刀,柳四娘也像模像樣的比劃了兩下。


    隨後,我接著說道:“沒錯,就是那把刀。她會用這把刀一片片的割下你腳掌上的肉,一隻腳不多不少恰好九十九刀,也就是在第九十九刀的時候,剛剛好可以見到你腳掌心裏麵的骨頭。如果,一隻腳你能忍,沒關係,咱們還有另外一隻腳……”


    那日本女人哪兒見過這樣的場麵,光聽我這麽說身子都已經嚇的不住發抖了,可她的嘴卻很硬,咬著牙罵道:“你這個禽獸,你怎麽幹這麽對我?你敢!”


    我笑了笑,那樣子我估計像極了電視劇裏一集就死的反派。


    我獰笑著說道:“我為什麽不敢?”


    柳四娘這時候也十分配合,走過來緩緩將這女人的一隻鞋給拽了下來,還假模假式的說道:“姑娘待會記得莫要亂動,亂動的話我下刀就不會那麽穩了,如果沒到九十九刀就見了骨頭,那樣的話可就丟了我柳家的手藝。”


    那日本女人一聽柳四娘這麽說,頓時是抖若篩糠,也不再嘴硬,看著我說道:“我說!我說!求求你!別……別……求求你……你問我什麽我都說……”


    眼見這麽容易就攻破了這女人的心理防線,我反倒是沒有了什麽成就感。


    可心裏即便這麽想,麵兒上咱也不能讓她看出來。


    於是,我淡定的點了點頭,衝柳四娘使了一個眼色之後,轉過頭衝這日本女人說道:“那好,既然你這麽配合,我自然是不會為難你。那我們開始?”


    那日本女人使勁的點了點頭,說道:“恩!你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我點了點頭說道:“很好!那麽,我們還是先從簡單的問題開始吧!你是誰?”


    那日本女人想都不想就說道:“我叫穀田瑩子,來自日本大阪,現在是日本二七四部隊的技術工程師。”


    我看著那個叫做穀田瑩子的女人接著問道:“那麽,我們進行第二個問題,這裏又是什麽地方?你剛才說這裏是你們的基地,這是什麽意思?”


    穀田瑩子說道:“這裏是我們二七四部隊的秘密地下基地。”


    我聽完了穀田瑩子的話之後,唑著牙花子自言自語說道:“這裏是日軍的秘密基地?怪不得那間屋裏麵會有那麽多日軍留下的文件。”


    好一會兒,我才接著問道:“可是這裏已經荒廢這麽久了,你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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