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伸出了一隻手,說道:“你們帶出來的那些東西,趕緊拿來給我看看!”


    花慕靈點頭說道:“好!”


    說完,花慕靈便朝我試了一個顏色。


    而我則不緊不慢的從身後背包裏麵掏出了一個小木盒子,遞到了李教授的麵前。


    李教授伸手接過了盒子,迫不及待的將它打開,並從盒子裏麵拿出了那枚青銅器。


    看著自己手中那長滿了銅鏽的物件,李教授一臉驚詫。


    隻見李教授長大了嘴,目不轉睛的看著手中那不知名的青銅器。


    那個表情也不知道他是興奮,還是恐懼。


    李教授看了一會那不知名的青銅器,然後用另一隻手開始在其上麵輕輕的撫摸著,那種感覺就好像此時此刻他撫摸的並不是什麽青銅器,而是他一生最愛女人的臉。


    李教授似乎很激動,他的手已經開始有點顫抖。


    他努力控製著的自己情緒,試圖讓自己的手可以穩定一點。


    李教授那雙粗糙的大手幾乎是劃過了青銅器表麵的每一個紋路,緊接著,他又從旁邊的一個抽屜裏麵翻出了放大鏡,打開桌子上麵的台燈,仔仔細細的研究了起來。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概四十幾分鍾之後,李教授這才緩緩的放下手中的放大鏡,長舒了一口氣。


    他將手中的青銅器緩緩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轉過頭看著我和花慕靈說道:“真的!這是真的!是真品!沒想到,老頭子我這輩子能夠在活著的時候看見它!謝謝你們!謝謝!謝謝!”


    李教授說到這兒的時候,突然站起身來跟我和花慕靈握了握手。


    他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弄的我和花慕靈莫名其妙。


    李教授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這樣的舉動有些唐突,於是坐回去尷尬的笑了笑。


    花慕靈看著李教授,試探性的問道:“李教授,這麽說您認識這個東西?”


    李教授點了點頭說道:“認識!當然認識!你們可能不知道,老頭子我這一輩子都在研究這個東西,沒想到它真的存在!”


    我從口袋裏掏出煙,抽出一支遞給了李教授。


    李教授擺了擺手說道:“不用,謝謝!我抽不慣你們年輕人的煙!”


    說完,李教授拿過自己的大前門,抽出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大口。


    見李教授不接我手裏的煙,於是我便將手中的煙放進了嘴裏,沒有點,而是淡淡的問道:“李教授,既然您認識這東西是什麽,那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告訴我們這東西它是什麽?它的來曆又是啥?”


    李教授抽了口煙,然後轉頭看了一眼桌子上麵的那個青銅器,說道:“你們找到了它,卻不知道它是什麽,而我則是追尋一生卻未曾窺探到它分毫。哎,這或許就是命啊!”


    我說道:“我說李教授,這時候咱們就別感歎了。這東西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李教授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在邊上的桌子上不斷翻找起來。


    李教授的桌子很亂,他四下裏翻找了好一會兒,才從最下麵拽出了一個破舊發黃的筆記本,口中還不時的說道:“找到了!找到了!”


    李教授將筆記本拿在手裏,熟練的翻閱著,最後在其中的一頁停了下來,喃喃的自言自語道:“沒錯!就是這裏!”


    說完這話之後,李教授抬頭看著我和花慕靈說道:“你們找到的這個東西全名叫做鬼文龍鳳鍾。”


    “鬼文龍鳳鍾?”我詫異的重複著這個名字。“怎麽是這樣一個稀奇古怪的名字?”


    李教授聽我這麽說微微有一些不悅,厲聲說道:“這名字怎麽了?我國的考古學家也好,還是國外的學者也罷,自古起名字都是根據其自身特點命名。更何況……”


    花慕靈見李教授有些不悅,便用腳輕輕踢了我一下,而我自知說錯了話,便也不再多嘴。


    隻聽李教授接著說道:“更何況這名字是我起的。小同誌,你覺得哪裏有問題嗎?”


    我見他把問題拋給了我,於是連忙搖頭說道:“沒有!沒有!李教授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是我沒文化不懂事兒!您別介意!您接著說這東西的來曆就好!”


    李教授見我不在和他爭論名字的事兒,便也沒在多說什麽,想了一會之後,便接著說道:“這東西是具體是什麽時間鑄造而成我並不清楚。不過,它最早出現是在唐代的文獻記載中……”


    隨後,李教授便向我和花慕靈講起了他所知道的內容。


    李教授所有知道的內容大多來自於曆史文獻和民間傳說,其中一小部分我們有所了解,但是大部分的內容,我們兩個人卻是無從知曉。


    李教授就好像是一整幅拚圖中最關鍵的那一塊,一下子將我們鬧鍾聲那殘缺不全的故事拚湊成了一個整體。


    話說,唐太宗時期,也就是貞觀十五年,公元641年,李世民逐漸癡迷於道家的長生之道。


    這一天,李世民得聞在藏區有一件聖器可以使得時空倒轉、讓人長生不老。


    而那聖器就是鬼文龍鳳鍾。


    李世民大為欣喜,先後派出五波人,分別以求佛、拉攏、戰爭等名義去往藏區。


    可這些人均莫名其妙的始終,最後隻有文成公主的一支部隊以聯姻的名義進到了藏區。


    盡管文成公主這一去足足走了一年的時間,但最終還是找到了關於那鬼文龍鳳鍾的消息。


    文成公主秘密的派自己麾下最得力的將軍胡一泉,帶領200精兵護送這鬼文龍鳳鍾回大唐。


    可偏偏此時高原王鬆讚幹布離世,藏區隨即發生了叛亂,朗格瑪更是為了得到鬼文龍鳳鍾開始大麵積滅佛。


    胡一泉將軍和他的200精兵更是遭到了圍剿。


    無奈之下,胡一泉將軍隻好將鬼文龍鳳鍾一分為三,一個埋葬於西方聖廟之下,一個自己帶在身上,另一個則由自己最信任的人帶出了藏區。


    胡將軍和自己剩餘的戰士被朗格瑪的部隊足足包圍了十幾天,那場戰役打的是相當慘烈,雙方都死傷無數。


    胡將軍這邊更是殺到了隻剩他一人。


    朗格瑪的部隊將胡將軍圍在了西方聖廟之中,本以為他無處可逃,可誰承想當他們搜查西方廟的時候,裏麵卻並沒有胡將軍的身影,胡一泉將軍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朗格瑪一氣之下,火燒了西方聖廟。


    大火足足燒了三天,幾十裏外就能看見濃濃的黑煙,廟中上上下下一百二十幾名喇嘛也盡數慘死在那場大火之後。


    三天後,天空中突降大雨,將地麵上依舊在熊熊燃燒的烈火澆滅。


    朗格瑪依舊不死心,派人進入廟宇殘骸中搜查,可他們足足搜查了五天五夜,將一百二十名僧人的屍骸全部找到,卻唯獨沒有胡一泉將軍的屍體,以及那隨身攜帶的三分之一鬼文龍鳳鍾。


    朗格瑪大怒,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胡一泉將軍已然被一名天女所救,去往了別處。


    至於,他們去了哪裏?卻無人知曉。


    有人說他們飛升入天,也有人說他們喬裝改變混入朗格瑪的部隊中司機而逃,也有人說他們早就死在了那場大火之中。


    可隻有我知道,他們並沒有死,而是躲入了地下。


    我沒有插李教授的話,而是默默點了根煙聽他繼續往下說。


    李教授自然也沒有注意到我表情上麵的小變化,自顧自的說著他所知曉的內容。


    朗格瑪足足在西方聖廟找尋了五天五夜,可依舊是一無所獲,大怒之下的他將整個西方聖廟夷為平地。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這鬼文龍鳳鍾就此消失於世間的時候,在我國東南方貴州境內的鬆桃山內卻意外發現了它其中三分之一的下落。


    李教授說到這兒的時候,突然停住了。


    他先是翻越了好一會兒筆記,又轉過頭看了看桌子上麵放著的半截鬼文龍鳳鍾,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說道:“想必你們從藏區帶回來的這半個鬼文龍鳳鍾就是當年胡一泉將軍帶走的那個。”


    李教授的話音未落,我便開口問道:“您剛才說了一半兒,鬆桃山是怎麽回事?是當年胡將軍親信從藏區帶出來的那三分之一?”


    李教授歎了口氣,說道:“那是大約60幾年前的事兒了,具體是不是這鬼文龍鳳鍾剩餘的三分之一,沒有人知曉。我雖然研究這東西已經快大半輩子了,可今兒也才是第一次見到它的真容。”


    我接著問道:“對了,李教授。我還有一個問題……”


    “小同誌,你說!”李教授沒有看我,隻是低頭看著手中的那半個鬼文龍鳳鍾,那眼神就好像是看情人一樣。


    我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知道不老泉嗎?”


    “不老泉?”聽到這三個字,李教授明顯警惕了起來,他看著我問道:“你們從哪兒聽來的?”


    看著李教授如此警惕的樣兒,我不禁覺得好笑,可又不好真的笑出來,隻能故作無奈的歎了口氣。


    李教授果然被我的反應吊起了興致,他微微皺了皺眉問道:“這位小同誌,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歎道:“不瞞您說,就是因為這不老泉才讓我們兩個人陷入到了現在的境地。”


    緊接著,我不等李教授開口問,便將自己和花慕靈的經曆添油加醋的講了一遍,聽的李教授是一個勁兒咋舌。


    我唾沫橫飛的講了大半天才停下來,而就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李教授突然從凳子上蹦了起來。


    隻見李教授指著我大叫道:“原來……原來你是……你是胡家後人!”


    李教授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和花慕靈都是一愣。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李教授,咽了口唾沫,說道:“沒……沒錯!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一點問題都沒有!”李教授像一個孩子一樣拍著手,大聲說道:“怪不得……怪不得你們能夠找到這鬼文龍鳳鍾……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李教授一連說了三個“太好了”,說完,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然後說道:“還好!時間還來得及!走走走!快跟我走!”


    說完,李教授拉著我和花慕靈連鞋都沒穿就往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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