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你沒有弄錯吧?”


    張小凡苦笑道:“這陣法我見師父演練過,哪裏會搞錯。”


    我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安慰道:“這座鬼宮早在一百年前就已經建成。也許鬼宮主人在那個時代偷學了劍俠派絕學,隻是時光過去太久,你不知道而已。”


    “也許你說的對。”張小凡臉色好了許多,不過細心觀察下,仍舊有一抹難以斂去的憂鬱。


    我不便追問下去,隻是轉移話題道:“這九劍回魂陣究竟是什麽?”


    張小凡道:“解放前中國實行土葬,但凡有些規模的陵寢古墓都害怕被盜。我劍仙派雖然是道門隱派,沒有多少財產積蓄,但曆代法寶秘籍頗多,其中有不少跟隨祖師爺下葬。為了防止墓地被盜,元代祖師爺****升用肺金之氣煉出九柄陰劍,分別插在古墓的九個竅中,從而製造出一個幻境。這幻境與古墓融為一體,漸漸有了生命,從而產生強大的鬼氣,能令擅闖墓地的人像遇上鬼打牆一般在原地打轉,無法找到出路,最終困死在墓裏。”


    我聽完後鬆了一口氣,“不就是個結界嘛,說的那麽可怕。”


    張小凡嘿嘿笑道:“那你破一下試試?”


    我道:“這可是你家的陣法,好歹也得由你來破不是?”


    張小凡搖頭道:“我不會破。”


    “剛才你不是說得頭頭是道嗎?”


    他有些不好意思,說:“當年我嫌這陣法太過麻煩,自己又用不著,學了一小半就沒再學下去。”


    我沒好氣道:“沈文雨罵你死胖子還真沒罵錯!”


    張小凡隻是一個勁兒的傻笑。


    我心想這陣法和鬼打牆的原理差不多,便決定以陣破陣。


    仔細回想著老唐頭留下的筆跡,終於記起一個適合當下的陣法。


    於是,我從當下從包內取出八個蠟燭點亮,並按先天八卦的方位擺好,然後用紅繩連接起來,結成一個“混元一炁雷陣”。


    我用朱砂筆畫起一張“使者本身符”躍入陣中,雙腳分踏在陰陽魚眼的位置上,閉目凝神,心中默念赤鴉咒。


    張小凡和沈文雨則分立陣法兩側替我護法。


    隨著時間的推移,八支蠟燭上的火苗奇跡般地旺盛起來,甬道中隱約回響著轟隆隆的雷鳴聲。


    與此同時,甬道震蕩出兩個不同的時空。


    好一個九劍回魂陣!


    我加速念咒,想盡快驅除甬道內的陣法。


    混元一炁雷陣需要布陣者將自身五髒六腑中的先天之炁與法陣的能量交融貫通,以達“人陣合一”的境界。


    原以為有張小凡和沈文雨兩大高手為我護法,必定萬無一失,豈料斜地裏吹來一陣怪風將蠟燭紛紛吹滅。


    那八支蠟燭聯係著我的心髒,熄滅後強大的炁流逆勢躥入筋絡,迫得我嘔出一大口鮮血,混元一炁陣也宣告完蛋大吉。


    兩人聽到動靜後紛紛回頭,無不駭然。


    張小凡來到我麵前,一臉焦急道:“吐了那麽多血!你沒事吧?”


    “不礙事。”我苦笑搖頭道:“這九劍回魂陣果然厲害,我破不了,還是把這艱巨的任務交給你吧。”


    “你都不行,我就更沒轍了。”張小凡扭頭望向沈文雨:“你也別傻站著呀!有什麽辦法趕緊拿出來啊。”


    徐沈文雨並未立刻回答,而是閉著眼睛在甬道內來回走著,半晌後方才說話:“我感應到這裏並非純粹的陣法作祟,其間夾雜著許多更為複雜的情況,光憑玄門法陣是破不了的。”


    沈文雨做鬼三年,對鬼域的感應是我們這些生魂比不了的,於是我問:“那還有什麽辦法?”


    沈文雨閉目搖頭,表示還未想出來。


    我倆相視苦笑,本就知道這次鬼宮之行沒有那麽容易,哪想到過程會如此曲折離奇。早知道應該準備地更充分一些,不過時間上卻不允許我們這麽做。


    “小正,我好渴。”張小凡一邊說,一邊解下背包翻看,可惜水瓶都是空的。


    我打開背包一瞧,發現自己的水也都喝完了。


    一路上驚心動魄,本來還不覺得什麽,如今被他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口幹舌燥起來。


    我和張小凡不像沈文雨這種已經死透的老鬼,早已脫離了人的觸感。我倆是生魂,所有人體的觸覺都還未喪失,所以仍舊能感到口渴。


    張小凡想起洞室裏的水潭,趕緊朝那裏奔了過去,“這不是有現成的水嗎,還是地道的山泉!”


    我想起潭邊的那幾張鬼皮,始終覺得不妥,追上去喊道:“這水還不知道能不能喝呢!”話雖然如此說,可心想不知什麽時候才能走出這鬼地方,要是再不補充水分的話,恐怕得活活渴死。


    年輕人火氣旺,最耐不得渴,張小凡眼見清水就在眼前,哪裏還管得了這許多,用瓶子舀起來就喝。


    水還未入口,忽然被我伸手打開。


    他一愣,見我手上捏著一張黃符,登時醒悟過來。


    黃符入水後沒有變色,顯示潭中的水可以飲用。


    張小凡一聲歡呼,抄起瓶子就大喝起來。


    我起先有些猶豫,但見他喝了那麽多也沒事,終於忍不住將空瓶子放入潭中。


    泉水冰涼,透過手直沁心脾。


    仰起脖子正要喝,瓶子卻被沈文雨一把拍掉。


    我怒喝:“你幹什麽!”


    沈文雨沒有解釋,而是指了指對麵的張小凡。


    我順眼望去,驀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邊廂,張小凡正摸著肚子,感覺雖然喝了不少水,可還是口渴地要命。


    他一邊拚命喝水,一邊問我道:“喂,小正,你不口渴嗎?咋不過來一起喝點?”話音一落,又自言自語起來:“咦,這水怎麽跟雪碧似的,越喝越渴呢?”


    我見他已經喝下去好幾升水,不由得心頭詫異,難道一路行來,我倆已經消耗了那麽多水分?


    轉念一想:不對啊,哪會有這種水,讓人喝了再想喝下去?不會是水裏有什麽古怪吧?


    一想及此,腦海裏浮現起當年經曆過的一樁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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