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異間,墓室中央出現一點幽綠,走近前一瞧,赫然是柄陰劍。


    “最後一柄陰劍終於找到了!”張小凡興奮地大喊起來,上前就要拔劍。


    我連忙出言阻止道:“我們還不知道這個法陣的原理,妄動陰劍隻怕會引起一些可怕的後果。”


    張小凡因胡躍終於得救,心中十分開心,笑道:“守陣的兩隻千年老鬼都被咱們搞定了,還怕他個鳥!”


    沈文雨卻望著四周,一臉戒備道:“都到這時候了,鬼宮主人為何還不出現?”


    話音未落,張小凡已不顧我的阻攔,一把拔起陰劍。


    隆隆隆……


    地麵劇烈地搖晃起來,頂上不斷落下碎石。


    我氣得一把揪住張小凡的衣領,怒道:“叫你別亂來,你偏不聽,這是要讓大家一起葬身洞內嗎?”


    張小凡也知道錯了,一臉驚慌道:“我也不知道會這樣,我……”


    我一聲歎息,扯著他往洞口奔去,卻聽沈文雨在後麵喊道:“那裏是死路,快往我這裏來!”


    此時情況萬分危急,我也沒有時間判斷,扯著張小凡往沈文雨那邊跑去。


    沈文雨雙掌齊出,將沉重的木棺蓋推落在地,然後指著裏麵說道:“快進去!”


    張小凡愕然道:“這裏就快塌了,你要我們都困死在裏邊嗎?”


    沈文雨聞言冷笑,帶頭跳進木棺內。


    說來也怪,這木棺雖然不小,卻也不會很大,可沈文雨一進去便沒了蹤影。


    張小凡伸手在棺內一摸,驚叫道:“人呢?沈文雨去哪裏了?”


    話音未落,棺中又出現了沈文雨的腦袋,對我們說道:“鬼宮中有一些節點與陽世相通,我剛發現這棺材裏有龍山雷達站的氣息,試過之後才知道兩者真的相通。想要活命的就跟我進來!”


    洞室坍塌的越來越厲害,有一顆幾百斤重的落石幾乎砸在我們身上。


    此時縱然沈文雨使詐,我倆也得嚐試一下。


    我當場畫了兩張符,將其中一張塞入張小凡的手心,說道:“裏麵還不知道什麽情況,這張金身不壞符可以保我們免受一定的撞擊傷害。”說完,學她的樣子一前一後地滾入棺中。


    木棺內的垂直落差之巨遠遠超乎了我的想象,幾近一公裏,


    所幸沿途沒有撞到什麽凸起的山石壘塊,再加上“金身不壞符”的效用,在我倆身體外圍形成了一道猶如實行的氣泡型屏障。


    砰的一聲,落在水中。


    此時,身體外圍的那道氣泡屏障還沒有散去。雖然沒有受傷,可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也震得我倆七葷八素的,反觀沈文雨卻是一點事都沒有。


    “這裏究竟是哪裏?為什麽我們會掉在水裏?”張小凡駭然問道。


    “這裏是青塢河的之流,連接著陽世和鬼宮。死胖子,你若想出去,就給老娘閉上那張豬嘴!”


    張小凡本要發作,可眼下投鼠忌器,隻得將這口氣吞了回去。


    沈文雨在河中摸索著,想要尋找到一條出路,可此間水流太渾濁,四下裏的視野一片模糊。


    朦朧間,水下十多米處隱約透來一絲光亮。


    我心頭一震。


    任何有水下常識的人都知道這種光亮絕不可能是某種生物或者自然界的物體發出的。


    果然,沈文雨領著我倆就朝那裏遊了過去。


    說來也是奇怪,那光源似乎處在逆流中,可我們遊起來毫不費力,仿佛從光源處傳來某種強大的吸力,將我們扯了過去。


    越接近光源,那股吸力就越強。


    當遊到洞穴口時,那股吸力已經強大到難以抵擋。


    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將我折騰的幾乎快要昏死過去。


    當這股怪力消停下來時,金身不壞符所產生的氣泡也消失了。


    胸口不再憋悶,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過的清新感覺。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周遭的新鮮空氣,等身體稍微舒服些了,方才觀察起四周的情形來。


    這地方無比熟悉,正是雷達站的底層大廳!


    低頭一看手表,時間是當天下午,剛過五點半。


    在鬼域折騰了那麽久,本以為陽世至少過去了兩三天,沒想到才過去半天,看來那裏的時間流逝速度比陽世慢上太多。


    夕陽透過破碎的落地窗射了進來,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我和張小凡湧起劫後餘生的慶幸感,仰躺在地上不肯起來。


    此時,門口傳來一陣喧嘩。


    仔細一聽,是前來此地探險的驢友。


    我和張小凡許久沒有見到大活人了,登時興奮地衝出門外朝他們大喊大叫起來。


    豈料,他們像是沒有看見我倆似的,徑直走了過來。


    唰!


    他們齊齊穿過我倆的身軀,沒有一點阻礙。


    我倆省悟過來,互視一瞥,均看到對方眼中的古怪神情。


    如果我倆真的死了,做鬼後是否也是此般情形?


    沈文雨見狀在大廳裏冷冷道:“別忘了你倆還是生魂,要想他們看得見,等回到肉身後再說吧。”


    殘陽盡斂餘輝,卻依舊猛烈。


    我倆縱然是活人魂魄,不像死魂和鬼那般畏懼陽光,也不敢在太陽底下站太久,因為陽光中的先天乾元之力會不斷蒸發魂魄體內的生炁。


    回到較為陰暗的大廳內,我問:“鬼宮已經坍塌,你回不去了,有什麽打算?”


    沈文雨道:“你不是答應幫我找一處地方安生嗎?”


    我苦笑道:“行,我會幫你找的。不過龍山鬼域你是不能待了,在那裏鬼宮主人隨時可能找到你。我會找一處鬼宮主人不知道的地方。”話雖如此說,可自打我領教了鬼宮主人的能力後,便知道天下鬼域沒有他不能抵達的地方。


    沈文雨展顏一笑,不過笑容頗為苦澀:“行了,有你這句話就成。我知道天下間的鬼域,甚至陰間都逃不脫鬼宮主人的視線,去哪裏都是一樣的。我想還是留在龍山鬼域吧!”


    我斷然道:“不行,那裏就在鬼宮主人的眼皮子底下,太危險了!”不知從何時起,我已將她視為同一戰壕裏的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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