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一輛別克商務車在市區西南四十多公裏處的一個小村口停下,從裏麵走下來八個人,領頭的正是李二奶奶。


    這裏是房山區最偏僻的角落,離房山約莫十公裏,四麵都是山,棲息著一個三百多人的小村莊。


    雖然這裏的山也高大崎嶇,植被豐富,風景別具一格,但不知為何始終未能得到市旅遊局的開發。別說晚上,即便在平日白天也是靜悄悄的,罕有遊客,倒成了驢友的探險聖地。不過眼下冬雪還未消融,驢友也不常見。若非二奶奶指點,我還真不敢想象那鎖龍井的真正入口是在這裏。


    由於這一次是打探路徑,地方又偏僻,人貴精不貴多,剩下的六個人裏除了二叔和孫二姐,其他的都是二奶奶門下的精英高徒,法術修為不在二叔之下。


    說心裏話,我很感激二奶奶。畢竟這麽大年紀了,修為再高,體力也遠不如青壯年,能為我如此奔波,真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眼前流淌著一條近二十公裏長的河流,村子處於它的下遊階段,我們租了一艘橡皮艇後逆流而上。


    一路無語,李二奶奶密切地注視著兩岸景致,搞得我們也緊張起來。


    隨著橡皮艇的開進,天色越來越黑,四周黑洞洞的,也看不清什麽東西,隻憑感覺知道地勢正在逐漸升高,似乎到了上遊的某處房山山峰腳下。


    河麵越來越寬闊,地勢也越來越平然,仿佛來到了一處廣闊的湖麵。


    少頃,李二奶奶驀地喝道:“減慢速度,小陽子,把船頭燈照向兩點鍾方向。


    掌舵的二叔聞言一聲得令,燈柱射向那個方位,現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來。


    那洞口高約六米,呈等邊三角形,盡管曆經風吹雨打,侵蝕地十分厲害,卻也能看出一些人工開鑿過的痕跡。


    李二奶奶仔細看了幾眼,點頭道:“就是這裏了,把船開進去。”


    從洞口望進去,裏麵烏漆抹黑的看不出有些什麽,二叔擔心道:“這開進去不會撞到什麽東西把?”


    李二奶奶道:“你這傻陽子,不把船開進去,難道一路遊進去嗎?你放心,二嬸幾十年前進去過一次。這洞口原本是出水口,裏麵的路徑我可熟的很,你隻管開進去便是。不過速度要慢一些,因為有些河道很窄,別撞上去了。”


    二叔聞言不再猶豫,將船緩緩駛進洞內。


    大家打開頭盔上的頂燈,但見四周洞徑略微狹窄,一不小心就可能撞上去。


    往前行進了二十多米,轉過一個彎,忽然一道光亮在前方突顯。


    今晚的月亮很圓,皎潔的月光傾灑在洞口處,映襯出一個小型湖泊的形狀來。


    我完全沒料到這洞竟如此短,還不到四十米便來到的出口,正想發問,卻見李二奶奶一臉興奮道:“到哩!瞧,那就是天窗。”


    “二嬸,啥叫天窗?”


    李二奶奶道:“天窗是地下河露出地表的一個空間。”


    這個洞口的麵積比前麵的入口小很多,船開到那裏,我們伸手便可摸到頂上的鍾乳石。


    眼前這個巨大天窗的四周都是懸崖峭壁,天窗下的湖麵麵積有數千平方米。這不禁讓我感到困惑,想象中的天窗應該是在懸崖峭壁上開一個窗口,然後月光從那窗口透進來,怎會是眼前的這副模樣?


    事後,我查閱了有關資料,才知道這房山一帶屬於喀斯特地貌特征,天窗原本和我描述的一樣,是一個小小的頂窗,但在千萬年中曆經多次坍塌,逐漸形成眼前的模樣。天窗和天坑的形成過程大體相似,但學術上認定,窗口直徑在一百米以內的稱為天窗,一百米以上的才稱為天坑。眼前的這個湖泊已超出了天窗的範疇,成為天坑。


    湖泊的對岸是一處峭壁,下麵又有一個等邊三角形的洞口,李二奶奶命二叔將船開進去。


    時值寒冬,洞外寒風凜冽,一進洞中,頓時升起一股暖流,洞內的溫度仿佛上升了好幾度,四周布滿了倒懸的鍾乳石。


    本以為這裏就是目的地,誰知過了五十多米,眼前又出現了一個直徑上百米的天坑湖泊。


    湖泊對麵的峭壁下沒有出現類似等邊三角形的洞口,而是一個半圓形洞口。李二奶奶指著那洞口,說道:“到了。”


    此洞不像前麵兩個洞穴,都有河流貫通,它裏麵沒有水源的蹤跡,地麵已開裂,船隻無法靠近,大家隻得棄船步行。不過,當我把腳踩到地麵上時,發現地麵十分泥濘,顯然洞中的含水量很高,但為何沒有以河流的形式表現出來?


    大家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地麵上,沒多遠後,前方傳來潺潺的流水聲,在頂燈的照射下,一條涓涓細流出現眼前。這條小河很窄,但水流很急,顯然在洞深處還有一個出水口。


    走著走著,二叔忽然說道:“二嬸,這裏是不是傳聞中的鎖龍洞?”


    李二奶奶道:“你來過這裏?”


    二叔搖頭道:“這裏我可是頭一回來,不過很早就聽說在房山區有一個天坑群,其他一個天坑通入地下暗河,從那裏通往渤海。不過曾有不少人死在那天坑裏,據說有巨獸出沒,會不會就是鎖龍井下的那條龍?”


    我搖頭道:“你說的這些都是以訛傳訛的民間流言,真相未必如此。


    李二奶奶道:“正所謂流水不腐戶樞不蠹,這裏河流就算沒有小魚小蝦一類的水生物,也得有些水草,你瞧這地下暗流,既看不到魚蝦也看不到水草,就是這樣平靜的湖水,空氣中卻彌漫著腐敗的臭味,可水質卻如此清澈,難道不覺得有異麽?”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李二奶奶的這些話指出了此地天坑湖泊的異常之處。


    就在這時,一個名叫周旺的胡門弟子去邊上小解,片刻後驀地發出一聲低呼。


    眾人連忙奔了過去,隻見他褲門的拉鏈都沒拉好,露出那一截玩意兒。在場眾人除了李二奶奶外,就孫二姐是女人。二奶奶年紀大了,倒沒什麽,孫二姐卻是臉上一紅,急忙轉過頭去,罵道:“死旺子,耍流氓呐!”


    “死……死人……骨頭……”周旺自知失態,連忙拉好拉鏈,一臉驚慌地指著一側洞壁。


    眾人望去,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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