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打了一輛出租車,沿著守靜羅盤上顯示的氣息朝城市東北方向一路尋摸過去,兜兜轉轉的,終於在一間水泥廠門口停下。


    在這裏,羅盤上透來的靈氣值達到了最高值。


    據出租車司機所說,在政府的規劃中,這片土地將被用於建造商品房,所以老水泥廠早已搬遷至郊區,如今這裏隻剩下一個空蕩蕩的軀殼,等待著推土機的到來。


    不知為何,剛一踏足水泥廠大門口的地麵,我就感到一股沒來由的寒意。


    這裏可是南方,即便是大冬天也不該如此陰寒吧?


    廠區麵積很大,裏麵林立著上百個廠房,也不知那女子在哪裏,總不能一個個摸過去吧。


    一路前行,在一間倉庫前停了下來。


    守靜停下腳步,從背包裏拿出羅盤仔細地查看著倉庫四周,發現裏麵有靈界的氣息,但並不強烈,與先前的判若兩地,便朝我倆使了個眼色,小心翼翼地推開了半閉著的鐵門。


    當我的右腳剛一跨入鐵門時,一股強烈的電流從腳心直躥腦頂,瞬間流遍全身各處。


    是法陣!


    沒想到這裏在倉庫裏擺著一種極為隱秘的高級法陣,竟然羅盤都探測不出來。


    我們三個渾身抽搐著倒在地上。


    朦朧中,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掠入鼻尖。


    我艱難地抬起頭,想要認證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卻被重物擊在腦後,當場昏了過去。


    醒來後,我發現自己被一條粗長的鋼鐵鎖鏈綁在倉庫中央的大石柱上,腦袋上熱乎乎的,正有某種溫暖的液體流淌下來。


    血!


    我痛楚地呻吟一聲。


    “唰!”一點如豆的燈光微微照亮了黑暗的空間,熟悉的女聲悠悠響起:“別擔心,你隻是被我用鋼管敲昏了。腦袋上的血很快就會凝固,不會有生命危險。”


    當她說完時,我的四周又接連亮起數盞燈火。


    放眼四顧,心雅和守靜同樣被綁在一旁的椅子上,而那些搖曳的燭火下是一個個白森森的人頭骨。


    那些人頭骨散發出邪異的氣息,其頂蓋都被削去,以便於固定蠟燭。


    由於被綁著,看不到後麵的情形,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眼前能看到的一共有五個骷髏。


    我拚命壓抑著腦袋上傳來的陣陣刺痛,在腦海中飛速搜索著這詭異的一幕,可想了半天也想不起究竟是什麽法陣。


    那女子道:“不用多想了,這不是你們中國玄門各派的法陣,你不懂的。”


    我強壓住心頭的恐懼,問道:“你想幹什麽?”


    她點完最後一根蠟燭,轉身來到我麵前。


    還是如此性感的嬌軀,如此美麗的容顏,可如今在我眼中變得猶如天下間最恐怖的邪魅一般。


    “為什麽雷法對你無效?”我繼續問道。


    她仍舊沒有回答,而是口中默念法訣,


    眼看這個詭異的陣法就要完成,我忽然發覺體內丹田湧起一股熱氣,令我的肢體暫時能夠恢複動彈,心中一動,就那麽拖著椅子,朝那女子的背影猛的撞去。


    雖然體內真炁被禁製了大半,可終究還有兩三成餘力。


    即便是這兩三成餘力,還是撞得女子往前方拋飛出七八米遠,半空中噴出一大口血,跌落在地上暫時不動了。


    我呆了一呆,因為剛才若沒看錯的話,那女子口中吐出的是藍色的血液。


    莫說世間的人,就算是妖和畜牲,我見過的也都是流著紅色血液的。當然不排除很大一部分動物是流著別的顏色的血液,比如一些深海魚類蝦蟹。


    這女子究竟是什麽異類?


    我無暇多想,連忙解開守靜和心雅身上的繩子,並將兩粒醒神丹分別塞入他倆口中。


    兩人悠悠醒轉過來,可守靜體內的法力還未恢複,隻得跌跌撞撞地隨我往門外走去。


    就在我們前腳邁出倉庫門的時候,身後倒地的那女子也醒了過來,捧了捧疼痛的腦袋,朝我們凶神惡煞似的追了過來。


    一道銀光閃過,打在我的小腿上。


    我強忍劇痛跑著,七拐八拐的進了一條小巷子,我見三個人一起是逃不出去的,便讓守靜領著半醒半昏的心雅從一邊逃,我則用幻神術變化出兩個假的心雅和守靜,從另一頭跑出巷子,吸引那女子的注意力。


    守靜這小子沒想到挺講義氣,起先不肯,可拗不過我,再加上心雅此刻的確需要人照顧,隻好點頭答應了。


    我領著兩個假人跑啊跑,果然成功吸引了那女子的注意力。


    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廠房後麵的一條河流旁。


    幻神訣的法力時間到了,兩個假人驟然消失不見。


    那女子見狀,心知被騙了,眼中泛起滔天怒火,沒命似的朝我撲了過來。


    打鬥中,我抱著她強行一起滾入了河中,哪裏還有半分玄門高手的模樣。


    我小腿失血過多,行動不便,落入水中之後正想奮力逆流而上,不料河水冰冷,凍得我渾身直打哆嗦,很快便陷入了抽筋的征兆。


    在水中抽筋那可是十分危險的事情,我畢竟肉體凡胎,一旦沉入水中照樣有被淹死的可能。


    好不容易遊到岸邊,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和汗,扭頭一看,那女子竟在河麵上撲騰著。


    我一怔,難道她不會遊水?


    天氣很冷,河裏的溫度之低可想而知,那女子似乎很怕水,此時已凍得有些神誌不清了。我知道世間萬物,無論人或妖,都有相克的東西,難道這水就是克這女妖的?


    此人身上有很多謎還未解開,我決定救她。


    那女子在朦朧中見有人過來拽住了自己,還以為是來殺自己的人,當下奮起餘力與我扭打起來,嘶啞著嗓音瘋狂喊道:“想要我死麽?那我們就一起死吧!”


    好在我在魚米之鄉長大,再加上童年差點被水淹死的經曆,後天大力學習遊泳,論水性不比那些職業的遊泳運動員差多少。


    我一邊抵擋著她的廝打,一邊奮力踩著水麵以防自己沉入河中。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水中救人,知道這樣做十分危險,可我並沒有放棄,正要向她解釋清楚,隻見對方雙目充滿了血絲,一臉瘋狂的樣子,不由得心中一歎,揮手砍向了她的脖子,準備把她一掌砍暈之後提上岸去。(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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