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蟾一聽這話,心想自己沒有救錯人,這小雌妖果然不是天生的惡徒,當下問道:“我是逗你玩兒的。小丫頭,你現在感覺身子好些了嗎?”


    小雌妖點了點頭,說道:“好多哩。先前胸口那裏就像有東西卡著似的,怎麽躺都躺不下去,到了晚上睡覺隻能躺在哥哥懷裏。現在好多哩!心口也不慌了。”


    白玉蟾對那雄妖道:“這藥丸隻能暫時克製住你妹妹心肌的損害程度。若要真正有起色,還需長期服藥。我身邊並未成品的妖物,需要在這裏架設鼎爐,日夜煉製,你得幫我的忙。”


    此時莫說要那雄妖幫忙,就是要他的命也是甘心情願。


    不過,要煉製鼎爐,在那荒郊野外可不行。


    那雄妖的巢穴原本就是在山陰的一個僻靜處隨意搭了個簡陋的茅草房,根本無法煉製藥丸。白玉蟾心想那水月洞不錯,便來到洞前,點了香,禱告天地完後,對那洞門深深一鞠,向倪娘娘陳明情況,因為他知道倪娘娘在洞內修得鬼仙,靈魂還未得離去。


    那倪娘娘聞言現身,見是一位得道的高士祈求,雖然有些嫌棄那妖怪,卻也有心結實這高人,思來想去,最終同意讓他們進得洞來,並劃清界限,從此相安無事,互不侵擾。


    這倪娘娘原本不是個修道的,死後全憑行為感動天地和這水月洞的陰氣常年縈繞,方才保持死後元神不散,再加上冥冥中的事,修煉了這鬼仙,卻因無人指點而一直沒有進展。


    這白玉蟾白日煉丹給小雌妖服用,夜晚便傳授倪娘娘金丹之法。這倪娘娘本是無比聰慧正直之人,不用白玉蟾多說,便已明白了八九分,日夜苦修,精進處可謂一日千裏。


    然而,這雄妖似乎對著煉丹之法殊無興趣,每天晚上服侍完妹妹睡下後便拿著從山下買來的挖掘工具,在洞內獨自開挖起來,久而久之,竟然開辟出一個底下洞室來。


    過了一個多月,小雌妖身子漸漸恢複,雖說還沒痊愈,全也已與正常人沒有多大差別,足以生活自理。這雄妖便整日外出,有時過個半月放回,帶回來好多金屬礦石,顧自搭了個熔爐煉鑄出各種奇形怪狀之物,即便以白玉蟾幾十年來走南闖北的經曆,也不明白這都是些什麽物件。


    娘娘廟的住持了解此事,卻在白玉蟾的感召下決定助那雌妖一把,便不對寺中人提起。


    那雄妖對白玉蟾也十分敬重,想起過往吃人之事,心中也十分懊悔,有時煉出金子,便弄成錠子,偷偷下山放入村民屋中。金兵南侵時,他便夜入軍營刺殺將帥,弄得人心惶惶,盡皆以為是虎山娘娘顯靈。


    白玉蟾羽化後,蒙古人南下,準備屠戮皇城杭州,半夜裏元帥帳中刮起一陣怪風,隻見一個蛇頭人身,丈許高的異類,如天神般掠進,手中一對大鐵錘怔怔地對著蒙古元帥。


    那蒙古元帥也是久經沙場,萬裏挑一的勇士,呆愣片刻後便恢複了神誌,發喊一聲便抽刀衝來,沒想到那雄蛇妖看也不看,倫起大錘子將他腦袋砸了爛西瓜,而後留下一張紙條:若敢屠戮臨安城內外一人,教你們全都身首異處。落款是虎山娘娘。


    自此,軍營中傳開了虎山娘娘的名號。蒙古將官找當地人一打聽,才知道是位女仙人。蒙古人信仰長生天,對中原漢人的信仰本是不屑一顧,當下又換了一個元帥上任,準備繼續攻城。


    結果,第二個元帥也在半夜裏莫名其妙的死了。


    蒙古人一連換了四個元帥,四個全都莫名其妙的暴斃。隻好與臨安城內的宋皇室談妥,接受投降,不屠城,不傷城內一人。


    這段曆史因為太過詭異,未被記載入史冊。當世之人紛紛猜測是某位武藝高強的民間俠士所謂,卻不知這俠士乃是異類,這是後話暫且表到這裏。


    話說,這白玉蟾在世之時,雄妖曾問妹妹何時能夠痊愈。


    白玉蟾說道:“貧道幾番望聞問切,了解到你們蛇人乃於我們人種雖有區別,但是四肢五官相似,五內也絲毫不差。這心髒乃是人體最為緊要的部分,若是簡單的氣血瘀滯,或者心氣不足,我還有補救之法,隻可惜令妹乃是心肌損害,縱然大羅金仙在世,也無法將壞肉重生,隻能通過長期服用藥物來阻止心肌的繼續損壞。也就是說,這丹藥服用終身,若調理得當,尚可頤養天年。”


    雄妖一聽,登時如五雷轟頂,不敢再問下去。


    一次,雄妖出門數日未歸,恰逢白玉蟾練得一枚稀世丹丸,來到倪娘娘的法身前,將丹丸用繩索串著掛在她的脖子上,說道:“娘娘在上,貧道煉製的這枚‘九轉金丹’有奪天地造化之功,可助人白日飛升,修成正果,成為天仙。隻是你修為尚淺,若現在服用,與成仙無益。貧道算過,以娘娘的智慧,若是人身,如此清心寡欲修煉二百年便可服用,如是這般法身,需修煉千年,方可服用。切記,切記。”


    那倪娘娘受了丹丸,連聲稱謝,問道:“服用之後,我將如何?”


    白玉蟾道:“形體脫胎換骨,輕若鴻羽,上可飛升九天之上,下可遨遊於四海龍宮之間,是謂天仙之體。此丹集我畢生之學,恰逢天時地利人和,一生之中也隻得煉成這一枚。娘娘生前正氣凜然,德佩此丹。”


    倪娘娘道:“多謝道長恩德,如此厚重之禮我豈敢相受?還是請道長自行服用吧。”


    白玉蟾笑道:“不瞞娘娘說,我自幼修煉,早已具足火候,隻差些許便可自己羽化飛身,無需丹藥輔助。”


    倪娘娘歎道:“沒想到道長竟有如此修為,如此,妾身便受了。”


    話音未落,卻聽背後響起一聲大喝:“道長!既有如此神奇之物,為何不給我妹妹服用?”


    原來,這雄妖剛剛從洞外歸來,他沒有人類的微光炁息,道長目下也非神仙之體,無法窺知,所以被他在洞室外將話原原本本聽了去。


    白玉蟾蹙眉道:“我並非不想救治令妹,隻是這丹藥性子過烈,令妹體質中氣血比我們凡人強上數倍,若得丹藥為引,猶如風雷激蕩,乾坤顛倒,身體根本無法承受。”


    雄妖哪裏肯信,隻道那白玉蟾心中有人妖之分,不肯盡力施治。(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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