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破廟、金發蘿莉、兩具跳來跳去的女屍、一群亂晃的金剛塑像全都不見了。


    陽光和煦,清風拂麵。


    我居然站在一個山坡上,溫暖的陽光照得我身上暖融融的,地上柔軟的小草和噴香的野花似乎在誘惑我躺在上麵睡覺,可是我知道我不可以在這裏睡覺。


    既然維多利加說讓我看一樣有趣的東西,那我就絕對不可能睡著。


    維多利加硬生生地把我從黑夜直接切換到耀眼的陽光下,我忽然感到很不適應,和煦的陽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揉揉太陽穴,想讓自己保持清醒,也想讓自己的眼睛適應明媚的陽光。


    山穀中有一條小溪,溪水清清涼涼,我在小溪邊洗了臉,靠在溪邊的巨石上休息。


    巨石上滿是厚厚的青苔和野草的藤蔓,墨綠色的青苔下方影影綽綽地透出些紅色。


    那是什麽?


    我扯去青苔和藤蔓,發現石頭上刻著三個紅色大字——金象國。


    金象國?


    這是一個國家的名字嗎?


    這裏屬於金象國的境內嗎?


    我胡亂地撕扯著藤蔓和灌木叢,希望在岩石或者大樹上找到更多的標記,可是沒有。


    除了溪邊那塊巨石上的三個紅字之外,什麽都沒有。


    我感到很失望,也隻能放棄。


    靠在樹幹上,我回想著自己這一晚上的遭遇,真是感慨萬千。


    整個晚上,我一直躲在草叢中看戲,從老鼠精大戰蠍子精再到蠍子精被維多利加煉成丹丸,這當中的許多精彩片段我是一個沒落下,當然我也不可能落下,我睡得著嗎我。


    說實在的,盡管看了一晚上,我覺得自己比老鼠精和蠍子精還累呢。它們隻是為了飯碗和地盤大打出手,而我則是捧著自己的腦袋陪著它們看了一夜,要知道,我離它們隻有十米遠的距離,一旦被發現,我就會死的很難看了。


    當然也很可能我不會有危險,因為維多利加說我當時是生魂離體的狀態。


    如果是生魂離體狀態的話,說明我的本體不在現場,本體不在,它們就不可能殺死我了吧。


    算了,不去想了,我的腦袋早就被維多利加攪成漿糊了。


    我邁開疲憊的雙腿朝前走去,微風輕撫著我的臉龐,我感到心情好了許多。


    維多利加——


    你在嗎——


    其實我是想求你把我們五個帶回2016年的——


    可惜你每次都不讓我把話說完——


    我把雙手圈成話筒的形狀對著空蕩蕩的山穀大喊。


    我知道喊了也是白喊,每次她隻要把我扔進一個她設定的情境中,她就再也不會出現。


    可是,我還是想把這些話喊出來,憋在心裏太難受了。


    我在山穀裏轉來轉去,沒有發現一個人,空蕩蕩的山穀讓我害怕,可我還是繼續朝前走著,我需要找到人,我需要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麽地方。


    這個美麗安靜的山穀就像任何西方古典油畫中的貴婦一樣,有著千篇一律的乏味美麗的外表。


    就在我認定山穀中空無一人的時候,我發現有一群羊在不遠處的山坡上吃草。


    看見羊,我興奮極了。


    有羊就說明有人,能找到人,我就能知道自己是在什麽地方了。


    我加快腳步跑向那群羊,一邊四下尋摸著牧羊人。


    很快,我就發現羊群邊的草地上躺著一個人,那人穿著灰色長袍,他似乎正在睡覺,兜帽拉下來遮住了臉。從他的體型可以看出,他大概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身體很健壯。


    “嗨!您好,請問這裏是什麽地方?”


    我想彎下腰來想叫醒他,又怕嚇到他,隻好提高嗓門問了一句。


    也許是我嗓門太大,驚得那人猛然從夢中醒來。


    他先是拉開兜帽的一角,我感覺他這樣做是為了看我,因為他的臉整個被兜帽遮住,也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為了方便看我,他不得不把兜帽拉起一點點。


    然而,他隻是拉起一點點,就迅速地放下了,在我還沒看清他容貌以前,他就重新把臉又遮住了。


    尼瑪,這不公平,我知道他一定看見我了。可我卻連他的下巴都沒看清。


    這麽暖和的天氣,他還穿著長袍戴著兜帽不怕捂出痱子來嗎?


    嗯?我又注意到,他居然還戴著雙白手套,這尼瑪真是個奇葩。


    接下來,他既不說話,也沒有起身,兜帽仍然蓋在臉上。


    麵對這樣一個怪人,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沒有禮貌的人,對別人的問話不理不睬,偷看完別人之後,把臉一蒙繼續躺著睡覺。


    一股無名火瞬間上竄,我真想撲到他身上狠狠揍他一頓。


    尼瑪,跟我說句話會死人嗎?


    一個勁地睡覺,八百年沒睡過覺吧?


    我隻想問路而已,於是我清清喉嚨決定吵他,“對不起,我就是想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沒想到的是,我話音剛落,他就像隻兔子一樣,騰地一下從地上起身,然後飛快地往山穀深處跑去。


    “嗨!等一下。”


    這尼瑪是蛇精病嗎?問話不回答,再問直接逃跑了,勞資又不是妖怪,跑你妹啊。


    我越想越氣,暴脾氣一上來,幹脆撒丫子追過去了。


    他邊跑邊回頭,看我追過來,他跑得更快了。


    幸運的是,他跑步速度沒我快,我很快追上了他。


    我幾次撲上去抓他,都被他靈活地閃開了。


    前方正好是岔路口,看他氣喘如牛地跑向左邊那條路,我故意往右邊那條路跑去。


    他以為我跟丟了,腳步也慢下來,我知道他肯定是跑不動了。


    我拚命跑,繞道跑到他前麵,躲在山穀的轉彎處,等他經過的時候,撲上去一下子絆倒了他。


    毫無防備的他被絆了個狗啃泥。


    這次看你還往哪裏跑,我按住他,一把扯去他頭上的兜帽。


    兜帽下的那張臉嚇我一大跳,我尖叫一聲,拚命往山穀外跑去。


    尼瑪,兜帽下就是一個骷髏頭,白花花的骨頭被太陽照的直反光,兩個黑洞洞的眼窩正在陰森森地看著我。


    俗話說好奇害死貓,我他喵的就是欠,沒事追他幹嘛。


    這他喵的什麽鬼地方,大白天就鬧鬼啊。


    真夠晦氣的,一個鬼見了我還逃跑,我真心想說,鬼爺爺,您站住了,直接把兜帽一甩,我就直接嚇尿了,還用費神跑這半天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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