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如初的一通酸話,跟針似的紮在倆人心上,要知道,這裏可是遠古時代,還在講究男女授受不親那一套。


    金象國的神女可是要守身如玉、終身不嫁的。如果身為神女的麝月公主跟貼身侍衛曖昧不清這種閑話傳了出去,麝月公主還怎麽做人?不被人戳破脊梁骨才怪。


    最可怕的是這種閑話也很容易讓人相信,因為公主和貼身侍衛都住在百花宮,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加上梁景胤原本就少年英俊,如果傳聞的男主角是個又老又醜的男人反倒讓人覺得是胡說八道。


    麝月公主想想自己從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防著小人說些鹹的酸的,這下可好,守了這麽多年的清白,被風如初一張嘴說的成了表麵立牌坊暗裏勾搭漢子的風人。


    那時代的女人把貞潔看得比命還重,麝月公主越想越傷心,禁不住嚶嚶啜泣起來。


    梁景胤就更覺得冤枉了,自己可是忠心一片護主子,哪敢對高高在上的公主有非分之想。就算公主能看上他,他也是有那賊心沒那賊膽啊。


    可是男女間的事,越解釋越麻煩,越解釋人家就懷疑真的有什麽問題。


    梁景胤自知風如初是誠心拿他倆開心,醋憋的,還是訕訕閉了嘴,因為他擔心惹惱了風如初,指不定還有什麽更難聽的話等著他呢,這次,風如初回來,顯然是變了一個人,變得嫉妒、多疑、殘忍。


    梁景胤和麝月公主二人,一個惱得滿臉通紅,一個羞憤得掩麵而泣,本來挺和諧的主仆倆,現在搞得別別扭扭的。


    風如初看著成功傷到他倆,感到很開心。


    風如初得意地咳咳兩聲,“梁景胤,我記得你剛才說過如果我能打贏你,就可以把公主帶走,對吧?現在我已經贏了你,是不是可以把公主帶走了呢?”


    剛才交手的結果,顯然是風如初完勝。


    梁景胤氣得滿臉通紅,他恨自己沒用,保護不了公主。偷偷看公主一眼,發現她哭得更傷心了。梁景胤頓時覺得心裏亂成一團麻。


    男子漢大丈夫得說話算話,剛才輸的人的確是他,此刻他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隻好站在原地,一言不發。那種承認自己輸了,讓風如初把公主領走的話,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梁景胤惡狠狠地盯著風如初那張得意的臉,恨不能立刻撲上去把他雙閃著鄙夷神色的紫羅蘭色眸子打爆,當然,前提是能打得過。


    風如初的話,麝月公主當然聽得明明白白,她原本可以安安心心地躲在深宮裏做她的神女,孤獨終老、頤養天年。無端端非要跑出這麽個瘋子,一定要娶她為妻,把她原本簡單的人生複雜化了,也因為他,把金象國上下鬧得雞飛狗跳、不得安生。


    這家夥可不就是個禍害嗎?麝月公主恨恨地想,這是哪輩子修來的黴氣讓自己遇見他?


    她不明白的是,世上的美人千千萬萬,這風如初為什麽一定要執著於自己?難道就因為她有個公主的頭銜嗎?


    剛才被他一番毒舌亂說,已經覺得沒臉見人,如果再被他搶了去,那就隻能咬舌頭自殺了。


    此刻的麝月公主隻恨自己被封在人形水滴裏出不去,如果她能把人形水滴挖個洞爬出去的話,她絕對會立刻從高空中跳下去自盡。


    她用十指在人形水滴上挖了半天,根本挖不動,從頭上拔下簪子也戳不破,這人形水滴就跟透明橡膠一樣結實,挖劈了兩個指甲之後,隻得作罷。


    “怎麽?剛才的承諾這麽快就忘記了嗎?”風如初不無得意地看著滿臉沮喪的梁景胤。


    然後他又得意地看看哭成淚人的麝月公主,柔聲道,“麝月公主,你放心,我風如初絕對不是小氣人。你跟梁景胤有過私情的事,我決定既往不咎,隻要今後你謹守婦道,安安心心做我的娘子就好。”


    梁景胤怒道,“風如初,我看你是真的瘋了,都在說什麽瘋話。如果你膽敢再胡說些褻瀆公主的話,我就跟你拚了。”


    風如初冷哼一聲,“就你那水平,就是拚了也至多是白饒上一條性命。”


    風如初不等他倆有什麽反應,立刻比出劍指,默念咒語。


    隻見那封著麝月公主的人形水滴立刻朝著風如初飄過來,眨眼的工夫,人形水滴正好停在風如初的右肩。


    風如初一伸右手,抓住人形水滴的下緣,像舉著氣球般地舉著封閉在人形水滴中的麝月公主。


    “梁景胤,既然你沒意見。那就履行咱倆的諾言,我帶走公主好了。告辭了。你的法術該好好練練了。”


    風如初說罷,左手托著骷髏頭,右手舉著人形水滴,掠起身形向前飛去。


    被封在人形水滴中的麝月公主回過頭來,衝著梁景胤嚶嚀一聲哭了出來。


    梁景胤看在眼裏,忽然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麽利器猛紮了一下。


    梁景胤的耳畔似乎有人在提醒他,千萬不能讓風如初帶走麝月公主。麝月公主被他帶走就會身敗名裂,而等待著身敗名裂神女的隻有死路一條,金象國的百姓絕對不能容忍不貞潔的神女。


    梁景胤急得大吼一聲,“風如初,不許把公主帶走!”


    梁景胤說罷,掠起身形追了過去,幾個起落,攔在風如初麵前。


    風如初紫羅蘭色的眸子閃過一絲不屑,“怎麽?梁景胤,你打不過我又不放人,究竟是想要鬧哪樣啊?”


    梁景胤紫漲了麵皮道,“風如初,既然你把我逼到這個份上,我隻能使出絕招了。”


    風如初冷笑,“原來是還想跟我打,既然你覺得沒打夠,那我就隻好舍命陪君子了。”


    風如初默念咒語,那封著麝月公主的人形水滴再次飄起,懸在半空中。


    風如初對著麝月公主柔聲道,“娘子乖乖等著相公哦,相公可是為了娘子打架呢,記得一定要給相公加油哦。”


    麝月公主聽了風如初的肉麻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隻是不敢出聲,擔心惹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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