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咯——唧唧咯——


    那玩意把那條腿吞下去之後,立刻發出興奮的叫聲。


    阿讚法師不禁哆嗦一下,“不是吧?你還沒吃飽嗎?”


    現在,他聽那怪聲聽得多了,似乎也能揣摩到它的心思和喜怒哀樂了。


    此時它的叫聲明白地告訴他,它還沒吃飽,還需要繼續吃東西。


    “你這玩意實在是貪得無厭啊,一條腿吃下去,還不飽嗎?”


    唧唧咯——唧唧咯——


    那玩意忽然騰地立得直挺挺的,它的大嘴巴直指前方,像是在給他指明方向。


    阿讚法師明白它的意思了,立刻絕望地喊道,“不!不要去追她了。她隻是個可憐的女人,依靠出賣身體才能在這殘酷的社會中的苟活,你就放她一馬吧。求你了。”


    唧唧咯——唧唧咯——


    那玩意發出憤怒地吼叫,似乎在抗議,無視他的哀求。


    “不!我不會答應你的要求,我不能幫著你去害那個可憐的女人。盡管我從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可是我也有自己的底線,那就是盡量不去謀害弱勢群體。”


    令人驚訝的是,一向唯利是圖的阿讚法師對於那玩意的殘暴行徑也看不下去了。居然跟它對著幹。


    唧唧咯——唧唧咯——


    那玩意瘋狂地吼叫,根本無視他的反對,並且拖著他往前走去。


    他完全沒有想到它的力氣居然這麽大,可以拖著他往前走。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麽強有力的東西拽著往前走,根本無法停住腳步,隻能順從地跟著它踉踉蹌蹌地朝前走去。


    “你這混蛋,快停下,這是狐狸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你簡直瘋了吧?你真的有這麽餓嗎?那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你打算把她也吃下去嗎?你究竟是個怎樣的怪物?怎麽貪得無厭呢?吃了我的蛇和金魚,還吃了那女人的一條腿,你還要吃!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阿讚法師扯著嗓門跟它嚷嚷,可是沒用,它依舊扯著他往前走,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阿讚法師哪裏拗得過它?並且那玩意現在就長在他身上,不跟著它的方向走,就疼得受不了。


    也是該著那白裙女子死,阿讚法師被那玩意生拉硬拽跑了半天,一轉彎,正好看見白裙女子拖著一條傷腿拚命往前爬。


    “你個蠢女人,爬了這麽半天,才剛爬到這裏,你趕緊爬啊。”


    白裙女子聽見他的喊聲,回頭一看,立刻嚇得嗷地一聲,然後拚命往前爬。


    “你真是天底下最傻的男人,居然做不了自己命根子的主,你不會管著它嗎?居然被它牽著鼻子飛跑?”


    阿讚法師感到很無奈,“關鍵是,我管得住它嗎?我想讓它不追你呢,可是它不聽我的,我也沒招啊。再說了,那玩意根本不是我的命根子。”


    “你就是個廢物!沒用的廢物!別人的命根子怎麽長你身上去了?你是在說聊齋嗎?”


    “我無法跟你解釋,反正這玩意不是我的。它也不聽我的指揮。”


    “你現在是被它指揮著呢,你這蠢貨,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麽愚蠢的男人。”


    “隨便你怎麽罵,反正你趕緊爬就是,別讓那玩意追上你。”


    眼見著那玩意跟自己的距離越縮越短,白裙女子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可憐她一雙雪白的嫩手早被磨得指甲折斷,手指手掌早就磨得血肉模糊。白裙女子的裙子也早被血染成了紅色。


    那玩意依然大張著嘴巴緊緊跟在後麵,雪白的獠牙在路燈的照耀下閃著陰冷的光。


    “那怪物,別再追我了。求你放過我吧,我每天接客十幾次,辛苦得要命,我也不容易啊。”


    阿讚法師道,“你趕緊爬你的,不用求它,這玩意根本就是個冷血動物。”


    話音剛落,那玩意猛地往出一竄,咬住白裙女子的後腰。


    這下可把白裙女子給疼慘了,她扯開喉嚨拚命呼救。


    阿讚法師道,“那姑娘,你認命吧,這兒沒人救得了你。”


    白裙女子大喊,“救我!趕緊救我啊!你這廢物!”


    阿讚法師皺眉,“可是我要怎樣救你呢?關鍵是,我也救不了你啊。”


    “再不救我,我就死定了。”


    阿讚法師抓住那玩意使勁扯,可是哪裏扯得動呢?


    那玩意死死咬住白裙女子的後腰不鬆口。


    “你這蠢貨,它隻是個小臂粗細的**而已,你是個一百多斤的爺們,你還沒它力氣大嗎?你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白裙女子吃痛,對阿讚法師是罵不絕口,聽得阿讚法師一腦門子的怒氣,再加上他本來對狐狸的那玩意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於是他一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氣,抓住那玩意使勁一扯。


    就聽見哢地一聲,白裙女子立刻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呼。


    阿讚法師借著路燈的光線,低頭一看,不覺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那玩意獠牙的牙縫裏漏出來的都是些白森森的東西,再仔細查看,不禁打了個寒戰。


    嗯?那些白森森的玩意可不就是白裙女子的脊椎骨嗎?


    媽呀,原來這玩意的獠牙直接紮穿皮肉,咬住的是那女人的脊椎骨啊。


    白裙女子見阿讚法師停住,氣得大喊,“你個廢物!趕緊扯啊,我感覺你剛才已經扯動它了。繼續扯,也許能把它給扯下來。”


    阿讚法師哆哆嗦嗦地道,“姑娘,扯不得啊。”


    白裙女子厲聲道,“怎麽扯不得?你手斷了嗎?”


    “不是我手斷了,是那玩意咬著你的脊椎骨了,再扯的話,我擔心把你的脊椎骨扯出來。我現在都已經能看見你的脊椎骨了。”


    “啊?那玩意居然咬著我的脊梁骨了,我說咋這麽疼呢,看來我活不成了。求你,把我殺了吧,讓我少受點痛苦。”


    白裙女子說完,嚎啕大哭。


    阿讚法師道,“可是我怎麽殺你呢?”


    白裙女子道,“隨便,我現在隻求速死,反正我也活不成了,早死還能少受點折磨。”


    唧唧咯——唧唧咯——


    那玩意從牙縫裏發出含混不清的吼叫聲。


    阿讚法師聽得出,這一次,它的叫聲很得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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