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聽見那玩意的叫聲,忽然在床上不安地扭動掙紮,嚎啕大哭。


    “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你們把我捆住,究竟想要幹嘛?解開那些該死的皮帶,我要起來,我想自殺,讓我去死吧。我這苦難的一生該結束了,我現在隻想死去,離開這個世界。我一直被我的老婆和那個小混混折磨,這種令人無法忍受的日子該結束了。我隻想解脫,而死亡才是解脫的唯一途徑。”


    護士們皺眉,“糟了啊,你剛才說醫生的那些話,他全都聽進去了。他現在真的想自殺了。”


    阿讚法師冷笑,“醫生,你真的想自殺嗎?如果你真的自殺了,我反倒高看你一眼。”


    醫生哭道,“是的,我真的想死,我不想活了。現在,我最怕的就是回家,家對於我來說,就是個地獄。現在那個家早就不是我的家,那個家已經被小混混徹底霸占了。說實話,我害怕看見老婆和小混混惡狠狠地折磨我,更害怕看見母親和孩子的眼淚。如此不堪的生活,隻有死亡才能最終解脫。所以,求你們了,把我放開,讓我自殺吧。”


    阿讚法師道,“那你就死吧,隻有懦夫才會被生活折磨到自殺的地步,你認為自己個無可救藥的懦夫嗎?”


    醫生點頭,“是的,我就是個懦夫,現在我不但被自己的老婆和奸夫折磨,還被左鄰右舍看不起,我每次走進小區,都不敢抬頭走路,更沒臉跟人打招呼,而且我每次前腳剛走,就聽見好些人在背後議論我,戳我的脊梁骨。你們說,這樣的我,還活什麽勁?我一個大男人,每天過著如此屈辱的生活,還得遭受著鄰居們的白眼和唾沫星子,我真的沒有勇氣活下去了。”


    阿讚法師點頭,“嗯,你這樣軟弱無能的家夥,還是死了算了。省得再憋屈地活下去。”


    護士們勸道,“不要刺激醫生了,他已經很可憐了。”


    阿讚法師走到床邊,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醫生,你真的打算自殺嗎?”


    醫生點頭,“真的,我不想活了。”


    阿讚法師道,“醫生,你家裏還有老母親和孩子呢,如果你死了,那他們今後怎麽生活呢?”


    醫生哭道,“沒辦法了,因為我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我的母親和孩子,在我死後,我的積蓄應該夠孩子生活到大學畢業了吧。我家裏還有房子,孩子和母親的生活應該不成問題。我是真的決定自殺了,求你放開我吧。”


    阿讚法師點頭,“好,那我成全你。”說完,他立刻解開捆著醫生的皮帶,替他脫去反穿衣。


    護士們看著阿讚法師奇怪的舉動,全都傻眼了,“這位先生,你究竟在搞什麽呀?你明知道醫生現在精神狀況有問題,你還放開他?醫生說他想自殺啊,你放開他幹嘛?”


    阿讚法師噓了一聲,示意她們不要說話。


    “好了,我已經把你放開了,你現在可以自殺了。”


    醫生像個木偶人似的,直挺挺地從床上坐起來,呆呆地坐在床邊,目光茫然。


    片刻之後,醫生忽然發出一陣神經質的大笑。


    “太好了,我自由了。我要自殺!我現在就要自殺!我終於可以跟這個折磨人的世界說再見了。”


    醫生環顧整間手術室,似乎正在尋找什麽趁手的工具。


    “我想,你也許需要這個。”


    阿讚法師從操作台上拿起一把手術刀,遞給醫生。


    “其實自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比方說,你現在用這把手術刀割斷自己的勁動脈,我保證你三分鍾之內就會因為失血過多死去。來吧,就照著這裏割下去。”


    阿讚法師說完,抓著醫生拿著手術刀的手,幫他把刀按在勁動脈上。


    “來,就是這裏,你隻要稍一用力,勁動脈就會被割斷了,這把手術刀很鋒利,相信你不會很痛苦的。你隻要用力按下去,隻需要忍耐幾分鍾的痛苦,你就徹底地解脫了。好好想想看,隻需要忍受幾分鍾的痛苦就可以換來永遠的解脫,還是值得的。”


    護士們嚇得齊聲尖叫,“你是瘋子嗎?你明明知道醫生想自殺,還故意把手術刀給他?你是成心打算害死他呀?”


    阿讚法師卻像是沒聽見護士們的話,依舊厲聲道,“醫生,動手割下去吧!你還在等什麽?來吧,用力割下去,就徹底地解脫了。”


    護士們一起跑過來,打算把手術刀從醫生手裏奪下來,誰知這時,阿讚法師卻從操作台上又拿起一把手術刀,他舉著手術刀,指著那些護士,厲聲道,“你們全都不許過來,誰敢再靠近一步,我就立刻捅死誰,我說到做到。”


    護士們被嚇住了,誰也不敢上前,隻得站在一旁,齊聲勸道,“醫生啊,你不要聽他的,你還要照顧孩子和老母親呢,你不能就這麽死了呀。”


    醫生把手術刀放在自己的勁動脈上,緊張得滿頭大汗。護士們的哭喊,瞬間喚醒了他,他的手開始發抖。


    阿讚法師道,“醫生,你害怕了,你不是說好要自殺的嗎?來呀,用力割下去嘛,你在害怕什麽?其實真的很簡單,就好像你每次給病人做手術那樣,稍一用力,就聽見噗地一聲,你的皮膚就會被劃開,然後鮮血呼地一下,冒出來。哦?不對,勁動脈被割斷,鮮血應該是直接噴出來才對。因為勁動脈的壓力最大。然後最多幾分鍾,你就掛了。”


    這時,就聽見當啷一聲,醫生手裏的手術刀掉在了地上。


    阿讚法師彎腰撿起手術刀,仔細擦去上麵的灰塵,重新遞給醫生,“來吧,刀子我也替你擦幹淨了。請繼續吧。”


    可是醫生看著那把手術刀,卻像是看見一條毒蛇般的,使勁往後退。


    “不要把手術刀給我。”


    阿讚法師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


    “哦?我明白了,你口口聲聲喊著要自殺,其實你根本不敢自殺,你沒有勇氣,對不對?你就是個懦夫,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的懦夫,我沒說錯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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