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平靜地躺在停屍床上,他的臉白的像一張紙,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他的臉上一滴血都沒有。醜女走到屍體跟前,俯下身子,緊盯著屍體的臉,左看右看,再走到床頭,細細檢查屍體的頭發,結果發現他的頭發幹淨順滑,根本沒有任何類似幹涸血跡的汙漬。


    老頭看著醜女一臉失望的模樣,冷笑道,“大妹子,怎麽樣?我沒說錯吧?律師的臉上沒有血,所以你的推理不攻自破,殺死你的人,根本就不是律師。”


    醜女看著律師的屍體,使勁癟癟嘴,然後惡狠狠地道,“現在都有專門給屍體化妝的師傅,你怎麽知道律師的屍體沒被化妝師收拾過呢?如果律師的屍體被化妝師收拾過,他的臉上和頭發上的血跡自然就沒有了。”


    老頭笑道,“大妹子,我在停屍房工作兩年了,一具屍體有沒有被化妝師處理過,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律師的屍體壓根就沒有被處理過。”


    醜女怒道,“你憑啥這麽說呢?”


    老頭笑道,“凡是被化妝師處理過的屍體,化妝師稱自己整理屍體的過程是整容,這裏的整容可不是美容院的那種整容,化妝師所說的整容是整理遺容。化妝師替死者整理遺容的時候,都要先給屍體淨麵,就是洗臉,洗完臉之後,給屍體打粉底,然後是簡單化妝,塗脂抹粉,至於要不要描眉畫眼,濃妝還是淡妝,這就得看死者親屬的要求了。而且這一過程,不分男屍女屍,都是這麽來。咱們現在看看律師的屍體,很明顯,律師的腦門和鼻梁上泛著油光,如果化妝師給他畫了妝,他的腦門和鼻梁上不該出油的。而且你們看屍體的嘴角還有一絲血跡,如果化妝師給他洗過臉了,就不可能還是嘴角有血。”


    醜女冷笑,“律師的腦門和鼻梁冒油,可能因為他是油性皮膚,油性皮膚比較吃妝,粉底打在臉上,根本待不住。比方說我,就是油性皮膚,我畫了妝,不多一會兒,就全都被臉上的油脂都殷開了。至於律師嘴角的血跡,肯定是因為化妝師工作的疏漏,他給律師洗臉的時候,沒把臉洗幹淨。”


    少女怒道,“嬸嬸啊,你真能胡攪蠻纏。”


    老頭笑道,“大妹子,既然我剛才說的那些,你全都有疑問,那麽現在,我告訴你,整理遺容還有很重要的一項,就是替死者整理遺體。目前,律師的屍體胸部凹陷,很明顯,一看就知道這遺體沒有被整理過。類似這樣的情況,化妝師應該在死者的胸口放一些類似支架的東西,把死者的胸部撐起來,使死者的身體看起來是飽滿的,而不是癟下去一大塊。”


    醜女冷哼一聲,把臉扭向一邊。


    少女冷笑,“嬸嬸,這下,你終於沒話可說了吧?”


    醜女忽然轉過身來,直視著少女的美眸,惡狠狠地道,“通過這老不死的分析,更加坐實了一點。”


    少女和老頭全都被醜女說得莫名其妙,不由地齊聲問道,“坐實了哪一點啊?”


    醜女一字一頓地道,“更加坐實了,殺死我的人,就是你這個狐狸精。”


    噗——哈哈——


    少女和老頭麵麵相覷,然後一起哈哈大笑。


    醜女怒道,“喂,小狐狸精,老東西,你倆究竟在笑什麽呢?”


    少女道,“嬸嬸,我們在笑你啊。你的推理實在是太搞笑了。”


    醜女冷笑,“混蛋,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老頭哪裏忍住笑,使勁搖頭,“我個人覺得很有問題。大妹子,你的身高應該在一米八以上,而你侄女的身高應該還不到一米六,你倆身高差足有二十公分,在這種極端的身高差下,很難想象你侄女能舉著鐵釺子紮進你的眼睛裏,首先,從高度上來說,她很難夠到你,如果讓她能做成拿著鐵釺子紮進你眼睛的效果,那她勢必是站在很高的台階上,或者站在一把矮凳子上,總之她要想夠到你,必須有一個踮腳的東西。然而,如果她刻意擺好一個小凳子來紮你的眼睛,相信她的意圖早就被你發現了,這樣的話,她還能有機會用鐵釺子紮你的眼睛嗎?你又不是傻子,相信她敢這麽做,你早就一腳踹翻凳子,再把鐵釺子搶過來了。”


    少女笑道,“老大爺的分析很在理哦。”


    醜女怒道,“這也不能把你這個小狐狸精摘得幹幹淨淨。”


    老頭笑道,“大妹子,別急,再聽我給你慢慢分析。剛才我從你和你侄女的身高來分析,你侄女殺你的可能性,結果顯然是否定的。當然,這個結果,你是不服氣的。既然你不服氣,那我隻好接著再給你分析,這次,咱們不從高度上分析,咱們從力氣上分析。如果你身上的傷,隻是被鐵釺子紮進了眼窩,相信這個動作,任何人都可以輕易做到,即使是一個幾歲大的孩子,抓住一個鐵釺子,隻要出其不意,也可以紮進一個成年人的眼睛。可是現在,這根鐵釺子不光是紮進了你的眼窩,它還貫穿了你整個腦部,穿了出去。能做成這樣的效果,沒有一把子力氣,是絕對做不到的。我並不認為,一個弱不經風的少女能抓住鐵釺子一下子紮穿你的腦袋,她壓根沒這麽大的力氣。紮進眼窩的確很輕鬆就能做到,可是人類的後腦勺是堅硬的頭蓋骨,人類的頭蓋骨非常堅硬,因為頭蓋骨的職責是保護好我們人類的總指揮——大腦。眾所周知,開顱手術,需要用到電鑽,那麽請問你,大妹子,一個結實到必須用電鑽才能打開的頭蓋骨怎麽能被一個少女用鐵釺子就輕易地紮穿了呢?大妹子,你的頭蓋骨不是紙糊的吧?”


    少女樂得直拍巴掌,“老大爺,你的分析實在是太精彩了。”


    醜女氣得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找不到一句話來反駁老頭。


    老頭笑道,“大妹子,剛才是我個人的一點愚見,讓你見笑了。其實,我隻是想向你證明,以少女的力氣,不太可能紮穿你的腦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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