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笑道,“如果那些白點真是腦漿的話,咱們又可以再次運用排除法,因為這六個死者當中,流出腦漿的隻有女死者的兒子和女死者兩人,現在咱們隻需要鎖定這兩人來調查就清楚這灘血跡是誰的了。”


    路飛點頭,“嗯,這灘血跡隻能是女死者或者她兒子的,何法醫,依你看,會是誰的血跡。”


    何楚耀笑道,“你還用說嘛,這灘血跡,當然是女死者的。”


    路飛驚道,“這母子倆均是頭部受到重創,以至於流出腦漿,既然倆人都是同樣的狀況,你憑什麽認定,這灘血跡是女死者的,而不是她兒子的?”


    何楚耀笑道,“我現在給你分析,原因很簡單,如果你仔細觀察老大爺衣襟上的小白點,就不難發現,那些小白點全都是綠豆大小的小點,而且數量也不是很多。很顯然,這些小白點是由於女死者或者她的兒子在受到重創的時候,飛濺到老大爺的衣襟上所致。”


    路飛驚道,“那麽說來,這位老大爺當時離兩位死者非常近了?”


    何楚耀點頭,“那是肯定的,否則,死者頭部的血液和腦漿也不會噴濺到老大爺身上。可以想象得到,該死者跟老大爺之間的距離不會超過五十公分,甚至可能更近。”


    路飛道,“這個我也讚同,可是你憑什麽說這灘血跡就是女死者的呢?”


    何楚耀笑道,“我剛才說了,就憑這些小白點,就能認定,這灘血跡就是女死者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女死者兒子的傷口是腦門上有一個窟窿,我記得那個窟窿得有雞蛋大小,這麽大的窟窿裏飛濺出來的腦漿應該數量很大,如果噴濺到老大爺的衣襟上,勢必形成白色的一大團,而不是一個個的小點,所以我說,那灘血跡是女死者的。”


    老頭笑道,“嗯,這個解釋沒毛病,我也覺得合理,反觀女死者的傷口,是被鐵釺子穿腦而過,由於傷口很小,噴出的腦漿也要少的多。所以老哥哥前襟上噴濺的腦漿會是白色的小點。”


    死屍瞪著一雙死魚眼,聽何楚耀三人說得熱鬧,卻插不上嘴巴。路飛邊說話邊用眼睛打量著他,這讓他感覺很不舒服。當然,死屍對路飛感覺不好也是必然的,因為他剛一醒來,就被路飛認定是殺人犯,此刻再被路飛偷偷打量,自然是渾身不舒服。


    果不其然,短暫的沉默之後,路飛忽然撲過來,一把抓著死屍的衣襟,冷笑道,“大爺,這下你賴不掉了吧?你就是殺死他們四個人的凶手。你衣襟上的血跡就是證明。”


    死屍怒道,“你瞎扯什麽?我根本沒殺任何人。”


    路飛笑道,“老大爺,你休想賴賬,如果你沒殺人,胸前為什麽會有死者的血跡呢?依我看,你至少殺死了那個女死者。”


    死屍冷笑,“真是可笑,根據你們的描述,那個女死者身高一米八多,身材跟鐵塔一樣,像我這樣瘦小枯幹的老頭怎麽可能是她的對手呢?再說,用一根鐵釺子紮穿她的腦袋,我也根本沒有這麽大的力氣啊。”


    路飛冷笑,“就是你,肯定是你,你就是殺死四個人的凶手,別再抵賴了。”說完,抓住死屍,倆人推推搡搡的,撕扯起來。


    何楚耀厲聲道,“路飛,不得無禮,趕緊放手,凶手根本不可能是這個老大爺。你這麽做,太無禮了。”


    路飛笑道,“不是他,還有誰?明明就是他做的。何法醫,如果你說凶手不是他,那你現在解釋一下他的衣襟上為什麽會有女死者的血跡和腦漿,你要是能解釋清楚,我就放開他。”


    “你簡直太胡鬧了。你看這老大爺弱不禁風的,怎麽可能連殺四人呢?”


    “何法醫,人不可貌相,很多人,不是光看外表就能看出來的,殺人犯也不會寫在臉上,你千萬別被老大爺的外表給迷惑了。”


    何楚耀發現勸說無效,隻得過來抓住路飛,想把他拉開,可是路飛這會兒也不知那根筋不對,死抱著死屍不鬆手,“不!何法醫,你別管我,這位老大爺就是凶手,我這次的推理絕對沒有錯。”


    何楚耀感覺很崩潰,心說了,好你個路飛,剛才進停屍房,你都嫌臭,現在倒好,抱著屍體不撒手,你也不嫌棄臭了。


    於是乎,何楚耀三人開始了拉鋸戰,何楚耀拉著路飛不放,路飛抓住死屍不撒手。老頭站在一旁幹著急。


    就在這個時候,隻聽見啪嗒一聲,一個白色小藥瓶從死屍的褲袋裏掉了出來。


    路飛眼明手快,立刻彎腰,把瓶子撿起來了,可是當他看清藥瓶上標簽的時候,不由地張大了嘴巴,“啊?居然是速效救心丸?”


    死屍怒吼一聲,“把藥還給我。”說完,一把抓住藥瓶搶了回去。


    老頭吃了一驚,“老哥哥,你心髒不好啊?”


    死屍歎氣,“是的,其實我打小體質就差,要不我一心想當兵呢,因為我聽說當兵,每天都參加集訓,能使身體得到很大的鍛煉。隻可惜,我身高不夠,不能參軍。而我的身體也一如既往地虛弱。並且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差。大概是從去年開始,我就總覺得胸悶氣短,稍微累一點,馬上感覺頭腦昏沉,像是要暈過去的樣子。我感覺不對勁,就去醫院檢查,醫生囑咐我盡量避免勞累,多休息。醫生問我是做什麽職業的,我說我是賣羊肉串的。醫生說我這樣的年紀已經不適合再工作了,叫我安心在家裏休養。我嘴上答應,其實我哪裏能休息呢?我要是不幹活,家裏的生活開支咋辦?我兒子又不能工作,做生意的腦子就更是沒有。那天,我答應醫生今後在家休養,醫生滿意地點點頭,我拿著他開給我的藥,轉身就走,可是才剛轉身,我的眼淚就掉下來了。我知道醫生是為我好,可是我有自己的家人要養活,需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無奈之下,我隻得隨身帶著藥,如果感覺不舒服,立馬打開藥瓶吃一顆,就感覺好多了。這瓶藥就是醫生開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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