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耀笑道,“路飛,你別急著申辯,你先好好地看看這具屍體。”


    路飛睜大眼睛看著屍體,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啥異常狀況來,不覺苦笑。


    “我說何法醫,你究竟讓我看什麽呢?這屍體不是很正常嘛,這老大爺就是因為心髒病突發死亡的呀。沒啥可看的。”


    何楚耀笑道,“路飛,你是真的不動腦子啊,我讓你的看不是老大爺的身體,我讓你看的是老大爺身上穿的衣服。”


    “衣服?”


    路飛抓著頭皮,“這衣服有啥好看的,上身是黑色文化衫,下身是黑色長褲,全都是地攤貨,隨便在哪裏都買得到。何法醫,這衣服也沒啥特別啊。”


    何楚耀歎氣,“我的路飛啊,我哪裏是讓你看他身上的衣服是從哪裏買的值多少錢,我想讓你看死者上衣胸口的那灘血跡啊。”


    路飛笑道,“媽呀,真是大喘氣,何法醫,你幹脆直說讓我看那灘血跡不就完事了,還用兜這麽大的圈子嗎?”


    何楚耀笑道,“我以為稍加提示,你就會明白我在說什麽,誰知,我提示半天,你還是反應不過來。路飛啊,你這智商,真是堪憂啊。”


    路飛不好意思地笑道,“何法醫,你別擠兌我了。咱們還是回到正題上來,你讓我看這灘血跡幹嘛?”


    何楚耀笑道,“按照你剛才的推理,攤主是因為心髒病突發死去的,而且咱們之前根據攤主胸口的血跡分析,這灘血跡是女死者的留下的。現在問題來了,因為心髒病發作而死去的攤主,他的胸前為什麽會有女死者的血跡和腦漿呢?”


    路飛心裏咯噔一下,沒錯啊,女死者的血跡和腦漿是怎麽濺到攤主胸前去的呢?


    何楚耀咳咳兩聲,“我剛才仔細思考了一下,造成女死者的血跡和腦漿飛濺到攤主胸前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女死者被鐵釺子紮穿腦袋的時候,女死者和攤主必定是麵對麵站著的。可是這種情況,又隻有一種情況才可能做到,那就是——攤主殺死了女死者,女死者在臨死前,倒地死亡的時候,把血跡和腦漿飛濺到攤主的胸前。”


    路飛點頭,“對啊,所以我說,這個攤主老大爺就是凶手,你們全都不信,我也沒招。其實,說真心話,我對連環殺手的說法,持懷疑態度,我還是覺得凶手就是攤主。”


    何楚耀伸手在路飛腦門上使勁敲了一記,“路飛,你能清醒點嗎?關於攤主不可能是凶手這一點,咱們已經做了諸多的分析。首先,攤主是一個需要隨身帶著速效救心丸的病人,即使是對心髒病不了解的人,也該知道,隨身帶著速效救心丸,那就說明心髒病已經非常嚴重了。有這樣嚴重心髒病的人,而且體質又非常虛弱,這樣的攤主老大爺怎麽可能把形同巨人的女死者和她的兒子殺死,然後還拖著女死者的丈夫推進河裏。我敢保證,就這攤主老大爺的身子骨,壓根拖不動女死者的丈夫。而且按照常理來說,女死者的血跡和腦漿隻會飛濺到凶手的胸前才對啊。”


    路飛皺眉,“那就真的奇怪了。如果凶手不是攤主,那麽攤主的胸前怎麽會有女死者的血跡和腦漿呢?”


    路飛敲著腦門琢磨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豁然開朗。


    “啊,我明白了,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何楚耀笑道,“嗯,咱們的路飛反應奇快,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想出答案,隻是想出的答案往往缺乏說服力。往往會在第一時間被我推翻。”


    路飛不滿地冷哼一聲,“何法醫,你這是在罵我呢。”


    何楚耀哈哈大笑,“不,我在誇你呢。我在誇你腦子快呢。”


    路飛怒道,“得了吧,少忽悠我了。”


    何楚耀笑道,“路飛,說真的,你一個高中生,能分析得這麽到位,已經很不容易了。”


    老頭著急地道,“你倆別吵了,趕緊接著說啊,我可是一直等著謎底呢。”


    路飛笑道,“嗯,老大爺,你別著急。我這就把謎底告訴你們。當時的情形會不會是這樣呢。凶手抓起鐵釺子一下子紮穿了女死者的頭部,女死者並未立刻倒地死去,而是身子搖晃了一下,跌跌撞撞地朝著攤主走了過去,並且朝著攤主伸出一隻手,淒慘地求助,大爺,救我,求你救我啊。攤主一見,傻眼了,自然是拚命往後退,攤主看見凶手就已經嚇得渾身發抖了,這會兒哪裏還敢救人呢?此刻看見一個垂死的人搖搖晃晃地走過來,隻能是嚇得轉身就走,可是他還沒走兩步,女死者就已經撲過來了。然後攤主感覺一座肉山嘭地一下壓在自己身上,來不及躲避,已經被肉山壓住了雙腿。”


    何楚耀笑道,“看來這次劇情又有了新的變化。可是你為什麽說女死者是壓住了攤主的雙腿呢?女死者為什麽不是壓住攤主的其他的部位,為啥偏偏是壓在雙腿上了呢?”


    路飛笑道,“女死者具體壓住攤主的部位,可以根據攤主胸口的那灘血跡來推斷。根據鮮血和腦漿噴濺的位置大致可以判斷,當時女死者頭部應該是跟攤主的胸口位置在同一水平線上,而且距離非常近,這灘血跡應該是女死者用身體把攤主壓倒之後,當時,攤主是身體後仰著倒下去,而女死者是麵朝攤主的胸口倒下去,兩個人以這樣的姿勢倒下,會造成攤主胸口被濺上血跡,也就毫不奇怪了。”


    何楚耀咳咳兩聲,“路飛,我這裏更正一下,按照你的說法,當時攤主和女死者同時倒下,攤主是背朝著地倒下,女死者是麵朝著攤主倒下,而且女死者恰好是壓在攤主的身上,那麽當時,女死者的頭部和攤主的胸口應該是在同一垂直線上,而不是在同一水平線上。”


    路飛苦笑,“好吧,又被何法醫挑出毛病來了。我這裏就改一下,改成是同一垂直線。何法醫,我這次的推理應該沒啥問題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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