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路飛自然是滿臉得意,葉天倒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他站在停屍房的正中央,環視了一下在場的眾人,最後把目光停留在莊夢蝶身上。莊夢蝶正在逗暹羅貓,她伸出食指,一下下地點著暹羅貓濕潤的小鼻子,暹羅貓不服氣,伸出小爪子,一下下地撓主人的手,可是,莊夢蝶哪裏會被它撓到,於是,一個撓,一個躲,玩得不亦樂乎,莊夢蝶在靈巧地躲開暹羅貓小爪子的同時,還能抽空戳一下它的鼻子,把它氣得喵嗚喵嗚地直叫喚。莊夢蝶卻捂著嘴巴偷笑。


    路飛咳咳兩聲,“莊作家,別玩了。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莊夢蝶正在跟暹羅貓玩耍,猛地聽見葉天叫她,吃了一驚,手慢了一點,被暹羅貓撓到,嚇得她尖叫一聲,把手抽回來,仔細檢查,發現沒有流血,才開心地笑了,然後舉起巴掌,一下子打在暹羅貓的小腦袋上,訓斥道,“臭喵喵,要死了你,居然連主人都敢打,以下犯上?你不想混了嗎?什麽?還敢伸爪子,給我收回去,不許撓我,否則,沒有小魚幹吃喲。”


    暹羅貓委屈地喵嗚了一聲,把身子一縮,小爪子也縮了回來。肥胖的身體縮成一個圓球,看上去更加憨態可掬了。


    葉天皺眉,“莊作家,我們討論半天了,你究竟有沒有在聽啊?”


    莊夢蝶笑道,“嗯?當然在聽了,我一直在聽啊。”說完,又擰著暹羅貓的小耳朵,訓斥道,“喵喵,下次不許你撓我。”


    葉天歎氣,“好了,教訓喵喵的事,等會兒再說。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莊夢蝶皺眉,“什麽問題啊?”


    葉天皺眉,“看來你果然是沒注意聽啊。”


    莊夢蝶笑道,“我哪裏沒注意聽了,我一直在認真聽來著。剛才不就是路飛大放厥詞,認為村民是在殺手驢友的兩三年後再次回到案發現場,把屍體掛在樹枝上的嗎?”


    葉天苦笑,“看來,你全都聽見了。現在,我很想知道你的看法,你對路飛剛才的分析有啥看法?”


    莊夢蝶還沒來得及開口,立刻被路飛搶了先,“嘖嘖,莊作家,看來作家的詞匯量就是豐富,形容我的時候,所用的詞語都比別人特別,別人至多是說我胡扯八道,你倒好,用了一個大放厥詞。看來,還是大放厥詞,這個成語,聽上去更文鄒鄒一些,不過呢,意思都是一個,就是說我胡說八道。嗯?我說的沒錯吧?”


    莊夢蝶笑道,“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眾人哈哈大笑。


    路飛窘得隻想鑽地縫,還是咬牙忍住,冷冷地道,“那麽依照莊作家的意思,究竟又作何解釋?”


    莊夢蝶笑道,“路飛,不是我打擊你。我覺得你剛才所說的情況,壓根就不可能。”


    路飛虎著臉道,“莊作家,拜托你把話說清楚,你所說不可能,是指哪種情況不可能,畢竟,我剛才說了這麽多。”


    莊夢蝶笑道,“我所說的不可能。當然是指你剛才所說的村民是在案發的兩三年後才把腐爛的白骨掛在樹枝上的情況。”


    路飛皺眉,“為什麽不不可能?”


    莊夢蝶笑道,“路飛,拜托你動腦子好好想想,屍體是掛在離著地麵足有四五米高的樹枝上,如果凶手想把屍體掛在樹枝上,還得背著屍體爬得這麽高的樹上去,你覺得可能嗎?”


    高鵬點頭,“嗯,我也覺得不可能。如果說凶手隻是想處理屍體,壓根沒必要這麽費事呀,還背著屍體爬到這麽高的樹上去?就算屍體隻剩下一副白骨,沒啥分量,可是背著一副白骨爬樹,這情形,想想都有點懵。”


    莊夢蝶笑道,“是的,既然案發現場是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那隨便挖個坑,就地掩埋,豈不是更好嗎?還需要這麽費事地把屍體背到樹上,再掛在這麽細的樹枝上去?我說這凶手的腦子不是壞掉了吧?他壓根不需要這麽費事吧?”


    路飛笑道,“莊作家,咱們現在就不用分析案件的合理性了。事實上,很多案件,看似不合理,可是依舊是發生了。比方說,目前這樁屍體被掛在樹枝上的惡怪案,就這麽自然而然地發生了。至於凶手當時的想法,就無從得知了,他究竟是出於獵奇,還是某種變態的心理需要,我也說不清。反正他就是這麽做了。否則現在咱們也不會看見樹上掛著一具屍體了。”


    莊夢蝶笑道,“那就是說,你堅持認為,那具屍體掛在樹枝上,是人為的而非意外了?”


    路飛笑道,“嗯,當然了,因為我實在想不出是什麽樣的意外事件能使得一具屍體掛在離地麵四五米高的樹枝上。”


    莊夢蝶笑道,“路飛,我再問你,屍體當時被掛在樹枝上的時候,是冬季還是夏季?”


    路飛皺眉,“這有啥分別嗎?無論冬季還是夏季,不都是被掛在樹枝上嗎?”


    莊夢蝶笑道,“區別大了。夏季的時候,樹枝柔軟,而且樹枝樹梢上長滿了枝杈和綠葉,這個時候,你想用樹枝紮穿死者的身體比登天都難,然而冬季的時候,樹葉脫落,樹枝變得幹硬,這個時候,要想用樹枝紮穿死者的身體,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了。而且按照你的說法,是紮穿徹底腐爛的屍體,那就更容易了。”


    路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那死者的屍體就是冬季的時候被掛在樹枝上的。”


    高鵬皺眉,“可是路飛,大冬天的,山裏麵指定是天寒地凍的,這個凶手吃飽撐得沒事幹了,跑到案發現場,把屍體背到樹上,再掛在樹枝上,這種事,哪怕隻是想想,也感覺太離奇了。”


    路飛笑道,“我剛才都說了,整件事就是這麽離奇,否則咱們也不可能看見一具屍體掛在樹枝上這種怪事了。另外,我再強調一點,凶手就是那個村民,沒跑的。我可以百分百地肯定,他就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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