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鉞苦笑,“媽呀,墨跡了半天,終於決定踩在小板凳上偷窺了,真是不容易。說真的,我都等著急了。”


    路飛笑道,“看來,對於洞房花燭夜,人人都有好奇心。”


    魔鉞笑道,“是的,我現在納悶的是,小寶不是明明踩著凳子偷看,為啥他會什麽都沒看見?”


    路飛笑道,“可是,實際情況就是這樣,小寶當時什麽都沒看見。其實,要說他啥都沒看見,也不完全對,他隻是沒看見期待的畫麵而已。”


    魔鉞笑道,“你這個期待的畫麵,又是個啥意思?”


    路飛笑道,“很簡單,洞房花燭夜嘛,正常來說,肯定會有一些香豔刺激的畫麵,然而,小寶並沒有看見任何曖昧的畫麵。”


    魔鉞皺眉,“這就怪了。”


    路飛笑道,“是的。還是聽我繼續給你講故事吧,你再接著聽我講下去,就會明白了。當時,小寶爬上椅子,站直了身子,剛好夠到窗台,小寶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他並沒有急著趴在窗台上往屋裏看,而是把耳朵貼在窗台下麵的牆壁上仔細傾聽,不過,令他失望的是,那邊屋裏是死一般的寂靜,一點聲音都沒有。怎麽回事?不是洞房花燭夜嗎?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難不成是我父親睡著了嗎?今晚可是我父親的洞房花燭夜啊,他居然先是待在院子裏喝酒,完事回到屋裏居然倒頭就睡嗎?可是不對啊。父親喝多之後睡覺,通常都是呼嚕聲大作,可是現在,那邊屋裏明明啥聲音都沒有啊。這簡直太不符合常理了。難不成父親現在沒有睡覺嗎?如果沒有睡著,他跟後媽待在房裏,為啥倆人都不說話呢?小寶肚裏一連串的疑問,百思不得其解,貼在牆壁上聽了好半天之後,還是沒有任何聲音,小寶實在忍不住了,慢慢地直起身子,趴在窗台上,往裏一看,不覺吃了一驚,原來,床上隻有後媽一人,根本就沒有父親的影子,此時,後媽正不安地在床上輾轉反側,妹妹躺在大床旁邊的兒童床上,睡得正香。小寶環顧整個房間,發現父親不在房間裏,父親會去了哪裏呢?三更半夜的,話說他不該到處去溜達才對啊。小寶正自納悶,卻聽見堂屋的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緊接著,父親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笑眯眯地道,老婆,我回來了。說完,打了個酒嗝,朝著床上撲了過去。小寶看見父親往床上撲,還以為限製級的情節馬上就要上演了,緊張地睜大眼睛盯著床上的兩個人,然而,令他驚訝的是,接下來的情節卻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他先是看見父親撲到後媽身上,接下來的情形卻是令他大吃一驚,他看見被窩裏飛快地伸出一隻腳,然後那隻腳精準無敵地踹在父親的鼻梁上,就聽見清脆的啪地一聲,隨後是父親捂著鼻子慘叫一聲,從床上滾下來,跌倒在地。父親倒地之後,迅速爬了起來。此時,朦朧的月光照在父親的臉上,小寶看得很清楚,父親的鼻子正在往下淌血,嚇得小寶差點叫出聲來,可是小寶知道,這會兒可千萬不能弄出任何動靜來,要是被父親和後媽發現自己偷窺的話,一頓打是免不了的。小寶嚇得往下縮了縮,可是又不甘心就這麽爬下椅子去睡覺,於是他隻是把身子再往下縮了縮,隻露出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屋裏發生的一切。此時,父親正麵對著他,他清楚地看見父親雙目圓睜,怒視著躺在床上的後媽,心裏暗叫不好。因為以前,父親動手打生母的時候,也是這種表情。其實小寶跟後媽並無太多的交集,在父親正式把後媽娶進門之前,父親隻是帶著後媽來過家裏一次,也就是說,小寶跟後媽隻是一麵之緣,記得當時,後媽抱著妹妹走進院門,後媽滿麵春風,笑得很燦爛,妹妹被後媽抱在手裏,一直在吃手指,一副呆萌表情,看上去很可愛。這一對母女給人很溫暖的感覺,一向見到生人就躲起來的小寶甚至走過去逗那個可愛的小妹妹,良好的第一印象,再加上剛才在婚禮上,後媽親自給小寶夾菜這一友善的舉動,讓小寶立刻站在後媽一邊,為她擔心起來。盡管剛才那一腳踹得及時給力,完全符合了快準狠這三大標準,但是,後媽畢竟是個弱女子,父親是個莊稼漢,一身的蠻力,要是動起手來,後媽一個女人恐怕根本不是父親的對手。當時,就連小寶自己也感到驚訝,怎麽回事?後媽是外人,我父親才是我最親的人,我居然會站在後媽那邊替她擔心?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可是,擔心歸擔心,這種時候,小寶也隻能在心裏支援一下後媽了,他肯定不敢站住來說話。因為他一向都是個膽小的孩子。他看見父親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後媽,很顯然,一副醉意未褪的模樣,而後媽呢,此時後媽人雖然還是躺在被窩裏,也是圓睜雙眼,怒視著父親,一副巾幗不讓須眉的架勢。後媽的這種眼神,令小寶想起老式抗戰電影裏某些寧死不屈的女英雄,比方說,秋瑾啊,***啊,這類女英雄。這叫什麽?小寶看看父親,再看看後媽,發現倆人的目光都散發著濃濃的火藥味。這倆不是真的打算打一架吧?如果他們真的打起來,我該怎麽辦?我要去勸架嗎?小寶心裏展開激烈的思想鬥爭。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父親伸手抹去鼻子下麵的血,甩在地上,指著後媽,惡狠狠地道,好你個賤婆娘,居然敢動手打我?我看你是活膩歪了。聽見這話,小寶更是大吃一驚,心說,媽呀,每次父親打生母的之前,都會這麽說。這下,父親不是真的要動手打人了吧?帶著這一份擔心,小寶感覺自己的心髒怦怦的,跳得更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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