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鷹帶領著眾位弟子回到了“翔舞草廬”,又回複了以往的生活。按照“草廬”的規矩,每一個弟子都要輪流照顧楚鷹的飲食起居。這天,終於輪到了南宮情。


    她一大早便來到楚鷹的房門口,先是將門前的落花打掃幹淨,然後,看了看天色,知道這個時辰楚鷹是該起來的時候了。南宮情懷著激動的心情,站在門口,等待著夫子的傳喚。


    約莫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南宮情聽見了裏麵楚鷹喊道:“進來吧!”於是,她小心翼翼地端著預備好的洗臉水,走了進去。


    此時的楚鷹正坐著臥榻的邊沿,看見進來的是南宮情,問了一句“怎麽是你?”眼睛冷冷地望著她。


    南宮情抿嘴兒一笑,答道:“夫子,今兒個輪到弟子侍奉您。請夫子淨麵!”說著,投好洗臉巾順手遞予楚鷹。


    楚鷹這個時候並沒有象在其他弟子麵前那樣,立即把洗臉巾接到手裏,而是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請夫子淨麵!”南宮情又說了一遍。


    楚鷹把眼睛一瞪:“你就知道催!”嚇得南宮情便不敢再多說什麽了,她就這樣雙手舉著洗臉巾,恭恭敬敬地站在楚鷹的跟前。又停了一會兒,楚鷹這才一把將洗臉巾搶了過來,簡簡單單地淨了麵。


    南宮情弱弱地問道:“夫子,今兒個是不是打算穿那件黑色的圓領袖箭袍?還是……”“你哪兒來的那麽多話?”不等南宮情說完,楚鷹又吼了她一句。


    南宮情低下了頭,手指擺弄著裙帶,眼睛裏濕漉漉的。


    楚鷹對南宮情說道:“你出去吧!用罷早點,去上課!”他對南宮情講話的時候,態度總是那麽地嚴肅。南宮情的聲音很細很小很弱:“夫子,今兒個是弟子侍奉您啊!”“我讓你出去!”楚鷹又說了一次。南宮情又講道:“可是……”“別再‘可是’了!我這裏不需要你!你給我出去!”楚鷹打斷了她,並且吼著讓她出去。


    南宮情含著眼淚退出了楚鷹的房間。


    上課的時間到了。每一位弟子都在楚鷹的指導下練習舞技,作為“夫子”,楚鷹一個一個地給出了點評。


    練了一整天,大家都累得夠嗆。


    “哎呀——”董卿一麵捶打著自己的肩膀,一麵對身邊的馬紅梅道:“大師姐,我今兒個可是累壞了!肩膀酸啊!”馬紅梅說道:“別說你累了,我的腰也受不了啊!夫子今兒個是怎麽了?今兒個練得比往日都多。”二人正說著,就見南宮情默默地從她倆身邊走過。


    “哎,看著吧,待會兒準有好戲看!”馬紅梅用輕蔑的口吻對董卿道。董卿也會意地笑了一下。


    且說南宮情端著一托盤飯菜進入楚鷹的房間,她故作輕快地說道:“夫子,請夫子進餐!”說著,她把托盤放到了圓桌上。


    南宮情將粥飯一碗一碗地往圓桌上擺,這個時候,就見楚鷹來到她的身後,抓著她的手腕兒準備將她往外麵拖。


    南宮情強調的口吻:“夫子,夫子,今兒個該是弟子服侍您呀!”楚鷹根本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意思,他冰冰然的臉上似乎寫滿了“厭惡”。楚鷹一邊把南宮情往外拖,一邊說道:“你以後不要進我房間裏,我不需要你來服侍我!”南宮情也是急了,她脫口而出,喊了一聲:“楚郎——”


    “住口!”話一出口,便被楚鷹嚴厲地製止住了,“你叫我什麽?滾!滾出去!麻煩你學著自重點兒!我這是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後一次跟你說!”


    一聽自己心愛的“楚郎”讓自己“自重點兒”,南宮情本能的自尊受到了侵犯。她瘋也似的跑了出去。而楚鷹就隻是那樣呆呆地立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地。


    翌日,是馬紅梅來服侍。一切還是老樣子,誰也沒有看出有什麽不一樣的。直到該上課了,楚鷹說:“所有人,每人過一遍。今兒個咱們練習‘劍氣舞’。”大家便開始練舞,一個挨著一個地練習,當穆君麗練完了之後,楚鷹往旁邊看了看——旁邊沒有人了。他愣住了。


    米沛看出來了,楚鷹是在找南宮情。於是,他走上前來,稟報道:“夫子,昨兒個晚上,弟子看見小師妹跑出了‘草廬’。”“去哪兒了?”楚鷹問道。米沛答:“不知道!”楚鷹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難以控製了:“那你為什麽不問問?”米沛憨憨地說道:“是夫子您攆她走的,作為弟子,我們哪兒敢問哪?”楚鷹看著米沛,意思是:“是我攆她走的嗎?”米沛再度肯定了一句:“當然!昨兒晚上,我和七師妹剛巧打您房間旁邊路過,聽得真真兒地。您吼著讓師妹‘滾!滾出去!’……”


    這時候,楚鷹的身子稍稍顫抖了一下,然後,他咽了一口唾沫,對眾位弟子說:“快!哪怕把這個‘紫荊山’都翻遍了,也要把那個該死的丫頭給我找回來!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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