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馬上衝進去,發現若祥像一根木頭一樣神情呆滯地站在電腦前,若妍則渾身發抖地坐在地上,臉色發白。連椅子也翻倒在地,誌華著急地問:“怎麽了?”


    若妍一直用發抖的聲音重複著兩個字:“電腦,電腦。”大家湧過去一看,立刻被電腦裏麵的內容嚇得不知所措。裏麵全都是一些女人的裸照,誌華一把抓住若祥:“你電腦裏怎麽會有這些東西啊?”


    若祥使勁地搖頭:“我不知道,我一打開電腦就是這樣子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月含趁風點火:“電腦是你的,你不知道還有誰知道啊?難道是鬼把它們放進去的嗎?”


    張慧也半信半疑地問:“是啊,電腦是你們的,不是你們把它們放進去,還有誰啊?你們是不是什麽時候把它們放進去然後就忘記了。”若祥拚命地搖頭,來否認自己並不知情。


    若妍指天發誓地說:“不可能,電腦裝好之後我們就上學去了,哪有時間傳這些照片啊?”楊強一想,確實是這樣:“對啊,當時我也在場,我看著他們離開的,應該不是他們。”


    張慧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會不會是電腦自帶的啊?”但這種說法馬上被楊強否定:“這個就更不可能,我這個朋友的電腦店是正規的,絕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房間裏一片水深火熱,若祥看到爸爸一言不發地躲在一旁。他不明白,爸爸為什麽不站出來給自己解釋。這時,誌華緩緩地站起來,若祥滿心歡喜,但他怎麽也想不到爸爸卻轉身走出房間。


    若祥長長歎著氣,本來還以為爸爸一定會幫自己,想不到他竟然轉身走出房間,若祥哭笑不得。寒風吹得附近那小樹“沙沙”作響,大批大批樹葉紛紛飄落,再回頭看看樹上,已是光禿禿一片。


    房間還不斷地有各種猜疑跑出來,月含無中生有:“爸媽,會不會他們中途回來上傳的?”這麽大一頂寫著冤枉的帽子才他們頭上戴下來,若祥和若妍真是百口難辨。


    若祥私撕聲大喊:“阿姨,你這是什麽意思啊,你怎麽會想到這些?我看像是你做的吧!”若祥隻不過是氣不過才這麽隨口一說,卻被他歪打正著說對了。


    月含心裏一跳,連臉色也變了。她朝著若祥的臉一巴掌打過去,用盡全身力量大聲說:“爸媽,你們看啊,明明是自己做錯事還賴在我頭上。”若祥“哇”一聲大哭起來,轉身逃出房間。


    楊強和張慧異口同聲地責備著月含:“孩子也是隨口一說,你何必那麽認真?”月含極力地為自己辯駁:“就是他現在是個孩子,都能說出這樣的話,長大後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見公婆心向著孫子,月含又轉頭對著若妍:“這個若妍也是一樣,從來不把我這個長輩當長輩。”若妍滿肚子委屈化成無盡淚水,奔流而出。她推開月含,衝出房間。


    房間裏一片狼藉,桌子被打翻在地,書籍遍不整個房間每一個角落。連床也也變得橫七豎八,看起來就像剛剛被人抄家一樣。


    誌華靠在門口瞧了瞧,張慧著急地說:“若祥和若妍跑出去了,你快去找找吧!”誌華卻一點都不緊張:“他們跑不去那裏的,不用擔心,過一會兒就會回來。”他走進房間拉起月含,又走出房間。


    楊強和張慧百思不得其解,誌華這是怎麽了,怎麽會說出這種話,看著他樣子,好像一點都不擔心。孩子哭著跑出去,卻一點都不擔心,這是什麽意思啊?真讓人完全想不明白。


    屋外。


    陳老板正向著他們走過來,正好看見若祥和若妍嚎啕大哭地往往跑,他馬上上前攔下他們:“若祥,若妍,怎麽了?”陳老板真是上天派過來搭救自己的天使。他們扒到陳老板懷裏放聲大哭,似乎要把自己心中委屈全用眼淚來表達。


    若祥哭哭啼啼地說:“不知道是誰在我電腦裏放進黃色照片,那個月含阿姨一口咬定是我們做的,我們怎麽解釋都沒用。”陳老板一愣,有點不太相信:“什麽?若祥你說什麽?你電腦裏有黃色照片,不可能吧?”


    若妍肯定了哥哥的話:“是真的,也不知道是誰放進去的。”他們滿腹苦水,找不到可以倒的地方。隻能再一次放聲大哭。


    陳老板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幫他們擦幹眼淚:“別哭了,你們先冷靜冷靜。”他們站在猛烈陽光下,三個人的影子被陽光倒映出來。


    寒風劃過,若妍那長長頭發迎風飄揚。風像刀子一樣劃過,若祥和若妍卻一點感覺也沒有,隻因他們的心比現在的風更冷。


    陳老板溫柔地說:“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你們告訴我是怎麽回事。”說完,若祥和若妍被他一左一右地帶出家門。


    正好又被準備來看女兒的張勇和吳麗撞到他們在一起的溫馨畫麵。吳麗連忙說:“停車,停車。”她便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勢下車,心裏打著問號:“這不是陳老板嗎?他們這樣子要去哪裏啊?”


    張勇拿出手機拍照,眼裏滿滿地寫著得意:“哈哈,我看他們這次又怎麽解釋。”吳麗一聽,樂了:“還是你聰明。”他們簡直比中頭獎還開心,拿著證據就直奔楊家......


    在同一個時間裏,咖啡廳。


    若祥和若妍仍無法平靜自己,一直在傷心流淚,陳老板若有所思地問:“你們說你們電腦有黃色照片,張阿姨說是你們中途回來傳上去的?”若祥和若妍不約而同地點頭。


    陳老板一想:“這還不簡單嗎?隻要給老師打電話,證明你們一直都在教室上課不就行了嗎?”


    若祥猛地一站起來:“不行!”陳老板和若妍都用驚愕的眼神看著他:“哥,幹嘛不行啊?”


    若祥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似乎有著什麽難言之隱:“我......我......”若祥不由得想起在教室發生的一幕。


    當溫和的陽光灑進朗朗讀書聲的教室裏,小鳥也在教室外麵歡快地唱著歌。球場上還傳來別班同學打球的聲音,可以知道,這個時候有同學在上體育課。


    但這時在某一個班上,卻傳來一陣打呼嚕聲,老師和同學都奇怪地向四麵八方看,最後,老師發現正在桌子上睡覺的若祥。


    老師兩眼冒出火花,氣勢洶洶地來到若祥旁邊:“楊若祥,楊若祥......”怎麽知道,一連叫好幾聲,若祥還是沒反應。老師用力地一拍桌子,若祥一下驚跳起來:“是,老師,什麽事啊?”


    教室立即響起雷鳴般的笑聲,若祥這才恍然大悟,天真小臉頓時紅得像一個熟透的蘋果。老師兩隻眼睛死死地瞪著他:“下午把你家長叫到學校來。”


    若祥二話沒說就跪在地上,乞求著老師:“老師,不要啊,我以後不敢了。”周圍同學也幫著說情:“是啊,他還是第一次,而且若祥也不是壞學生,老師您就放過他一次吧!”


    老師一想,是啊,看他這樣子也不是故意要睡覺的,何必斤斤計較呢?老師嚴厲地警告若祥:“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若祥一個勁地點頭:“是,是。”


    如果這個時候打電話給老師,那自己在上課時候睡覺不就曝光了嗎?自己沒麵子不說,肯定會遭人大罵一場。不行,絕對不能打電話給老師。


    想到這裏,若祥慎重地說:“除了打電話給老師,什麽都行。”若妍一臉疑問地看著哥哥,故意說:“哎,你幹嘛這麽害怕找老師啊?哦,我知道了,原來真是你幹的。”


    若祥說話變得有些語無倫次:“我......我,沒有......上課......沒有......”若妍威脅著哥哥:“如果你不說出原因,我立刻去找老師。”


    在妹妹重重威逼下,若祥隻好坦白從寬:“我上課睡覺,如果現在打電話給老師,我一定徹底完了。”陳老板發聲大笑:“哦,原來你是怕醜事曝光,遭來謾罵。”


    若祥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很快,他又抬起頭,理直氣壯地大叫著:“誰不會有犯錯的時候呢?有什麽好笑的?”陳老板和若妍都無言以對地低下頭。


    若祥接著問:“那現在怎麽辦啊?”陳老板和若妍也很無奈:“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家裏現在怎麽樣了?”


    這時已近黃昏,太陽像往常一樣露出它那又大又紅的臉。接近黃昏的寒風又多幾分涼意,連地上小草也彎下腰來向大家問好......


    楊家。


    張勇和吳麗雙雙坐在椅子上,還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而楊強和張勇卻著急得坐立不安:“老頭子,你說他們會去哪裏啊?”張慧忍不住責備起月含:“月含,都是你,一口咬定是他們做的,也許根本就不關他們事。”


    張勇揮揮手:“親家母,你不要一味怪我女兒,你們不知道他們去哪裏,可我們知道。”楊強,張勇和誌華都十分驚訝,不約而同地吐著同樣的話:“你們怎麽知道的?他們去哪裏了?”


    吳麗臉上滿是笑容:“就憑我們四隻眼看到咯。”張勇心滿意足地點著頭。張勇拿著手機不慌不忙地站起來:“想要知道答案,就過來看。”


    大家一看,都說不出話來,尤其是誌華,他腦子一片空白,嘴裏不斷地重複著:“怎麽又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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